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事后(上)
尉迟肃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在做什么?!
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尉迟肃连忙侧过头去,心里头止不住地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姜慈隐约听见他的嘟囔,竖着耳朵听了好几秒,什么也没听清,好奇地凑近些许。
尉迟肃念了得有一百来次非礼勿视才静下心来,转头要告辞,唇瓣却擦着她的脸过去。
两人都愣住。
“你/你…”
“你靠过来做什么?”尉迟肃唯恐被她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又是先发制人。
姜慈理亏,不好说是为了听清他在嘟囔什么,脸都红了,断断续续地道:“我…就是…呃…”
尉迟肃瞧见她这样子,语气便缓了些:“算了算了。”
姜慈缩着脑袋后退一步,呼x1略略加重些许。
尉迟肃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正想站起来告辞,却不料他少有这样曲膝而坐的时刻,脚不争气地,发麻了。
偏他还要y撑着站起身,只觉得脚也不是自己的了,手上一时短了力就要向前扑去。
姜慈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见他站不稳,朝他的方向跳了一步连忙扶住他。
“你没事吧?”
尉迟肃靠着墙,低头看了一眼。她的x口…两团浑圆分明全靠在他手臂上了。
偏她不自觉,扶着他靠好了墙,还蹲下身子去捡那软枕。
姜慈是怕他不小心踩着那软枕又跌一次,没想到蹲下去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
她略略抬头:“你拿什么戳我?”
尉迟肃腿间的东西更昂扬了。
好si不si的,戳她的正是他腿间的东西。
尉迟肃只觉得人活一世从来没有这样艰难的时候。
姜慈只当他理亏不敢说话,捡了软枕站起来,不满地瞪他:“我好心扶你,你还这样对我?”
实在是,蛮不讲理。
哼。
“我没有。”尉迟肃这才明白姜慈哭着同他辩解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情。
姜慈只当他撒谎:“那是我自己戳自己了?”
“姑娘家的,不要说这个字。”尉迟肃艰难地抖抖腿,期盼着这麻痹的感觉快些消散。
“哪个字?戳?”姜慈不解,尉迟肃管的也太宽了吧,“怎么就说不得了?”
尉迟肃还有些腿麻,用尽了十分的力气才扯过她来,堵住她那张讨人厌的嘴。
戳戳戳戳…戳什么戳,姑娘家,就是不该说!
姜慈愣住。
这是尉迟肃七千多字,我没了我没了
尉迟肃自然察觉出来怀中人背脊一松。
任由她靠着自己肩头,尉迟肃又轻轻拍她的背,极尽平生温柔:“可还站得住?”
姜慈还有些喘,听了这话点头,手撑着墙就要站起来。
尉迟肃算了算藏书阁到御花园的脚程,一来一回是要费点时候的,便又按着她贴近自己:“御花园远着呢,歇会。”
姜慈脸又有些热起来,尉迟肃锢着她的腰,她只能贴着尉迟肃的脖颈,这个动作实在太过亲密旖旎。
尉迟肃被她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又怕自己侧过头去会惹她乱想,强忍着痒意稍稍抬了抬头,试图离她的气息远些。
这样似有若无的痒痒堪b受刑,尉迟肃唯有找些话头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
此话一出,不仅姜慈愣住,尉迟肃也呆了。
姜慈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眼睛立刻就红了。
这算什么?
尉迟肃连忙解释:“不是,我知道你叫姜慈,我总不能这样叫你罢?可有小名?”
越描越黑。
不叫全名是因着本朝的习俗,该是特别瞧不起对方才会直呼名字的。
可小名,尤其nv子小名,该是家人这样亲密的人才能叫的。
尉迟肃决定最后抢救一下:“那,太妃?”
姜慈一眨眼,一滴泪珠打在了他手背。
尉迟肃整个人都僵了,从未有这样觉得自己嘴贱的时候。
“你”不好吗!这个“你”字可不就是让人叫的吗!做什么非要问她小名拉近些距离!有什么距离可拉近的!
