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帅与我置什么气。”解同合竟然还在笑,“我也不过是奉命办事,咱们各取所需罢了。”
钱一闻问:“那么接下来呢?敢问宁相还有什么吩咐?”
解同合道:“斩草不除根,徒留祸患身后跟。律法里都写着了,钱帅还要多言一问吗?”
林邦友冷不禁地哆嗦一下,求道:“能不能……放过我大姐和外甥?我求你们了。”
解同合嗤声而笑,“林公子,你也不是三岁小儿了吧?怎的还将事情想得如此简单?”
林邦友脸色发白,他妄图辩解几句,可伶俐的口才与清晰的条理与他完全不沾边,除了那单调的几句求饶之词,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钱一闻闭了闭眼,问道:“你们还想怎么做?”
解同合道:“不难,只是需要钱帅你开个口,将程新忌引来宁远。”
次日天色才显熹微,羽林军的执事房内就来了交接。
一名值了夜的羽林卫打个哈欠,笑道:“哟,谷兄啊,今儿个来这么早?”
“梦魇了睡不着,索性就来了。”谷怀璧说着,一面给自己套甲。他回想着秦潇的昨日所言,问道:“卫指挥使呢?今日当值吗?”
“当的。”有人回他,“不过他没这么早,至少再等一个时辰才来吧。”
谷怀璧点头道了声谢,穿好甲胄后就在这里静静地等。
卫阐踩着轮值的点到了执事房,谷怀璧对他颔首一下,走过去之后背着其他人给卫阐递了一小壶酒,说道:“天越来越冷了,这酒给指挥使暖暖身。”
这酒壶卫阐认得,是近来风靡邑京的一种时兴酒,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得着。
他不动声色地接了,嘴上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谷怀璧小声道:“有件事,我想单独与指挥使说。”
这里时不时就有人进来,的确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卫阐放下了酒壶,对他道:“跟我来。”
执事房后面有个常人不能随意踏入的屋舍,卫阐领着谷怀璧来了这里,手上刚刚关好门要来转身,后颈上就来了一阵剧痛。
谷怀璧掐准时机在他没有防备时来了个手刀,又迅速从怀中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帕子,在手刀落下的同时飞快地捂住了卫阐的口鼻。
帕子上沾了药粉,卫阐颈上生痛,鼻息呛入药粉之后挣扎两下,便毫无意识地栽倒在地。谷怀璧按捺住胸口跳得飞快的心,用绳子将他捆在了屋子的角落里,与梁柱死死地绑紧。他不放心地四处看看,又搬来了一堆杂物将他遮掩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