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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音乐老师?

 

人都会春心danyan,任何人在真正的ai情面前都是弱小的,所以当伯昱说出他的要求时,元彬完全不疑有他。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元彬实在笨得可以,所以才不疑有他。

「郑丽娟?」

伯昱点点头。

「敎音乐的那个郑丽娟?」

「你还认识哪个郑丽娟?」

「可是她大你十八岁。」

「又怎样?」

伯昱泰然自若地要求元彬用计让郑丽娟主动亲他一下。

如果是自己喜欢的人,谁能把这种要求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好吧,以伯昱的脸皮厚度和他平常冷淡的态度看来,他其实办得到。

然而姑且不论伯昱和音乐老师有多不搭,伯昱那麽帅,要七辣g嘛自己不追,反而要让小学时就在「史上最不可靠之地球人类星光大道」上留有大名的郭元彬帮他泡妞?

相信朋友孝顺父亲外加笨得可以的元彬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显而易见的疑点,只专心地想着放在眼前的考验。

「你确定要亲一下?你不觉得一开始要先慢慢来吗?」马上走到亲一下这一步,其实有违元彬的泡妞理论。

「我等够久了,没耐x慢慢来,你不想帮我就算了。」陈伯昱有恃无恐。

「好啦好啦,我帮啦。」

伤脑筋,如果是伯昱去亲音乐老师那还容易,要音乐老师主动亲他一下,这不经过设计不行。

也许他可以躲在墙角,趁音乐老师经过的时候用扫堂腿把她绊倒当然要向前倒才行,然後叫伯昱趁机躺在地上。

「不要。」挑剔的陈伯昱说了:「我要她心甘情愿主动,而且不要弄脏我的衣服。」

「你衣服一天到晚都在弄脏,有什麽关系?」

「这种时候不能弄脏。」

元彬叹了一口气。

好吧,他可以t会男子汉想在nv孩子面前保持乾净整洁的心情,不跟伯昱计较。

心甘情愿。

这时候,元彬想起了童话里的公主。公主亲王子的时候都是心甘情愿的,但前提是王子必须拯救她的生命或是完成某些看起来帅得要命的壮举。

说不定他去找一只喷火龙来攻击音乐老师,然後让伯昱去英雄救美,事情就可以成功。

可惜他找不到喷火龙。学校附近的工地是有一辆挖土机啦,但是音乐老师应该不可能跟迪士尼的花栗鼠一样以为怪手是恐龙,而且跟怪手对抗也有可能让挑剔鬼陈伯昱弄脏衣服……

要不然他乾脆用最直接的方法,去求音乐老师算了。

「不要。」陈伯昱继续唱反调。

「为什麽?这方法最简单了。」

「可是也最俗辣。」

一针见血!一个男子汉没办法用自己的表现让nv孩子心甘情愿亲他一下,竟然还想用求的,太没出息了。

棘手,真是棘手。

音乐课上,元彬用手撑着脸,无jg打采地看着音乐老师。已经过了一个礼拜,他的任务一点进展都没有。

「好,今天课就上到这里,下礼拜考唱歌喔。」长发飘逸的气质nv老师这麽说。

考唱歌?机会来了!元彬很快举起手站起来说:「老师!唱得好的有没有奖品?」

「奖品啊?那……进步最多的五个小朋友可以得到奖品,这样好不好?」

就在全班同学齐声大喊「好」的时候,元彬双手握拳在心里欢呼了起来,胜利就在眼前啦!

「怎麽样?我很厉害吧?你只要努力唱歌就有机会了!」元彬对伯昱说。

「你又知道我一定是进步最多的五个?」

「你要自己努力啊!机会就在眼前,你要懂得把握!」

接下来几天,元彬一直在b伯昱练唱,伯昱不理他,他就在耳边疲劳轰炸,非要伯昱把整首歌记得滚瓜烂熟不可。

结果,把歌记得最熟的反而是郭元彬,两人当中被选上的也是郭元彬。

当元彬拿到了音乐老师送的文具──一种符合老师身分,让得奖的小朋友觉得好歹有拿到东西,没得奖的人也不至於太忌妒的聪明礼物──他才终於看清这个计画的破绽:他忘了说希望奖品可以自己选啊!

