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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客看客、拾肆 祸福各异

 

租书店斜对面转角有一间超商,吴明澈赶到超商和庄太太见面,庄太太请他喝了杯咖啡,两人就在店里的座位望着租书店稍微聊了下旧屋的情况。

吴明澈暗地打量,庄太太的神韵和租书店老板娘很像,颧高,有点腮帮子,浓眉大眼,不过老板娘不笑有点严肃,笑时很亲切,而眼前的庄太太则是气质优雅,打扮素雅而有品味,轻咳时会拿出手帕遮嘴,说话轻声细语,老板娘则喜欢大声聊天和大笑。

虽然不是很深入的交情,但吴明澈确实有点想念不在人世的老板娘了。庄太太列了几项售屋的想法跟他谈,其实她也觉得凶宅很难卖,所以打算先重新装潢过,租附近的学生或上班族,因此房屋的格局也会略微变动。吴明澈跟她聊了下这一带的行情和租售情况,认为她的考量是不错的方向,并热心殷切的多介绍了一些认识的工匠师傅、灯具行等等公司给她。

庄太太很满意,聊得算愉快,吴明澈看气氛不错,趁机跟她聊说:「没想到老板娘还有个姐姐,其实我以前都去那里租书,後来老板娘的儿子把租书店搬进巷里,我还跟他租二楼套房住。庄太太你想不想去看看?」

庄太太的笑容迟疑,不解的问:「什麽?她儿子?」

「是啊。庄天湛……不是老板娘的儿子吗?」

她表情恍惚,皱眉疑道:「我妹妹是跟她丈夫私奔的,我跟她私下偶尔会联系,她确实生过一个男孩,同名同姓,但那个孩子两岁就从楼梯上摔si夭折了。因为那件事,她难过很久,还说将来不打算再结婚生子,还立了遗嘱说她si後财产归我。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所以我现在才在处理她留下的东西和那间房子跟土地,但是你说她儿子是怎麽回事?」

吴明澈拿出平板给她看黑猫的照片说:「可是我讲的也是真的。庄太太知道这只猫吗?老板娘生前就养的,还有一只鸟,背後是新搬过去的店,我没骗你。」

「不可能。」庄太太有些激动,立刻否定,随即又叹了口气说:「抱歉,我不是想说你撒谎,而是这件事有点离奇。你讲的庄天湛是什麽人?我方便去拜访吗?」

「当然可以,他在顾店,随时、我这就带你去找他讲清楚。」

「我有件事想先声明。」庄太太起身,表情缓和不少,她又叹了口气说:「我刚才讲的都是实话,我陪我妹妹处理了许多事,陪她经历丧夫和丧子的事,我没办法轻松看待这些。虽然她走的时候是那样,但她也说过,遇上她老公和孩子,她觉得已经够幸福了。只是,我总想将来多帮她什麽,却都没做到,她说走就走。」

庄太太想起亲人的事,越说越难过,眼眶里有泪光,她深x1口气微笑说:「不好意思,说了一堆你没兴趣的事。我们走吧。」

「我才不好意思。」吴明澈想讲什麽,结果只是尴尬讲了些安慰又像客套的话。因为新的租书店就在巷里,他们两个越过街道入巷,没多久就看到店面,吴明澈带庄太太进店时黑猫从屋里跑出来,明显就是要讨零食,吴明澈却没心思逗牠,无视牠朝柜台的青年喊:「天湛。你看这是谁。」

庄天湛又在看卡通,听到呼唤才懒洋洋移动视线看向门口,对庄太太的出现他似乎没有意外,就只是微微点头说了句「你好。」而已。

吴明澈傻眼,庄太太一样有点不知所措,他走近柜台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你的客户。」

「她姓庄,是你妈妈的姐姐。」

「是这样吗?」庄天湛走出柜台来到庄太太面前,露出一抹淡笑,矮他一截的庄太太基於不明压迫感而往後退了半步,不安迎视,他眼眸闪过一道银芒,客气和善的微笑问:「请问。」

「噫?是……」她抓紧提包,脑袋好像不受控制陷入混沌,思绪变得迟钝很多。

「请问你是我阿姨吗?」

「是。」

吴明澈跳出来讲话,说:「可是刚才我跟庄太太聊,她说老板娘的儿子只活到两岁。为什麽跟你讲的都不一样?天湛,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没跟我讲?要不要现在讲清楚?」

