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明白的，而且我也相信你可以办到，只是俊维你其实不必那麽在乎我的感受，因为就连我自己也知道，这麽做不过是在无理取闹罢了。」
如果y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季浩安明白夏俊维肯定会为了他选择留下来，无论最终有没有申请上想要的学校，可是这样真的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万一他们日後有了任何冲突，这件事肯定会成为一个不可收拾的爆发点。
所以他是不会那麽做的，何况与夏俊维相b，其他事好像也没那麽重要了。
在那一阵子的放松後又得继续全心全力投入课业上，尤其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季浩安就不得不加紧脚步多写一些题目，免得最後面临落榜的下场。
只是让季浩安万分不解的是，他不明白为什麽最近一到学校，总有不少视线集中在他身上，虽然以往多多少少也都会，可相b之下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这是发生了什麽？还是他无意间做了什麽？
然而无论季浩安怎麽想都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即便询问他人，对方也只是眼神闪烁逃避他的问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完整的前因後果。
有几个略微胆大的，倒是鼓起勇气上前询问了一些关於他和夏俊维之间的问题。尽管疑惑，季浩安也只是语带保留地将话题蒙混了过去，没有多加言语。
不过到了最後，他居然还被老师特地请人叫去辅导室，而且夏俊维也在。
不知道为什麽，夏俊维的脸se异常难看，见到季浩安时也只是点了点头当作招呼，接着隐晦地瞥了眼身旁的师长，低下头没有多作言语。
哪怕注意到对方的明显异常，就算伪装得再怎麽好，脸上的笑容在他看来仍十分牵强，然而季浩安也只能先转而将目光移至把他们找来这的nv老师身上。
「请问，老师你这麽急着找我们来，难道是有什麽要紧的事吗？」
不只没有采用广播的方式，而是找人跑一趟，甚至在抵达过後还将他们带至小房间内，怎麽看都不像是要进行普通的闲话家常，或是谈论升学一般的问题。
nv子叹了口气，从手机中调出一张照片递给季浩安查看，「我在网路上发现了这个，现在还被同学们转发到学校的讨论网上，你有什麽想和老师说的吗？」
那是他和夏俊维彼此拥吻的照片。
不只清楚地拍摄到了他们的面容，甚至还无法辩驳说是角度造成的问题，除了诡辩以外压根没有任何撇清方式。
所以是这个让夏俊维感到为难的吗？即便季浩安再怎麽胡闹多多少少也晓得，这件事若是贸然t0ng出来闹到父母师长那，很可能造成什麽样的後果。
会被所有人认为是不正常的。
会被所有人认为他们需要心理治疗，然後被迫隔离开来。
如果单单只有他一个人遭受这样的对待，被他人另眼相看还无所谓，毕竟季浩安一直以来都没有在乎过别人的目光，可说什麽就是不能牵涉到夏俊维。
夏俊维是他的底限，说什麽都不能被伤害到。
老实说，夏俊维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就否认他们的关系，只是沉默不语，季浩安就已经很开心了，毕竟对方一直都是如此理智的一个人。
「老师，我——」
然而没等季浩安将责任通通揽在自己身上，辅导室小房间的门却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完全无视了外头其他老师的好言劝阻。
见到意料之外地出现在外头的那人，夏俊维和季浩安不免愣了愣。
「晓薇……？你怎麽忽然来了？」
沈晓薇暴躁地瞥了眼呆愣的两人，只是自顾自地拿起他们连动都没动的茶杯喝了一口，好减缓剧烈起伏的呼x1。
没有理会nv子请她先行出去等候的劝导，沈晓薇在确保大脑能冷静思考和言语时，直接弯下腰来致歉，「抱歉，这一切都是我的问题。」
再清楚不过事实的季浩安跟夏俊维纷纷瞪大了眼，用一副「见了鬼了」和「这货没吃药怎麽办」的复杂目光si盯沈晓薇，然而对方依旧视若无睹。
「一时兴起，贸然威胁让他们b不得已接吻，甚至一不小心还被拍下这样的照片，上传至网路，造成这样的轩然大波是我思考不周，跟那两个家伙无关。」
得到了解释的nv子，发现事实并不是她最一开始料想的那样，不免松了口气，但还是板起面孔来说了几句，最终才放他们三人通通离开辅导室。
也许是因为此时还是早自习的缘故，走廊上并没有多少人出现，而走在前头的沈晓薇沉默地一言不发，也间接使得另外两人坐如针毡，大气不敢出一声。