「我对你越来越没耐x了。」伯昱手一弹就吃掉元彬一张纸牌。

「我哪知道会这样?你总不能叫我在全班面前跟音乐老师说,我希望她在得奖的人脸上亲一下吧?这样会被当成猪哥耶!」元彬又拿出一张牌重新战斗。

乖nv生讨厌猪哥,这是常识。

「如果明天我还没被亲到,你爸的事就算了。」

「不要这样啦,再给我几天。」

「不要,我跟你说过,我等很久了。」

「明天一定不可能的,再等几天嘛,这种东西等越久越甜美啊。」

「我刚好相反,我等越久越没兴趣,你再拖啊,拖过明天就算郑丽娟愿意跟我喇吉我也不想要了。」伯昱懒洋洋地说,另外请务必记得他现在小学三年级。

元彬推纸牌的手停了下来,脸也皱了起来,超级烦恼的表情。

伯昱捕捉到这个表情,很快地又开始说:「不过看在我们交情那麽好的份上,我给你最後一个选择好了。」

「什麽选择?」准备背水一战的元彬说。

伯昱又露出了他恶质的微笑。

午餐时间,元彬出现在音乐教室,红着脸朝坐在办公桌前的音乐老师走去。

「郭元彬?」老师很快就注意到他。「怎麽了?今天没有音乐课喔。」

元彬做了几次深呼x1,然後把自己先前收到的小礼物放在桌上,豁出去似的说:「我努力练习唱歌,不是因为想要这种东西!」

「那麽你想要什麽呢?」

元彬低着头,通红的脸几乎要开始冒烟。「我我…我跟同学打赌输了,我一定要想办法让老师亲我一下才行!」

老师一听有点惊讶,但是看到教室窗外探头探脑的另一个学生,她就相信了。「没有下次喔。」

元彬难堪地点点头,老师才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这是元彬定义的受害者脚se,不再是元彬的目标了,虽然後来我变成了他的朋友,某种意义上还是继续在受害,但那是另一段故事了。

我们後来在某间小学里找到疑似噗噗的小狗,陈伯昱最近才告诉我,那其实是他动用人脉找到的,不过对我来说,他的人脉就像埋在地底,根本无从得知到底有多广。

反正噗噗有消息了,牠好像变成那所小学警卫室养的狗,变胖了一点。一开始我还没认出来,不过当我走过去的时候,牠也朝我们走了过来,摇着尾巴嗅着我和元彬的鞋子。

警卫室的伯伯说,他刚发现这只狗的时候,牠瘦得吓人。

其实要这样就断定这只狗是噗噗,证据根本不足,但是我相信这是噗噗没错,我相信牠终究没si。

回想起来,那段日子发生的事,在我臭气冲天的生活中混入了一点酸甜的清香,平常我是不太注意这种味道的,如果要回忆过往,这段故事也不会是我的首要选择,不知为何,我总是先想起冲突和不幸,拳脚和眼泪。

但是,虽然那酸甜的香味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跟在我身边,我知道我已经将它x1入肺里了。当它随着血管的运送被分配给每个细胞以後,它已经是我身t的一部份。

要说这句话很别扭,不过,我确实宁愿拥有过这香味,即使只是微弱的一点点。

元彬和伯昱的妹妹在两人国一下学期时出生,郭爸给了她一个很中x的名字,叫郭伯佑,她和两个兄长足足差了十四岁。

为了照顾新生的婴儿,妈妈辞掉了工作,家里的经济重担全部落到爸爸身上。以前郭爸只需要赚钱供两个人吃饭,现在可是一家五口,巨大的压力让他喝酒喝得更凶,元彬和伯昱在晚上从门外的水g0u盖上把他抬回家变成家常便饭。

不过郭爸越糟糕才能显得妈妈越善良,这个等一下再说吧,我要先来控诉陈伯昱。

我和他们两个混熟了以後,有一天晚上在撞球馆外面看到伯昱,那时已经八点多了,他的身边没有元彬,反而站着一个nv生,而且他还在ch0u菸,我之前根本不知道他会ch0u菸。

我拉着男朋友走上前,马上认出那个nv生。她就是之前在放学後堵我的那群太妹的老大。一开始我怀疑伯昱在和她交往,可是看样子又不太像,他们像在谈什麽严肃的事,大姊头还拿了一个信封给伯昱。

