期间随口问了句,“清远街区那边也有大钟吗?”
陈铭一心能好几用,“嗯?没有吧,s市不就你那边有吗?”
季霄手顿了顿。
等陈铭反应过来的时候,季霄已经外套都穿好了。
“我出去下。”
“大晚上的去哪啊?”有人问他。
抬头的时候季霄已经出门了。
荒郊野岭又是大年夜,打了半天的车才打到。
“师傅,同光公馆301号。”
“好嘞。”
司机师傅很健谈,一路上都跟季霄唠着,季霄心思不在这,但每一句也都会答。
“你运气好哦,这个时间点还能打到车。”
“师傅辛苦了,大过年的还要出来跑滴滴吗?”季霄说。
“害,想着能挣一点是一点,不过我也是最后一单了,待会就回去吃年夜饭咯。”师傅说。
季霄客气地附和。
师傅又说, “这年夜饭啊,还是得回家吃,毕竟一年一顿呢,就是有天大的事也要回家和家人吃的。”
季霄的心蓦然又颤了颤。
他瞧着窗外,只希望车开快一点,再快一点。
太远了,实在太远了,一路上经过山下的村子,郊区,闹市。
其乐融融的守岁农户,沿途锦簇的灯笼群,不夜城的喧嚣春晚,落地窗前觥筹交错的年夜饭,滨江旁无数一家三口、四口、五口,高楼上的轮播的“新年快乐”……
纷杂的热闹的春节碎片,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
季霄摁着电梯上楼,隔壁邻居正在贴春联,小朋友甜甜地喊了声“新年好。”
却见这哥哥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回了她一句“新年快乐”。
季霄摁了指纹锁,“彭——”地一下开了门。
窗户正对着游乐园,硕大的蓝色烟火恰好炸到最大。
余晖落了一些在眼前人的侧颜上。
易逝,孤寂,又绚烂好看。
里面的人似乎刚站起来,看着突然出现的他,脸上有些诧异。
季霄看看他,又看看他身后的餐桌。
大瓷碗,飘着棕黑色的汤,浮着四个饺子,还有一个咬了一半,连紫菜葱花都没有。
“你……”季霄才一出口,喉头就被哽住。
在此之前,卢喻从未见过自责、愧疚、委屈、心疼万般情绪,会在一张脸上同时出现。
“为什么不跟我说?”季霄说。
“说什么啊?怎么突然回来了?”卢喻难得也有些失色,但他很快就掩盖了过去,变成了平日轻慢的模样。
说你没在凯哥那里吃饭,说你年夜饭只有一顿饺子,说你没有人一起过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