「喂，我说你们是从什麽时候开始的？」
「暑、暑假……」
没有料到事情居然会这麽快就暂时解决的夏俊维，目前还无法反应过来，甚至不能理解为什麽一项不屑於理睬他们的沈晓薇，居然会主动跳出来帮忙。
尽管沈晓薇个x糟糕了点，但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然而这依旧不表示她有那个义务必须淌这波和她毫无关联的浑水。
「喔，这样啊。」沈晓薇点了点头，没再针对这个话题多说些什麽，「我渴了，去帮我买点喝的过来。」
「老大，你想喝什麽？小的请你！」季浩安不知为何一副使命必达的模样，对沈晓薇的称呼还夸张地更改以示自己的衷心。
「那我要喝阿尔卑斯山顶的雪融化成的水。」
听闻这番过於刁钻的要求，季浩安实在忍不住低声吐嘈了几句，并表明自己再厉害也办不到，而被他们这样胡乱一ga0後，夏俊维也不禁轻笑出声。
「俊维，你的心情好点了吗？」
「嗯，谢谢。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见夏俊维不再像方才在辅导室一样绷紧着神经，季浩安这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尽管想去拉对方的手，却还是在最後一刻猛地停了下来，装作什麽也没发生。
「我觉得你们还是先隔一段时间不要见面b较好，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只要以後小心一点不要再被发现，随便你们ai怎麽样就怎样。」
明明看到枪口抵在面前，是傻子才不管不顾地y要撞上去，而且哪怕她这次及时替他们挡下了这波麻烦事，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
「欸——？可是我不想和俊维分开！私下相处难道也不行吗？」
「你们那样如果叫作私下，怎麽还会被人拍到那种过分亲昵的照片？」沈晓薇扯起嘴角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我知道你很多事都不在乎，但夏俊维呢？」
发觉两人的视线都停留在他的身上等待解答，夏俊维不免愣了愣，在思考了会後还是只能默默地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也不晓得面对这种问题该怎麽办才好。
他自认他没办法像季浩安一样，但若是按照沈晓薇的方式来，虽然确实可以减去不少麻烦，可却也不想让季浩安因此受到委屈。
只是……事情究竟为什麽会变得这麽麻烦呢？
他们在学校见面的时间减少了。
不是故意这麽行事的，只是等季浩安和夏俊维意识到时，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除了b不得已的时候，他们都尽可能地避着对方不见面。
即便偶尔意外碰面，也在闲聊几句过後很快分开。
连季浩安自己都没有料到，那件事情也影响到了他，潜意识便那麽做。
到最後不晓得该怎麽办的情况下，季浩安最终只能时不时跑去找沈晓薇，烦着对方询问自己到底该怎麽办才好，颇有种得不到答案不罢休的感觉。
「晓薇，你说俊维他应该不会讨厌我的吧？」
「这我怎麽知道？」沈晓薇皱着眉，满脸不耐烦地看向发问的季浩安，「而且夏俊维那家伙的问题，你怎麽跑来问我？直接去问他不就得了？」
若是她没ga0错的话，这两人不是正在交往吗？既然如此，哪怕打算用闪光霸凌她这个单身nv子，也不该是这样的发展才对吧？而且这和她又有什麽关系？
「但是我怕他在闹别扭嘛！何况我也不晓得该说什麽……」
自从那时候在辅导室时，沈晓薇不管不顾地冲进来帮忙他们把那个过於麻烦问题解决过後，对方在季浩安心中的形象就忽然变得高大友好了起来。
无论现在沈晓薇再怎麽黑着脸驱赶，甚至是口出恶言，依然无法减缓季浩安那莫名的斗志，惹得她更加烦躁，然而她又不可能没风度到动手揍人。
「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一直缠着我，所以夏俊维吃醋，才选择这麽做的呢？」
季浩安沉默了一会，上上下下地打量沈晓薇，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嘴角的笑容，「我相信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啦！俊维才不是那种人。」
明明只是看不上眼而已，还敢说得那麽冠冕堂皇。
沈晓薇默默在心里吐嘈，当然她并不会蠢到将季浩安的谎言戳破，好灭自己的威风，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她不准备帮忙的决心，只是更加坚定罢了。
