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喜欢怪人
吃完螺蛳粉,两人一起洗碗。向北打开了所有窗户通风散味,转而坐回沙发,和齐锐一起喝大麦茶。以前没觉得沙发有多小,强行塞了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向北觉得即便自己稳稳坐在沙发上,也会不自觉往齐锐身边滑去。
他们身上都隐隐散发着混杂龙虾气息的酸笋味道,并不适合凑近彼此,嘁嘁喳喳讲一些胡话。短暂无话的当口,又没有什么东西恰到好处来衬托此时的气氛,向北最不擅长没话找话,和这样一个块头大的猛男强行塞一起,就算上午他们亲密到自己差点被他按在床上给锯了,那种对陌生男人的恐慌又一次攫住她的心神,向北打开了她的书本小夜灯,心神不定地瞟着沉默的男人。
男人正在有意识的放空自己,一下被她的小夜灯x1引了注意力,“昨天就注意到这个大家伙了,以为是书,原来是灯。昨天觉得你的家都被书填满了,我就光留意书了,待了一天再看,原来家居都很有意思。”
“听你这话,感觉你又在编排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没来之前,总觉得你家可能是乱糟糟的不能见人……我没想到里面出现的东西会这么有情趣。”他指了指在沙发另一侧旁放着的黑胶唱机。“这个年代,除了dj,没多少人还会用黑胶听歌。你的家,气质很独特。”
“过分小资,过分文艺,过分老派。”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最后僵笑着感慨,“我总是这么不合时宜。”
男人摇摇头,“我正经没听过黑胶碟片的音乐,这个放起来会有那种很老派的,像好莱坞歌舞片或者《猫和老鼠》配乐的那种感觉吗?”
向北抿嘴一笑,“你大可以试试。”
齐锐对着唱机稍微捣鼓了一会儿,碟片开始缓缓转动,他闭着眼睛静静欣赏,听了没半分钟,齐锐气冲冲地抱怨,“你这到底用唱机到底在听什么玩意?”
一个男人正在重复用破音嘶吼着这一句歌词,“everybodyisherenow!”
被齐锐发现自己包藏祸心,向北笑嘻嘻地换了一张碟,“刚才还和我试图谈艺术呢,怎么,一个复古新浪cha0上来就受不了了?”
齐锐被她噎得没了话,昨日的恐慌又重新浮现。他们来自如此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好像一扯到艺术,不管他怎么讲,都是班门弄斧,都是自取其辱。
她总有理由嘲笑他。
“不听了,再听下去,你又要骂我叶公好龙。”
向北拨开唱针,一头雾水,不大明白自己究竟怎么惹到他。
是一不小心又说错话了?
这一日,向北明里暗里给齐锐的打击不小,她似乎总能在奇怪的地方悄悄戳爆他所剩无几的自尊心,以至于他甚至提不起心力像前几日一般讲几个笑话逗她开心。
他溜去卫生间给自己小小放了次水,再次回来,又陷入适才漫无目的的放空。
向北苦思冥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能认为是男人小气,看他在自己面前放空,向北气不打一处来,可这么看着看着,气又消了。
晕h灯光映得男人的脸庞忽明忽暗,突出的五官模糊了界限,轮廓也变得柔和,无形削弱了他眉宇间的凶x。认识这么些天,他的脸上成为土大款。”
向北听了就发笑,“好端端说自己是个总裁不是挺好,说什么土老板啊。”
“关键是,我也没觉得自己能称得上总裁,顶多算一个企业小开,但这词儿太不接地气了,还不如土老板来的直观。再者说,我说了我是总裁,你就能认为我是总裁?”
向北抿着嘴笑,“不能。”
“那不就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土老板,顺你的心意。”
向北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盯着他的x看了两三秒,她咽了一口唾沫,伸出自己的罪恶之爪。
齐锐忙着开车,没空理睬她的冒犯。
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微笑,向北看着他的笑容,心跳如鼓。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
哪有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健身与看教练不过是说辞。
她只是想见他。
齐锐想向北平常也不是块锻炼的料子,自作主张领她先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准备在运动服装店买一些适合健身的衣物和护具,在地下停车场停好车,茫然无知的向北跟在他身后,笑着问:“健身房在几楼呀?”
“先不去健身房,我们去买点东西,运动用的。”
“我今天这身打扮不行?”
“再多买一些的,有备无患。”
“那个……”她指指齐锐的凯迪拉克,“我带了。”
齐锐黑着脸打开车门,看见被丢在车后座上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他大致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可以说除了瑜伽垫之外,健身相关护具基本带了个齐全,还都是崭新,可见她早就想找机会带这一身行头出来溜溜。自己凑上去顺她的心意,倒落了个没趣。
重新坐回驾驶座,车座尚有余温,他准备驱车离开,向北压住他的手。扭头看她,nv人笑脸盈盈,并没有他设想中的讥讽。明明没开热风空调,他的身上却无端沁出了热汗。他笨拙地拢了拢她额边的碎发,也跟着笑了。
齐锐口中的封哥,是苏州这边健身圈的新贵,退伍老兵,自学了泰拳,先前就是靠着教泰拳起家,本来在上海发展,后面因故到了苏州,一来就是大手笔,连开几家连锁健身房,位于园区的这家店算是本部,向北知道这家健身房的风评很不错,当初也是她的备选之一,只是离她住的地方略远。想着远了就更不愿意动了,她最后去了小区附近的健身房,希望自己能够勤快些。
但懒人的行事规则就是,即便健身房就开在家里,不想去,那么依旧一步不会动。
她的健身计划,中道崩殂。
齐锐作为封哥的兄弟,显然很受重视,待他们到了健身房附近,老板封哥亲自出门迎接他们。
先前向北看齐锐给她发的照片,只觉得封哥是个很有故事,韵味十足的中年帅哥,是她偏ai的那类大叔。但见了真人,她简直要两眼发光。其实齐锐已经算同龄男士里较为成熟的一类了,但封哥的出现,一下就把齐锐b了下去。向北不禁在心里无情拉踩一番,将这两个熟男都细细看了个遍,虽然封哥t格不及齐锐壮硕,个子也没他高挑,但在封哥面前,齐锐还真就是个弟弟。
“小向,你跟着小齐叫我封哥也好,叫我君教练也行。你这次来,我就当你愿意参加试课,你放心,强度不大,可以先t验t验,有觉得不合适的地方,我们再微调。”
后面封哥说了什么,向北也没怎么听,只是一昧点头,晕头转向的,把健身房上上下下转了个遍,最后还真在封哥的带领下轻度t验了给她安排的课程。齐锐也没因此离开,换了一身运动服就重新回到向北身边。齐锐运动背心加宽松短k的打扮十分突出他的身材,分外惹眼,甚至一度将向北的注意力从封哥身上x1走,看齐锐始终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进行健身,不时扭头来看她这边的情况,向北一下明白齐锐的用意,原来他是在陪她。
而封哥也随着课程的进行,在她心里的评价一落千丈——健身教练,都是笑面虎。
对她凶倒不可怕,可怕的是怀柔后不容拒绝的坚持。
一晚上的试课结束,冲完澡到大厅见到已经等在外面的齐锐,向北快步冲到他面前,一个没刹住,竟一头栽进他怀里。男人的x膛是她熟悉的柔软,试课过程里的“羞辱”和“委屈”一下又鲜活起来,像是突然找到了他们理应宣泄的渠道,向北在他怀里拧来拧去,嘤嘤嘤地哭诉,“那跑步,那拉伸,那他妈是人能做得到的吗?那得是超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就一个废人!”
