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4）
「时沐风，」一个同学从教室外走了进来，「主任找你。」
「找我？」时沐风蹙眉。
平时在学校没闯什麽祸的他，是头一次被主任找上门。
「是啊。」同学神情有些奇怪，「她要你立刻去办公室。」
他心里忽地出现不好的预感，假如不是自己的问题，那麽怎麽想都会是和萧澄琳有关。
应该不会吧
他忐忑不安的敲下主任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他小心的打开门，就看见主任面se凝重的坐在那，「主任好。」
「坐。」她起身拉了一张椅子给时沐风，他顺势坐下，「听澄琳说，你知道我们是母nv关系了？」
「是的。」
「她告诉你的？」
「不是，我是猜想的。」他据实以告。
「那样最好。」主任眯眼望着他半久，「你老实和主任说，你们是不是在交往？」
他立马摇头否认。
「但你应该也知道，澄琳喜欢你吧？」时沐风微怔，为什麽主任会知道？
他微微颔首。
「那你喜欢她吗？」她又是问的乾脆。
他原本想继续诚实回答，却发现这件事根本就只是他和萧澄琳两人之间的事，和主任根本没半点关系。
唯一存在的，大概就只有一个母亲对nv儿的关心而已。
只不过他不希望主任g涉太多。
「抱歉，无可奉告。」他毫无畏惧的直视主任的双眼。
她拧眉，「为什麽这麽说？」
「我想主任必须公私分明。」他的嗓音似乎没了以往的温度。
主任为之一愣，随後轻咳一声，「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假如你和澄琳交往，是害到你，你懂主任意思吗？」
「身为一所知名大学的主任，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一个经常翘课的nv儿。」
他垂下眼眸，脑海中又忽地闪过秋如春的憧憧身影。
他懂，他b谁都明白主任的意思。
但是他无法接受主任的这番说词，因为他以前曾经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这麽经历一场遭遇，最後他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了她。
只不过，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她对他的骗局，但最不可取的是他还是ai上她了。
「我明白必须公私分明，你也知道的，主任也是以母亲的角度在问你」
「主任，」他的褐se眼眸似是带着闪闪泪光，「假如，你真的觉得有萧澄琳这个nv儿很丢脸，那麽你大可不必装的那麽慈蔼。」
「什麽？」主任愕然。
「她都和我说了，」他咬牙把一字一句说的十分清晰，「你对她的想法。」
主任微微瞪大眼睛，随後双唇颤抖，轻声低喃，「不是这样的」
时沐风忍住不落泪，眼神中彷佛在问，「不然是怎样？」
但他怕他一说出口，眼泪也就跟着流下。
她皱着眉头，似是有所顾忌。
「唉，不说这个了。」主任r0u了r0u眼角，随後表现出以往的专业，「你知道下个月有个交换学生的活动吧？学校希望能派你为代表去参加。」
「没问题。」他悄悄整理好情绪，「请问地点在哪里呢？」
主任微微一笑，「日本。」
他拿着交换学生的相关通知单，上面斗大的标题，还有那写着日本的地点。
他有些犹豫，这是果不其然的。
若再次见到她，那第一句话要说些什麽？
还是就转身直接离开，当作没看到她。
他思绪飘移到很远的地方，过没多久他摇摇头，抛开那些不必要的想法，毕竟想再多也只是多此一举。
「时沐风。」萧澄琳站在他背後，她总是出现的出其不意。
他连忙把通知单藏起来，不想让萧澄琳知道他即将离开，「怎麽了？」
「没有啦。」她笑了笑，「看你一个人坐在这，还以为你怎麽了？」
「我没怎样啊。」他有些心虚的别过头，现在连正眼直视她都变成是一种负担。
他并不喜欢这样。
「是哦。」她坐到他身旁，他下意识的微微与她移开距离，她发现到他的不自在，顿时脸上的笑容僵在唇角。
「对不起，我」他不知不觉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他不该这样的。
「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她笑着摇头，「那你今天还有课吗？要不要和我——」
「沐风学弟！」赵敏气喘吁吁的从远处跑来，手中还拿着两张电影票，「等一下有没有空？要不要去看场电影啊？」
「啊？电影？」时沐风接过电影票，「小敏学姊，你不和你男友去吗？」
