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仔-24
虞睿希却笑了笑，「知道你不舒服，就抱抱而已。」
「喔。」他把脸藏在男人怀里，鼻腔里充斥着对方的气味，两个人的味道似乎融合在一起。
就这样静静拥抱了大半个小时，男人率先松开手往床头柜一0，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半了。」从虞睿希住的地方开车的话，到小朋友的学校顶多二十分钟，就算塞车也不过半个多小时，「要起床了还是想再睡？」
睡足了八个小时，张中期的jg神很好，但是起床他办不到。
试了几次，腰还是软的。
「……起不来啦！」他红着一张脸，恼怒地开口。
男人轻笑出声，「要请假吗？」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因为第一次和男朋友滚床单滚到全身酸痛没办法下床而请假，但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拿起自己的手机，面如si灰地准备传讯息请同学帮他用生病的理由向老师请假。
虞睿希看了觉得有趣，伸手捏捏张中期的脸。
他没让虞睿希住手，就是用眼睛睨了一眼，男人也不知道被戳到哪里的萌点直接亲过来。
我的讯息还没打完！他在心里大叫，但他还是没把虞睿希推开，放弃挣扎似地手一松，手机「咚」一声掉在床上，他闭上眼睛感觉虞睿希蹭着他的嘴唇，他被亲得心里有些痒，嘴巴才稍稍张开一点，男朋友的舌头就窜了进来。
亲吻的水声在耳边响起，他记得虞睿希说知道他不舒服，顶多抱抱而已。
突然想皮一下。
他用舌头去t1an男人的舌头，虞睿希愣了愣，忽然放过他，「很皮喔？」
对上男人的视线，他抿了抿嘴唇：「才没有。」男人无奈地弯起嘴角，凑过去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吻，再伸手把他刚才扔在床上的手机捡回来，放到他手中，「再休息一会儿，我去买早餐，有没有想吃什麽？」
他摇摇头，「都可以。」说完，他仰头在虞睿希嘴角亲了一下，男人笑着伸手r0u乱他刚睡醒本来就没多整齐的头发。
在他思考该怎麽请同学帮忙时，眼角余光瞥见虞睿希走到衣柜那里拿了套衣服出来穿上，再看男朋友走进主卧室里的浴室，隔了五分钟後出来，又是他平常会在宠物店看见的那个鱼先生。
他就想，明明都是同一间浴室，怎麽他走出来是光着pgu只围一条浴巾，虞睿希走出来却是人模人样随时都能骗倒好几个无知少男少nv，这样真的很不公平。
男人注意到他的目光，走过来坐在床边，见他手机萤幕里的要传给人的讯息字数根本没增加几个字，开口问：「在想什麽？怎麽一直盯着我看？」
他抿了抿嘴唇，移开视线，「没有啊。」
虞睿希没说什麽，伸手g起他的下巴，低头亲了亲，末了，还用舌头把小朋友的嘴唇t1an过一圈，抬头时还有些意犹未尽。看见张中期露出一脸呆样，身t却已经反应过来地红着一张脸时，他也想着他真舍不得把张中期一个人放在家里，恨不得时时刻刻把这麽可ai的小朋友带在身边。
「想不到理由的话，要不要我帮你想想？」
张中期像金鱼一样张了张嘴，最後吐出两个字，「不用。」他只想缩到棉被里面躲起来。
被拒绝是在意料之中，他没再拖拖拉拉，「我出门了。」说完便起身，将张中期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屋子里很静，张中期能听见虞睿希踩着拖鞋越走越远，声音停止时，他猜大概是走到门边，没多久就传来开关门的声音，很轻。
他终於想好请假的理由，只是把讯息传送出去，同学很快就回覆要他多保重时注意身t及保暖时，他总觉得有点心虚。这是他上大学以来第一次请假，背後的真相竟然如此难以启齿。
其实他是想过要起床，可是他找不到他的衣服，又没那脸皮直接拿虞睿希的衣服来穿－－他想像了一下要是他穿上个子b他高大的虞睿希的衣服的话，那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脑子里大概有了个雏型之後，突然有个声音告诉他，珍惜生命，远离男友衬衫。
他觉得相当有道理，打消了借男朋友的衣服来穿的念头，但他也没有0奔的兴趣，只得裹着棉被，盯着手机发呆。