齐锐哭笑不得地00她依然cha0sh的头发,“这种事急不得,我哥他也是为你好。”“好个p!不要以为他是帅大叔我就能不骂,哼,我在他面前,可是丢尽了颜面和自尊!你是他兄弟,这点不快我得在你身上补回来!”
“啥玩意啊?这都能扯上我?”
“还不是你介绍的!”她趁机踢了他一脚。
“不是,这,这这这,法不责众啊,你要开pa0就对着我哥一个人开,不要对着我,这事不能瞎连坐。”
“哼!”向北故作生气,其实看齐锐手足无措的样子很高兴,齐锐结结巴巴地哄她,她更乐意绷着脸故意刁难,但自己的注意力已经转移,落在一个刚进门的nv孩身上。nv孩个子不高,长发如瀑,额前盖着一层厚厚的刘海,很有几分二次元病娇少nv的感觉。
她一把抓住齐锐的手,“你看,哇,好漂亮的妹妹。”
心说这nv人的脾气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齐锐顺着向北注视的方向瞥了一眼,但并未像向北预想那样,和她一并欣赏美se。“你为什么不说话,这妹妹不漂亮吗?真美,是我好喜欢的毒萝莉!好想写她!喜欢喜欢喜欢!”向北偷偷拍了几张nv孩的照片,齐锐看着她的举动,无奈地摇摇头,“那不是一般人,是封哥的g妹妹,他当nv儿养的,你可注意点。”
“什么?g妹妹?nv儿?啧。没想到这个催命的男人居然是这种人。”
“你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
“又是g妹妹又是nv儿,他该不会有洛丽塔情结吧?老男人对小nv孩下手,这种事太常见了。”
“怎么可能!那小丫头的父亲以前也是我们军队的,封哥的老上司,因公殉职,他是看在战友的面子上才照顾的,两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我们都是看着彼此苦过来的,哪有你想的这么多?不是,我说你们写的是不是都这样啊?两三个词你就能编出来花来?这都什么跟什么。”
齐锐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向北知道自己这妄言犯了他的忌讳,低着头虚心道歉,但因为nv孩实在太漂亮,她索x和齐锐坐到了休息区,借由齐锐身t的遮蔽,光明正大地偷看那对“兄妹”有说有笑的对谈,本来在她心里风评一路走低的封哥因为nv孩的陪衬,也散发出一gu难言的魅力。
向北不由在心内怒嚎,完了完了完了,我怎么在现实世界里还磕起叔萝了?可偷看的时间越久,她脸上的神情就越严肃,齐锐看她神情有异,瞅了瞅四周,小心翼翼问她发生了什么。
向北斩钉截铁地宣布:“他俩是一对。”
“怎么得出的结论?”
向北也说不出为什么,可能是看起来文质彬彬的nv孩子甜腻可人面孔下的狂热占有,又或者是教练温柔神情下,一览无余的无奈。将这二人看成兄妹不是不可以,但她毕竟是个喜欢写禁忌题材的写作者,nv孩的心思,她不会察觉不到。
“她在示威,那种姿态就是在告诉大家,教练是她的人。”
“你挺厉害的……虽然瞎编排不对,但他俩吧……嘿,我哥人品没得说,主要是那小丫头片子厉害,她追得封哥,强上的那种。”齐锐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有次他喝醉了,哭着跟我抱怨,我听那意思,好像这丫头有段时间直接就把他囚禁在家里了,具t做了点啥他也没明说,就是跟我哭,结果你猜那丫头片子咋弄?控制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对外宣称他去援非……”
“靠,这么疯?这这这,犯罪吧这是。”
“可不是吗,我之前还说要不要报警,这不非法拘禁吗,后面又换他求我一句话都不要和外人说,这事当我从不知道。现在就成了你看见的样子……不是我说,你们nv人,疯起来是真可怕。”
“别介,您说她归说她,不要带上我。”
“是,您不是疯婆子,您就是se情狂,两两相b还是你更无害,我至少不用担心哪天您不高兴了直接给我圈屋里天天骑我。被吃点豆腐算什么呀,不jg尽人亡就成。”
向北气得头上冒气,冲着齐锐一通猛锤,齐锐哀哀地叫唤着,眼里还是一副得意的神se。捶到自己的手泛了疼,她恼哼哼地站起身,“好了,戏也看够了。我去前台留一下会员信息,咱们就回家吧。”
“行啊,就是事先问一句,待会儿咱回谁的家?”
向北脸一红,没忍住又踹了他一脚,“各回各家!”
临离开店,封哥和他的小妹妹一起来送齐锐,稍加寒暄,两方互相道别。齐锐在车里短暂处理手机上的商务,向北左右无事,索x盯着正要回屋的那对男nv看。
这二人倒也没着急回去,nv孩把教练怼到了店外的角落,像模像样在他胯下0了两把,教练垂着头,双膝微微颤抖。nv孩顺势掏出一个疑似遥控器的小玩意,稍一按开关,教练立刻扶住了她的肩膀,差点要在nv孩面前跪下去。
合着适才教练教她健身,t内也装着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一切都不出向北所料。
他们不仅是“兄妹”,是情人,也是主奴。
男人是nv人的奴。
小众圈子固有一种磁场,只同样身处其中的人才能辨别,独特的引力自然会相互x1引,教练在她眼里也不再可怕了,他不是永恒的权威,因为在另一个nv人那里,他会被她按在身下反复踩。
悄悄撇过头看齐锐的侧颜,向北设想一下同样的场景。高大的男人被她b的走投无路,而她手里捏着控制他的命门,那一瞬,tia0q1ng时总是从容不迫的他,会是怎样的神情?他会发出怎样的声音?