「不是我啦，是我的朋友。」她笑的自然，没有半点隐藏，「她喜欢你很久了，她希望你能陪她约一下会，但nv孩子嘛，害羞，所以叫我和你说一声。」
他果然直接拒绝，「学姊，你也知道我的个x」
「我知道，可是这次拜托你不要拒绝！」她双手合十，表情诚恳，「她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就看在学姊我的份上，陪她看一场电影，好吗？」
「这」他有些为难，却又不想残忍回绝，「好吧，下不为例哦。」
「耶！」她立刻高举手臂欢呼，「那就拜托你啦，谢谢！」
当她着急跑掉後，从时沐风身後响起微弱的嗓音，「你真的要去？」
他忽地的回过眸，顿时才惊觉萧澄琳一直坐在那边，她方才的笑容已完全尽失，看不见一丝踪迹，「不是的，你也看到了，我不是」
「时沐风，我想我错了。」在太yan的照耀下，将她眼中的泪光照的清晰，「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喜欢」，是什麽感觉，就连在和你告白的时候，我也是只有「好像」来形容，因为我不确定。」
他看着她不语。
「但这下子，我已经十分笃定，我真的ai上你了。」她伸手抹去眼角的泪水，「我不想因为我对你的喜欢让你感到任何压力，即使是我一厢情愿，你也只有把我当朋友也没关系，那也无所谓。但当我知道有那麽多nv生对你有意思，我觉得我快做不到了。」
他挪动脚步想靠近她，却在那一瞬间，思绪让他停止了动作。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你会想把我推开吗？」刚才的举动全被萧澄琳尽收眼里，她握紧拳头，「你会不会不希望我喜欢你呢？」
一向说话直来直往的萧澄琳，就连在述说自己与母亲的故事也这麽潇洒，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如今却在时沐风面前露出最脆弱的一面。
看着时沐风沈默的模样，接着她笑了，却笑的苦涩。
「我知道了。」她露出一口白牙，「祝你看电影愉快，再见。」
她转身离开，而他望着萧澄琳的背影，心中却燃起一丝害怕与恐惧。
深怕她就像那个人一样，就这麽离他而去。
他不许那样的事再次发生，他不要。
他反sx的迈开步伐，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她眸一转，准确的对上他的褐se瞳孔。
「在没有我允许之前，你，不准离开。」他一字一句，像是命令，更像是一个誓言。
她一怔，想ch0u出手，但时沐风握住的力量显然不允许她这麽做。
「你为什麽你不是不喜欢我吗？」她说的哽咽，泪也在不知不觉中划过她细白的脸庞。
他动作轻慢，却又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接着俯下身，没有半点犹豫的覆上她的唇。
半年过去，随之来到了春天。
出国留学的时间也悄悄靠近，但时沐风并没有感到太多多余情绪，毕竟他已经推辞了这个难得的邀请。对於时沐风最後的决定，校方多少感到有些惋惜，但对於当事人的意愿，b任何一切都来得重要许多。
他坐在自己租屋处的窗台前，春季的微风稍微温暖了些，不过他个人b较喜欢秋风，带点凉爽和一丝惆怅，毫无预警的扑到他身上，还有他的黑se发丝。
那抹忧愁，彷佛会渗透他的皮肤、血管，随之流至心脏。
他拿起手机，看着联络人那栏许久，就伸手点下某一处。
嘟嘟声不绝於耳，好像永远不会停下来似的。
「喂？」来自久违的来电，对方好像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很久没联络了，你过得好吗？」时沐风微笑问道。
「还可以」贤利恩声音不像以往有朝气，「阿风，我」
「嗯？」
「我和如春学姊交往了，」在电话中，清楚的听见他的嗓音正在颤抖，「在三个月前。」
「哦？真的？」时沐风挑眉，眼里没有一丝不悦，「恭喜你啦。」
「对不起」
「道什麽歉啊，白痴。」时沐风失笑，两人的反应可说是天差地远，「我现在可不想脚踏两条船啊。」
对方愣了半久，最後才会意过来，「这麽说阿风你」
「嗯，」他深x1一口气，「我有nv朋友了。」
「哇喔」贤利恩有些吓到了，他以为他会一直放不下她，「怎麽没看你在脸书上公布？」
「我nv朋友也想啊，不过我拒绝了，我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怕她被别的nv生针对。」