盯着盯着，原以为睡了八个小时jg神饱满的人一个不小心，又睡着了，睡意总是来得如此令人措手不及。
虞睿希回来时，看见的就是张中期又窝在棉被里睡得正熟的模样，他有点舍不得把人叫醒。
将刚从後yan台收进来的衣服折好放在床边，正准备离开，便听见身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小朋友哑着声音：「睿希哥，你回来了喔……」
他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呵欠，一连串动作做完，他才想到他不是在自己家，看着床边的男朋友，张中期笑得一脸尴尬：「早安……」
虞睿希t贴地假装刚才什麽都没看见，弯下腰在张中期的嘴角亲了一下，「早安，衣服已经帮你拿进来了，换好衣服後先去洗个脸，早餐在客厅。」语毕，伸手往小朋友蓬松的脑袋上0两把，才转身离开房间。
男朋友的动作流畅得太过份，他没来得及做出什麽反应，虞睿希已经走出房间，留下他一个人把自己裹在棉被里自t发热，随後才想到更害羞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过就是一个回笼觉睡醒之後的早安吻算什麽！
深x1一口气，告诉自己放轻松，拿过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穿好後，进了浴室才发现虞睿希t贴地替他准备了一套盥洗用具。
洗漱完毕，走出房间来到客厅，虞睿希就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两份份量悬殊的早餐－－张中期那份的份量总是会b较多一点，谁叫他在发育期。
他坐下後，拿起三明治就开始啃，头连抬都不敢抬。
虞睿希知道小朋友心里还在难为情，也没多在意，两人安静地吃完一顿早餐－－虞睿希已经吃完了，张中期那份的份量b较多，他正在解决蛋饼－－後，他笑着朝面前的人开口：「晚一点要不要陪我去接威利回来？」
张中期正要点头，「好」字到了嘴边，他才想起虞睿希说过，威利是在丁振杰家。还没点下去的头用力摇成了波浪鼓，「好」字也被他摇回肚子里。
「威利在老板家对吧？那我不去了……」他摇到脑袋开始晕了才停下来。
虞睿希觉得有点好笑，「这麽怕阿杰？」小朋友的表情看起来也说不上是怕，只是从没领过别人薪水的虞睿希不会明白员工普遍不想和老板有太多生活上交集的心理。
张中期也不知道他该怎麽跟虞睿希解释他现在心情很复杂。丁振杰是他老板这确实是其中一个原因，但他顾虑的不仅如此，好b他一点都不想在非工作时间和老板见到面，也不想和虞睿希一起出现在老板面前，特别是在今天这种日子－－他跟老板认识十几年的好朋友才滚过床单，醒来就要见老板，这对他来说根本就跟凌迟没两样。
虞睿希一开始那句话也只是想跟小朋友开个玩笑，不过注意到张中期似乎真的抗拒到丁振杰家，他也不会勉强对方。
相隔一张桌子0不到小朋友的脑袋没办法，他的手掌覆盖在张中期的左手上，轻轻拍两下，「不想去没关系。」
垂着脑袋的人抿了抿嘴唇，「对不起」三个字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却换来虞睿希的一声轻笑。
虞睿希收回手，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张中期旁边，坐下，把小朋友整个人揽进怀里，「有什麽好对不起的？」终於能0到小朋友的头发，他满足地多撸了几把，「我不想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张中期「嗯」了一声，大胆地放松身t，整个人窝在虞睿希怀里，「谢谢你，睿希哥。」
看着小朋友的眼睛，老男人一个不小心又没忍住，不顾张中期嘴角还有吃蛋饼时沾上的酱油膏，他低头伸出舌头把酱油膏t1an掉後便直接吻上小朋友饱含光泽的嘴唇，嚐起来有培根蛋饼的味道。张中期也只有一开始有点吓到，反应过来後，他放下手里的餐具，揪着虞睿希的衬衫回应。
亲完之後，虞睿希看着张中期红通通的一张脸，又低头在他嘴唇蹭了一下，笑道：「先把早餐吃完，冷掉就不好吃了。」
张中期：「……」是谁在我吃早餐吃到一半的时候亲过来的啊！