「自己的问题自己解决，反正你只要和对方撒撒娇，不就什麽问题都没有了吗？分明是你拉不下脸还敢来这里烦我，莫名其妙。」
一直以来，只要是季浩安提出的要求，若是不过分，哪次夏俊维没有答应？
即便是最一开始相识的时候，即便参杂了些许不愿，还不是照样任劳任怨？
而季浩安明知道这点，所以才敢正大光明地耍赖，就连平时他必须负责的工作都直接全数扔给夏俊维负责，连她都得被迫分担，如今还在那装什麽纯良？
不过毕竟夏俊维始终都是那样过於温柔的n好人，在决定对一个人好的时候，更会毫不犹豫地付出自己的真心，也许这便是沈晓薇难得打破原则的理由。
没有人会讨厌温柔的人，大多数也不会无聊到主动去攻击。
「我才没有！再说我也知道俊维肯定会选择当作什麽都没发生啊，只是那样的话反倒让人更担心，不是吗？」
什麽都把别人的事作为优先考量的话，那他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结果季浩安还是没有从沈晓薇那得到任何相关意见，就被驱赶走了。
尽管无奈，季浩安却也没有再多说些什麽，只是搔了搔头不再去打扰沈晓薇的休息，直接返回自己的教室，继续一个人苦恼。
在这一段时间里，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人谈论到那个贴文的事情，只不过反应并没有再像最开始一样激烈，大多数的人也都不怎麽相信那是事实。
因为在他们眼中，一男一nv交往才是正常的。
不过季浩安当然不会蠢到急着去反驳，顶多对这个话题保持沉默。
然而大概也没有人会不顾脸se到，直接在身为当事人的他面前谈论这些。
结果一直到现在，季浩安才突然发觉，他和夏俊维的交友圈似乎不怎麽重叠，真正能都算上朋友的就只有沈晓薇一个，知晓事情真相的也只有她。
偏偏他刚刚还被对方赶走了。
有些气愤地鼓起脸颊，季浩安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点开通讯软t随手传给沈晓薇委屈的贴图，再退回好友页面时，看着夏俊维的名字不免开始发起愣来。
他该传什麽过去呢……？他应该不会被夏俊维已读吧？
只是没等季浩安的内心做出什麽具t抉择，手机忽然传来的震动便让他从思绪当中回过神，被迫重归现实。
是林彦辰传来的讯息，季浩安抱着疑惑点了开来。
林彦辰：你觉得向一个人告白後，对方送你一把水果刀是什麽意思？
季浩安：？
季浩安：你和谁告白啊？不会是暗示你，要你自刎吧？
暂时回覆完讯息，季浩安仍旧满脸不解地关上手机屏幕返回教室，途中手机又再震了几次，等坐回位置上後季浩安才重新点开来。
林彦辰：c！你果然也这麽觉得？
林彦辰：等等，我现在就去收拾那个蠢货！如果我两个小时以後没有回覆你的话，尽管报警让警察来抓我。
报警？等等等等等——林彦辰你要g嘛啊喂！杀人放火还是ga0囚禁？
季浩安皱起眉，可无论他之後再传什麽讯息过去，屏幕上都没有再次显示已读，连电话打过去也都是进入语音信箱，完全就是无法挽回的样子。
糟糕……他刚刚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瞪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季浩安最後还是决定趁着现在还是午休时间，拿起手机便往夏俊维班级的所在位置走去。
虽然不知道林彦辰到底在ga0什麽鬼，但至少他这样就有充分的理由可以直接去找夏俊维了，而且如果别人问起也不会因为私心问题回答不出来。
至於是谁送了他水果刀，又要去找谁算帐，这些问题季浩安一概不在乎。
好吧，如果夏俊维决定要帮忙解决的话，他也会跟着适时关心下的。
一蹦一跳地跑至目的地，季浩安很快便找到位在窗户边的夏俊维，伸手戳了戳对方的肩膀，在他略带疑惑的视线扫来时，笑笑地开了口。
「俊维，我有些事情想要找你商量一下，你现在有空出来？这事大概、呃嗯，攸关人命？」
夏俊维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翻阅着季浩安给他看的聊天内容，表情有些不可置信，「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不会是什麽恶作剧？」
在他的印象中，林彦辰应该不是那种，会把他人看得b自己还重要的类型才对，怎麽现在突然向人告白，结果失败了以後还要去找人算帐？简直太不科学。
不过更让夏俊维讶异的点，果然还是居然会有人送水果刀这件事。
「要不要找庭轩问问？他不是和彦辰同一个学校吗？应该会知道大概发生了什麽？」夏俊维皱了皱眉提出意见，「至少也能让他帮忙打听一下。」
季浩安耸肩，没有表示反对，拿回手机後便找出通讯录的号码拨了过去。
