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阿y气极反笑,拧了阿玉一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给闵二公子偷偷加菜,当我眼瞎吗?」
阿玉疼得倒ch0u一口气,连忙亡羊补牢的狗腿,「没眼瞎。阿y姐姐人最好了,都装没看见呢。」接着说:「不过都是一家人,夫人与大公子也舍得这样下手……」
「别说是一家人,我听说啊,闵家祖谱上根本也没闵二公子的名字,当时也没压根儿没替闵二公子取名字,所以大家到现在也只是二公子二公子的叫。」阿y说。
阿玉惊讶的张大嘴,像是有什麽梗在她喉咙里,又紧又涨。
「你也别想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造化的。」阿y是偷从灶房跑出来的,不能久留,把从怀里拿出一瓶金创药放在桌上,「我家祖传的,对跌打损伤最好不过了,你给闵二公子用吧!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捡的,知道不!」
刀子口豆腐心,祖传的金创药还能随便捡。阿玉没敢说出来,站起身郑重替闵二公子向阿y道谢,送她出门。
阿y走後,西院又安静下来了。
原来闵二公子没有被取名字,阿玉没有读过书,识得字不多,不过她也知道,人这一生,最起码要有一个字得记得,那便是自己的名字。
闵二公子识百字读百书,却连最基本的自己名字都不知道。
阿玉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笔划她的名字,一撇一g,写得有些歪七扭八。沈玉。
虽经闵二公子跑出西院的一段cha曲,但很快就平息了,具阿y说闵家最近不太平,到处风声鹤唳的,下人们都不敢大声喘息。
不过反正是跟西院没有关系。
阿玉的伤大好了,反倒是闵二公子的脸因被揍了一顿,开始发青发紫,即便涂了阿y的祖传秘方也好得慢。
时间也就这麽过,说一切没变好像又有些变了。
b如阿y不再苛刻闵二公子的饭菜,偷0着加菜,阿玉在闵二公子面前夸了许多阿y的好话,虽然阿玉觉得阿y一点也不在乎闵二公子的评价,不过阿玉还是喜欢说。
因为闵二公子更沉默了,所以阿玉只好拼命说,连同闵二公子的分儿一起补齐。
腊冬里,闵府的红梅开得奔放,一夜大雪,屋瓦积起了厚雪,小北风像刀子似的刮得人浑身疼,阿玉第一次在西院过冬,这是她第一次觉得不喜欢西院。
实在太冷了,西院更是被苛扣了木炭,她去领木炭时,王管事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甩了一批受cha0的木炭给她。
她把所有受cha0的木炭都给了闵二公子,结果夜里的偏房时在冷得她睡不着,隔日一起便喷嚏连连,g活儿都jg神不济,闵二公子见了她这副病态,快速的低头抹掉眼泪,小声说道:「你来我房睡吧。」
阿玉想着反正她的榻闵二公子也睡了,所以她也就无所顾忌地抱了被子跑去闵二公子的屋里睡了,不过这次她没有再和闵二公子同枕共眠,她睡打了地舖,而且还是距离火盆最靠近的地方。
暖得她都舍不得出闵二公子的屋了。
一日,雪刚停了一阵,阿玉趁着雪停,去把又灭了的红灯笼挂上,即将过年了,闵府到处喜气洋洋,反正也是与西院无关。
「我要考科举。」送上午饭时,闵二公子忽然郑重说。