伯昱叼着菸,打开信封检查了一下,拍拍大姊头的背,这个动作在我看来好像在拍小狗一样,只是安抚和鼓励罢了。

後来,大姊头和伯昱几乎同时间看到我,我正拉着男朋友想走,怕他们从撞球馆里叫出一堆人来追打我们,但是伯昱挥了挥手,似乎在说不用管我没关系,大姊头这才放松下来。

目睹这件事以後,我开始严重怀疑陈伯昱的人格,也开始觉得那天堵我的人根本是他唆使的。

於是有一天,我找了一个元彬也在场的时机套他的话,这样对我来说b较安全。

我们正在玩篮球,元彬一边在谈郭伯佑的事,他很喜欢小孩子。

我趁元彬闭嘴不说的时候问:「郭元彬,你ch0u菸吗?」

元彬投给我一个不解的眼神,说:「我是国中生耶。」

我耸耸肩,说:「学校里很多男生都照ch0u啊,要不然你以为训导曾每天朝会都在骂什麽?」

训导曾是我们的训导主任,学校的坏学生他都很熟,但是他却不知道伯昱也是一个大咖,说到这点我就觉得伯昱很厉害。

「我不ch0u啦,nv生都不喜欢男生ch0u菸吧?」元彬说。

「那你呢,陈伯昱,你ch0u不ch0u?」我故意问。

伯昱斜眼看我,嘴角ch0u了一下,没有露出慌乱的表情。我觉得他好像在说:凭你想掀我的底?还早咧。

「你嘛帮帮忙,我们家的男人都不ch0u啦,连我爸都不在房子里ch0u了,我们家有小婴儿耶。」元彬说。

「是噢,那你们家晚上都在g嘛?」我问。

「大部分时间看bang球啦,没bang球就写功课啊,看电视啊,啊你是外星人噢?连这些都不知道。」元彬说。

「那你意思是说,晚上你们家的人一定都在家?」我问。

「不一定啦,有时候我爸会去喝酒。」元彬面无表情说完,又投了一次篮。我们学校里禁止丢bang球,所以元彬只好玩篮球。刚好当时灌篮高手正红,不能玩bang球对元彬来说不算太苦闷。

「除了你老爸以外,其他人都在家?」

我问完这句话以後,伯昱的脸板了起来。其实我也觉得这时候这种气氛,b问下去不太好,但是当时我就是想b出陈伯昱的马脚,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那麽坚持。

「当然啊,要不然要去哪里?」元彬说。

「可是我前几天晚上在撞球馆前面看到你们家的人说,那我大概看错了吧。」

元彬皱起眉头:「看到谁?」

我看了伯昱一眼,他没有任何反应,不过他八成已经帮自己编好不在场证明了,反正元彬又没有时光机,谁能一口断定伯昱哪一天不在房间里?

我知道说出真相也没用,所以临时改口说:「你啊,我看到你跟一个nv生在一起。」

元彬笑了出来,说:「最好是啦,什麽nv生,你帮我介绍的噢?」

就这样,这次的调查不了了之。郭元彬太迟钝,陈伯昱又太jg明,凭我一己之力实在很难抓到伯昱的狐狸尾巴,不过在那之後我就对陈伯昱有戒心了。我只是画不出事情实际的轮廓,但是我知道陈伯昱表里不一。

将近十年以後,为了写出这部作品,陈伯昱才大发慈悲地把真相告诉了我。

我没有猜错,他的确是当时的一个大咖,他偶尔在晚上溜出去见见那些小弟小妹,巩固自己的地位。全家人在看电视的时候,他就从二楼yan台爬出去,跳到後面那户人家放在一楼後门的废弃洗衣机上,回来的时候照原路爬回去。

「你有那麽ai当大哥噢,费尽千辛万苦也要出去?」访问他时,我这麽说。

「不会太辛苦,要我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也没关系,那个时候怕人家来打架,身t练得很勤,我只是不想不小心受伤,弄得很难解释,才慢慢爬下去的。」陈伯昱说。

「啊……你还没回答我,你为什麽那麽ai当大哥?」

陈伯昱笑了一下,我觉得他的笑里包含了得意、鄙视、轻蔑等等讨厌的情绪,他说:「你知道当初当不良少年少nv那些人,现在在g嘛吗?可不是在帮派里,他们大部份每天西装笔挺,坐办公室。」

「所以说?」

「所以说,他们当初为什麽想当不良少年、不良少nv,拜别人当大哥?他们觉得那样b较安全,显得自己b较不迷惘,自己有决定自己人生的能力,结果呢?长大以後那段岁月还不是笑话一桩。」

「只会说人家,那你自己呢?」

陈伯昱又笑了,要不是他实在很帅,我真想在他脸上留个鞋印。

他说:「我只要说缺钱用,他们就会去凑,听话的不得了。当时我们学校根本没有黑道来x1收,那些不良学生做的事,顶多算是校园霸凌,可是他们有多入戏你知道吗?我一说要钱,他们就四处去跟兄弟说老大要钱,凑得可快了。」

什麽「顶多算是」,我一听受不了,大骂:「你这畜牲!你就为了钱噢!」

「不只,还可以扁一扁我看不顺眼的人。」

我咧差差圈圈!

「堵我那群人是不是你唆使的?」我大声质问。

陈伯昱冷静地看了我一眼,抬起头来故作回忆貌,然後说:「忘了。」

我咧差差圈圈加三级!