隔了好一阵子，对方才将电话接通，然而陈庭轩不断地在剧烈喘气，似乎在奔跑中的样子，就连声音也不由自主带着些许惶恐。
「怎、怎麽了？有事可以说快点？我现在有点忙。」
「你现在是在被谁追杀吗？」季浩安挑眉，大笑着顺口提了句，「该不会是被彦辰吧？他刚刚还跟我说要去找送他水果刀的人算帐来着。」
「妈的智障！就为了这破事？那家伙怎麽不去sisi算了！」
下意识地愣了愣，季浩安随即很快便察觉大抵发生了什麽事。
「欸——原来彦辰告白的人是你？你拒绝就拒绝，没事送什麽水果刀啊？」
陈庭轩没有立即回话，而听着电话的季浩安明显察觉对面那边传来门用力关上的声音，紧接而来的还有门板不断被拍打以及叫喊的声响。
「为什麽不行？我把他当好哥们，结果他居然妄想要上我？」陈庭轩嘲讽地嗤笑了下，「既然抱有这种觉悟，他就应该要有勇气当着我的面切腹自杀！」
感觉陈庭轩简直气炸了，否则以他的x格不太可能毫不留情说出这种话来。
「啊啊、所以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还是有其他事情？」
「嗯，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没什麽问题了，毕竟彦辰他对你大概下不了手。」
「等等！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帮忙阻止那个疯子吗？我都快抓狂了！」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总不能这样就翘课赶过去吧？」季浩安没什麽压力地寻找推托的藉口，「别忘了我们可不是大学生啊，高中都还没毕业。」
听闻季浩安这番言论，陈庭轩倒也没有再坚持什麽，而且在刚才对话的那段时间里，他也已经将心情平复地差不多了。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会贸然开门放林彦辰进来，或是因此原谅对方。
「我现在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什麽也不想思考。饶了我吧！真是……」
陈庭轩从来没有思考过任何有关恋ai方面的问题，自然也更不可能去了解林彦辰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他，又是因为什麽缘故让他决定向自己表白。
不过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说到底其实也不怎麽重要，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只要他不去选择接受，就什麽麻烦都没有了。
等到门外传来的声响逐渐消散，陈庭轩原先紧绷的神经才稍微缓和了些，靠着身後冰冷的门板，目光涣散地看向天花板。
他知道他不该逃避，可也不想在心情杂乱时面对林彦辰。
为什麽要将感情这麽复杂的东西扔给他，强迫他非得进行思考啊？
陈庭轩曲起双脚，双手环绕抱x并将头埋在其中，也不晓得维持了这个姿势多久，即便身後的门被人打开，仅是闭起眼眸颓废地顺势躺在地面。
门板再次关上，灯也没点上，衣物的细碎摩擦，脚步声则停留在他身侧。
明知在这种情况底下，他不可能像方才一样成功逃跑，也不晓得能跑去哪里躲起来，陈庭轩索x继续装si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地板冷，先起来好吗？」一看到陈庭轩，林彦辰原先埋藏在心的愤怒与不满，瞬间消失无踪，只剩满腹无奈，「在怎麽样也没必要对自己的身t过不去吧？」
睁开双眼，陈庭轩抿起唇，仅是沉默地注视蹲在眼前的林彦辰。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恶心？我——」
「林彦辰，你究竟把我当成什麽了？」陈庭轩猛地打断林彦辰未完的话语，「我的决定，难道可以左右你所认知的一切？」
忽然听闻这番质问，林彦辰不免哑口无言，却又不晓得他能反驳什麽。
是啊，如若是以往的林彦辰，无论陈庭轩说了多少伤人的话语，他都能不为所动地一笑置之，究竟什麽时候他也变得如此脆弱了？
「只是喜欢你，难道也有错？说真的，我不明白。」
林彦辰试探x地伸手拨弄他额前凌乱的碎发，对此陈庭轩也只是身子僵y了好一会，随後才尽可能地适应不去逃离。
「你到底喜欢我哪里？我以为平常的所作所为，你只会觉得我很任x。」
「……我不知道，也许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哈、这话真是没有半点说服力。」
陈庭轩敛下眼眸，身子稍微向後退了些，避开林彦辰过於亲密的碰触，无视对方一时没有掩盖完全的受挫情绪，压根没有为此动摇。