阿玉愣了愣,闵二公子的表情不像玩笑,他也一向不开玩笑的,他俊逸出尘的眉眼闪着聂人的光芒,好似有道柔光垄罩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不妥吗?」兴许阿玉是没有给他反应,闵二公子用右手摀住左手,飞快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似乎想看出个花来,如玉般的容颜上表情低落寂寥。
回过神的阿玉说道:「奴婢自然是觉得妥的,公子读百书,若无用一处,想来也是可惜,若考举能一举得状元,那便能帮助更多人,奴婢听说前三甲还能骑马游街,威风得很。」
闵二公子抬起头,眸光清浅有了斑斑柔意,「好,那便考个状元给阿玉。」
其实阿玉没把闵二公子的话太当真,因为闵二公子虽读百书,却对西院以外的事一窍不通,更别说考举要考些什麽了。
因此科举的制度流程与书册采买的重责大任就交给阿玉了。继上回带着闵二公子离开西院闹出轩然大波之後,这次闵二公子无法再出门了,阿玉只能单枪匹马上阵。
京城的年节气氛更加浓厚了,家家户户换上新的春联,就连街上叫卖的饼子都做成了喜气的红印。
阿玉拿着闵二公子要的书单来到东十三街的书坊,书坊门口拴着两匹马,朝着她嘶嘶叫刨蹄子,很是不友善,阿玉看看左右没人,也没见马的主人,她朝那两匹马龇牙咧嘴了一翻,才进了书坊。
她按照书单,因她不太认得字,便将看着相似的书名都全买了,顺便打探了若想考来年开春的科举要准备什麽,老板也是个热心的人,将三试的流程与报名方法全告诉阿玉,恰巧书坊也有报名表。
一切都是行云流水,就是在掏钱时,阿玉与老板争得脸红脖子粗。
「老板,你看看我额头这的伤口,就是在你这书坊撞的,怎麽说也得再折个三文钱吧?」阿玉捏着钱袋不轻易松手,b划着自己额头上的伤疤。
「这位姑娘,你可别赖我这小店,小本经营,再折个三文钱真的就亏了。」老板无奈。
「怎麽能说我赖呢!不信你去对b看看,看看我这伤疤是不是你这书坊门槛的形状。」阿玉撒野起来,也是汉nv子一名,雄赳赳着挺x。
「不买就拉倒呗。」
「老板,你怎麽能这样呢?不只不卖我书,还想赖我这伤不是你们家门槛撞的,我都说了,你去对b看看是不是你们家门槛,要不是你家门槛摆在那儿我能撞到吗?怎麽算,那门槛也有责任吧?难道不用对我负责……」
阿玉话都还没说完,一银两放在了桌上,头顶上传来陌生男子的冷酷声音,「你们吵到我家公子看书了,这银两就当是替这位姑娘付书钱,不必找了。」
老板自然是乐得接受,伸手要拿银两,阿玉把钱袋收回怀里,指着银两说道「老板,记得把银两的找钱给我,别忘了那三文钱也要折喔,我这额头的伤总不能白受。」
「这位公子都说不必找了。」老板还从未见过这麽胡搅蛮缠的姑娘。
「不必找了,说的是不必找给这位公子了,可这银两是买得我的书,银两自然就是我的了,当然还是得找我了。」阿玉振振有词。
老板被阿玉气得差点过去。
最後,阿玉捧着书与银两找的钱小人得志的走到门口,想起还未与替她付钱的公子道谢,又把头探了进去,只在最末书柜看见了一角白衣飘飘,想来就是那位善心的公子了。
她朝着那位公子鞠躬,诚恳说:「多谢公子的大恩大德。」这态度b刚刚和老板讨价还价的嚣张大相迳庭。
捧着书回到西院,阿玉将科举报名表交给闵二公子,可报名表第一条,闵二公子便遇到了难题。
闵二公子没有名字。阿玉看着闵二公子发愣望着要写着名字那题许久,直到砚台墨乾了,也没办法写上一个字,不觉有些心酸,但她没有说话,安静地替闵二公子再次磨墨。
