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宇不行
堂皇富丽的御书房，散发沉重的庄严和凝重。案牍上堆叠着像小山般的奏摺等着皇上批阅。照理说应该很繁忙的皇上，此刻并不是坐在书桌前提笔振书。
而是……坐在jg美磨平的大理石台阶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悠闲地吃着美人亲手做的糕点。
「美人，这桂香糕真是太好吃了，令人不禁一口接着口啊！」段问书夸张的张大口，将做成jg致花朵样式的糕饼狼吞虎咽地吞下肚。
「好了！段问书，别装了。」身後的美人，既好气又好笑的拍了下段问书那宽厚的臂膀，提起裙摆往他身旁的空石阶一同坐下。
「哈哈！」段问书扬起爽朗的笑声，神采飞扬，看得出他的好心情。
「你今天不是去找方兄吗？发生甚麽事了？」美人与段问书并肩齐眉，她有些担忧的望着段问书。是不是因为朝堂上出了什麽事，才让皇上在下了朝後，又去找方毅峰讨论。会不会是什麽严重的国家大事？
段问书也没解释，伸手揽住美人的肩头，将她带入自己的x前。
「涵儿！你放心，没事的！」依偎在段问书怀中的美人，正是当今皇后南湘涵。
「怎可能没事？问书我希望你有什麽事可以老实跟我说，不求有福同享，但求有难同当。」南湘涵在段问书的怀中微抬起头，忧心忡忡的眼神拿着朝他直瞧。
在那柔情攻势的b问眼光中，段问书败下阵来。他莫可奈何的暗叹口气，专注地凝视着南湘涵，「本不想这麽快告诉你，因为觉得你会反对。」
段问书话锋一转，也不等南湘涵反应过来就继续说：「涵儿，你觉得方兄家那鸢儿怎麽样？」他用手搭上南湘涵的手臂轻抚着，不带一丝情慾、tia0q1ng，倒像在安抚。
被那离题的问句弄得有些回不过神，南湘涵愣愣地回问着：「你是说方兄那二nv儿，方雪鸢？」
段问书肯定的点点头，给了答案：「正是」
南湘涵偏头想了想，「倒是没什麽感觉，唯有印象深刻的就是她在彩梦和崇裕大婚之礼上闹的事，其余……没什麽特别的。怎麽了吗？」
不能怪她只对这件事上心，毕竟，这事闹的满城人尽皆知，这大婚都过去快大半年了，那件事的传闻都还一直在街头坊间流传不止、无法消停。
「我们宇儿，因为我的疏忽，让他受了重伤。这辈子恐怕在难拥有自身的孩儿，为此我难辞其咎。」段问书的语气中有着浓浓的无力和内疚感。
「问书，这不能怪你。」听出那深沉的自责，南湘涵心疼的紧抱着段问书。
「怎能不怪我，若不是我急公好义，y上前阵杀敌，宇儿也不会为了救我，而身中秘国剧毒。他会鬼门关前走一遭，都怪我！」段问书愈来愈激动，没有了适才的谈笑风生，此时的段问书笼罩在过去的愁云惨雾中，无可自拔的悔恨及愧疚深深啃咬着他。
看着丈夫如此的痛苦难过，自己何尝不是呢？当初刚登皇位不久的段问书，听闻秘国时常来犯，而且越来越凶狠，越来越放肆。烧杀辱掠，弄得边境的百姓们叫苦连天，家破人亡。痛心疾首的段问书决定御驾亲征，狠狠给秘国一个好看。
若只是一般的御驾亲征倒也还好，可偏偏段问书就不是个省心的主。明明是一国之君，不待在军营中指挥坐镇、受人保护，y是凑一脚跑到最前线去，说要杀几个秘国的将领给大军涨涨士气。
这士气倒是没涨几分，自己就先被困在敌军之中。段问书只带几千大军就跑到最前线去，大军被秘国团团包围住。
皇上都上最前线了，当时年仅十八岁就被封为副将军段天宇虽做为援军，看着自己的父皇冲动上战场，只好也带兵前去支援和掩护，希望能平安带回父皇。
谁料……军队中最忠心、最有谋略，且指挥着靖轩王朝多年、带领着大军打过也走过大江南北、无数征战的军师潘君佑居然在此时背叛国家，与秘国联手。虽然後来靖轩王朝打了胜战，但一代军师潘君佑也因此畏罪自杀。
