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搬动书橱什么的,把门堵上了。”刘北安苦笑道,“真有干劲啊,不配合到这地步,都不知道谁才是非法拘禁的一方了。”
“没关系的,交给我吧。”对我来说,只要能在门外聊聊就行,见面与否无所谓。
刘北安点点头,看了眼手表,“与韦总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算上车程,我们最晚八点出发,还有二十分钟时间,我在一楼楼梯口等你。”
我点点头。他转身离去,留下一扇打不开的门。
我背靠门坐下。
“是我。”
没任何回应。
“只有我了,那伙人都走了。”
我尽可能坦诚地向她解释:关于过去的误会,自己那时的处境,与她父亲的争吵。并告知眼下我们可以相互安慰,相互鼓励。
然而我的话似乎未被理解。门对面不声不响。
“阿颖?”我再次呼唤。
还是没有回音。
随便说点什么,继续说下去。
我拼命摸索记忆口袋——关于我和苏颖共同经历的记忆。那时苏颖和我曾交替饲养一只仓鼠来着。一只胆子很小的。名字叫“汤圆”(元宵节灯会的最后,苏颖觉得可怜买的)。她知道父母不会同意,拜托我先养。纠缠了几个月后。父母好歹同意,才接回家去。
但仅仅养了两周就死了,原因不明(据我猜测,是她母亲喂食了水分高的水果)。
“只是暂时的妥协而已,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我继续说了下去,“把你领回原来的世界,领回有猫有仓鼠,有鲜活生命和理想的世界。”
无法确认自己讲的话传达给对方没有。有一种徒劳之感,好像不架桥梁就要往对岸铺桥板似的。
“讲累了吗?”苏颖说,声音十分冷静、透彻。
“算是吧。”
“不必解释什么。”
她用没有丝毫迷茫的声音说,犹如森林中的预言鸟,“你的想法与我无关。领好你那一份钱,像以前那样随便消失到哪个城市就行。”
门的另一端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动静。不太重,大约是什么球形物体滚落地板的声响。随即是脚步声,声音似乎由近至远。
我意识到这是她起身离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