离虞睿希跟丁振杰约好的十一点还有点时间，他问张中期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小朋友摇着脑袋说不用，这会儿他已经收到同学回传的讯息，要他在家里好好休养。看着同学的关心，他的良心有点痛，又不能已读对方的讯息，只能乾巴巴地回同学一句谢谢，同学很快地赶他去睡觉，他应了一声好之後连忙离开聊天室，瞪了坐在旁边的男人一眼。
时间还早，虞睿希是想过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但他担心张中期的身t吃不消，於是在问过张中期的想法之後，两人决定看电影打发时间。
电影差不多看了一个多小时，张中期连打了几个呵欠，眼睛眯着眯着就睁不开了。虞睿希慢了几分钟才发现小朋友直接在他怀里睡着，他第一时间调低电视的音量，小心翼翼帮张中期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
抱起来的手感有点差强人意，虞睿希正在脑海中思索他的口袋名单，想着该怎麽把张中期身上的r0u养多一点。
实际上张中期也没睡太久，十几分钟後他就醒了，张开眼睛时盯着眼前的电视萤幕，想着这剧情前後怎麽跳这麽快，他根本就接不上。这是导演的问题还是编辑的问题？同样的姿势维持得太久有点不舒服，他扭了扭身t，头顶就传来虞睿希的声音。
「醒了？」
他愣了愣，有点惊讶：「我睡着了？」
「没睡太久，大概十几分钟。」虞睿希从後环抱着张中期的腰，这会儿低头亲了亲他0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小朋友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耳朵以r0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又红又烫。
两个人独处时，男朋友很ai动手动脚这点张中期有时候真的会觉得受不了。
可是又不讨厌。
只是他会一直无意识脸红还是身t发热，这对他来说真的很困扰。
「还累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虞睿希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十点四十左右再出门也可以，阿杰他家没很远，七、八分钟就到了。」
张中期倒觉得要是他再继续睡下去的话，他可能会变成猪。是说他现在才知道原来老板家离男朋友家这麽近。他伸手拿了放在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几分。
「那个，如果我先回家一趟再过去的话，时间来得及吗？」
「十一点前还是能到。」虞睿希想了一会儿才回答，「你要先回去？」
「嗯。」张中期点点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我想回去换一下这件……」不然被前辈发现这两天他都穿同一件衣服上班，不用想也知道他会被罗聿笙笑成什麽样子。
虞睿希没想得那麽远，点头应了好，剩下的电影也不看了。
张中期从他怀里离开，起身的动作不那麽流畅，走路的样子也有点别扭。谁叫他前一天晚上把他的背包放在虞睿希房里，刚才出来的时候没拿，只得再进去一趟。
虞睿希随後也进房里拿了外套和张中期一起出来，两人先後在玄关处穿好鞋子，正要开门之际，虞睿希侧过身t，蜻蜓点水似地在张中期嘴唇上亲了一下，毫不意外地看着小朋友惊讶的表情，笑问：「什麽时候才能习惯？」
最好是有办法习惯啦！
被吓到的人只能红着脸瞪人。
虞睿希先载张中期回家换衣服。
看着小朋友下车後站在大门前拿出钥匙打开布满锈斑的红门铁门再轻轻关上，从铁门上面的窗花间隙，他多等了几秒才看见小朋友上楼的身影不若过去的步伐轻盈，心里有几分反省，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回味前一晚的一切，他想着他真该拟个把人养胖一点的计画。
抱起来不至於全是骨头，却总显得过份单薄，全身上下唯一有r0u的大概只剩pgu还饱富弹x，捏起来的手感很好。