这次访问让我更加确定,有些事只要陈伯昱不想让你知道,你就别想知道。不过我至少得到了宝贵的资料,确定陈伯昱至少从国中开始就有很多很多事瞒着元彬,大部分的事都是为了赚钱。

至於他赚钱的理由,我想任何人听了都会有种「歪邀」的感觉,然後不由自主地往一旁倒去。

他曾经翘着二郎腿跟我说过:「赚不到钱的人才会看不起钱,那是一种酸葡萄心理。你知道钱有多重要吗?就像外表一样,就像所有好用的东西一样。不管是什麽东西,人们越膜拜,它就越有力量,懂得利用这些力量才是胜利者。」

陈伯昱这疯子,为了自己的目标处心积虑,不择手段,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不过关於陈伯昱的底细,还是先在这里打住吧,等到有疑点的时候我再继续分析他的各种神经病行为,到最後大家一定会发现我说的没错,陈伯昱也是一个蠢蛋,只是蠢的方式跟元彬不一样罢了。

回到这两个蠢蛋的国中生活,虽然家里有郭爸这一个麻烦人物,但是大家对他多一点宽容,日子也不是不能过,只不过後来发生了一件事,让元彬真的忍无可忍,决定和自己的父亲宣战。

当时家里经济状况吃紧,但是有一天郭爸突然跟妈妈说,他有个朋友家里有困难,他把薪水借一部份给他了。

一开始大家不疑有它,郭爸本来就是这种讲义气的个x,会做这种事也不稀奇,再怎麽无奈,大家也不能说他什麽,但是连续几个月他都编类似的理由来搪塞妈妈,让大家很怀疑他的薪水都到哪去了。

他们家里也很缺钱啊,就算那个朋友再怎麽有困难,郭爸有必要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地帮下去吗?而且郭爸最近几个月有几天不正常的晚归,说是去跟朋友泡茶,神智清醒地回家了,b喝醉还可疑。

於是某天晚上,元彬在房间里和伯昱秘密讨论跟监作战。

「我猜他大概把钱拿去喝酒了,因为在家里喝,妈妈都会露出伤心的表情,让他心理压力很大,出去喝b较放心。」元彬说。

「可是有几天他没有醉。」伯昱说。

「大概不敢每次都喝太多吧,要不然会露出马脚。」

「有没有可能是nv朋友?」

元彬摇摇头。「不可能,他嘴巴是贱了一点,可是看到美眉他都只亏不碰的,再说他也没有理由背着老妈偷吃,附近是有谁b老妈漂亮?」

「无论他背着我们在做什麽,看到我们跟踪他都会生气吧?」

「不管,跟他打。」

「跟他打?」伯昱稍稍加重了疑问语气。

就算他和元彬联手也不一定有胜算,虽然他们都长高长壮了,但是郭爸并没有退化,而且陈伯昱年纪越大,越觉得郭爸以前对他们都是手下留情。事实上,郭爸就是靠t力来保住父亲起码的权威的。

「对,必要的时候踢他下面没关系。」元彬说。

「不让他再生一个儿子?」

「他有我跟你,够幸福了啦。」

於是,当郭爸又接到所谓「朋友的电话」,满脸无奈地说要出去「泡个茶」时,元彬和伯昱跟了上去。

出门前,妈妈还抱着伯佑问:「你们两个去哪里?」

郭元彬还在编藉口时,伯昱说:「跟踪老爸,看他ga0什麽鬼。」

结果妈妈这麽说了:「夹克带着喔,晚上外面有点凉。」

就在元彬傻在当场时,伯昱习以为常地拉着他走了出去。

他们跟着郭爸到附近的一家快炒店,看到他竟然真的和nv人见面。

好吧,郭爸虽然平常很懒散,个x又随便,但是元彬至少很欣赏他的敢作敢当和对婚姻的认同,没想到他竟然外遇!

元彬失去理智冲了出去,走进快炒店大喊:「爸!」

举起杯子正要喝水的郭爸看到元彬,表情都僵了。「你怎麽会在这里?」

「你还问我!你怎麽可以在这里?你家里有老婆和还没念幼稚园的小孩耶!」元彬说完,气愤地转向那个和老爸同桌的nv人,瞬间,换他僵住了。

「元彬……」nv人用一种无法置信的表情,像在看心头r0u一样看着元彬。

虽然大概四岁以後就没有见过她,但元彬还是记得这张脸。

她是元彬的生母。

「你是元彬对吧?我是……」

不等她说完,元彬拔腿就跑。跟在旁边的伯昱把所有情况都看在眼里,郭爸严肃的表情和元彬的惊慌都说明了,这个nv人就是生下元彬的母亲。

元彬的母亲回来了。

从幼稚园就没见过的母亲,突然又出现在郭爸面前。据说她後来的同居人跟她的娘家借了一大笔钱,结果一毛都还不出来,还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彬的母亲没有脸回娘家,走投无路,只好回来跟前夫借点钱。