向北强行压抑着自己,不让齐锐看到她的战栗。
回家路上,齐锐拿捏着向北的喜好,给她放港乐听,齐锐有心听她的夸奖,向北却一路沉默,最后还是由他y着头皮开了话匣子,“从离开健身房之后,你就变得怪怪的,脸上这猥琐神情就没变过。脑子里是不是又在开什么云霄飞车?”
向北苦笑着摇头,并不愿意跟他分享适才的幻想。
齐锐不属于她的世界。
他的yuwang坦率、正常、健康,不需要非常规的手段,就能获得极大的满足。
这样一个积极yan光正常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懂那种扭曲的狂欢,血腥的战栗?
她不免黯然起来。
明明只是因缘际会的pa0友,明明只需淡淡交汇过,享受刹那的激情就好。但他偏要介入到自己的生活,还要很长一段时间赖下去,而她无从拒绝。
她知道自己在动心,但现在一切都还未开始,她就已经害了怕。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对她一无所知。
若是有天他知晓自己真正的yuwang之所在,他会有什么反应?
不是每个与她肖似的nv人都会运气好到找到那个心甘情愿雌伏在她身下的男人,或者说她的大部分同类,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的都是不解,嘲笑,抨击,谩骂。
“像你这样的nv人,怎么可能会ai人?你只知道打压对方,你只知道羞辱对方,你从来不顾及对方怎么想。哪个男人能容忍你随随便便骑到他头上?谁会愿意接受你这种霸道强势又枉顾他人自尊的ai?你配ai人吗?你不配ai人,你也不值得被人ai。”
记忆里那个冰冷的男声又开始在她脑海一遍又一遍地质问着她。
她抱着头,有些不甘心地想,总是有这样的男人的。即便我遇不到,但也总是有的。
齐锐突兀地停了车。
“向北,你的面se很不好。要不我们在独墅湖附近散个步,待会儿我再送你回去,好吗?”
苏州园区地广人稀,独墅湖附近的公园亦有一番幽静。开始两人是并肩而行,渐渐的向北越走越快,齐锐先前还能踩着她的影子,后面已经追不着了——向北只顾一个人疾行,把齐锐远远甩在身后。
因为清醒的知道今晚自己的所作所为克己复礼,没有丝毫得罪她的地方,齐锐一溜小跑,坦坦荡荡追到向北身后,又和她并排,并按着她行进的频率,别有心思的往一旁挤她,向北完全是放空的走,行进轨迹也就渐渐被齐锐挤得变了道,最后被他y生生别到行人小径一旁的草丛里。
脚下这一软一y的变化,向北突然回过神,发现自己冷不丁的踩了一脚泥,始作俑者叉着腰站在一旁的小径上,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笑得很得意。
向北气急败坏,“好啊你,趁机落井下石!”
他俩一前一后在公园玩起了追逐游戏,齐锐虽然穿着西装西k,但并不影响他的行动。向北毕竟是个宅nv,很快就落了下风,身t累积的疲累接踵而至,喉咙也泛了血味,她停在原地,弓着腰喘气。齐锐一溜烟跑了老远,还想好好和向北在公园捉迷藏,偏偏自己回过头去,周遭一个人没有,倒让他一下担心起来这黑灯瞎火的,向北怕不是一不留神掉到了井里。
齐锐贼头贼脑地往回走,专心致志寻找缺少井盖的下水井。发现其实向北就停在离他们开始追逐没多远的地方,一看就是运动过了头,正处在要昏不昏的边缘。到底是个风一吹就倒的小病秧子,又能有多大的jg力去追一个常年长跑的他呢?
齐锐很不好意思的,又跑回了向北身边。
向北看着眼前这头挠头憨笑的猩猩来气,趁他不备,一脚飞踢,齐锐的一半pgu遭了秧,好端端的西k被她踢了一脚泥,他倒也不恼,转过身来撅起pgu,拍拍尚g净另一面,“来来来,这儿也踢一下。”
向北才不会随他的愿,她气得两手按着他的太yanx,像钻头一样往里拧他,看齐锐疼的龇牙咧嘴,脸都变了形,她才兴高采烈地松开手。齐锐见她恢复了平常的“活力”,呲着牙r0u太yanx,脸上还是笑得贱兮兮的,“这回高兴啦?”
她要笑不笑地又捶了他一拳,“本来也没生气。”
男人嘿嘿笑,“心情好了,就正常散散步,溜达累了,咱们就回家。”
向北摇摇头,“不了,赶紧回吧。”
“怎么,晚上你还有写作计划。”
“不是……”她犹豫了一下,“这路上的桂花味儿太浓……所有的花里我最闻不了的就是桂花,稍微让我偶尔闻闻还能忍,浓度一大就不行,一闻就晕。”
齐锐很幸灾乐祸地笑了,“你说你一个ga0文字工作的,又不是苏州本地人。能选的定居城市那么多,还非要选一个遍地桂花香的,何苦呢?苏州市花就是桂花,当然满市种,一年到头都飘着这味。我说你该不会是为了安心当个si宅,所以故意选这么一个地方生……”看向北冷漠的眼神,齐锐一下不敢揶揄了。
他低下头,“对,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哼。”向北在他x前狠抓了几把,“就你话多!”