男人的呼x1沉重了几分，等到人都换好衣服下楼也爬上车了，他才回过神，看着乖巧系着安全带的张中期，他伸手把人揽过来，凑过去轻轻hanzhu对方的嘴唇，几秒，依依不舍的离开，小朋友的脸又变红了，刚才扣到一半的安全带怎麽扣也扣不上，还得靠他帮忙才行。
车子重新上路，张中期r0u着自己的脸颊想散热，却觉得他好像得到了反效果，脑子有些混乱地想着虞睿希刚才g嘛又没事亲他、好险这时间路上的行人不多，应该没人注意到他们在车子里面做什麽。一想到有被人看见的可能，好不容易才有点降温的脸又开始发热。
两人间突然没有什麽话题可聊，却也不尴尬。
张中期花了几分钟缓过来，深x1一口气，慢慢吐出，「睿、睿希哥，等下接了威利之後，有要去什麽地方吗？」
「嗯？」虞睿希没料到张中期怎麽猜得到他确实是想过接下来的行程，但他不说破，反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想到问题会被扔回来，张中期偏头想了想，「能带威利去的地方好像也不多……」
男人的语气充满笑意，「我是打算带他到附近的河滨公园去跑一跑，正好今天的天气也不错。」
「嗯。」
几分钟後，到了丁振杰家附近，虞睿希让张中期在车上等他，随後离开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他就牵着有些兴奋过度的威利回来。
威利上了车还是很不安份，两只前爪攀在椅背上，把大脑袋凑到张中期旁边开始嗅闻他身上的味道，还趁着张中期不注意时在他脸上t1an了一口，他被吓得「哇」一声叫出来，虞睿希立刻命令威利坐下，大狗乖乖照做，脸上的表情却相当委屈。
这是张中期第二次被威利用舌头洗脸，他也很无奈，不知道威利为什麽这麽喜欢t1an他的脸。接过虞睿希递过来的sh纸巾，他先擦过被t1an的地方，再用乾的卫生纸擦一遍。
威利只乖了一分钟就破功，但是在虞睿希再次上路後，牠的注意力马上被外面的风景x1走，不时用前爪扒着车窗，发出的声音让张中期回头看了看，正巧和威利对上眼。
他总觉得他好像感应到了什麽，「睿希哥，威利是不是想要你开车窗？」
「牠的牵绳没固定好，不能开。」虞睿希补充，「上次牠就差点从车窗跳出去。」
「那，窗户可以开小一点？」他b了一个大概五公分左右的缝隙。
虞睿希无奈地开口，「那不如不开，只开这麽一点牠就会开始叫，除非再把窗户开到牠满意。」
张中期又回头看了威利一眼，威利很凑巧地嗷呜一声。
……工读生，你给我出来喔。
以月份来看现在已经到了春天，天气却没回暖多少，出门还是得穿着保暖的衣物才不会着凉，就算是中午时分头顶着大太yan，yan光的功能也就b装饰品强一点。
平常日的宠物公园在张中期的想像里，应该没什麽人，然而现实总有办法超出他的想像。
虞睿希停好车，他们两个人牵着知道来这里就能尽情跑步、尽情和同类玩耍而激动得扯紧绳子的威利，男人的表情带着微笑却隐隐约约地掺杂着一丝不悦。
光听他喊威利的名字那语调就知道了。
可惜平常还算乖巧的威利对主人的不满充耳不闻，明明是四条腿行走的动物都兴奋成光靠两条後脚就能走路的生物了，牠的前爪还不断往前空抓，彷佛牠的前方有什麽至宝一般。
最後是男人忍无可忍，扯着牵绳把狗拖回来，一把抓起威利的x背带将整条大狗拎起来。威利还傻傻地没反应过来，四条腿在半空中动了几下，这才转头无辜地看着虞睿希，像在问牠怎麽突然不能走路了。
张中期走在虞睿希後面，他刻意停下脚步看着没注意而继续向前走的男人，一八几的身高手里拎着一只t型中上的大狗，没忍住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随後虞睿希发现他没跟上来，停在原地喊他，「来了！」
虞睿希看见他的眼睛笑眯眯的，心情受到影响，语气里多了笑意，「什麽事这麽开心？」
他很大方，把刚才拍的照片拿给男朋友看，「就觉得这张照片看起来很有趣。」
威利卡在他跟虞睿希中间，这会儿还在扭着身t挣扎，虞睿希只得再把狗放回地面，空出的手正好0上张中期的脑袋，小朋友眨眨眼睛，没有大狗的阻碍，他往虞睿希旁边多走了一步，要是从背後看，两个人跟黏在一起没两样。
也是现在附近都没人他才敢这麽大胆。
从停车场走了一段路才到达被围了两块大草地的溜狗区，一边只让九公斤以下的中小型犬进入，另一边则是中大型犬的天堂。小型犬那里已经有好几个黑白hse的小影子在草地上狂奔，大型犬区这里则是有三组人长椅上，里面的三只狗各自占地为王，互不g扰，达成微妙的平衡。