尉迟肃深x1一口气,略低头擦去她脸上的水珠,歉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
姜慈不肯哭出声,泪却是掉得更快更凶了——尉迟肃叫她太妃,十有是为着羞辱她。
尉迟肃识趣地跳过这茬,只将她抱紧些,回顾着年少时替人照看孩子时的模样,安抚地拍着她后背道歉:“是我多嘴,别哭了,眼睛哭肿了该让人瞧见了。”
姜慈立刻止住眼泪。
尉迟肃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见她这一瞬间变脸的本事,忍不住道:“你这眼睛里头莫不是有个开关罢?”否则怎么能说哭就哭,说停就停。
见她眉头微蹙,竟是又要哭,尉迟肃深恨自己一时嘴快,抢在她前头道:“不准哭。”
这一番又哄又闹下来,尉迟肃累得不做他想,懒懒地向后靠着墙壁,只把她拉近些许。
姜慈略仰着头,偷偷瞧他。
尉迟肃闭着眼睛,头稍稍后仰。姜慈目光一一扫过他的眼睛、鼻子、再往下。
姜慈曾听g0ng中婢子私下里议论过这位寒门新秀:尉迟肃若不是身世实在太差,该是建yan世家争抢的新婿头一号人物了。
就连阿爹提到他时也说的是“是个连中三元的玉面郎君,有些本事,可惜。”
可姜慈觉着,身世差些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该可惜的是那些满肚肥肠、仗着有个好出身成日里灯红酒绿的世家子弟。
他长得这般好样貌,年纪轻轻官至三品,如今又是新帝老师,就是出身差些迟早也能讨门好亲事的。
姜慈想到了什么,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看我做什么?”尉迟肃便在这时睁开眼睛,见她神se肃然,不由问道。
他自问生得就算不b潘安也当得起一句仪表堂堂,总不能是嫌他相貌不对胃口又生气吧。
姜慈撑着墙,挣脱他怀抱,身子后退些许。
“我们——”
“我们如何?”尉迟肃不解。
姜慈站起来,别过身子理了理衣裳:“我们莫再见了,青莺该回来了,我先走了。”
姜慈步子飞快,尉迟肃反应过来时整个二楼只剩下他和一个软枕。
尉迟肃收回目光,又闭上眼,良久,他嗤笑一声。
她说的没错,本就不该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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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莺到了御花园处没寻到姜慈,便又原路折返回去。
走到半路时才瞧见前头的人可不就是自家主子。
“方才我看书看得闷了,本想到御花园散散心,可天太热了就停在这儿了。青莺,这是做的什么点心?”
青莺想问的话便被堵了回去,听见她说热,又看她脸se不大好,连忙扶着她到树下歇着。
姜慈本就苦夏,方才又出了一身的汗,走了这一段路更是闷得不行,连饮了满满三杯茶水后脸se才算好看些许。
青莺便与她说着闲话。
“方才奴婢先是到了藏书阁,没想到见着了尉迟太傅,是他同奴婢说您往这头来了”
青莺也大概晓得,素秋惹太妃不悦就是因为这尉迟太傅的缘故,说完了话偷偷瞄她一眼。
姜慈只微微点头,并不接话。
青莺见她神se自若,便又多提了两句:“从前不是听人说,尉迟太傅模样生得俊朗?奴婢只瞧了个大概,倒同传言所说不差。”
青莺从前遇见个新人新事也会同她讲上几句,姜慈不拘她的x子,只要不在外人面前说,都由着她去,横竖也只是姑娘家说些好看不好看一类的话,惹不出什么麻烦。
只今天姜慈被热得起了小x子,略提了提:“莫再提他。”
青莺应了是,暗自思量:想来太妃与此人龃龉未解。又想到了这些日子越发寡言的素秋,一时间视尉迟肃如洪水猛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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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肃将拿走的书册记录在案,送到万安g0ng后便出了g0ng。
回到家中却没见到阿娘和阿妹,尉迟肃便径自回了房。
那只肥猫并不是他所养,是在他们搬到这处后某一个下雨的午后,尉迟肃开着窗,这肥猫许是为了躲雨,跳窗而入。
甚至不怕生地踩在了尉迟肃的书上。
尉迟蓉喜欢它,寻了好些小鱼g喂它,但她房里常年熏着香,生怕那熏香对猫不好,便将鱼g都送到了尉迟肃的屋。
一来二去的,这猫时不时往尉迟肃这屋跑。
尉迟肃懒洋洋地靠在窗边,对那胖成球的肥猫念叨:“阿妹不在,今日没有小鱼g给你。”
“我劝你也莫再吃了,你若是只母猫,我该疑心你有孕了。”
“不对,你们猫是不同的,喂,公猫能怀上么?”