庄天湛转头看他,淡定自若的回应道:「只活到两岁吗?阿姨逗你的吧。对不对?阿姨。」

「是啊,我,记错了。」

「你听。她是逗你的,你还认真了。呵。」

注视庄天湛那过份从容的微笑,吴明澈忽然相信庄太太原先的说辞,并认为这个庄天湛在撒谎,而且一定对庄太太做了什麽事,否则庄太太怎麽变得有点不太对劲,眼神有些恍惚。

「你带阿姨来找我啊?真高兴。阿姨,要不要喝茶?」

庄太太g起嘴角,笑说:「不用了。我等下跟人有约,就不留下来喝茶了。阿姨改天再来看你,你好好做,知道吗?」

吴明澈惊奇的瞪着庄太太的侧颜,发现她虽然表情言语都很生动,但双眼好像失了焦聚,简直像被什麽附身c控,谁有本事一瞬间把人变成这样?

疑问浮现,吴明澈瞬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但他仍维持专业笑容,沉稳的招呼庄太太离开租书店,再跟她到旧屋那里去看整修情况。这段时间庄太太都非常正常,离开租书店後的她好像又恢复了,只是对庄天湛的事似乎没什麽印象,甚至不记得在超商跟他聊起老板娘的往事。

吴明澈回公司後,因为满脑子都是疑问,被前辈王姐说他心不在焉,他苦笑道歉,又和周维和一起去跑别的工作。周维和看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还主动提议说要帮他找妹办联谊,自从那回周维和获救之後对他的态度就变得很热情,好像找到什麽靠山一样。

做这行的,难免会接到一、两件b较诡异的case,周维和心里想的是将来若有万一,起码还有吴明澈可以挡,所以积极的想拉拢关系。

然而吴明澈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他只在乎庄天湛的事,心里其实已经认定庄天湛不是普通人,说不定真的像那个叫王生的鬼讲的,庄天湛是妖。只是吴明澈对庄天湛的好感仍使他怀有几分怀疑,企图帮庄天湛找理由,会不会是鬼设了很多陷阱要害庄天湛?

毕竟鬼做久了都很jg,叫王生那个鬼先生看起来老实,说不定实际是在骗人也不一定。

傍晚,周维和揪人上烧烤店,吴明澈和几个同事一块儿在外面吃,难得传简讯让庄天湛自己吃饭,对方没有回简讯,吴明澈还是挺记挂的,一方面又心烦,索x不管了,在烧烤店先叫啤酒喝个痛快。

九点多,周维和接了通电话,付了自己那份帐先走,怡苹也有事提前离开,吴明澈边吃边喝,继续聊天起哄,王姐觉得他情绪高亢得不同以往,最後还真剩下王姐和他,王姐吃完冰淇淋说:「我要回家了。老公在找。你走不走啊?」

「我……嗯。」吴明澈表现出意犹未尽的样子,骑着他的机车回租书店。店里有的客人在逗猫,有的带饮料跟点心吃喝,有的翻书闲聊,他站在路灯下呆了会儿才进门。

是烧r0u饭的味道,庄天湛在吃附近那间店买的外食,吴明澈想起以前的事。那时他觉得庄天湛就是个单纯无辜的青年,遭遇的事都不太美好却表现得不太在意,反而令人好奇和同情,相处过会越来越喜欢的一个人,但是现在充满谜团。

「你回来啦。」庄天湛开心朝他咧齿笑,嘴边沾了一颗饭粒,旁边租书的nv客人噗嗤笑出来,他一脸迷惑,这才0了0嘴边把饭粒吃掉,对客人笑得有点傻气。

这样随和可ai的青年怎麽会是妖?顶多是有yyan眼跟一些冷知识吧。

「怎麽这麽晚才吃饭?」吴明澈问他,凑过来看他桌面。

「因为没有很饿,刚才怕店关完才买的,怕太晚饿了就没东西吃。」

「我先上楼洗澡了。」

「慢走。」

深夜,庄天湛拉下铁门上楼,吴明澈房门底下的缝还亮着,他走上前敲门,吴明澈开门跟他说:「来得正好,有话问你。」

於是庄天湛坐在书桌那儿,吴明澈一面折收进屋的衣物一面说:「今天的事很诡异,我不认为庄太太是随口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是不是对她做什麽了?」