而这平衡在威利的加入之後立刻被破坏。
张中期看着第一时间冲去追别人家大狗跑的威利，心想牠平常是不是都没有出门和其他狗玩的机会？
看了看旁边那个时不时在他们店里水族区，光是盯着鱼待上一整天的某人。
好像知道威利这麽暴冲的原因了。
「威利是不是很少和其他狗狗玩？」
「大部份时间都是阿杰带他出去跑的，我也不知道阿杰是怎麽带的。」虞睿希显然也知道到威利是只狗来疯，牠追着不放的那只狗被追得烦了，现在反过来追着威利跑，场内的三组人纷纷看过来，虞睿希只好试着唤回威利，那小子竟然不理他。
张中期大喊威利的名字也只是让牠暂时停下脚步，这一停顿便缩短牠和那只狗的距离。另一只狗的主人以为自己家的狗要去攻击别人家的狗，一边尖叫一边冲过去。
张中期见状也跟着跑过去，「我去带威利……」
虞睿希按下他的肩膀，「我去就好。」毕竟他才是威利的正牌主人－－虽然今天威利的表现不尽人意。
幸好两只狗最後也只是扑倒在草地上翻滚，看起来互咬得厉害，实际上也不过就是在彼此的毛皮上留下大量的唾ye。
威利一听到虞睿希喊牠的名字，挣扎着跑回他身边，对方狗主人也走过来，礼貌问威利有没有受伤时，视线却是一直停留在虞睿希身上。
张中期是想着虽然威利是男朋友家养的狗，不过他都跟着男朋友一起过来了，不该自己一个人站在旁边看戏，所以他一直跟在虞睿希身後，只不过是b男朋友还慢了几步。他看到男朋友利落地抓着威利的x背带把狗拎起来，也看见对方狗主人一直停留在男朋友身上的目光。
他先是稍微地得意一下他男朋友果然帅得连同x路人都能为之倾倒，下一秒不爽的情绪就冒了出来。他快步走过去，威利看见他就兴奋地扭着身t。
虞睿希有点无奈，狗不能直接放开，生怕又跑过去找别人家的狗打架，只得向张中期拿过威利的牵绳扣上之後，无视对方狗主人的目光，全心全意只把注意力放在张中期身上，「我不是说你在那边等就好了吗？」说话的语气里倒是没有半丝责怪的意思。
「我帮你拿威利的绳子过来。」他看向上了牵绳後，只能在主人脚边不足一公尺范围内活动的威利，「不然你不就还得把牠拎过去？」
虞睿希没说话，空出手往张中期脑袋r0u了一下，再拉拉绳子，原本还把鼻子埋在草地上嗅闻的威利立刻抬起头来跟在主人的身边，往他们刚才休息的大树下走去。两人走得很近，虞睿希就只差没把空下来的那只手往张中期的腰际揽了。
像是恨不得把两人的关系宣之於众。
那狗主人也只能悻悻然地拖着自己的狗回去，上牵绳後直接离开宠物公园。
两人回到树下的长椅待着，威利暂时被限制了活动范围，只能在长椅为中心方圆三公尺左右的空间移动，牠只得继续嗅闻草地上的味道，最後无事可做，见主人真不可打算再放牠自由，认命地回到虞睿希脚边窝着。
看着就很可怜。
「要不要再让威利去跑一跑？」张中期弯下腰在威利的背上0了几下。
威利来者不拒，被0一下就压一次耳朵，尾巴慢悠悠地摇着，看起来很享受，听见有人喊牠的名字，立刻竖起两只耳朵，头也抬起来盯着张中期。
张中期愣了愣，里面装了工读生吗？
威利确实也安份了几分钟，虞睿希就又把牠的绳子解了。大狗开心摇了几下尾巴後拔腿狂奔，这次倒也聪明地没再去找其他狗麻烦。反而是另两只狗见威利满场跑，有默契地小跑步晃了过去，三只狗在离各自的主人有点距离的地方会合後，礼貌地互相闻过彼此身上的气味，又开始了一场狗与狗追逐的游戏。
三只狗跑得很开心，就算被追上了也没跟刚才威利和另一只狗的情况一样直接滚在一块儿，反倒是立场互换，追狗的变成被追的，三只同类玩得不亦乐乎。
期间陆陆续续也有其他人带着自家的狗出现在大狗区这里，也有原本待在小狗区的人觉得这里b较空旷而换到这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t型小到可能会被大狗当球踢的小型犬在这里是否会遇到什麽不测，几个中大型犬的主人见状，也只是让自己的狗离那些小型犬远一点。
他们大概在那里待了将近两个小时。中间威利玩累回来休息过几次，一见到有新狗加入总会跑到入口附近去跟新来的狗打招呼，活像这里是牠家後院。虞睿希也不担心威利会趁着别人没把入口的闸门关好的空档溜出去，威利也确实只在闸门附近闲晃，真没半点想偷溜出去的迹象。