良久,闵二公子问:「大公子叫什麽名字?」他喊的是大公子,还不是哥哥。
「闵从雁。」阿玉答。
鸿雁的雁,寄托了家族的期望。闵二公子垂了头,一缕发丝如柳絮落在颊边,提笔写下,「他是鸿雁,那我便是落燕。」
闵从燕。闵二公子给自己取了名字。
「是飞燕的燕吗?」阿玉用双手b拟飞翅,滑稽的模样逗乐了闵二公子。
这个冬天也是闵家最冷的冬天,当大批官兵闯入闵府时,所有人都吓傻了,不由分收便把所以主子们都给带去了大理寺关押後审,当然,就连闵二公子也不例外,只有这时候他才算是个闵家人。
那时,大家才知道前阵子闵府的风声鹤唳所谓何事。闵家有老爷贪w渎职。
闵家老爷其实有四个,其中闵二公子的父亲是闵大爷,官位从六品侍御史;闵二爷早年夭折;闵三爷无官职,整天流连花丛,闵家偌大的子嗣有一半以上都是他贡献的;闵四爷从八品太常寺奉礼郎,是个芝麻小官。
闵家人平时娇贵惯了,哪里受得了牢狱之灾,一时间大理寺牢狱日日夜夜啜泣低语,惹得看门的官吏jg神都快失常了。
「见过崔大人。」
身穿正一品官服的年轻男子信步走来,官吏们无不恭敬的敬礼,年轻男子轻轻点头,走入审理犯人的牢狱中。
他是年仅二十八岁的崔明礼,十九岁考上状元,以不到十年的时间,爬到了一品中书令的位置,可见手腕果决。
「如何?」
正在愁着问不出贪w的银子藏在哪大理寺卿颜大人很是苦恼,「没问出什麽,闵大爷坚决否认贪w,闵三说自己不知道,他只负责花银子,闵四爷一直抖,抖得说不出话来:至於nv眷们哭哭闹闹的,一问三不知。」
其实崔大人位居一品,是无需管这芝麻小事,闵家贪w一案大理寺卿追查已久,是直到近来国库亏损,皇上便派了崔大人亲自审理此案,颇有大材小用之意。
不过皇上一向不按牌理出牌,没人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麽。
崔大人垂头看了一眼颜大人纪录的簿子,「领闵大公子进来。」
t谅闵大爷在朝为官多年,并未给闵家人上铐镣,就连牢狱也乾乾净净,不过闵大公子进来审问时,当着崔大人的面踢翻了椅子,鬼吼鬼叫着,一度不配合问话,崔大人话未说一句,抬眼一扫带刀的官吏,官吏揍了一拳闵大公子之後,闵大公子便乖了。
不过当然,也没问出什麽。
闵二公子被带上来的时候,崔大人倒是打量许久,不过看得不是闵二公子的左手,而是他全身上下。
「谁打的?」崔大人问,声音淡淡的。
一旁的官吏吞了一口口水,他方才是受允才打得闵大公子,眼下闵二公子嘴角渗着血,又青又肿,官吏若没有受允而动私刑可是会被罚的。
「回崔大人,是同间的闵大公子打的。」官吏回答道。
「没阻止?」崔大人又问。
官吏眼皮一跳,立刻二话不说下跪,「是下官办事不利,自领责罚。」他走出了门,随即门外便传来了打板子的啪啪声。
阿玉替闵二公子去送科举报名表时,又遇到难题了。
负责收科举报名表的官吏不收,非说要有个担保人,阿玉来回踱步,没想出个可担保的人,闵二公子是偷背着闵家人去报考的,哪里生得出担保人。
听说闵家出了贪w的事,闵大爷与闵四爷被革职,闵家不改奢侈,花钱大手大脚,很快就一落千丈,就连五娘子的婚事都告吹了,乔四公子那个势利眼的,把人家姑娘吃抹乾净,结果不肯娶了,五娘子闹要自杀。
因此,闵家将所有希望放在了闵大公子身上,这次闵大公子也报名了科举,身上肩负着振兴闵家的重任,可惜闵大公子就不是读书的料,平时fangdang无理取闹惯了,哪能安安分分坐在学堂听先生讲课。