郭爸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是念在从前好歹有一段情,还生下了郭元彬。

只是,元彬的生母似乎有点会错意了,郭爸帮她越多次,她就越觉得自己可以把他当丈夫一样来依赖,三番两次打电话,说想找个人谈谈,然後不断哭诉过去几年的辛苦和委屈。郭爸通常只有静静听,什麽话都不说。

那天回到家以後,郭爸看老婆没什麽异状,伯昱也在自己房间里,他偷偷松了口气。

元彬并没有说出来。

郭爸敲了敲元彬的房门,没有回应,於是他去厨房拿了铁丝,回到元彬房门前又敲了一次门,确定元彬不理他,就用铁丝打开门锁。

锁被撬开以後,门却推不开,他叹了一口气,用力一撞,门後的矮书柜倒下发出巨大声响,然後郭爸推开门走了进去。

缩在床上的元彬正在考虑以後躲在保险箱里算了,可是买一个好贵。

郭爸重新关上门,跨过倒在地上的书柜,站在元彬床边开始点菸。

「家里不要ch0u菸。」元彬说。

郭爸吐了一口菸,才说:「我们都需要菸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和放松心情。放心,你老妹在楼上睡着了,闻不到的,这些二手菸你可以一个人独享。」

「你为什麽跟她在一起?」元彬问。

「她有困难。」

「我们没有困难吗?」

「她b我们更困难。」

元彬缩在床上皱着脸沉默了一会,弹起身子说:「你已经跟她离婚了。」

「郭元彬,她是你妈妈,你要对你妈妈见si不救吗?」

「那我现在的妈妈怎麽办?之前的妈妈已经自己把位子让出来了。你忘了你跟老妈结婚之前说的话吗?」

郭爸点点头。「跟她结婚,我等於一次花完接下来几百辈子的福分。」

「你是不是还在喜欢之前的妈妈?」元彬有点迟疑地问。

郭爸摇头,很乾脆地说:「没有,我喜欢你现在的妈妈,可是郭元彬啊,真正的男子汉都很容易心软的。」

元彬白了爸爸一眼。「你要先顾好我们,才能去心软别人。」

「要不然以後家里多出来的钱再去做这种善事好了。」

「家里很难有多出来的钱吧?」

「说的也是啦。」郭爸又吐了一口菸,然後笑着00元彬的头,手被元彬不耐烦地拨掉了。「不要让你现在的妈妈知道嘿。」

「废话,我哪有脸说出来?」元彬起身收拾书柜,边说:「你自己去跟老妈解释书柜倒掉的声音。」

郭爸拍拍pgu,带着坦然的笑容走出元彬的房间,他知道元彬会帮他保守秘密的。

不过,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让妈妈知道他们出去跟踪郭爸,当然要给她一个交代,就在郭元彬回家後直直冲进自己房间时,妈妈担忧地问伯昱:「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

这次陈伯昱非常老实。如果需要他老实的时候他也这麽老实就好了。

他只对妈妈说了两个字:「nv人。」没有说可能是元彬的妈妈,也没有告诉母亲他的任何其他想法。

再加一句,如果需要他客观的时候他也这麽客观就好了!

当然我听到这件事以後,也是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没良心,怎麽可以故意让妈妈心烦呢?但是他和平常一样泰然自若地为自己辩解:「这种事情瞒着有好处吗?越早发生冲突才会越早落幕。」

我当然不可能相信陈伯昱的说法,我认为他会扯郭爸後腿有至少以下两个理由:很简单?快点啦。」元彬故意搔伯昱的痒,想让他转过来面对自己,但是伯昱摆了摆手,皱着眉头说:「我没空,不要吵。」

这时,元彬脸上的笑容才冻住,他实在不是很擅长装模作样。

「还是……会觉得很奇怪吗?」他在伯昱的床上坐了下来,看起来有点苦恼,过了一会才又小声地说:「昨天……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突然很想让它出来……」

伯昱一开始不了解状况,不过他好像慢慢弄懂了,元彬似乎并不生他的气,反而因为自己sjg在伯昱床上而觉得抱歉。

国中男生其实很喜欢互相抓鸟,这种游戏多半从小学就开始萌芽,我猜阿鲁巴应该是终极版。

元彬看过其他同学这样开彼此玩笑,他认为这没什麽,而且他跟伯昱打架是家常便饭,没必要为了一次打架大发脾气。

昨天他本来以为伯昱正在气头上一定会弄痛他,可是并没有,不但没有,弄到最後他竟然舒服到抓着伯昱的手替自己打,还真的s出来,元彬认为伯昱一定会被吓到。

「对不起,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元彬凑到伯昱旁边诚恳地低头道歉,希望可以恢复友谊。