前来支援的段天宇，在看到自己的父皇被左右夹击，不顾自身安危，连忙冲进那混乱的争战之中。为段问书挡下数十刀箭，每只刀柄和弓箭都涂抹上秘国特制的毒药。
秘国制毒，天下无双。尤其是秘国公主最为厉害，也最为神秘。秘毒一出，无人可生。
原本无药可救的段天宇，如同那风中残烛，就连礼部都默默地将丧礼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此时的段天宇却突然离奇的失踪了……；段问书下全国搜查令都找不着的一个月後，段天宇又莫名地出现在寝g0ng中，彷佛一切未曾发生过。
神奇的是，原本就像风中油灯、油尽灯枯的生命，居然逆转情势，全身剧毒得解。并在休养整整三日後，便像那无事之人一般，不但可以下床行走，还可以运功行气毫无困难。
问段天宇是否还记得是谁救了他？他只说：这日子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谁出手救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甚麽事了！
「好了，问书你也别再难过了。老天爷给了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们就应该要好好把握。不该再被过去了事情左右啦！」南湘涵微微的一笑。
本来就是！一定是老天爷不忍心如此孝顺的段天宇，这麽早就离开人世，所以派了个天神来帮忙，让段天宇得以存活下来。
看着南湘涵那对水灵的眼瞳，段问书那紧蹙的剑眉顿时舒展开来。「你说的没错，是老天爷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可以好好补偿天宇。」段问书回望着南湘涵坚定地说。
「补偿？！」南湘涵抓住了段问书的语尾。他所说的补偿不会和刚刚提到方兄家的nv儿有关吧！
「没错！我就是有意将鸢儿许配给天宇。」证实了自己妻子的猜测。夫妻多年，彼此都像是对方肚中的蛔虫，念一动，这意都一清二楚。
「可是……宇儿……这身t能娶妻吗？」南湘涵有些怀疑。
那时段天宇的x命虽说救了回来，却还是落下的病根－不行人道。这是众所皆知的事。为此，段问书还下了口谕：段天宇的终身大事，由段天宇自行处理，绝不过问！
这次的选妃，若不是皇太后亲自下懿旨，并软y兼施要求皇上这次一定要为段天宇选妃，否则皇上到现在也绝对不会cha手段天宇的婚事。
不过，既然要cha手了，就一定要替天宇选一个得t、大方的好妻子。
「宇儿只是无法有子嗣，不过也要有个伴侣陪他走过下半辈子啊！天宇的未来还很长，我不希望他一直都是孤孤单单的。」段问书语重心长的说着。
「可这样，不就害到方家那孩子了吗？」南湘涵有些不认同。哪个nv人不希望能有自己的孩子，相夫教子，是nv子的天x。可是若嫁给的段天宇，就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
「是啊！我是自私。因为上次那件事，鸢儿的名声不是很好，估计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家子弟，也不会想娶鸢儿了。但天宇不同，先不说天宇个x有多好、就说未来嫁进宇王府，鸢儿就是堂堂的宇王正妃。那不b其他官家身份好吗？再说了，就天宇那身子，未来想必也不会再有娶妻、纳妾等事。不是省心许多？」段问书将所有权益利弊的说了出来。
「照你这麽说，嫁给天宇还真是一件好事啊…」南湘涵有些好笑地听着段问书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说着那有些偏颇的歪理。