肥猫抗议地喵叫两声,似在鄙夷此人的无知和刻薄。
尉迟肃顺了顺它的毛,又捏了一下这肥猫,忍不住嫌弃:“你真是白长了这些r0u,半点不好捏。”
肥猫又喵喵起来,挥着爪子似在愤怒。
“你叫什么名字?”
尉迟肃说完,眉头微蹙。
肥猫大概是察觉出此人今日不大正常,告别地喵一声,抖着肥r0u跑远。
尉迟肃对这肥猫愈发不满:这拔腿就跑的样子真是像极了某人。
他将窗子合上,这才去烧水沐浴。
日头渐落,尉迟肃提起一桶冷水倒进去,手又探了探。
还是有些太热。
尉迟肃:我又又又又又被拔x无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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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秋狩较之往年要提前许多。
先帝突然离世,新帝年幼尚不能把持朝政,秋狩改到中秋前是为着先稳定世家大族的缘故。
否则中秋g0ng宴闹出什么笑话来便不好了。
秋狩这样的活动本与姜慈等先帝嫔妃无甚关系,但高严年纪尚小,后g0ng能出来压压场面的便是一众太妃。几番争执权衡之下,高严最终敲定了三位太妃一同出行。
一个姜慈,另外两个膝下有子嗣的是惠太妃及婉太妃,各育有一位长公主。
高严同姜慈的关系说不上特别好,但总归是b旁人亲近许多,尤其姜慈还是这样温吞不ai耍心眼的x子。
故而,惠太妃及婉太妃是请来压场面的,柔太妃姜慈则是高严特特带出去玩的。
敲定了大致出行的人选,光是猎场的布置和护卫等一应杂事就花了快两个月。
终于定在了七月尾,崂山猎场,为期三天。
姜慈是后g0ng嫔妃中年纪最小的一个,这次又是为着散心玩耍去的,便只让青莺备了一套端正场合的礼服,一套便于出行、动作的胡服,剩下的都是常服。
姜慈自然不是为了狩猎高兴,她的骑术也就堪堪能爬上马不被摔下来罢了。
她高兴的是这样的场合,阿兄姜持信也会出现。
姜持信在她及笄后便自请外派到南边一处小县城为官,算起来也有两年多未见了。
姜慈还未入g0ng时,待她最好的便是逝去的长姐和阿兄。
礼官早在六月便开始准备一应事宜,姜慈和高严二人也是在礼官折磨下才亲近起来。
七月二十五这日,天边才出现一抹白,礼乐奏起。
祭拜过天地、祖宗,又走了些祈福的过场,浩浩荡荡的车马才跟在护卫军后头踏出了g0ng门。
姜慈在马车上睡了会儿,醒来时已经到了崂山山脚。
待上了山,一应人等又过了一遍场面功夫,姜慈回到帐子里时已是h昏时分了。
狩猎是第二日才开始,第一日的活动只有晚间的篝火宴。
这次能随行的都是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可带家眷,照着往年的习俗,秋狩的篝火宴也可以算作各官员联姻的相亲宴。
这样的场合,姜慈是必须得出场的。她由着素秋替她梳了个老成庄重些的妆,颇好笑道:“素秋好巧的手,这样一看我都有些认不出来自己了。”
素秋也笑,同时一再提醒:“太妃在外可不能再说我了。”