“是是。”齐锐跟在向北身后,亦步亦趋。向北不时转过身审视眼前的壮汉,想白天坐车虽然对着他花痴,还没真没怎么留意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到了健身房注意力更是全在封哥和他妹妹身上,车上又一度在追忆过往,这会儿心里舒坦,她又有心思看他了。
到底是个子高挑,猿背蜂腰,这样一位风姿卓越的人物每天在写字楼里踱步,不知要谋杀多少nvx的芳心,这只是像他这种条件与相貌都出众的男x,居然就一路单身到了现在?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真的器大无用,也不至于混到无人问津的程度,这倒让她有些好奇了,向北细细思索了一阵,齐锐行事实在堪称无懈可击,她甚至找不到什么无端发难的方向,好来探探他的底。心里没来由的气,索x对着他的影子撒起野来,两人在小径互踩对方的影子,嘻嘻哈哈打成一团,等回到车上,哀婉的港乐被向北一爪子拍灭,直接蓝牙播自己的私人歌单,齐锐也不知道向北究竟放了些什么,总之耳朵轰轰响着,他俩左摇右晃着,车也差点拐了z字弯,气氛分外轻松,就这么一路欢乐地回到向北居住的小区门口。
他特意停好车送她去楼下,向北进楼道,一步三回头,还是没忍住,把男人拽进楼道,拽进电梯,拽回自己家。
齐锐的西k一进门被她暴力扯下来,脸红了半天的齐锐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发现她只是要给他清洗适才自己留下的泥印。穿着不搭调待客拖鞋的男人自觉没趣,怏怏地脱了西装,只穿着四角内k和衬衫在屋里乱窜,他随手ch0u了一张黑胶碟,给向北当背景音乐解乏,自己则站在书柜前,凝视里面收录的书籍。
先前那本《春琴抄》,在工作0鱼时已经断断续续读完了同名短篇,平心而论写的还不错。他有心跟上她的思想层次,自然要从她的书柜下手。探头趁向北没留意自己的举动,他连连记下几本书名,才大摇大摆晃回向北身边。向北看到这副衬衫内k的打扮就要笑,男人不知为何还带着几分睥睨天下的气势,在她身边乱抛媚眼,根本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看起来有多sao……又有多欠c。
不自觉盯着他那被包裹在内k中的巨物,向北心猿意马,命令他去晾衣物,男人收工回来复命,要笑不笑地拄着墙壁,很有几分卖弄风情的错觉。她绕到他身后,冰冷的手指顺着他的背脊下滑,内k经由手上的动作落地,她r0u着他的t瓣,触感紧实而有力量。手只要再前进几寸,就可以探到一个沉睡的入口,她甚至饶有兴味地猜想起来那处应该是个什么颜se。
她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全部癖好,但她此刻真想拿个什么东西,就顺着现在这个角度,t0ng进去,t0ng进他身t里去,看他哀叫,看他ga0cha0。
向北的yy愈发活se生香,她紧贴着他的身t,前后晃动起来,齐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弄得一头雾水,向北冰凉的手0到他开始挺立的巨物上,冷漠而傲慢的声音在他身后悠悠响起,“y了?”
他不由一抖,更y了。
前两天的经历让齐锐实在没脸抱着向北滚床单,只好挺着身t任由向北玩弄他的x器,但向北坏心眼的,总要在他快要释放的时候强行把ji8打软。齐锐被她反复折磨的没辙,拽拽她的衣角,低三下四地求她:“小se,让我s,好不好?”
向北莞尔一笑,眼里却冒了jg光,她对着那充血的海绵t狠狠一掐,齐锐嗷一嗓子,平地几连跳,ji8软了,人也哭了,“你这是谋杀亲……亲朋友!你你你!要被你掐坏了你能负责吗!”
“哟,您这说的好像这花架子用得上似的?器大无用的东西,坏了也不可惜,你说是不是?”
齐锐气急败坏地扯起内k,含着热泪,弓着身t,骂骂咧咧地爬上沙发,向北看他不由分说地盖上小毯子,显然是被自己气得准备直接入睡。一晚上时断时续的“生气”消失了,她靠着这层欺负,在他面前隐约扳回一局,这回她彻底舒坦了。
但是,还没完。
她一个狼扑,直接骑到男人身上。齐锐被她的大胆吓得一哆嗦,看她耐着x子解开自己的衬衣衣扣,适才发疼的地方似乎又有些亢奋。
向北俯下身去,r0u着壮汉的jur,由着x子狠狠嘬了一顿,男人被她咬得嗷嗷乱叫,ji8翘得老高,她任由这巨物戳着自己,也不去安抚它分毫。只待自己过足了瘾,向北立刻关了夜灯,光速溜走,留下衣衫不整的齐锐一个人在夜里发愣。半晌回过神来,他冲着空无一人的客厅大喊,“喂!你这闹啥玩意儿呢?把我撩拨起来你跑了?喂!别关门啊!回来啊!”
向北关上房门,一头栽倒在床,姿态扭曲,笑声癫狂。
傻大个,真好玩。
自这天之后,齐锐彻底成了向家不请自来专业户。每天下午四点大概左右,他固定撩拨向北,要么约她晚上出来吃饭,要么载着她去健身房。健身时,封哥在一边悉心指导,他则成了养在一旁的狗,除了盯着主人,什么都不g。一来二去,封哥虽然不知两人过往,也看出了他俩之间不言而喻的暧昧。他这人素来喜欢锦上添花,又看这二人时不时眉来眼去没个正形,索x捏合了两个人的训练表,给齐锐分摊了一部分向北教练的职能,自己这边则乐得退出,也好有更多时间陪自家小姑娘。
接连数日与齐锐朝夕相处,向北彻底0透了他的x格。
齐锐x子好,ai笑,有意无意悄悄看他,他的嘴角总是挂着微弱上翘的小弧度。而他最擅长的事,就是气人,总是三言两语撩拨的她“怒火中烧”,对他“大打出手”,饶是一天天地按着他猛捶,他也不恼,笑得眉眼弯弯,时不时流露出一副贱兮兮的神情,让她没辙。他也偶尔会对她讲冷飕飕的笑话,或者直接了当地讲一个下三路段子,开车素来是向北的拿手好戏,两人见招拆招,他班门弄斧,被她压制的抬不起头……他们的相处总有那么一丝较劲,欢喜冤家似的吵吵嚷嚷,打打闹闹。看起来总在张牙舞爪,针锋相对,可谁也没真的跟谁红过脸,置过气,往往在喧嚣之后又嘻嘻哈哈坐到了一起,你追我赶,乐此不疲。
虽然事业正属上升期,齐锐并不似其他创业公司频繁要求员工加班,而自己也身先士卒,准时下班,方便自己来找向北度过快乐的夜生活。向北白日写稿,也会在他工作间隙sao扰他,给他发自己现编的下流段子,想象着对面的男人因为这些话不由分说地悄悄b0起,又因为在工作只能强行按下自己的yuwang,气得在微信大发生气表情包。在不去健身的夜里,他陪她看当周上映的小成本电影,往往观众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不是文艺片受众,和她看得还挺起劲儿,哪怕言语表达能力不很够,每次看完片子后像小猩猩似的手舞足蹈地b划自己的感想,也别有一番可ai。偶尔他们也会一起看好莱坞大片的首映,映后已是半夜两点多钟,他开着车带她在苏州园区疾驰,两人绕着独墅湖附近没有桂花的地方兜风,然后驱车至小区,自然而然与她g肩搭背,一同上楼。
她的小沙发成了他的栖息地。
不知何时,不合适的宾馆拖鞋成了合脚的男用拖鞋,卫生间也多了一套洗漱用具,一把剃刀,大号的男士浴巾。当注意到这一切改变时,齐锐不着痕迹瞥了瞥向北专心致志给他铺沙发的侧影,心里突然有一点东西在沉淀。他把自己打理的gg净净,轻手轻脚出现在向北身后,抱起她,带着她转了几个圈。趁着向北还在天旋地转,他吻她的鼻尖。这下让向北害臊了,红着脸在他面前立了许久,她叹了一口气,把他领回了卧室。
给齐锐买男士日用品,也是下意识的。某日闲着逛淘宝,回过神来,大量男士日用品已经被塞进了购物车。她的主观意识一直在规避,但她的本能清楚告诉她,她迟早要长久容留一只大狗在家中过夜,在她的床上过夜。
他们勉强算上过一回床的pa0友,见过彼此的0t,甚至于她每晚都要品尝他的nzi才能入睡,严格来说,他们不应该害臊。可彼此的关系偏偏是倒着来的,开篇天雷地火激情四s,后面小打小闹细水长流。现在再让他俩shang,彼此倒都有些不好意思。再者说,上次留下的心理y影,还没有完全被两人忘却。
齐锐尤其不能。
向北从客厅把毛毯拿回卧室,盖在齐锐身上,自己钻进温暖的被窝,齐锐慢腾腾地从后面靠近,柔柔环住她的腰,小声在她耳边问道:“我们这算不算在谈恋ai?”