逃学了几次,被闵夫人揪着耳朵又打又骂,闵大公子还是继续逃。
闵家无法,只得花重金请先生在闵家一对一,结果可好了,闵大公子把人家先生给打得鼻青脸肿,ga0得没有一位先生愿意来授课。
「担保人写我的名字,不行吗?我家公子很聪明的,每天都看书写字……」阿玉抱着一丝希望问。
「照姑娘这样说,住我隔壁的屠夫李大牛都能考科举了,只要找他的大h狗来担保就行了。」官吏嘲讽。
「可我又不是狗,是人……」阿玉不满的嘀咕,捏着闵二公子的报名表,踌躇着无功而返。
「本官担保。」
崔大人的声音忽地在阿玉身後响起,像是天降甘霖。崔大人的声音很好认,若说闵二公子是山林涧水未经尘染,那麽崔大人就是磨着砾石奔流大海。
「崔、崔大人。」官吏见了崔大人吓了一跳,霍地站起身,心里哀道该不会这姑娘是崔大人认识的人吧?他方才还刁难她了,还、还把她b喻是狗了。
「担保人写哪?」崔大人对官吏的惨白之se闻都未闻,提起毛笔沾了沾墨,便在闵二公子的报名表担保人栏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崔明礼。
阿玉看了一眼,崔明……什麽?後面那个字她看不懂。读书人取的名字都挺高深的。
「这样可以了吗?」崔大人写完问。
「可、可以了。」官吏紧张得额头直冒冷汗。
「谢大人大恩大德。」阿玉弯了个垂直的鞠躬,诚诚恳恳。
崔大人看了看阿玉,个子不到自己肩膀,像是随口说了句无关紧要的事,「奉县的梅酒可是好喝?」
阿玉祖籍奉县,想来上回她帮着找银子之後,崔大人是查过自己的,不过阿玉并不在意,她还没有记忆前就已经离开奉县了,对奉县根本毫无记忆。
「听说是的,但奴婢没有喝过。」
崔大人没再说什麽,牵着马往皇g0ng的方向去了。
官吏吞了口口水,试探问:「崔大人祖籍也是奉县,姑娘与崔大人可是旧识?」
阿玉奇怪的看他,「崔大人十九岁才来京城中状元,那时我六岁,已经在京城当洗衣丫头了。」
总归是个cha曲,高官贵人怜悯的施舍一手,都能让他们这些下人手舞足蹈。所以阿玉是一路跳着回去闵家西院的。
前厅里又在j飞狗跳,闵大公子科举报名是报名了,si活不肯读书,正被闵夫人追着打;闵三爷又去睡了花楼里姑娘,花楼里的姑娘挺着肚子上门找爹;没了工作的闵大爷闲着没事养起文鸟来,啾啾啾得天天吵;闵四爷跟夫人小妾关起门来打麻将;五娘子上回悬梁自杀没si成,正在尝试绝食自杀。
越过这些吵吵闹闹,回来的路上她买了su油饼,先绕去了灶房给阿y一块,结果遇上了夏荷也躲在灶房,夏荷眼角渗着血,看起来吓人,可怜兮兮得像个求助的小猫。
「五娘子闹不肯吃饭,我奉夫人的话去送饭菜,五娘子就拿茶杯往我这砸。」夏荷嘤嘤哭了起来,「我服侍五娘子都多少年了,她嫁不成是我害的吗?怎麽能说是我g引乔四公子,分明是她自己没有魅力……」
阿玉本来想分su油饼给夏荷的,结果一听这话,手又转了回来,朝正无奈安慰夏荷的阿y打了招呼便往安静的西院走去。
闵二公子的屋子亮着,阿玉弯了弯唇,这次没有敲门便迳自进入,「公子!奴婢今天又遇上贵人了!」
里头的闵二公子像是在做什麽亏心事一样,耳根子红得快滴出血,琥珀se的眼珠子慌忙的乱转,他一下子就把手中的书册给藏进了宽大的左手袖子里。
以前闵二公子也藏过书,阿玉倒是没想太多,只觉得他脸红得可疑,莫不是新买的窗纸品质太好,好得让北风都进不了屋,给热的?