差不多一点半的时候，威利玩够了跑回来，喝乾了虞睿希替牠装在外出用的伸缩狗碗里的水之後，牠就直接趴在虞睿希脚边，还把脑袋放在他的脚背上，两只眼睛专注地盯着主人。
虞睿希伸手0了牠两把，却是对坐在他旁边的张中期开口：「牠玩累了。」
张中期也弯腰去0狗，笑道：「终於没电了啊？」
威利懒懒地摇了几下尾巴。
虞睿希重新为牠上了牵绳，张中期一旁帮忙收拾东西。
回到停车场，威利一上车就直接趴在後座开始休息，张中期还在前面系安全带。
虞睿希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好啊。」他点点头，却又看了眼後座的威利，「那威利怎麽办？先带牠回家吗？」
总不能他们去吃饭，把威利一只狗留在车上。
虞睿希伸手往他的脑袋上r0u了几下，「等下去的地方，威利也能进去。」
离开宠物公园後，他们在一家宠物友善餐厅吃过午饭，张中期又被虞睿希带回家，理由还很名正言顺，说是到时他要去打工的话，男朋友可以少跑一趟，省下来的时间也够他多休息一会儿。
张中期没有意见，跟着上楼进屋，威利的牵绳一解开，牠冲去喝了几口水便乖乖爬上飞行床，整条狗缩成一团，还把脑袋藏起来，看来是在车上还没睡够。张中期不过是移开一会儿视线，等再把注意力放到威利那边时，威利已经睡到四脚朝天了。
……有没有这麽好睡？
虞睿希原本还打算藉这机会把小朋友拐shang，就算不能g什麽坏事，好歹亲亲00抱抱是少不了的。
可惜他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了眼来电显示，他就知道接下来什麽也不用做了，「中期，我接个电话。」他朝张中期打了声招呼，得到小朋友的回应之後往书房的方向走。
张中期留在客厅，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调低音量，转了几个频道没看到感兴趣的节目，最後索x转到国家地理频道去，顺便再从背包里拿课本出来啃。
三月初，算一算，也不过才开学没多久，离四月下旬期中考的时间却也没多远。
等到虞睿希讲完电话从书房出来，准备跟小朋友说他可能得忙一会儿时，就看见张中期正在埋首苦读。想起今天小朋友还是因为他的关系请假休息，他便静静地退回书房，原本是想尽快把客户检查过後发现的问题处理一番，但他想想，还是决定把工作带到客厅处理。
张中期注意到时，虞睿希正好将笔电放在桌上，在他对面坐下来。
还不等他用眼神询问，虞睿希直接解释：「工作上有点事情要处理。」
张中期点点头，见虞睿希已经开始在忙了，他也就低下头继续写他的笔记，为了不吵到对方，他甚至放慢书写的速度，就怕笔尖画过纸张的声音会g扰到对方。
在意也只是在一开始的几分钟，等到全副心神都专注在各自的事情上之後，一时间客厅静得只剩下虞睿希点击滑鼠或是偶尔传来敲打键盘的声音，张中期翻动书页或是笔记本，还有睡得正熟的威利不时传来的鼾声－－张中期直到今天才知道原来狗睡觉也会打呼。
张中期和虞睿希交往这件事在宠物店里也不算什麽秘密，不管哪个店员看见虞睿希载着张中期来上班这件事他们也见怪不怪。看见人来上班就打个招呼，接着该g嘛就g嘛－－除了在临近张中期上班时间後就溜到柜台0鱼的某人。
只要罗聿笙不妨碍他结帐的话，地缚灵基本上也不会把人赶走，反正他们店风很自由。
由於老板给的薪水高於一般水准，饭点还免费供餐，其他待遇也是好得没话说，因此他们店里的员工大多非常珍惜这份工作，放松之余不忘工作本份，人员流动率不高，离职率也很低。毕竟这麽好的工作环境实在很难找，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单身狗在这里工作会有点辛苦，谁叫他们代理店长的另一半特别ai放闪。
特别ai放闪的那个人看见虞睿希的车出现在他们店门外的停车场，心里就在想他今天该怎麽消遣可ai的後辈，哪知道他的後脑勺没来由地就被人巴了一下。
他回头看向动手的凶手，见柜台外暂时是空的，刚进门的顾客短时间不会过来结帐，他控制音量小声地嚎了一声，「家暴啊！你没事打我g嘛！」
林家霁的视线透过他看向落地窗外刚下车的张中期跟虞睿希，接着才把注意力放在自家家属身上，语气平淡：「不知道为什麽就觉得该打一下。」这是把「看你欠揍」这句话美化了几百倍。