「当然！我早就说过，天宇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所以若他明里的拒绝，咱们就来暗的，一定要将他们两个送做堆。」段问书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打了极高的分数。
「二皇兄这齐王府就是舒适，桌椅是上等的梨花薰木，就连这茶水，都是友邦进贡的圣莲叶制成。」段天威坐在主位的左下方，轻抿口茶，笑不达心的说着。
「四弟说笑了！二哥这不都准备好了，礼品都派人送到威王府邸了。」段天齐举起杯，以茶代酒敬了段天威。
「让二皇兄费心了，这圣莲……父皇没少赏母妃过，这天天拿圣莲当水饮，喝都喝腻了。二皇兄还是自己留着吧！」段天威高傲的说着。自己的母妃可是皇贵妃，地位仅次於皇后之下。
若不是当初父皇拿自己的皇位做要胁，若不立南湘涵为后，誓不为皇。太后不得以退一步，否则以那南湘涵如此低贱的身分，仅仅一太县城之nv，凭什麽能爬上龙床，还登上凤位。
自己的母妃就不同了，前右丞相的nv儿、现任右丞相的胞妹、太后的侄nv。母妃如此高贵的身分和母族，说甚麽也只有后位最有资格匹配她，若不是父皇的阻饶，这太子之位还不是自己的？！
听着段天威这番无理至极的话语，段天齐也不恼，仍旧挂着友好的笑容。
「这是，父皇最疼宠皇贵妃，一有甚麽奇珍异宝无不先往【馨岚轩】送，这让各g0ng妃子、娘娘无不欣羡不已。」段天齐这马p，拍得真是恰到好处、拍的令段天威眉开眼笑、那嘴角得意的笑容都要裂到天上去了。
「那是！不过皇兄也别失望，只要母妃有的，母妃一定会分点给沈妃的，皇兄别担心。」段天威骄傲的说着。眼前这二皇兄就是聪明，知道身分不如自己，母族也不如自己强大，若想在这人吃人的皇g0ng之中保有一席之地，就得牢牢抓着自己这颗强壮的大树。
「那二哥就先替沈妃谢过皇贵妃了。」段天齐拱手作揖、微低下头，道了声谢。
「不用！对了二皇兄，今日我到你这来，是想还你当年的人情。」段天威直视着段天齐。当年自己犯下如此滔天大错，若不是段天齐帮忙掩护，恐怕自己就得背上谋逆叛国、弑父忘义等不忠不孝的罪名。这份情，一定得报！
「当年之事，四弟年幼，受j人所惑，四弟无须挂心。」一句话谦虚得当。不明里承认自己帮助过段天威，但却暗里提醒段天威，自己是了解当初所发生的事情经过，若一个不小心将事情说出去，後果可是不堪设想。
「二皇兄，明眼人不说暗话。我知道这次选妃对你意义重大，想问问你是否有适合的人选？」段天威有些气愤的说着，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此时决不是和段天齐撕破脸的好时机。
且不说现下自己的实力尚未壮大到足以并吞下其他兄弟，就说那父皇也还没老到退位、离世的时机。不如就先让一群笨狗们狗咬狗，自己再来坐收渔翁之利。
段天齐依旧挂着浅笑，「合适的人选？这次选妃不就是为了三弟吗？二哥就是个过场。」这话说得合宜不深不浅，却把段天威的怒火激得熊熊燃烧起。
「那段天宇算什麽东西啊？！不过就是个无法生育的废物。」段天威从鼻中哼了口气，不屑的说道。
「四弟，这话在二哥这说说可以，到外头可要小心有心人听去了，将此话大做文章，你也知道父皇有多宠ai三弟。」这火要慢慢搧，星星之火可燎原；熊熊烈焰是惊人，但轰一声烧完就没了；文火缓烧，烧久了，可是能将全部东西都烧个jg光。
「哼！那段天宇不过就是仗着当初替父皇挡个几剑，靠着有个妖媚惑众的皇后母亲、狐假虎威的太子哥哥。否则以他的能力，能统领整个兵部？！作梦吧他！」段天威将所有不满一泄而出。
段天宇不仅十三岁上战场杀敌，十八岁被封为副将军。当初身受重伤时，父皇倾尽所有，囊括全天下大夫，只为救段天宇的x命，还在他康复之时，yu将太子之位传给他。