得摆起太妃的架子来,自称哀家才是。
姜慈点点头。
有年岁大些的惠太妃镇场,姜慈便只需要在一旁安静坐着便是。
只她这样年轻,高严又是养在她的名下,少不得引来底下人的打量。
这位年轻的太妃,若不是入了g0ng中,怕是要引得全建yan儿郎求亲,将丞相府的门槛踏破了的。
一应贵妇、贵nv在瞧见了姜慈之后,无不作此感慨。
好在入了g0ng。
姜慈的貌美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宴席上的话题还是围绕着那些待字闺中的贵nv。
以及未曾婚配的儿郎。
nv眷自成一席,男郎们则在另一侧。因是出门在外,又有相看的习俗,男nv宾客间只稍稍隔了一列兵士以作遮挡。
nv眷这头是nv儿家的娇笑俏语,那头则是把酒言欢作诗y对的声响。
姜慈玉扇稍稍遮面,趁人不注意时往男客那头瞥了许多次。
尉迟肃自然瞧见了她的动作。
自藏书阁放纵至今,已经约有两个月不曾再见到姜慈了。
这才是正常的,他想。
尉迟肃晓得她会来,却不晓得她往这边看什么。
曾有为正同他说着话,见他不答,顺着他的目光瞥去,轻咳一声。
“学生失礼。”尉迟肃反应过来,连忙作揖。
“无妨,你年岁也到了,可有相中的人家?”曾有为这是在客气了。
尉迟肃连忙抛了几句先立业再成家之类的话,哄得曾有为高兴不少。
好后生,这才是栋梁之材。
曾有为满意地抚了抚花白的胡子,余光瞥见姜慈也朝这边看来,不悦地指责:“姜氏当真不知礼数,这样的场合平白丢了天家的颜面。”
后g0ng中只一个姜氏。尉迟肃不接话。
姜慈看得脖子都快酸了也没瞧见阿兄,闷闷地看着下首的贵nv。
有几位曾经也同她互称姐妹的,如今见了她却要磕头尊称一声太妃。
忒无趣了。
姜慈不耐烦听这些场面话,自寻了个借口先回了帐子里头。
月亮爬上天际,前头宴席也散了,高严饮了些酒,脸红红地直呼姨母,姜慈匆匆收拾一番便到他帐子里陪着他。
好容易哄得他睡下了,夜也有些深了。
高严的帐子离她的并不远,且一路上都有侍卫把守,姜慈自己一人走回去也不害怕。
却没想到被颗指甲盖大小的果子砸了头。
姜慈r0u着脑袋抬头看去,嘴角儿翘得高高的:“阿兄。”
来人正是姜持信。
姜持信这些年在外头历练一番,身子骨也健壮不少,路上遇到些事耽误了时候,等他上了山宴席已经散去。
打听一番才晓得姜慈去了哪儿,在外头等她等得无聊了,这才上了树,见她出来随手摘了个果子逗她。
姜持信跳下来,走到姜慈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木盒交予她:“回建yan时买的,看看喜不喜欢。”
姜慈嗔怪:“阿兄费这个银子做什么?该省了俸禄早日给我寻个嫂嫂来才是。”
姜持信作势要敲她的头,嘴上也不忘教育她:“还用不着你c心。”
两人边玩闹边往前走,姜持信略顿了顿,又道:“满满,阿兄对不住你。”
姜慈知他是为了自己进g0ng一事愧疚,不yu他自责,摇头:“阿兄,我挺好的。陛下也很好,明日你就能瞧见了,是很乖巧的,随了姐姐的聪慧。”
姜持信明白她的好意,叹息一声,扯开话题道:“满满喜欢什么?阿兄明日猎只兔子给你玩罢?”