什麽绝对不会再发生啊,尽管让它发生啊,我还奢望它继续咧!陈伯昱是这麽想的,但是他没有这麽说,反而是道貌岸然地安慰元彬:「没关系啦,正常男生难免都会这样。」

「你会不会觉得很不舒服?」元彬小心翼翼地问。

伯昱摇摇头。「不会,不用想太多。」

「可是你刚刚很凶。」

「因为昨天你爽完就跑走了,我y得很难受。」

「要不然你要我怎麽办?这种事能礼尚往来吗?而且当时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怎样?」

元彬本来要说,声音又小了下来,红着脸尴尬地盯着地板。「太……太好了,好到有点可怕。」

「所以你就跑?」伯昱掩不住笑意说。

「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装作什麽事都没有,就这样让它过去的。」

「那你现在g嘛说出来?」伯昱在椅子上转过身面对元彬,两只放电的眼睛盯着他看。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两人个x和想法的不同,元彬一心一意只想忏悔,走回健康教育课本上所敎的正确成长道路,而伯昱则是一心一意想藉此机会骗元彬的豆腐吃。

「还是要面对啦,你说的没错,不要逃避,早点学会b较好。」元彬低头搓着手说。

「你……想要学?」伯昱有点无法置信。

「嗯……」

这个「嗯」在当时被陈伯昱解读成一种邀请。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病,元彬怎麽可能会邀请他做那种事?他一定是j1ngg冲到头脑里,整颗心都发狂了,所以一点判断力都不剩。

陈伯昱开始在心里设想了许多画面。

是元彬说要面对的,是元彬说要学的不是吗?他实在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啊,於是他开始想,要怎麽开始b较好呢?

先坐到元彬身边慢慢吻他,还是乾脆扑上去脱他衣服?

就在他想得出神时,元彬站了起来,陈伯昱迷乱地看着他,还在幻想会发生幸运的事。

「那就这样吧,我回房间了。」元彬说。

「你的房间吗?」伯昱问。我懒得解释他在想什麽了。

「对啊,要不然去睡郭伯佑的娃娃床吗?」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要学那个?」

「是啊,只要想出来的时候适当地发泄就可以了吧,几次就会了,g嘛?还要听你讲课噢?对了,那本书你要就留着没关系。」

元彬就这样拎着理化课本潇洒地离去,於是可怜的失落的寂寞的正在b0起的……以为这次可以做的陈伯昱,愤而拿起那本该si的se情书刊往窗外丢。

以上就是一本a书出现又消失的故事。

我们当时念的那一所国中有所谓分班制,国二升国三的那一年夏天,学校会把有可能考上高中的学生挑选出来,编成十个a段班,那是四个a+班,四个a班,两个a-班。

被选中的学生可以享受大部分的教学资源,而且其他二十班的国三生在朝会时,a段班学生可以留在教室里追电风写考卷。

有电风可以吹,谁都会宁愿写考卷的,尤其是五六月气温动不动三十几度那些日子。

神猪只要愿意吃,主人就不会勉强它任何事,我们国三时就是吃自修和考卷的神猪。不用朝会,不用上联考科目以外的课,不用准备园游会节目,只要运动会时随便组个队跑一跑大队接力就行了。

这种不公平的制度是不被允许的,所以当a段班学生被强制留校念书时,会有家长自愿在校门口站岗,避免被检举。

倒楣透顶的我和郭元彬他们分到同一个a班,这表示我们三个人都不是最优秀的,没资格享受a+班的待遇,但是好歹值得期待,还算有个正当的未来。

国三一整年,我们不是正在念书,就是正在被催眠着要念书,似乎我们的故事只有两值化的结局──不是考上就是落榜。所有身边的人牺牲小我就是为了成就最後的完美结局,这种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一样诡异。

但是不能说不快乐,真的。

这大概是其中最诡异的部份,受到关注毕竟是幸福的,当时大人们的心态也许只是在种蔬菜或养松阪牛,百般呵护才会有好收获,不过我就吃这一套。

我最大的心愿是考上很远的高中,离开家里半工半读。就我的立场来说,学校真的很帮我的忙,我只要交一点点钱就可以上课後辅导,还有一堆同学陪我一起打拼。

那段日子,我一回家就累得睡着,一睁开眼睛就回学校继续读书,就像机器人一样。很多人抱怨连连,说学校扼杀了他们自由成长的权利,我却不,我感激得不得了。

我不ai念书,但是我知道要逃离某些事,念书是最简单的方法,念书能带我远走高飞。

一开始我的成绩很差,不过後来很稳定地在进步。

郭元彬呢,,大概类似蜡笔小新他母亲的「和妈妈的约定事项」或之类的吧,每到小新犯错就边捏着小新的脸颊边振笔疾书「和妈妈的约定事项地继续住,一毛钱房租都不用付。

但是,我应该要预见这种关系不会长久的,应该要想到我不可能永远住在那间小套房里,但也许是这个男朋友和从前其他的男人都不同,特别小心全面地在呵护我,知识水准和社会地位也特别高的关系,我竟然让油蒙了心。