若不是文武百官、群臣众谏，父皇可真会为了那段天宇违背了祖制。虽然，父皇也真为他更改祖规，废了嫡长子继承制。凡有贤、有能之子孙皆可参加科举、拥有出头的一天。
「四弟你也别恼，这不父皇还是将重要的刑部交由你处理，多少大臣见了你无不礼让三分。」段天威在刑部可是出了名的凶残，屈打成招、造成多少冤案，案吃案的不在少数。贪w受贿无一不做，可他的势力过於庞大，导致於没有人敢谏言皇上，揭发他恶行。
「好了！皇兄，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若想你的地位在稳固些，就必须要想办法将方相的nv儿娶进门。」段天威不悦的说着。
若不是想堵住段天齐的嘴，自己何必来此走一遭。真是晦气！
「嗯！二哥多谢四弟关心。二哥自当将四弟的话铭记於心。」还是那平淡的微笑，彷佛在大的风浪都不会有一丝波澜般深沉。
「二哥记清楚就好，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没等段天齐送客，段天威就气冲冲地离开。
此时一直躲在暗处的管家从大厅屏障的後方走了出来，「王爷，这段天威真是不知好歹，敢对您如此出言不逊」管家恭敬的向段天齐行礼，微微低垂着头，为段天齐打抱不平。
「福叔何须与他一般见识，不过就是小孩子的伎俩。」段天齐脸上仍旧是笑，只是换上算计、y沉的诡笑。
「王爷真要听他的计划娶方家小姐为妻？」福叔提出疑问，後又继续说：「也不知道那段天威是安甚麽心，居然要王爷娶一个被人始乱终弃的nv子为正妃。」
段天齐朝福叔微微一笑，「这次段天威还真是说中了我的计画，我确实是要迎娶方家小姐。」
福叔有些讶然，狐疑地望着段天齐。
「我的胞妹彩梦嫁给了右丞相的儿子凌崇裕，我若再娶了凌家小姐，父皇岂不认为我是想和凌家、段天威结盟，若被有心人从中作梗，那话可就不怎麽好听了。」段天齐冷笑了一下。
那凌贵妃可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也知道要防患未然。段天齐相信凭段天威那草包，绝不可能想到如此深沉的意思，那麽这就一定是他那高贵的母妃告诉他的。
「那王爷也不一定要娶方家小姐阿。」虽然知道不能迎娶凌家小姐，但这官家nv子众多，还怕选不到好的吗？一定得是那方雪鸢吗？
段天齐摇摇头，「福叔，这放眼靖轩王朝，就属凌家、方家最有势力。我迎娶方家小姐，不但可与方家联姻壮大势力，更可以同父皇、群臣证明，我段天齐没有g结臣子、违拗之心。」
只要大家都将眼光放到其他人身上，自己就是安全的了。站高山看群雄相争，自己只需要在必要时刻出手，不仅假借他人之手铲除异己，更可以当只h雀，坐享其成。
「王爷英明，但那段天威嚣张跋扈，难道不给他点颜se瞧瞧吗？」福叔还是对段天威那不尊重、无理的态度很是不满。
段天齐轻笑了一声，「别管他，我还得利用他，替我除掉礼部尚书，给我那冷淡的六弟段天昱一个下马威。」
一想到他们狗咬狗满嘴毛的样子，心情就无b快活。
「娘今日怎麽有空过来？」方雪鸢挽着赵慕云的手臂撒娇着。
偏头看了看眼前的nv儿，真不知是怎麽回事。自从方雪鸢撞伤头後，这x子有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昨个儿还听厨子的李婶说：她不小心打破了方雪鸢最最喜ai的杯子，方雪鸢不但没发脾气，还亲手将跪地求饶的李婶扶起来，甚至问李婶有没有受伤。
「都多大岁数了，还撒娇。」赵慕云慈ai的拍拍方雪鸢的小手背，拉着她坐下。
「不管几岁都是娘的孩子。」方雪鸢微皱起小翘鼻，娇俏着抿起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