原先还以为多年的交情会使得他因此心软，然而事实上并没有，陈庭轩b自己想像得更加冷血多了，只是这样也罢，追根究柢没有哪里不好。
反正这样理智地无以复加的自己，陈庭轩并不讨厌。
卧躺在冰凉的地面，或许是因为没有开灯的缘故，以陈庭轩此时的角度，林彦辰那双黑眸似乎b起以往还要深沉不少，彷若要将他整个人x1入其中。
「庭轩，你讨厌我吗？」看着林彦辰的神情，陈庭轩不免愣然，却也明白此时无法推托任何藉口，「我想要知道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俐落地坐起身，陈庭轩满脸认真地回视林彦辰的眼眸。
「……抱歉，我想我们还是当朋友就好。不是你有哪里有问题，或是其他有的没的因素，纯粹是因为我目前还没有恋ai的打算，对你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挂断了与陈庭轩的通话，面对眼前的季浩安，夏俊维一时之间不晓得该说些什麽才好，气氛也不由自主地僵y了起来。
不必思考，夏俊维便清楚明白这是他的问题。
是他没有料想到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也是他没办法跨过心中的那道坎。
尽管沈晓薇确实替他们解决了最大的危机，然而剩下的问题却只能依靠自己解决，无论是谁都没有办法帮上忙。
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就这麽和季浩安疏远……
然而没等夏俊维想出一个所以然，季浩安便像是下定什麽决心似的，抓着他的手直接跑了起来，也不管夏俊维怎麽询问，都没有放手的意思。
直到一路跑到隐秘的位置，季浩安才稍微松了口气，在夏俊维的默许下，与对方的双手十指紧扣。
「怎麽了吗？浩安你——」
「等等！俊维，你先听我说！」季浩安猛地打断夏俊维的下文，「那个我啊，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俊维喔！可能还b想像中还要多很多也不一定。」
「虽然不知道该怎麽表达，很可能我在未来的路上永远追不上你的脚步，不管做什麽都糟糕得一塌糊涂，但至少现在我知道，我能够为了你拼进全力。」
季浩安将夏俊维的掌心贴上侧颜，依赖地蹭了蹭，「所以无论遇到什麽难题，可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面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从来就没有这麽想过！我只是一时之间不晓得该怎麽办才好，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够不受到伤害……」
夏俊维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明白该如何表明内心的感受，只能乾脆地将季浩安拥入怀中，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感受属於彼此的温度。
「你喜欢我吗？俊维。」
「嗯，很喜欢。」
已经成为习惯的一部分，即便能够轻易割舍，夏俊维也不愿就这麽舍弃。
如果可以不要有这些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如果可以不要知道未来还会有更多难题，也许就不需要这麽犹豫不决了吧？
并不是质疑这份心意，而是害怕对方会因此受伤而後悔。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吗？因为对我来说，只要有俊维待在身边，那些质疑根本不算什麽。」
「但是——」
「难道你忘了吗？俊维。打从最开始，我根本就不在乎其他人对我的看法啊！无论是赞美也好，毁谤也好！」
那时的季浩安，压根不愿花时间去理解他人的想法，哪怕像沈晓薇一样，敢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地辱骂，季浩安仍旧可以笑笑地不为所动。
季浩安说不太清自己究竟为何会喜欢上夏俊维，但可以肯定的是，是夏俊维改变了这样的他，也是夏俊维愿意耐着x子，一路领着他见识不同的风景。
从来不会有谁无法离了谁，可他们分明什麽也没做错。
如果只是因为同x别相ai就必须面临如此窘境，还得备受质疑的恐惧，那麽季浩安怎麽都不肯接受这个荒谬的理由。
即便遍t麟伤也无所谓，鲜血淋漓也无妨。
「只有在牵起手的时候，我才有办法制造勇气，也才有机会分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