卲广看她脸色很不好,问道:“侯爷,是什么消息?”
赵瑾原以为自己没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了,可这道飞书一来,她才发觉她还是那么脆弱。
“他们要让阿珩去鞑合和亲。”赵瑾席地坐下,双眸空洞地看着身下的这块土地。
卲广便一字不敢再说,赵瑾将飞书捏得粉碎,握成拳的手狠狠地打在结冰的地面上。半晌之后,她叹了一声气,对卲广道:“我得先解决羌和的问题,否则剑西不会有片刻的安宁。你让人留心着宁远那边,还有,算好阿珩出京的日子,在宁远的边线上守好。我会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然后亲自接她回来。”
“是。”卲广领命欲走,又忧心忡忡地看了她一眼,道:“侯爷,你要保重身体啊。”
赵瑾垂着头一言不答,等卲广走后,身下的这片土地上才落了几滴水珠。她吸了吸被冻得发红的鼻子,静默好久后才抬头,眼底却还遗着一抹淡淡的红。
层层的阴云笼罩着下方这片寂寥的大地,赵瑾找了个空置的营帐歇脚,躺下后蜷缩成一团,眼角的泪又滚了下来。
阿珩,我能等到你的,是吧。
河州的篝火通明一宿,赵瑾脸上的泪痕逐渐干涸,这一夜难得的平静通通化作了梦里的无尽相思。
深入
天起方明,领着调兵指令的先行卫便匆匆离开了营帐,赵瑾站在地图前久久地凝视,决定来一记破釜沉舟的快攻猛打。未及午时,靳如便领着梁州守备军来了河州。
惑苏打头在前,赵瑾走在中翼上,沿路可见皆是前一日战后的残骸,她抿紧了唇不说话,倒是一旁的松尔频频看向后方,问道:“阿瑾,后面的战车上装的什么?怎么还用布盖着?四四方方的,是个什么箱子吗?”
赵瑾只是“嗯”了一下,没有过多的解释。松尔猜测这多半是什么要紧的机密,也就不再问了。
昨日一战后,羌和这半侧土地上还有不少残留的车宛兵。这是赵瑾最熟悉的敌人,此次她又专程调了对付车宛极具经验的梁州守备军来,一路行进便一路斩杀残余,将队伍带到了羌和的王庭前。
“怎么回事?”松尔望着王庭,问惑苏道:“怎么这么安静?”
王庭前没有任何守卫,吊门也大开着,好似一座空城。
惑苏下了马,对他道:“王子留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
赵瑾提醒一声:“用毡车开道,带几个人一起去,当心点。”
惑苏照做,就这么领着几人逐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等待之际,赵瑾打量了这里一圈,不多时等来了察柯褚几人的回程。
“羌和王被带走了。”察柯褚道,“我们沿路打听了,人是昨天晚上让乌蒙嘉的下属带走的,说是邀请羌和王参加他和格兰丽公主的成婚礼。”
赵瑾已然能够猜出大概的模样,恨声道:“乌蒙嘉这算盘打得好啊,拿捏住了羌和,日后就能随意从这里过道。”
松尔紧张地问:“那我哥哥姐姐现在会有危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