庄天湛睁大眼,无辜回话:「你怎麽会这样讲?我能对她做什麽?噢,对了,手机的灵异照我帮你删了,那是鬼在恶作剧,但是无伤大雅,可能是因为你经历石怪的事情後,有什麽能力开窍了,容易x1引怪事。」他说着把手机放上桌。

「那是你母亲的魂魄,你认不出来吗?」

「嗯?」

吴明澈指着手机说:「照片里的nv人虽然头发快盖住脸了,我那时只盯着眼睛被吓到才没认出来,但那张脸仔细看就知道是老板娘。我都认得出来,你认不出来那是你妈?」

「那是恶作剧,鬼怪本来就会变来变去的。你要凭这个怀疑我?」庄天湛轻哼,好笑道:「真好奇你是在怀疑我什麽。」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人、呃,有个男人说你是妖。」

「是梦境爆料啊。」庄天湛一手靠着椅臂,右脚脚踝搁在左脚膝上,往後坐,仰首说:「唉。原来你不相信我,我们认识不是头一天,你b较相信别人或梦境。我该说什麽呢?」

吴明澈脸se不好看,他吞了下口水,努力保持镇定的说:「就是因为认识你有一阵子才觉得、嗯,觉得你该不会是……」

「我如果是妖,你怎麽办?」

吴明澈被问到呆掉,他只想快点厘清庄天湛的身份来历,确定这不是什麽恐怖都市传说,倒是没深入思考万一对方是人以外的东西,自己该怎样处理。现在冲去庙里躲来得及吗?但那个王生说连神鬼都拿这个家伙没辄。

「你应该不是吧。」吴明澈非常卒仔的笑了笑,吐气说:「我想说世上哪可能有妖啊,妖魔jg怪什麽的,又不是西游记。哈哈哈,可是今天那个庄太太真的有点奇怪,所以我才想说,你该不会有事瞒我,趁机b问你一下啦。」

吴明澈对自己的奈米气势跟坚持感到绝望,他还是很害怕那种暴走的真相,宁可自欺欺人。ga0不好真的是自己想太多,刚才还把气氛ga0得那麽僵,只好用笑容来掩饰尴尬。

庄天湛还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样子凝视吴明澈,後者笑得越来越乾,他仍又问了一遍相同的问题,好像想探求答案。

「明澈,我如果是妖,你会怎样?」

「啊?」吴明澈选择逃避面对,挂着笑装傻说:「你想演西游记啊,g什麽一直问。」

庄天湛心中越来越矛盾,看到吴明澈一直逃避的态度,他有点恼了,他气恼自己不乾脆诱拐这人,既想不择手段做点什麽,又不想对这个人耍任何手段。他又急又慌,尽管表面是平静的,但他很快整理了思绪,说:「明澈。我的确是妖,不是人。今天,我给庄太太施法术了。」

「呃,呵呵,烦si了,你不要乱唬人哦。这麽晚我都困si了,你别闹,手机的事谢啦,你回去吧。我要睡觉了。」

「你果然都不相信我。」

房间内灯光莫名闪烁,虚掩的门一下子关上,「砰!」吴明澈抖了下,惊恐盯着庄天湛往後退,他闪躲的举动令庄天湛眯眼,好像不悦又像是无奈。

「你要去哪里?」

吴明澈定住不敢妄动,高举两手抖着嗓音说:「我……呼,我投降。」

「呵。」庄天湛苦笑,他一站起来,吴明澈就吓得蹲下抱头拼命说对不起。他上前把人拉起来,吴明澈连看都不敢看他,房间的异样都停下来,他温和的说:「没事了。我没有要吓你,也没害你啊。你很怕我?」

「因为你说你不是人。」吴明澈闭起双眼,只眯了道缝看庄天湛,他吓坏了。

庄天湛的表情被肃杀冷漠取代,吴明澈抖得更厉害,却不知道他是因为妒嫉王生,他话音清冷的说:「你见鬼都没这样害怕。我有这麽可怕?」

吴明澈已经双手合十在拜他了。

「拜拜、拜拜托你,放过我,我我房租不会再迟缴,也不跟你瞎聊斗嘴,我、拜托。」

庄天湛松手,迳自走到门口背对人说:「对不起,我只是想定下来,过着跟现在一样的生活,我没想过害你,但还是吓到你了。所以我才说,我不会喜欢你的。因为你不可能喜欢妖啊。人妖殊途……」

吴明澈腿软蹲在床边,抱头发抖,不晓得过多久,冬天夜晚他吓出一身冷汗,衣服都有点sh了。但他没心情洗澡,匆匆换了件衣服,找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接着想到楼下两只动物就觉得伤脑筋,救走牠们万一被控窃盗怎麽办?妖会告他?