她把su油饼放在桌上,接着雀跃的说:「今天又遇上贵人了!科举报名表竟然要担保人,奴婢正愁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崔大人就出现了!说自己愿意当公子的担保人呢!奴婢觉得崔大人实在是人太好了!」
「崔大人?」闵二公子脸上红cha0还未褪,像个被冻红双颊的雪人,小声问。
「对呀!崔大人!崔明……明……後边那字奴婢不会读。」阿玉乾脆抓起闵二公子的右手食指,沾着水在桌上一笔一画写着。
她刚刚抱过热腾腾的su油饼,满手都是香气,闵二公子的手则有些凉,又细又长,好看得很。
被她抓着手,闵二公子的脸又更红了,低着头,不让阿玉看见。
「公子,这是什麽字?」阿玉写完字,才发现闵二公子根本没在看她写字。
不过即便没看,闵二公子也知道阿玉带着他的手写了什麽字,他全神注意力都在阿玉的手上了,淡淡的su油饼香,又暖又小。
「礼字,守礼的礼。」他说。
翌日,阿玉去送早饭时,她敲了敲闵二公子的房门,闵二公子却没有如往常一般开门。
「难道还在睡懒觉?」她喃喃自语,亏她还让阿y多加了煎j蛋,要是凉了就不好吃了。不过这大冬天的的确让人想贪懒,她也差点起不了身,贪恋床褥的温暖。
「公子!公子!奴婢送早饭来了!奴婢要进去啦!」阿玉再次敲了敲,扯嗓大喊。
这次听见闵二公子的声音了,慌慌张张的,「别、别进!」
「公子!发生什麽事了!」阿玉还是进了,一放下早饭,便看见床上的闵二公子还未起,他把自己裹着棉被缩成了一颗r0u粽。
「公子!这是怎麽了!可是风寒?」
阿玉想拉开被子,闵二公子si活不肯,从被子里动了一下,声音特别沙哑,「别、别动!阿玉我难受!」
这声音听着不对,却又不像风寒,阿玉拧眉,忽然一本书从床边掉了下来,她捡起一看,是她上回去书坊买的书,因为不识字,她也只能估0着买。
谁知恰巧翻开了一页,竟是一男一nv光0躺在榻上正在做运动的cha图,阿玉捧着书发愣。
这可糟糕了,她该不会是买了春g0ng图给闵二公子看了吧?
「公子!公子!没事吗?有没有需要奴婢帮忙的地方?哪儿难受?」阿玉摇晃那颗r0u粽,心虚得很。
一只如青葱修长的手从背里伸出抓住她的手,把她的头给拽进r0u粽里,闵二公子的头顶着她的额头,满头汗水,一双眼迷蒙的积满泪水。
「阿玉,怎麽办,我真的是怪物吗?」他声音都在抖。
「怎麽会呢?公子不是怪物的。」阿玉想拿帕子替闵二公子擦擦汗,闵二公子却不让她动。
「可、可是它不受我控制!」闵二公子快哭了,既绝望又悲伤。
阿玉一懵,顺着闵二公子的目光,她瞳孔一震,漆漆黑黑看不太清,隐约是他支起了k棚子。
闵二公子难受的蹭了蹭如白竹笋的双腿,委屈的想哭,只能ch0u着气,不停冒汗。
其实阿玉闵二公子冒汗估计是热的,因为她也觉得有些热了,她把头伸出棉被外,强迫闵二公子从r0u粽里出来,看着闵二公子迷迷蒙蒙又什麽都不懂的无邪神情,她深呼x1一口气。
闵二公子无yu无求这麽多年,看了小h书,便支起k棚子很是正常的,闵大公子从十三岁起就阅nv无数了,但凡长得有姿se,有x脯有pgu的丫头都上过闵大公子的床。
她含蓄的教导闵二公子,「k棚子很正常的,年轻男子都会支的,如果成了亲有夫人,就是按照书上的那样,找了个洞戳入,如果还没有夫人,就是找满意的丫头也行,再如果都没有,也可以用手撸。」
阿玉虽然年纪小,但毕竟当丫头多年,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以前闵大公子与有x脯有pgu的丫头大g一场之後,还是她进去收拾的,闵大公子就光着身子,一边甩小骄傲一边走去洗澡,至於被他戳得仙仙yu飘的有x脯有pgu的丫头,自然是被粗鲁的抬出来,然後强灌了一碗避子汤。
听说避子汤喝多了,以後是会真的绝孕的。
闵二公子听得懵懵懂懂,只听懂要用手撸,他太难受了,一张俊脸红得要出血,快要冒出烟来,不得要领,自己伸入k子动手却没有让这份难受缓解。