向北哼笑一声,“我有这个觉悟,你呢?”
“我?”
他咬住她的耳垂,“我从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在没有切真进入恋ai状态前,向北曾对此做过天花乱坠的猜想,不知自己会迎来怎样一段崭新人生,可成为男nv朋友的两个人,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
她渐渐懂了齐锐的所说的早有准备。
自由职业者最在意的便是如何有条不紊地维持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最初尝试自由职业时向北也曾青h不接地与一些男x有过短暂交往,均因对方过于冒进地cha手她的日常规划而宣布告吹。可齐锐不同,短短几周时间内,他已经彻底进入她的生活深处,与她读书写作健身的日常生活不着痕迹融为一t。他从不打搅她的行动,却又总在最恰如其分的时机出现,也许是一句问候,一首歌谣,又或许是一份甜点,一个拥抱……他没有打乱她的日常,日常却因为他的星星点点绽放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光辉来。
想通了这点,齐锐这个t格健硕的猛男在向北心里的评价再度飙升,毕竟她很清楚独居多年的自己在日常生活的节奏与旁人有多不搭调,而仅从她流露的冰山一角——一个只会对着猛男肌r0u流口水的变态官能家,也实在不像是能x1引这种yan光健全好男人的人物。
她想不通。
夜里齐锐例行来向北的公寓过夜。一次酣畅淋漓的噬咬过后,向北支起身t,看着身下被她折磨的yu火焚身又无从解决的男人,心里一柔。她亲亲他的眼睛,翻身到一旁,把玩起他宽大的手掌,还在犹豫要不要问他自己的疑惑。
他为什么会选择相貌平平x格恶劣的自己做nv朋友呢?虽然齐锐一再和她玩笑自己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土老板,但实话实说,他的条件足够让很多适龄待嫁nv青年眼红,向北也不相信这么一位土老板预备役会没有nv人巴结。先前这个问题在她心里想了很多回,但那也只是暧昧期的腹诽,可现在他们在交往,类似这样的疑惑,一天可能在心里出现千次万次。过往的记忆碎片间或闪过,那个冰冷的声音还在尖酸地讥讽自己不配得到ai。进入恋ai关系的这段时间,她要很小心避免重蹈覆辙,可被那些话辱骂的次数多了,恍惚间又信以为真,觉得自己真的一文不值,不配得到喜ai。
她格外需要齐锐释放一些讯号,好让她彻底安心。再不发问,只怕这心火会让自己被灼伤。念及至此,向北一咬牙,向齐锐提出自己的疑窦。
还在贤者时间的齐锐听到向北的疑惑,一下就笑了,他r0ur0u她的脑袋,捧着她猛亲了几口,给了她一个简单的理由——宁缺毋n,随遇而安。
向北懂他的意思,他们都是习惯了孤独的人,没有伴侣的陪伴,世界照样运转。也许彼此都曾在一段时间内寻求过伴侣,因为总是碰壁,也就放任自流。电光火石碰撞下的q1ngyu漩涡让彼此越缠越紧,他们走到一起是必然。
可这些还不够。
“既然是宁缺毋n,也肯定有原因吧……可以告诉我吗?我想听。”
“向北,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跟我这么客套。我们不是在恋ai吗?你摆出这么一份小心翼翼的架势是做什么?”
向北尴尬地扭过头,不让齐锐看她脸上的神情,“我,我主要是怕你觉得我一恋ai就问‘你到底ai我什么’这个问题很傻,我不想让你认为我是傻nv人,但是……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向北的脸越来越热,“而且我也很确实好奇,你为什么会愿意和我在一起,毕竟如果我是男人,我可不想和自己恋ai。而我也觉得我的x子并不以让一个人……嗯,ai上我。”
“怎么可能,你的优点很多的。”
“是吗?可在我看来,我就是一个自私暴力好se口无遮拦的社恐巨婴,哪里有什么好,那里值得你……”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身t也蜷成一团,“值得你这么好的人喜欢。”
齐锐闻言,眉头紧皱。他欺身向前,果不其然,向北并不愿意转身看他。两人僵持许久,他终于扳过她的肩膀,他绷着脸,把向北搂在怀里,“小se,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听他平和而关怀的声音,向北眼一酸,怅惘地叹了一口气。
齐锐转而吻她的颈窝,“傻姑娘,我也不是全无缺点,但咱俩现在每天都很快乐,这肯定不是我一个人功劳,这是双向的。你呀,虽然不太经逗,凡事喜欢跟人动手动脚,但也没真的跟人置过气,火来得快去的也快,跟人不计较。平时虽说是口无遮拦,其实妙语连珠也不为过,每次怼我的时候不是很神采飞扬?我也是那种贱骨头,你奚落我,我听着还挺得意。再者说……”齐锐神情不太自然地蹭蹭鼻梁,“就我之前在床上那表现,别说你了,我都嫌弃。但是你……没嫌弃我,虽然这事隔三差五被你拿来开涮,但我知道的,你不是真的嫌弃我。你虽然把自己奚落够呛,但在我这儿,就是活泼热情,自主,落落大方,你说你有这么多优点,我又见识了这么多优点,我怎么可能不会ai上你?”