「看来nv朋友处在很危险的坏境哦，阿风你的人气那麽高，她得要处处小心才行了。」贤利恩总算笑了，「阿风，清明节那天，我要回高雄扫墓，所以不能和你去看亿儒学妹了，抱歉。」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行了。」时沐风不以为然。
「下次找个时间再一起去吧，到时候记得介绍你的nv朋友给我认识认识。」
「当然没问题啊。」他立马同意。
等挂上电话，微风还在不停的吹。
「我和如春学姊交往了。」
是该恭喜他的，贤利恩对她的喜欢也不会b他少。如今他也和萧澄琳正式交往，也算是终於修成正果了。
「你身边有了贤利恩陪伴，这样就好了吧」他对着迎面而来的春风轻声呢喃。
接着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徐徐的微风。
「我今年要回金门扫墓，你呢？」萧澄琳亲密的挽住时沐风的手，笑的甜美。
「我要去看一个学妹。」
「学妹？」她不解。
「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有一个人和你很像吧？」他低头定定望着萧澄琳，「那个学妹，就是她的妹妹。」
「真的？」萧澄琳瞪大眼睛，「那麽和我很像的那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我记得你那时说你是喜欢她的」
下一秒，他的大掌覆上萧澄琳的发上，「你看你，又在吃醋了。我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怎麽还这麽说？」
听见自己这麽回答，时沐风心底竟闪过一丝心虚。
「可是我就是太在乎你了嘛！忍不住就」她一脸无辜。
「我知道，不过有时得适可而止，知道吗？」时沐风依旧笑的温柔，「那个人，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谁也不能取代。」
「就连我也不行吗？」萧澄琳继续不si心的问着。
「你对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呀，小醋醰。」他轻轻捏了萧澄琳的鼻头。
「那你现在还喜欢她吗？」萧澄琳拉着时沐风的手摇晃。
时沐风没有回答，只是轻轻0了0萧澄琳的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暖，却不是对着萧澄琳，而是「那个人」。
四月三号当天，他搭上唯一前往墓园公车，提着秋亿儒生前最喜欢的向日葵花，还有草莓口味的巧克力，独自前往秋亿儒的墓碑。
这天下起毛毛雨，真的有种「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renyu断魂」的贴切。
他戴上外套的帽子，也在隐隐约约看见秋亿儒的墓前站着一个人。那名nv子面无表情的侧脸，一时让时沐风的目光停滞住。等她转过身，端正清新的五官清楚的落入时沐风的视线，他登时全身动弹不得，呼x1好像也瞬间停了。
那双漂亮眼楮，他是多久没看到了，在从前从前，这是多麽奢侈的一个愿望，只能藉由梦境，一次一次的梦见她。
他曾经以为，他再也没机会看见了。她现在却真真实实的站在那儿，亭亭玉立的模样和印象中的她并没有变得太多，一身的成熟气质显得更加迷人。
那个人也愣愣然的望着时沐风，手上拿着的花束也随着雨水落下的速度落到地面。对视良久，她唇角才缓缓向上g起一抹温柔弧度，柔声说道，「好久不见。」
「两杯卡布奇诺。」服务生将两个咖啡杯分别段至两人的面前，「请慢用。」
两个人彼此沈默，秋如春端起杯子啜了一口，而时沐风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没有正眼直视过她的脸。
明明千百次想像过与她再次相见的场景，但面对现实，他终究还是做不到。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秋如春首先划破沈默，对他关心询问。
「普普通通。」他淡淡的回应。
「是吗？」她笑了笑，看在时沐风的眼中却显得格外讽刺，「我这次回来，会不会对你造成麻烦？」
「我没想过你会回来，」他在窗户上看见自己模糊的脸，「毕竟你都已经把我和你之间的关系分的那麽彻底了。」
她垂下眸，「对不起。」
「秋亿儒她有告诉过我，你是在骗我，从头到尾。」他依旧没有看她。
「这点，我承认。」她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
「为什麽？」他转头看向秋如春，但很快又别过头。
她摇摇头，始终不敢说出实情。