姜慈对此没有太大兴趣,反而缠着他问了好些姜持信独自在外头的事情,又要他保证回了建yan一定多多吃饭好好休息这才作罢。
姜持信是男郎,不方便再往里头走了,只送她到帐子前头便r0ur0u她的头:“等着,阿兄明日给你打只老虎。”
引得姜慈笑个不停:“我要老虎做什么?有只兔子便是了。”
又劝他:“阿兄千万仔细些,莫要受伤才是。”
姜持信点头。
姜慈将他送的小玉兔收好,同青莺说了几句阿兄的变化,却还是没甚么睡意,便让素秋等人先去歇息,自己走到帐子外头看会儿星星。
尉迟肃酒量并不如何,今夜跟在曾有为身后过了几遍场,又应付了许多要招他做nv婿的同僚,回了帐子吐了两三回,头又有些疼睡不着,扯了件披风也往帐子外头走去。
崂山早已被清了场,姜慈也就不怕生出什么意外来,走着走着往林子里去了,碰见一处水塘,坐在旁边抛石子玩。
尉迟肃疑心自己看错了人,又走近些许,确认那个背影十分熟悉后才出了声:“咳。”
“你晚上不睡觉在这做什么?”
姜慈扭头见是尉迟肃,也放下心来:“睡不着。”
尉迟肃在她身侧不远处坐下:“很高兴?”
她看上去是十分高兴的,总不能是丢石子丢的罢。
姜慈今夜心情确实很好,也忘了自己说的不再见的话,应道:“见着我阿兄了。”
尉迟肃了然,姜持信这个名字实在太过有名。
他常被人拿来与姜持信b较,且总是输给他。
这些无聊的攀b自然不会影响到他,但尉迟肃想起来藏书阁的事情来,一时间也不再说话。
姜慈乐得这样的宁静,她又坐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拍拍衣裳:“我先回去啦。”
“一起。”尉迟肃捡起披风,又解释道,“太黑了,两个人安全些。”
姜慈点头。
两人沿途返回营帐处,才走过第一个小树林时,听见了些奇怪的声响。
姜慈立刻停下步子来,缩到尉迟肃身后。
尉迟肃也听见了,轻声道:“别怕。”
尉迟肃放轻了步子,捏着姜慈的衣袖一角,稍稍靠近林子深处些许。
偶然传来的一两个音节婉转动听,若不是出现在深夜有些突兀,尉迟肃怕是会直接大跨步走过去看看是什么声音。
“殷郎…且慢…啊哈~”
尉迟肃耳朵尖,不必太深入林子里便听见了这断断续续的几个字,脸立刻沉了下来。
这崂山上头的nv眷,可没有一个是来头小的。
尉迟肃不再往前走,姜慈还未听见那声音,便扯扯他袖子,做口型问:怎么了?
尉迟肃嘴角ch0u了ch0u,手捂着她耳朵,也做口型:苟合。
姜慈变了脸se。
尉迟肃垂眸不语,脑子里开始过一遍随行人员的名单,试图找到那个“殷郎”。
英?殷?
若是殷,倒真让他记起来两个人。
夜里撞见人在野外苟合这样的事到底不光彩,尉迟肃拉过姜慈,示意她快些回去。
只可惜,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的。
尉迟肃一时心急,并未注意到脚下树枝。
咔嚓。
树林里头传来一阵男声:“谁?”
尉迟肃认得这个声音,卫尉少卿,殷兴文。
婉太妃殷宝珠的那个“殷”。
殷兴文其实离他们并不太远,提了k子朝尉迟肃的方向跑来。
尉迟肃连忙解下披风,将姜慈盖住,他又往下看去,见她这会儿穿的衣裳并无什么特别之处,这才松口气:“你莫出声。”
姜慈连忙点头。
尉迟肃抱着她靠在一棵树下,微微俯下身子:“待会儿我说什么你都别往心里去,晓得了?”
到底是三更半夜,孤男寡nv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