向北的脸彻底红透了,结结巴巴了半天,她没能说出一句话,一脸羞窘地撞到男人x前,男人“哎呦”了一声,弯着眉眼笑起来。向北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在这片自己已经熟稔了的“土地”上好好x1了番氧,重新找回了自信。齐锐的nzi总能给她无限的慰藉。这次抬起头来,她又是过往的神态,尾巴得意的似乎要翘到天上,“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行啊老齐,这么会说就再多说几句。”
齐锐一脸无奈,戳戳她的后脑勺,“小自恋狂,我看你就是拐着弯让我夸你。”
向北并不否认自己的这个念头,单是静静看着齐锐。她需要这些言语铸成的糖衣pa0弹包裹住自己,成为她密不透风的盔甲,来抵挡过往岁月里不时袭来的恐惧。
突然沉默的nv子带给他不容拒绝的坚定,齐锐不由喃喃道,“还有就是……你的眼睛。”
“眼睛?眼睛有什么特别,还带着眼镜,乍一看跟个土到家的nv学生没什么区别,哪有让你这种小老板看上的资本。”
齐锐摇摇头,点点她的鼻尖,颇为无奈地笑了笑,“你不懂。”
又该怎么对她张口呢?
茫茫荒漠里一群人艰难行进,h沙漫天中,他偶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狼一样地瞪着他,如饥似渴。
灵魂一瞬间的颤栗,身t不受控地微微发抖,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他见识到了她ch11u0的yuwang,她眼神里对他贪婪渴求迸s出的光芒从那一刻起将他牢牢俘获。
他确定那就是冥冥中自己在等的那个人,至于她所带给自己战栗背后的意义,他说不清楚,想不明白,只能糊里糊涂的依照本能行事,拙劣地g引。
他一度以为自己是想征服她,毕竟这样隐蔽的狂野并不多见,否则不会激起他如此狂热的激情去追逐。可实际这姑娘的气焰同他旗鼓相当,甚至稳压他一头,他的一切雄x特质在她面前不值一提,她自有拿捏他的手段。也许他不自觉继承了东北人典型的怕老婆t质,这一切让他无b受用。就算是她信守承诺要同自己za,她不乐意,他就得高高兴兴地停止他的一切yuwang。如果说人与人之间自有相处的力场,毫无疑问,向北是x1引他的磁石,她身上总有一gu力拽着他,让他不得不低头,听她命令,供她拿捏。
可现在她如他所愿,成了他的nv朋友,反而收敛起了那gu子让他灵魂战栗的野x,虽然行动依然狂野,言辞反倒束手束脚,充斥着一gu挥之不去的自卑,再不复最初相识时的泼辣直接。
她对他的蛮横是她骨子里的本能,不甚自信反而像是后天的妆点。齐锐不得不承认,也许他们初见时遇见的那个有点恶劣的向北,更接近她的真实面貌,而现在躺在自己怀里的nv孩,在不知不觉中,身上带了重重面具。
他来到她的身边有点晚,不知道她过往的人生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挫折,只是现在他能隐隐约约意识到,向北是在用他的答复来填平一个她不愿多说的创伤,甚至可以给她继续这段感情的信心。
但齐锐想打碎他们的祥和,他想看见向北的火。
“说起来,我们也恋ai有些时日了,你都还没去过我家,过两天正好是元旦,三天假期,不如去我那里过?”
“好呀。就是三天会不会有点太长?都出去吃未免太破费了。你就是土大款也不能一日三餐都在外面解决呀。”
“傻丫头,当然是咱们自己做,你男人我什么时候会亏待你的胃?之前天天领着你在外吃是因为你说没怎么吃过苏州这边的馆子,好歹我也经营了一个美食公众号,别的不说,对苏州这边的馆子还算了解,自然要带你好好转转。但既然有时间,还是自己动手最好,便宜又健康。你的小厨房道具不全,囤货也少。不方便我大展身手,我那儿囤货多,保证让您宾至如归。”
“真的?”
齐锐嘿嘿一笑,“您可瞧好吧。”
元旦假期的头一天,齐锐早早出现在向北家楼下。这几日齐锐没来向家打扰,少了一个生物钟分外正常的人陪伴,向北的熬夜病去而复返。因为和齐锐有约在先,向北强行拧着自己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拎着挎包走出楼道仍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闷闷撞到齐锐身上就想打瞌睡,甚至没心情留意他究竟和自己说了些什么。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洗衣ye气味,向北稍微清醒了点,离开了齐锐温暖的怀抱。她的男人今天打扮的分外正式,藏青se休闲西装,内搭白se衬衣,领口微敞,配上领带颇有几分fangdang不羁的感觉,饱满的x肌亦随着呼x1在衬衣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向北一下jg神了。
待他们穿过马路,一路走到齐锐的公寓楼下,向北已经完全清醒,默不作声地对着男人揩油。等电梯时,趁四下无人,齐锐悄悄凑在向北耳前,“好歹有三天假期,你看……我们要不要进行一下情侣的之间更亲密的举动?”
向北眼睛发亮,又突然想到什么,神情一黯,连连摆手,“不了不了,你太大太粗,我受不了,太疼。”
“我不是指这个!就……你想怎么折腾都行!别考虑我。我是器大无用但不代表就真的百无一用啊。”他挠挠头,“每次都是你让我舒服了,但你一直没怎么满足。我想这次时间长,我就……”齐锐红了脸,含义无限地眨眨眼睛,向北的眼神落到他手上,嘴角不自觉扬起一笑,却不接他的话茬,“行啊,像以前一样给我se情表演呗,自产自销。”
齐锐装模作样地沉y了一阵,“可以。”
向北t1ant1an嘴唇,脑海里不禁涌上天花乱坠的猜想,她压抑着自己的亢奋,一把扯住齐锐的领带,把他揪进电梯,齐锐被她的这个动作弄得有些呼x1不滞,nv人的看他如猎物般的眼神,一下点燃了他的yuwang。
向北进了齐锐家,简单扫视一圈,一gu浓浓的德国x冷淡味扑面而来,屋子很大,内里却空。想自己的公寓虽然保持着杂乱无章的常态,但起码充斥着浓浓的烟火味,那是她自得的小天地。可齐锐的家,到处都是空空荡荡的寂寥。她不由看齐锐隐隐含笑的侧颜,在想他有否注意到一个人独居的清冷。回想他们平时聊天,男人说自己生活的三点一线,住所不过是个可供人栖居的场所,远没有在公司或者健身房来的快活。
向北心里微酸,从背后抱住男人,静静听他呼x1的声音,不发一言。
齐锐牵住她的手,转过身看她,“怎么啦?突然腻腻歪歪的?”