「那，为什麽丧礼那天你没有来？再怎麽说他们都是你的家人吧？你知不知道他们是因为要去找你，才不幸遭遇到这种事？那身为nv儿的你，怎麽可以不来？」他的语气不知不觉的急促起来。
她怎麽能那麽无情。
「我很抱歉」她低声下气说着，「我没有那个脸见他们」
他一怔，也不再多说些什麽。
两人之间又是一片静默，时沐风拿起杯子胡乱的大喝一口，又立马放下，同时秋如春又再度开口，「我和利恩在一起了。」
「我知道，他有和我说。」不知道是不是赌气，他也跟着透露，「我也有nv朋友了。」
她面se微微一僵，很快又恢复正常，「那就好。」
哪里好？他不懂。他下意识往她看，下一秒他便怔住了。
秋如春定眸看着时沐风，眼底也有着和他一样的，眷恋。
清明连假一结束，萧澄琳先前的歌唱b赛成绩也出炉，她意外的获得冠军，随之而来的是许多经纪公司的邀约和通告，人气也跟着上升。
而在这短短四天，他也和她再次重逢了。
他不认为是件坏事，相反地，他觉得真的好幸运，能够再次遇见她。
「唔好烦喔，等等又要去拍广告了。」萧澄琳背上背包，虽然脸上一脸哀怨，但时沐风知道，她是高兴的，毕竟这是她多年以来的梦想。
「加油，我很期待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他并没有把遇见秋如春的事告诉萧澄琳，表现依旧像以往一样。
她对时沐风灿烂一笑。
「萧澄琳！」一群nv生突然蜂拥而来，「可以帮我签名吗？」
「啊？」她有些吓到了，「可以啊。」
「真的吗？谢谢你！」
「你唱歌真的很好听，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啊，我也要我也要！」
时沐风站在一旁，看着萧澄琳和她粉丝的互动画面，忍不住微微笑了。
打从心底，为她感到骄傲。
「如春学姊！」贤利恩手中拿着两颗气球，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身边，「这给你！」
「怎麽突然给我气球？」她笑笑接过。
「来游乐园就是要买气球啊。」贤利恩也笑了，笑的和孩子一样纯真，「走吧，我们去玩旋转木马！」
看到他那麽兴奋的样子，秋如春掩嘴也跟着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麽？」贤利恩微微偏头，随即握住秋如春的手，她愣愣抬头看向贤利恩的笑脸，「走喽！」
他的掌心很温暖，而秋如春感受到的却是一片冰冷。
她ch0u出她的手，指向摩天轮，掩饰她的不自在，「我们去坐那个，好不好？」
贤利恩垂眸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掌，随即笑说，「你说的都好啊。」
摩天轮很快的就上了最高处，秋如春向下望着底下渺小的景se，思绪却不在这了。
「秋亿儒她有告诉过我，你是在骗我，从头到尾。」
她现在脑海里想的全是他。她明白，自己的确错了，且错的离谱。
到了日本，她不断逃避，藉由逃跑来麻痹内心对他的愧疚和罪恶，最终将他的所有联络方式删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对他排山倒海的思念，日复一日之下，她几乎快活不下去了。
「祝我们三个月交往纪念日快乐！」贤利恩哈哈大笑，她虽然也笑着，但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
「利恩，我见到沐风了。」
他瞬间脸se一变。
「我想我该承认了。」她支支吾吾，但贤利恩听得明白。
「你还忘不了他？」
「是。」她颔首，「我该承认我这些年来，都在想着他。」
接着她不忍的去直视贤利恩落下的泪，「我觉得我ai上他了。」
在她看见时沐风她就已经彻底清醒了，她的确是喜欢他的，不知道是何时开始的，也许是他答应他要帮自己时；或者是看见他为了自己四处去找那本书的时候；又或者是更早之前，第一眼看见他时，便ai上他了。只是之前都不愿意去承认，怕那gu罪恶也跟着随之而来，她也不希望他因为自己再次受到伤害。
贤利恩从头到尾都心知肚明，即使时沐风放下了，但她未必可以像她一样。
或许如今到了这一天，他们都有心理准备了。
「利恩，」她再次唤了他，声音中有种不容退让的气势，「我们分手吧。」
「贤利恩，」时沐风打开店门，果真看到贤利恩坐在那，「怎麽了？突然找我出来？」
「没什麽，就好久没聚聚了，突然很想见你。」他g起的唇角隐约藏着苦涩。
「我觉得我ai上他了。」
贤利恩翻开菜单，「要喝点什麽吗？」
时沐风看着他几秒，哑声道，「你是不是发生什麽事了？」
「我们分手吧。」
「没有哇。」他摇摇头，「我点鸳鸯n茶。阿风，你要喝什麽？」