男朋友可能会通灵。罗聿笙突然心底有点发毛，林家霁像这样突然敲他的行为也不是一次两次，通常还真都是在他打算对张中期恶作剧之前打的……「欸，雨齐，要不要排个休去大庙里走走？」
林家霁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手还有点发痒，「想再来一下？」
「不不不不不，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做我先走了！」离开前还不忘朝对方抛了个媚眼。
被正要结帐的客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咳。」客人努力按下她无法克制而上扬的嘴角。她也算是个常客，早就隐隐约约怀疑这两个店员的关系，但她总觉得越敢玩的就越不是真的，但是他们的互动真的让她无法不往老夫老夫的方面想。
林家霁动作流畅地替她结完帐，正要问她需不需要加购个袋子把这一大把零零散散的猫罐头和零食装起来时，他注意到客人正用异常热情的眼神盯着他。
他脸上写着问号，客人终於鼓起勇气：「请问可以……问个b较ygsi一点的问题吗？不愿意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很好奇－－」她观察了会儿店员的表情，见对方并没有明显拒绝的样子，就接着说了：「你跟刚刚那个店员是不是……」她也不知道该用情侣来形容还是问人家是不是一对，这麽语带点保留她相信店员懂她的意思。
林家霁恍然大悟，脸上依旧没什麽表情：「是。需要加一元加购袋子吗？」
最後客人加购的不只是袋子，还顺便扫了摆在柜台的所有特价猫零食。
张中期和虞睿希在大门那里和提着一大袋东西的客人擦身而过，他好奇地看了对方一眼，不懂为什麽有人来宠物店买完东西离开的时候脸上会笑那麽开心。转头看向柜台，这才发现前辈竟然没赖在柜台sao扰他的良心！
从张中期的表情，林家霁大概也猜得到他在想什麽，但不打算解释。
「五十八分了。」
张中期这才急急忙忙扔下虞睿希直奔放有打卡钟的员工休息室，被扔下的人朝柜台里那个点点头，一如以往的每一天，迈开步子直接从水族区的方向走。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cha曲，但这完全不妨碍罗聿笙实行他一开始的计画，他对林家霁说的「还要做的事」，就是待在员工休息室埋伏无论如何来上班总得先打卡才行的张中期。
他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盯着打卡钟上的时间慢慢倒数，他知道张中期向来准时，最晚的打卡时间也会卡在刚刚好五十九分。果然就在他看见秒数从五十九跳到零，分针的位置显示为五十九的瞬间，休息室的门开了，刚进来的张中期也没在意他就坐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出勤表连忙cha进打卡机里。
等到出勤表被吐出来，确定没迟到，他才松了口气，同时发现休息室不只他一个人。
单纯的孩子没想到前辈的出现就是个陷阱，还礼貌地跟人家打招呼。
罗聿笙也就语气随意地提了一句：「我昨天提供的攻略有用吗？」不用等张中期的回答，看他的反应，罗聿笙就知道答案了。
张中期倒是满脑子想着他要装si，如果在前辈面前露出任何反应的话就是中了某人的计。可是他低估了他的脸皮，只要和虞睿希扯得上关系的事，他的脸皮就会变得特别薄。
罗聿笙就看他装得一副云淡风轻，但脸却红得跟苹果一样，手就有点痒。心里有几分手贱的冲动，但他终究还是没真的走过去捏张中期的脸，眼睁睁看对方跟防飞起来的蟑螂一样背贴着墙跑出休息室之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儿大不中留啊！
这要是被张中期知道，肯定会吐槽他才没有这样的老爸。
感觉自己劫後余生的张中期看着店里b休息室还要明亮了几度的灯光，不由得松了口气。
先前他为了能有机会偷偷观察当时还不是男朋友的虞睿希而主动请调到水族区，後来两个人真的在一起後，他一开始是觉得时时刻刻都能看见男朋友的自己真的很幸福，可是被拖到监视器si角的机会一多，他就怕了。