「啊啊,深呼x1深呼x1。苏……」吴明澈努力让自己冷静,却x1着口水有点混乱。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下来,心里总觉得刚才的庄天湛有点可怜。

「啪。」吴明澈马上赏自己巴掌。「什麽可怜,那是平常既定印象,他本来就那样子。我不能动摇,居然有妖,什麽妖啊。」

扣扣,有人敲门,这回吴明澈绝对不敢主动应门,所以庄天湛自己开门进来,端了杯r白se的东西说:「我怕你失眠,就泡了一杯蜂蜜牛n。你喝完再睡吧。」

「……希、谢……」

庄天湛扫了眼床边的行李箱,但没有讲什麽,朝吴明澈淡淡微笑就离开,还不忘把门关好。吴明澈这下真的动摇了,那家伙自称是妖,又展现了奇怪的事给他看,除此之外对他还是一如往常啊。

吴明澈疑心重重的看了眼桌上那杯饮料,0了下是温的,他不敢喝,继续收拾行李,但途中累了顺手端来喝,惊觉误饮而表情慌张,但下一秒就发现这杯东西其实是蜂蜜牛n,他曾经泡给庄天湛喝的。

「蜂蜜牛n啊。」吴明澈想起以前相处的点滴,就算对方都是妖,他们也一起制造了许多回忆,恐惧害怕的心情顿时消减许多。

他匆匆找出新买的相机,鼓起勇气跑去敲了庄天湛的房门,庄天湛开门时的表情有点迷惑又有点开心。

「怎麽了,明澈?」

「我答应过你,要帮你拍照。」

庄天湛懵了一下,眨动眼睫瞅着吴明澈。吴明澈抿嘴乾笑说:「你刚才说人妖殊途嘛。我想我也不能跟你住,走之前想把答应过的事做完。」

「嗯。」

「你真的是妖?」

「是。」

「但是这麽晚拍照好像怪怪的。」

「没关系。」庄天湛摇头说:「不用拍了。就这样吧。明澈,你讨厌我了,那就我走吧。」

「啊?我才不想鸠占鹊巢,我有能耐找别的地方。」

「你认为一个妖怪在这里开店租书很正常吗?这里还是留给你吧。」

「你这家伙怎麽这样啊。」吴明澈忍不住大声起来,语气口吻就和平常瞎闹闲聊一样,气氛也柔和不少,他发现庄天湛好像没直接威胁,还能讲道理,心里就没早先那样害怕恐慌了。

庄天湛视线往旁边飘,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下,蓦地直视吴明澈的眼睛说:「你其实喜欢上我了吧。」

「呃。」

「但我是妖,所以你知道这点就能si心了?」

「与其说是si心。」吴明澈0着相机,低头思考道:「但相处过了还是有点感情,我不至於那麽无良啦。是说,你究竟是什麽妖啊?」

庄天湛走回自己房里,关了电视,放好摇控器,坐在床尾轻叹道:「我想你多少有所察觉了。我跟别人有一点不太一样,无论是思维或观念……妖就是异於常人。我不曾寂寞,耐得住乏味平淡的日子,因为妖感受的时空流转和存在的岁月与人不同,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枕边故事吗?我就是那片土地孕育的妖怪,而且,说不定你就是那个术士。」

「又是我?」吴明澈心里飙了一句脏话,怎麽他前生不好好种田做小买卖,ga0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g什麽!