「我没办法抱着喜欢另一个人的心情继续和你在一起。」
「你真的没发生什麽事吗？」时沐风望着他不动。
「对不起，利恩。」
「嗯。」他笑着点头，「欸？有出新产品草莓圣代耶，阿风，你要不要点这个？」
「好。」时沐风的手覆上贤利恩的肩，「你有事要说喔。」
他哪可能说得出口。要怎麽说？要他如何说？要说他害自己和心ai的nv人分手了吗？他又该情何以堪。
对方不是任何人，最该si的居然是他的兄弟，是他最要好的兄弟。
时沐风望着他的眼神依然充满担忧，但贤利恩故作在看菜单，回避着他的视线。
他知道这会是如此煎熬，但对於ai情与友情做抉择，他依旧会奋不顾身的说：「我要选友情。」
这就是他温柔的地方。
秋如春双眼望着她和贤利恩两人的合照，他笑的灿烂，露出一口白牙；而她的笑容，就和小时候拍的全家福一样，不曾变过几分。
她r0u了r0u长发，敲了敲手机萤幕，然後按下传送，很快的，就收到他的回覆。
「你们是怎麽了？今天贤利恩也有找我。」时沐风蹙眉，「你们吵架了吗？」
秋如春双手握住咖啡杯，很温暖，「嗯，算是吧。」
「唉，难怪。」他长叹一口气，「他很ai你，肯定很舍不得你和他冷战，快和他和好吧。」
她低着头，望着咖啡表面印着自己的倒影，「恕我无法。」
「为什麽？」时沐风不解，「还是要我叫他和你道歉？」
「不用了。」她摇头，「这是我们的事，我想我们自己解决就行了，谢谢你。」
「喔，假如有什麽状况再和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们。」
「好。」她微笑颔首，「对了，下次可以带你的nv朋友来给我认识吗？我看看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可以被你看上。」
她内心似乎浮现出了一丝羡慕。
「没那个必要了吧，」她以为时沐风又要拒绝，「因为你很常在电视上看见她呀。」
「什、什麽意思？」她有些懵懂。
「她是明星，」他笑了，「萧澄琳。」
她一怔，惊讶的摀住嘴巴，「真的吗？她、她真的是你nv朋友？」
「对啊，怎样？想要我帮你要个签名吗？」时沐风挑眉。
「可以吗？」
「小事一桩。」他b了个「ok」。
「谢谢，真的谢谢你。」语毕，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原来沐风你的nv朋友是那麽优秀的人哪那我肯定再怎麽好都无法取代吧。」
「为什麽这麽说？」
「关於过去的事，我想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这也是今天我约你出来的原因。」她坐直身t，「我承认我的确骗你了，但事实不是亿儒说的那样，接下来我说的话，也许你不会信，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时沐风看着她半久，最後点头答应，「你说吧。」
「我在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意外发现我爸妈在外面各有情人，有时候对方不在家时，他们甚至会把情人带回家里，但这件事始终都只有我知情，亿儒从头到尾都不知道。父母要我什麽也别透露，所有之後便百般的宠溺我，我要什麽他们就给什麽。」她深x1一口气，语气彷佛带着哽咽，「对於父母这种夸张的行径，任谁都无法接受，於是从此我就开始疏远他们，与他们拉开距离。亿儒看我这个样子，问我是不是因为爸妈以前的身分卑微，看不起他们，所以对他们的态度才如此冷淡？但事情的始末都和这件事完全没关系，我也从没看不起爸妈过，但我不想让亿儒在那麽小的时候就被迫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她很ai爸妈，我很想否认她的说法，但其他的藉口与理由，我怎麽想都想不到，最後亿儒以为我默认，就对我十分憎恨，甚至对我感到羞耻。」
语落约过五秒钟後，他缓缓开口，「你说完了吗？」
「嗯。」秋如春看向时沐风，却发现到他眼中对她的不信任，「我说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他点点头，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秋如春，你知道吗？」
「什麽？」
「假如你当年没有离开，现在的我们，说不定就在一起了。」闻言，秋如春一愣，「我就不信你对我没有半点友情以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