开学两个月以後,情况开始改变了。当时我就该警觉,赶快转换跑道才是,但之前把这个男人吃得sisi的,甜头吃太多,脑袋不清楚,还以为他只是课业压力大,不久就会恢复正常。

冷落我两三个礼拜後,他提出分手。我在他的小套房里大声哭嚎了好几个小时,不见他心软,反而更让他觉得我像烫手山芋,想越快甩掉越好。

他说愿意让我找到房子後再搬出去,就不再谈了,把我独自留在小套房里。我吞不下这种屈辱,开始整理行李,但这才发现自己连个像样的行李箱都没有。

属於我的东西,我能塞就塞,他送的东西则全部留下。还好我从来就没钱买电脑什麽的,大概收一收,两个旅行用的大袋子和几个小提袋就解决了。

我提着所有家当走上街头,心里很庆幸当时天气并不冷。虽然很有骨气似地跑出来了,但实在不知道该去哪里。本来想打电话给小美,但她住的是学校宿舍。

我在省道旁的饮料店前蹲了许久,才拿出手机,把通讯录拉到「郭阿呆」,看着这名字发呆。

无论如何不能让元彬看到我这样。一这麽想,乾掉的眼泪差点又飙出来。

但是如果不打给元彬,我还能怎麽办?

我把行李提到对街的便利商店骑楼下,等到了晚上八点,心情终於平复许多,才拨电话给元彬。

「嘿!妤凡!」元彬接起我的电话,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郭元彬……」我虚弱地说。

「这麽晚了打给我g嘛?」

「我在省道那间seven……」

「g嘛?要吃宵夜吗?你真会挑时间,刚好我今天没打工。」

我差点就说不下去,差点要挂了电话,但是想到入夜後一个人在便利商店外站着的情景,我吓呆了,真的不想拿着家当在外过夜。

「你可以来接我吗?我还有一些行李……」

这时,元彬好像终於听出我的口气有异,他的语气也变了。「你怎麽了,妤凡?」

接收到郭元彬释放出来的关心,我终於又有了一点嘴y的力气。「没什麽,被男人甩啦,常有的事。」

「我现在就去,你等我!」他就这样挂了电话。看着漆黑的省道,我觉得就算元彬最後没有来,我还是很高兴自己打了这通电话。

当然元彬来了,当然他一定会来,还带着陈伯昱,两人各骑一台机车。看着他们把我的家当都塞好挂好以後,我走向元彬的机车,戴上安全帽,跳上後座,手抓着元彬的衣服,头抵着他的背,痛苦地皱着眉。

本来要给我的房间,因为没人住,被当成仓库了,我们回到公寓时,张国栋正在打扫。虽然那种场合很尴尬,元彬还是把我介绍给国栋。我鱼哥也说其实很喜欢海绵宝宝啊!

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希望大家都可以笑着过日子,不是白痴笑脸,是真的很单纯幸福那种笑,但我的家庭背景和经历让我很快就不抱希望了。我喜欢郭元彬是因为我知道他也是衷心这麽希望的,而且他b我积极努力,其实跟他当朋友很幸福,只要在他身边就很幸福,但是!注意我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真的没有想过!如果觉得喜欢谁就要跟他在一起就太幼稚了!而且事实上他只有惹我生气时能让我脸变红!

不过我承认,如果有任何时候他需要我在他身边,老实说我会愿意在,不管之前吵架吵得多凶都会愿意在,就像任何时候郭元彬都会愿意对我伸出援手一样。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一个披萨!不要因为习惯切开来吃就忘了,烤的时候它是一整个披萨啦!

用热脸去贴人家冷pgu算是郭元彬的专长,估计应该是他长年被nv生拒绝练就的神技,他有本事贴到人家冷pgu都烫伤。

我摆明了不跟他说话以後,他曾想尽办法逗我,发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老实地低声下气跟我道歉,不过这次我不只气他,还有小美的事让我很心烦,所以我没理他。

他想拿宵夜给我时,我直接把门甩在他脸上,他跑到yan台想找我攀谈时,我只顾着对空吐菸,如果他想在有张果冻的场合请宅虫做球给他,我就会突然选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和张果冻聊个起劲并且意外发现张果冻其实是个满肚子墨水的果冻。