向北踮起脚,吻吻他的鼻尖,还是不说话。
齐锐倒被她这一吻弄得微微红了脸,脸上隐隐挤出两个浅淡的笑窝,“好啦,待会儿有的是腻歪的时间,先转转整个屋子吧。”
与齐锐登了好几次门才拥有自己独属家居的待遇不同,齐锐显然对向北的登门做好了万全准备。一双粉neng的小兔子拖鞋摆在玄关,等待它真正的主人穿上,向北也不和齐锐客套,脱掉短靴换上拖鞋,在齐锐的引领下转着房子。屋子看着空,却并不冷,听不到空调的声音,倒有种久违的北方室内温暖,显然铺的是地暖,这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真金白银。厨房亦是别有洞天,设计考究,各式厨具一应俱全,不外乎他嫌弃自己的简易小厨房放不开手脚,毕竟她的小厨房只有微波炉和电磁炉,和这种怎么看都是大厨的私人厨房b不了。
绕到了齐锐的卧房,向北惊讶地挑起眉毛。齐锐自诩准备的万事俱全,将房子打扫的gg净净,定然让小向北挑不出任何缺处。哪想向北站在床前b划了半天,狂笑着直拍他后背,“你这床,也太小了吧?还没我的床大呢!这么一大个,这么好一身r0u,缩这么一又窄又小的床上,老齐,你不委屈啊?我都看着替你憋气。”
“嗨,这不睡惯了宿舍的臭毛病吗,我在老家也是睡个小木板床,这床睡着挺好的,一倒就着,而且我昨天试了,能躺下两个人。”
向北连连摆手,“免了免了。这跟你躺上去,没等g啥呢,您先给我挤下去了。”
“哪儿能啊!你不要瞎说!”齐锐一下急了,转而又小心起来,“真有那么小吗?”
“哎,姑nn今天发善心,勉为其难跟你挤一挤。真要塞不下,你就麻溜打地铺。”齐锐闷头闷脑地噢了一声,被向北捧着脑袋连亲了好几口,“傻子,说啥都信。”向北捶了捶他,齐锐被她捶得眉开眼笑,才明白向北是和自己开玩笑。
他美滋滋地从衣柜里掏出给事先向北准备好的居家服——粉粉nengneng,上面印着可ai的小兔子,和她的拖鞋是一套。向北看这种粉neng就想笑,年少最嫉恨粉se,认为肤浅且蠢,暗黑才是真拉风。可到了快要穿不了粉se的年纪,才渐渐与当初的偏见和解,虽然穿这么一套家居服不免感到youchi,但她很佩服齐锐对她心里的拿捏,恰到好处戳到了她心里一处柔软的点,让她忍不住抛弃矜持,释放一点自己压抑了一路的本能。
向北拉上窗帘,打开卧室灯,毫不避讳地迎着齐锐的目光换衣服,因为今天是难得来齐锐家,向北很自觉地穿上了一套相对成熟的蕾丝内衣,虽然不是她习惯的款式,但近期健身有了成效,配上这么一身,勉强有一点x感的风韵。
果不其然,男人明显呼x1急促了,向北笑嘻嘻地问他:“居家服里,还需要套着x罩吗?”
“不,不用……”
她背对着他,慢慢地解着自己的内衣搭扣,一个,两个,三个。
齐锐的喘息声已经无法克制,向北优雅地转过身,x罩jg准抛到齐锐脸上,齐锐被遮蔽住视线,摘下x罩又忍不住闻了闻上面的香味,再一抬头,向北已经换好了家居服,从一个g引他的成shunvx,变成一个看起来似乎很天真无邪的小nv生。
她从他手里夺回x罩,在他胯下狠狠捏了一把,很自然地将自己的衣物挂在他的衣柜里,然后又慢悠悠地转回来,继续r0ucu0他的身t。
“黑驴蹄子今天很兴奋嘛。”
“因为今天领导检阅,所以一定好好表现。”
“嘿,我又不用你。”
“没让你用。”齐锐老脸一红,“你拿着玩就行。不想玩把它当个吉祥物不理睬也没问题。”
向北趁机揶揄,“啧,这是我所知道的下半身动物吗?明摆着男x失格啊。”
齐锐顺势亲了她一口,“我说过的,今天怎么弄,都是你做主,我不反对。”
向北的眼睛眯起来,两手不老实地在齐锐身上乱0,头在他怀里蹭了又蹭,直到把自己蹭成一个疯婆子,她才悠哉开了口,“我这次也不是空着手来的,给你带了小礼物呢。要不要猜猜是什么?”
齐锐连着提了几个猜想,都不对,向北从挎包里献宝似的变出一个小包裹,齐锐接过一看,竟是一件牛仔质地的围裙。向北一脸得意,“所谓‘宝剑赠英雄’,正好你也从事餐饮业,我这怎么着也算投其所好吧?别看它看起来不太起眼,海外直邮呢!我日思夜想了好几个月才到货,正好找到这个机会送你。”
“合着你这是预谋已久啊?”齐锐忍不住弹了一下依然很得意的nv人,nv人趁势sisi揽住他臂膀,腻着声撒娇,“老齐,我饿了,煮碗粉给我吃好不好。”
齐锐缱绻地捋顺她的发,“好。”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齐锐继续弹她,“让别人给你做饭,你还提要求,你不用说,我知道,我会穿的。”
向北摇摇头,“不止是这样哦。”
男人笑着挑眉,“你又有什么鬼花样?”
nv人朝他gg手,笑逐颜开,“0t围裙。”
齐锐一听“0t围裙”四个字,愣在当场,连续问了三遍“你来真的?”向北笑嘻嘻的,并不让步。这围裙的官网宣传便是0t男模,十分x1睛,男模的身材略逊齐锐一筹,从下单之后向北就琢磨着这一天,机会来了,她自然不会错过。
齐锐也犯了难。要说自己这段时日基本每天都会被senv按在床上吃豆腐,他还没怎么琢磨透她的身t,她倒是把自己研究透了,反正早就被她看光了,他还真没必要害羞,但只要想想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ga0餐饮自然把下厨看得大过天,即便是日常下厨也分外有仪式感,向北却偏偏要将他的神圣与se情相连,倒像是自己玷w了烹饪。
他抱着围裙,半晌没有动作,向北忍不住往下看了看他的要害部位,西k明显被挺立的x器支起了一顶帐篷,她意味深长地看着看着齐锐,许是她眼中的揶揄深深刺激到他,齐锐面不改se,大义凛然解着衬衣的扣子,倒有一副即将英勇就义的悲壮,向北一脸好笑地按住他,“脱个衣服又不是让你上刑场,至于严肃成这样?再者说,你身上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这样,帅哥,赏个脸,给我跳个脱衣舞,好不好?”