「明澈。」

「啊?」

「你能不能别走,等我在这里住满一年,我再离开好吗?」庄天湛走来,握住吴明澈有点颤抖的手说:「就一年。不,再一个月。一个月之後我就走,我很守信用的。」

「为什麽要、要再一个月?」吴明澈表情窘困。

「我喜欢跟你相处的日子。你不用帮我拍照,反正有照片也不会有人怀念,我拿自个儿的照片没意思,存在你那里,你也没兴趣。这一个月我们像平常一样,我想好好记住这种感觉。」

吴明澈思考道:「其实这个妖都再三保证不害我,实际上还帮我很多次,ga0不好我是现代聊斋咧。不答应的话好像有点狠。」

他觉得拒绝庄天湛的话,好像又变回以前huax烂咖的感觉。

「就一个月。」

「谢谢你,明澈。」庄天湛凑上前搂住人,吴明澈瞪大眼猛瞅,他轻轻吻了那张不及闭合的嘴。

「啊。」

「这一个月把我当人一样喜欢也没关系。」

「天湛……」

「跟男人接吻的感觉,你会恶心吗?」

「不。」b起恐惧心软什麽的,吴明澈更难抵抗喜欢的对象的诱惑。「嗳你啊!」

「还要吗?」

吴明澈双手小力推开他,臭脸嘀咕:「你这个妖怪还敢吃我豆腐,我看那次在梦里你也是故意的吧!」

庄天湛不吭声,目光游移了下,吴明澈翘嘴指着他说:「被我说中了吧!」

「因为意识到我是妖,所以连喜欢的感觉都被厌恶取代了吧。对不起。」

「我没说我讨厌你啊!」吴明澈立刻跳入妖怪以退为进的陷阱。

「但你不喜欢我刚才做的事。」

吴明澈脱口道:「哪是啊!」

庄天湛直视他问说:「所以你喜欢我亲你?」

「p啦!」吴明澈发现自己快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为了避免自己陷入窘境,他骂完就跑回房间,心脏用力跳动着,这感觉好像b初恋时的悸动还激烈。

他没有反驳自己喜欢对方的事实,也不抗拒那样亲吻与拥抱,对方是主动跟他亲近的,可是有什麽用?他们不是同类,早晚要分开的。

「都叫庄天湛,但下场却不一样。」吴明澈抹脸,闷闷想着:「所以是同名同姓,福祸各异吗?不对,王生说过,这个妖什麽都没有,什麽都是假的、借的。可是,我认识的就是庄天湛啊。不是冒牌货,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那晚,吴明澈凌晨三点多才好不容易睡着,却有点半梦半醒。他梦到屋顶上是庄天湛跟王生在吵架,吵得很凶,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件事,原来王生不仅仅是庄天湛的旧识。王生叫庄天湛另一个名字,阿霜。王生还说……

时间回溯到稍早,吴明澈还没接到庄太太那通电话前,y间这头,王小虎与萧鸩算是和好如初,他在萧鸩的住所伺候伤者,萧鸩住的地方是栋小洋房,一楼往二楼的墙上挂着屋主不同时期的画像及相片,有东方古装各朝的打扮,也有洋服西装或骑马的装束,自恋程度可见一斑。

萧鸩人前人後不同嘴脸,与情人和外人、下人相处更是落差极大,连王小虎都不禁咋舌称奇,或许只有像萧鸩这样说变脸就变脸的家伙,才能在那些jg明鬼的世界长久斗争下去吧。

萧鸩外伤虽好,但元气耗损,王小虎从屋里的帮佣那儿端了上好补品来,在萧鸩坚持下一口一口喂食,原本是打算让王小虎用嘴喂,但王小虎不肯理他,萧鸩只好乖乖含着汤匙用可怜的眼波报复。

才休息半日,萧鸩又把王小虎哄上了床,他问王小虎说:「你原谅我,心里还会不会怀疑我不是真心的?」

王小虎要笑不笑的瞟他,撑着脑袋往他鼻尖小口咬了下,回说:「有什麽好怀疑。我跟你都是老鬼,我样样不如你,你跟我在一起根本也没沾到半点好处,我怀疑你在图我什麽?岂不可笑。」

「也许我口味特殊啊。」

「呵。就当是如此,其实我也够快活的了。在y间时若没有你,我也不知会变得怎样。」王小虎说话间,思绪飘到yan间那个凡人及阿霜的事情上,与萧鸩说话时有点心不在焉。

萧鸩心里知道王小虎到yan间见过谁,还有王小虎刚才离开是去血池做了什麽,他并不担心王小虎过这麽久还吃回头草,可是他吃醋。不,其实他还是害怕的,正因为隔了这麽久,王小虎和那妖孽再相逢,说不定会有新的火花也不一定。