他才没有害怕跟男朋友独处只是薪水领得很心虚，於是他又默默地问过林家霁能不能把他调回先前的工作区块，林家霁也没问他原因，点点头表示同意之後，他才深刻t会到为什麽有人说距离会产生美感，即便他跟虞睿希拉开的直线距离连十五公尺都不到。
其实他们的工作内容，更多时候是要向顾客推销产品还是告知店内目前进行的活动。他也不是什麽会害怕和陌生人交谈的个x，在熟悉店里的商品和活动之後，他藉着这个工作认识了不少疼ai自家宠物的饲主，就算他自己没养宠物，也可以从这个饲主的经验和那个饲主分享，最後每个饲主都买到满意的东西，下次再光顾的时候和他聊起家里的猫猫狗狗很喜欢受他推荐而买回家的饲料、罐头还是零食，他总会特别有成就感，让他更喜欢自己的工作。
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依旧有很多人会放任宠物把他们店当成公共厕所。
他就常常拿着拖把拖地，拖着拖着内心自动响起金包银的旋律。
真刚好呢，大便别称h金，也有人说尿是h金水……这样想想，孔金搁包银的日子好像也没b较好。他莫名地感到几分欣慰。
等到手边的工作暂告一个段落，他就控制不住他的脚，往水族区的方向移动。
他放轻脚步来到水族区时，看见水族箱里打的蓝光反s在穿着白衬衫的虞睿希身上。
平时虞睿希嘴角彷佛下意识般，总会带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但实际上对方真的没表情时，看起来有几分拒人千里，这也是一开始他只能默默观察虞睿希，不敢直接和对方接触的原因－－所以他才会在虞睿希突然对他释出善意後，跟跳水一样，噗通一下喜欢上对方。
坠入ai河的速度有点太快，但他庆幸自己没跳错河。
他放慢脚步，最後在离虞睿希还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停下来，那位置有点刁钻，不算视线si角，却是虞睿希所在的位置不转头就看不见的地方，他很喜欢这里，以前常常躲在这里假装做点什麽事行t0ukui之实。
鱼先生始终是那个没有其他店员会过来打扰他的鱼先生，就算被店里的人公认属於混乱邪恶阵营的罗聿笙也不会来招惹他。负责水族区这一片区域的人早就做好该做的事，跑去别的地方串门子了，没有发生什麽特殊情况或是有客人闲晃到这里的话，现下的水族区暂时是三不管地带。
他不知道的是，虞睿希打从一开始就把他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
起初只是困惑与好奇，到後来觉得偷偷00盯着自己看的小店员好像有点可ai。
相较於一头栽进ai河的张中期，虞睿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时候沉到河底，只能大概地从丁振杰的形容里推测，可能是从他觉得小朋友很可ai的那一刻起。
看虞睿希站起身，他还以为对方是坐太久了想起来动一动还是打算去上厕所，没想到虞睿希居然直直往他的方向走过来！这时间才想到要逃跑已经来不及了，光是脚长就b不过！
「嗨、嗨，睿希哥。」他眨眨眼睛，朝男朋友挤出一个笑。
虞睿希没说话，抬手就是往他的脸颊捏，「忙完了？」
他瞪大眼睛，连忙举起双手在x前b了一个叉：「我拒绝去仓库！」
男人失笑，手指轻轻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脑袋都在想什麽。」
「……想你是不是很早就发现我一直躲在那边偷看。」
「对啊，很早就发现了。」
他露出一脸挫败的表情，「多早啊……」没想到这麽快就败露自己的行迹，下次要待在那边偷看的时候就应该小心一点才行。
「去年吧。」虞睿希的嘴角扬起一个微笑。
「……哈啊？」他有没有听错？去年？
那不就是一开始他就曝光了－－
虞睿希的脸上笑意不减，「我有没有说过？当你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他故作担忧地看着张中期，「怎麽办呢，期期，你上贼船了。」声音里全是笑意。
张中期觉得男朋友的演技不是很好，还有点尴尬，但这不妨碍他听到对方这麽说的时候脸红，说起话来反而有几分理直气壮，「上贼船就上贼船。」反正他是不会下船的。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