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珩的脸黑了下来。
赵瑾立刻拣好听的说:“不过臣也觉得错在谷骁卫,能够得到公主的青睐该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事情,他却偏偏不懂得珍惜。”
她想了想,又为自己解释:“臣不是有意要听,只是碰巧路过,刚刚公主又正在气头上,臣若是出来……不太好。”
秦惜珩瞪她,“碰巧路过连灯笼都不带吗?大晚上的,赵侯的眼睛这么好?”
赵瑾尴尬地笑了笑,拒不承认,“雪色亮,臣看得见。”
方才的话里也没什么机密,秦惜珩“哼”了一声,不打算再计较这件事。转身要走之际,她忽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赵瑾:“赵侯今夜很清闲吗?”
赵瑾不知道她是有意调侃,还是要吩咐什么事情,只是直觉不太好,马上道:“倒也不是,就是觉得曲水流觞厅内有些闷,出来透口气,现在正打算回去。”
“你别回了。”秦惜珩道,“你今夜跟着我,我去哪儿,你就去哪儿。”
“公主,臣稍后……”
“我知道你是五哥带来的,放心,我会派人跟他说,你不用操心了。”
秦惜珩一口给她安排好,赵瑾无言,只能亦步亦趋跟了上去。
竹海后面有一条通往曲水流觞厅的隐蔽小径,秦惜珩熟得很,如漫步自家庭院,赵瑾看着她疾快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毛。
“……春水东流逝如斯,还看今宵豪杰客。”
灯色渐渐入眼,吟诗的声音也跟着传来,曲水流觞厅外,还聚着不少赏雪闲谈的来客。秦惜珩的脚步忽然慢了下来,她转身来看赵瑾时,忽地嫣然一笑,令赵瑾有些晃神。
微晕红潮一线,桃腮杏面颜如玉,眸若秋水泛漪,靥铺七巧笑。
秦惜珩才过十七年华,却已是风韵尽显,举世无双。
“侯爷。”她喊着,笑吟吟地走近了赵瑾几步,耳垂上鲜红的玛瑙坠子也跟着摇摇作摆。
“公主……何事?”赵瑾忙不迭后退,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侯爷去过清荷园吗?”秦惜珩娇俏地仰起头,眼中亮晶晶地反射着灯笼里橘色的光芒,那眼神勾人,掺着说不出的脉脉芳菲。
“不曾。”赵瑾一口否认,不敢过多地直视她,立刻垂眸,“那是皇家之园,臣一介外臣,如何去得?”
“那又何妨?你若是想去,我带你去就行。清荷园有一个很大的跑马场,我听说你有一匹好马,下次不如带来让我看看?”秦惜珩在这一刻宛若变了个人,她挨着赵瑾又近了几步,笑起时露出颊边的一朵梨涡,眼中的流光溢彩像是一潭盈盈荡漾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