不知为何郭元彬对我的友情很有信心,他似乎很确信我的脾气总有一天会过去,所以一点都不介意一试再试的样子。

虽然我这边他碰了很多钉子,但陈伯昱那边他就顺利多了,拿到那张课表以後,元彬马上选了一个没有打工,他自己的课又刚好有空档的日子,跑到伯昱教室外面等候。

伯昱走出教室以後,元彬像推销信用卡的业务一样黏上去。「伯昱伯昱伯昱。」

「……你怎麽会在这里?」

「还不是因为有人手机都不接,爸出事了也自己一声不响跑回家。要找你讲句话还真辛苦捏,陈董,拜托ch0u个时间帮帮忙可不可以?」郭元彬态度巴结到只差没抱陈伯昱大腿。

陈伯昱脚步一直没停,郭元彬也很坚定地跟在旁边。走了一小段路後,伯昱终於开口:「找我g嘛?」

可能是在我那边碰钉子累积了经验和智慧,郭元彬发现破冰来y的效果反而好,不过也有可能是陈伯昱等元彬等太久了,更有可能是那张课表根本就是陈伯昱本人提供的,所以元彬不管用什麽方法跟陈伯昱破冰,效果都会一级bang。

「找你吃饭啊,你想吃什麽?」伯昱软化後元彬马上耍赖进入日常生活模式。

「我不会饿。」

「噢,可是晚餐还是要吃一点吧?要吃什麽?」

「随便。」

「去夜市?」

「我要买回家,我有作业。」

「好啊,正合我意,我跟你一起买回去你那边,刚好可以看看你住哪。」

伯昱这才回头看元彬,似乎想猜出元彬真正的意图,元彬强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尴尬的表情,只是一副推销业务陪笑脸的样子,说:「不会吵到你写报告啦,我吃完就走,真的,我自己也有报告要赶。」

陈伯昱不置可否,元彬就当他同意,他们一起随便买了便当,骑车回到伯昱的小套房。

伯昱新租的地方离学校很近,租金也相对地贵很多。郭元彬踏入伯昱的套房後,皱起眉头来。「其实空间不大,你说一个月多少?」

「四千五。」伯昱把便当放在桌上後,弯腰开电脑。

「新电脑?」

「二手的。」伯昱淡淡地说。

「好不好用啊?」伯昱把电脑留给元彬,元彬一直都觉得很不好意思。但伯昱只是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元彬拿起自己的便当,又向四周看一圈。「房间格局好怪。」

「房东y要多格一间出来赚钱,所以才会到学期中还租不出去。」

「你这样住得舒服吗?」元彬担心地说。

伯昱又嗯了一声,然後开始默默进食。

认识那麽多年了,元彬分辨得出来伯昱的冷漠代表甚麽。伯昱的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单,虽然他是故意让自己孤单的,但元彬想到伯昱这段时间总是一个人去上课,去买东西,一个人做所有的事,他就突然有点心疼。

伯昱话很少,不喜欢人群,但是元彬很小的时候就从伯昱找寻他的眼神里知道了,其实伯昱也怕寂寞。

元彬垂下肩膀,因为他装不下去了,他和伯昱根本就不应该装作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伯昱,你借爸的钱……爸说他跟你拿了一笔钱。」

「嗯。」伯昱盯着电脑萤幕应了一声。

虽然提起这个话题,元彬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麽,他想了很久才又说:「二十万不是小钱。」

「当作花钱消灾。」

「花你一个人的钱消他的灾?」

「消我们大家的灾。放心,我放的是高利贷。」

元彬笑出来,这让伯昱的嘴角也弯起浅浅的笑,但他眼神还是在电脑萤幕上游移。从前的他也许会看看元彬,彼此用眼神交换几个讯息,但这次他没有。

「我看你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什麽都不讲,一个人yg。那二十万我跟你对分,我叫老妈帮我提十万存进你户头,我记得我有十二万还十三万……」

「我说了你不用跟我分这个。」伯昱断然地说。

「就连亲兄弟也应该明算帐。我不想占你便宜,让你吃闷亏。」

「无所谓,我喜欢你占我便宜。」这句话像是意料之外溜出嘴巴的,连伯昱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们度过了紧绷又安静的一分钟,两个人都尴尬着,然後元彬先笑了,他ai怜地把手放在伯昱脖子上拍了拍,兄弟式的拍法。即便如此,还是无法驱散空气中浓浓的告白气氛,这让元彬开始心神不宁,他又看了一次四周,勉强吐出一句:「你有没有想过搬回来跟我们住?」

伯昱摇头。「你们很吵,这里安静多了。」

「真的,我们是有点吵。好吧。」元彬站了起来,伯昱以为他已经要走了,但是元彬站着一动也不动,好像还想坐下,但又没有其他话题,等他终於要开口时,听口气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这个礼拜……你要不要和我……和我回家一趟?」

「这礼拜我很忙。」伯昱说。

「我知道,我也是要跟卤味摊老板请假才能回家,可是爸还没办法走路,妈一个人又要做家事又要顾他……」

「那老头就算断一条腿也有本事行动自如,伯佑都快上小学了,不可能连个家事都不会,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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