阿玉看着闵二公子跟自己的命根子是仇人似的,看着她都觉得疼,叹了口气,拿出袖帕,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密陀佛,「公子,失礼了。」
她伸手进入闵二公子的k子里,袖帕覆在了上面,闵二公子浑身一颤,呼x1有些急促,迷迷糊糊只看向她,有着袅袅水气,对於阿玉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似乎有些期待又兴奋。
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没完没了。
其实阿玉也是第一次,有些紧张,她双手覆在袖帕上,也能感受到指尖下的炙热,轻轻握住之後,她缓缓开始有节奏的搓r0u。
闵二公子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快感来得又快又突然,他双手觉得空虚,想抓住些什麽自己也不知道,只能揪住身下的被褥,原本压抑的咬紧牙根,却随着阿玉的手变换部位,他忍不住从唇齿间溢出一点带点情慾的sheny1n。
阿玉吓了一跳,这声音她还没听闵大公子发出过,闵大公子通常都是吼吼吼的就结束了。
她的脸也要烧起来,总觉得自己做得不好,但闵二公子发出这声音,她却觉得有点得意,其实隔着袖帕,她也没碰到闵二公子,根本也不知道0没0到。
只觉得长长的,yy的,隐约有些狰狞。
一室温度上升,热得彼此都出了汗。
闵二公子闭着眼睛,睫毛止不住颤抖,因为揪住被子,本就松松垮垮的亵衣歪了一边,露出他的锁骨肩头,白皙如玉,更添加慾感,让人恨不得想扑上前咬一口,留下痕迹。
「大变态阿玉!」阿玉自我唾弃,手加速了速度。
闵二公子感觉到有一束光如闪电劈中他的脑袋,紧绷的身t瘫软下来,接着有什麽从身下流出,沾上了阿玉的袖帕。
他倚在床榻轻喘着气,媚眼如丝瞧着阿玉,阿玉看着心惊,捏着袖帕从他k子里出来,匆匆道:「奴婢去将袖帕烧了。」她离开了闵二公子的屋,只留下淡淡属於男子情慾过後的气味。
闵大公子跟丫头翻云覆雨之後,都是要把床褥烧了的,看看,闵家果然奢侈,这一天天都烧掉多少银子。
官舍新来了一对主仆,是被赐崔姓的新科状元郎。
在许多年後,这位崔大人有了属於自己的御赐宅邸,依旧只带着那个小丫头。
一位头发半白的老翁途经此地,看着贵气的宅邸驻足,一路人见老翁若有所思,上前搭话说道:「这里是小崔大人的宅邸,当年有个江湖神棍批言小崔大人命带煞气,会败家败国,结果你瞧瞧,如今小崔大人已经是皇上跟前的宠臣了。」
路人走後,老翁掐指一算,搔搔头,「老夫算得没错呀!命带贵人,兴家兴国的就是这位大人。」
而後,一辆马车停在门前,走下身穿朝服的年轻大人,一小男娃小跑着过来抱住他大腿,甜糯糯的n喊:「爹爹。」
阿玉跟在小男娃身後,笑看着自家大人轻松抱起小男娃,两人一边走入内,阿玉一边嘴里说道:「他呀,听见了公子的马车声,就迫不及待的要出来迎接公子了。今晚做了清蒸鲈鱼,试了新佐料,我嚐了一点,味道挺不错的,就等公子帮我嚐嚐看,看是觉得咸了还是淡了。」
虽然都是枕边人了,她还是改不掉喊公子的习惯,她家大人也由她去了。
「好,我嚐嚐。」他温柔笑,垂头见怀中的小男娃把眼睛给r0u红了,又道:「赋儿困了吗?」
家里长家里短,好似岁月又更慢了些,几株桃花从长街中某个院子伸展开来,娇透透,映着春天的温柔。
後来,有人问起崔大人,为何会娶阿玉。崔大人想了想,回答说:「因为阿玉话痨。」是唯一一个愿意和住在西院的他说话的人。
再有人问起阿玉,为何会嫁崔大人。阿玉想了想,回答说:「因为崔大人话少。」是唯一一个愿意听她把话说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