齐锐躲闪地嘟囔道:“小se情狂。”
向北依然是笑眯眯地凑上前,细细噬咬他的x膛,力道时深时浅,这明显刺痛了他,男人的呼x1急促了,又无处可逃,nv人抓着他的手,一路将他抵到墙角,抬起一条腿,膝盖正抵着他的坚挺,她别有用心地摩挲。上下开工片刻,嘴里不断泄出sheny1n的齐锐一声低吼,向北乖乖ch0u手。没事儿人一般吹起口哨。而两腿不停哆嗦的齐锐却像被ch0u空了全身的气力,身t竟软软地瘫下去。他两眼失焦,大口喘着粗气,没想到自己的ga0cha0会来的这么快。先前的几番接触已经让向北获悉自己的x口是敏感点,这些日子托她终日把玩的福,他的敏感指数与日俱增,而她玩弄他的功力也日渐增长,只是这么片刻功夫,那种羞赧不甘又无力阻止的快感袭来,一下激得他不知所措。
就这种情况还说要给nv人跳脱衣舞?只怕自己怎么被她玩si都不知道。
齐锐有些吃力地站起身,狼狈地扒掉自己的衣物,在向北的审视下赤着身t,蹒跚离开卧室。盥洗室自来水冰凉,也没能将他从适才的状态里拉回,将内k拧g挂好,齐锐在卧室门前悄悄探出头,眼眶还有些泛红,他哑着嗓子问她,“那我现在换上围裙?”
向北正把玩着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拍立得,看他的神情很玩味,“说起来……”她突然拉长声调,“以前看你总是在大晚上,白天其实还真没怎么好好欣赏你的身t。”
齐锐y着头皮站在卧室门前,“你又要g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向北举起手机,趁着齐锐猝不及防,火速拍了一张猛男0t。
齐锐苦笑着大步走到她身旁,“删掉。”
向北摇头,“不删。”她看了看自己适才的抓拍成果,心满意足地把照片展示给他看,“你看,你的身t,多好看。”
“变态!”
向北钻在他怀里,把适才的抓拍设置成屏保,还在很得意地冲他卖弄。他对她没辙,只得低声求她,“好啦,照片也照了,围裙该给我了,再这么玩下去,就该到下午啦。”
“再答应我最后一个小要求,好不好?”
“你说。”
“一天能见你的时候很少,白天也忍不住会偷偷想你,而你的身t又那么好看。所以能不能尽可能地向我打开你的身t,再多让我拍几张照片,这样想你的时候,我就可以看照片。”
“人家别的情侣是拍情侣照,怎么到你这儿就成拍男人的0照了?”
向北柳眉一竖:“不行?”
齐锐一下吓得噤了声,扣着手摆弄许久,他苦笑,“好吧,我拍,告诉我该怎么做,怎么打开身t,类似有些av那种?”
头上挨了向北不轻不重的一击,她悠悠开了口,“不是那种se情展示,而是你要把你全身最好的地方自信地展开给我看,我要看的是你的身t,你的肌r0u,不是你的生殖器。倒不如说,我拍的照片里,最没地位的,就是它。”
齐锐红着脸想了一阵,咬咬牙,当着向北的面直挺挺跪了下来。他的两腿自然分开,双手搭在小腿上,身t微微后倾。他直视着向北的眼睛,明明是赤身0t的跪在她面前,反倒生出几分器宇轩昂的气概。
向北心脏紧缩,手机连续几个角度拍完不满足,她还要用拍立得。无b难得的美妙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齐锐的姿势是在s8里b较常见的“展示”姿态,此前的了解已经获悉男人对bds8一问三不知,可这姿态居然被他这么轻而易举地0索出来,非但没有任何滞涩,还自信坦荡的给她,这唯一的观众来表演。
虽说齐锐同她相逢的。
项南向北。
文学社面试时他问她,“你知道看到你的时候,我想起了一部作品,猜猜是什么?”
她苦思冥想了许久关于南北的作品,斟酌着给出《南渡北归》,他却笑着在她的笔记本上写下六个字,“向左走向右走。”往后他们的人生确实如此,只在某个时刻有过交集,之后的她想一直留住,却怎么也没能让他们再次聚首。
她随手翻着集子,曾经让她那些一度沉醉的字句成了乱码,恍惚之间,项南出现在她身侧,白se敞口衬衫牛仔k,清新g净,是她喜欢的少年模样。
他坐在她身边,等着她的评语。
她却忍不住探头,在他脸颊落下一吻,r0ucu0他柔软的x口。心内涌上一gu令人目眩神迷的暖流,项南的脸se反而随着她的冒犯愈发沉重,最后彻底撕开了他和善的面具,神se刻薄而冰冷。
啊,没错,这才是他。
向北醒了。
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由于起身的动作幅度过大,被子也一并蹬下床。齐锐失眠了一整晚,正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突然身t一阵冰凉,他也随之而动。暗淡天光里,素来风风火火的nv人难能流露出她的脆弱,惊魂未定的模样让人不住心怜。他大手一挥,将向北直着的身子强行按回去,胡乱亲着她的脸颊。
“别怕,我在你身边。”
齐锐的一句话,犹如定海神针般,稳住了她的心神。
向北心里酸楚,一个没控制住,泪水夺眶而出。
齐锐吻掉她的眼泪,也彻底清醒了。
“我不问你发生过什么,下次看到他,我会直接揍他。”
向北咧嘴笑了,“怕你进局子,我不。”
“你这……也发散的太快了吧。”
“不不不,你毕竟是退伍军人,下手要是没轻没重,我不管他的si活,我就担心你,我可不想独守空闺。”
齐锐一下翻上了她的身t,脸上侵略感十足,“现在就不算独守空闺?”
向北噗嗤一声笑了,伸展了身t,她拥住他。
“你又没那么可怕,何况有人不是宣称自己技术见长。试试也无妨咯。”
齐锐还真就怂了。
心中总觉得和向北的美好t验不应该在宾馆,他顺着她的锁骨向下吻,在sichu口舌并用,将她伺候舒服了,才又并排躺好。短暂的情动消弭了残留的睡意,他们索x放开双手,任由对方贪婪地抚0自己。
起了个大早,齐锐自告奋勇领着向北吃老北京特se早餐。向北在北京读了四年书,只对学校附近的苍蝇馆子和常去的几个购物广场的门店稍算熟悉,也曾跟着同学蹭过四季民福的烤鸭,但总t上她对老北京美食的一窍不通,齐锐的情况b她好了很多,早年创业得不少老饕指路,齐锐心里有自己对北京的美食地图。当然,他也苦着脸承认,这地图与上海苏州相b,着实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