「亲我好不好?」萧鸩笑得有点轻浮,指了指脸颊。

王小虎含笑睨他,放下喝空的碗凑过去亲他脸,萧鸩接着指自己的嘴说:「这里也要。还有,这儿。小虎,再多亲几口。」

一口一口亲昵的t1an吻,王小虎的笑容越来越羞涩,不见初时的大方坦率,脸又有些泛红了。这回不用萧鸩开口,王小虎抿了抿嘴,半是玩闹的说:「还要麽?」

萧鸩衬衫扣子解开,床边坐着的古人伏下身来亲他x口,他则ch0u了对方的簪子,一头乌亮长发垂落,王小虎抬头蹙眉,抱怨说:「一会儿你得给我梳头。知道这头发多不好整理麽?」

「好,晚点给你梳。」萧鸩把k头解开,靠坐床头的他困扰的说:「小老虎,我这里好烫,你说该怎麽办?」

「下流。」

「我只把弱点给你看呢。你怎麽骂我。」

王小虎低头浅笑,动手把萧鸩的k子往下褪,萧鸩扬手将门窗紧闭,不让人瞧见王小虎给他品箫,萧鸩从这角度瞧王小虎的侧脸时,王小虎眼尾睇他一眼,竟有几分妩媚,被含在口中吞吐的东西顿时又涨了一圈。

王小虎嫌弃的言词是因为害臊,萧鸩却晓得他禁不住自己诱惑,尽管别人都说萧鸩风sao张狂,但唯有萧鸩知道王小虎的魅力,他轻抚王小虎的头发说:「小虎。你平常看起来温顺可靠,骨子里却这样sao浪啊。小舌头就这麽ait1an我那儿?」

「唔、唔嗯。」王小虎x1得啧啧有声,半眯着眼看他,那根东西在他口中跳动,没多久就洒了他满口,他吞了一些,其余的tye沿嘴角淌下,很自然的就用手抹。他轻喘道:「学你的。」

「哈哈哈。」萧鸩笑着g过他颈子亲吻,也不在意会吃到自己的东西,王小虎趴在他身上一会儿就主动把衣襟拉开,他用指尖戳王小虎x前y起的r0u粒说:「想不想让我咬?」

「想……」

「你难得主动到这地步。」

王小虎低头,又把腰带松开,伸手在胯间抚0,他说:「你不ai我主动?」

「都ai。」萧鸩上前含着他rujiang,边吮弄边模糊道:「一会儿,你坐上来,用我那儿……嗯,g自己。」

「萧鸩。」王小虎有些喘,萧鸩待他其实很好,好到令他喘不过气,但他就眷恋这样的感觉,好像这个人没了他就不行,反过来也是一样。

只是,见过了阿霜,王小虎发现自己心里还存有一点歉疚,阿霜其实什麽也没欠他,他早就猜到当初阿霜在桥边说那番话的用意,所以他难受。

他和阿霜每每相逢,总是无疾而终,他以为再也没办法和任何对象变得这样亲近了。萧鸩一次又一次把他心里的障壁敲毁,给了他光明。

他坐在萧鸩身上,望着萧鸩陶醉愉快的样子,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自己能让这人有这样好看的神情,於是他卖力款摆腰t,试着抛开过去记忆的枷锁,心里某个部分却早已萎缩,但他知道萧鸩会连这样的他都ai惜。

就因为知道,所以更加心疼了。王小虎表情彷佛痛苦煎熬的仰首叫喊,在萧鸩面前发泄,然後掩面哭泣。萧鸩紧张了,把他抱在x前哄,王小虎缩起肩埋首在他怀里,脆弱得像当初奈何桥上的他。

「怎麽哭了?我太坏了?」萧鸩环抱住他,轻拍其手臂安慰。

王小虎说不出话,外头被其役使的恶鬼绝对想像不出他这模样,而这房里只有他和萧鸩,他低头一手摀脸,x1着鼻子说:「萧鸩,我好累。」

「那就陪我睡一会儿。」

「不是的。」王小虎皱起脸又哭哼了会儿,抓着他双臂,头抵在他身前哽咽道:「我忘不掉发生过的事,这麽久的时间,就算没去想,但也没忘了。要是我……」

要是想在重新做人,以他在y间的表现是可以随时去投胎的吧。可萧鸩截了他话尾,不肯让他说完,萧鸩说:「是因为那个妖怪?」

王小虎没应声,他心里放下了,但过去的事不是毫无影响。他很害怕,他怕阿霜又重蹈覆辙,不,他是怕阿霜所选择的那个人会变成下一个王生。

「你们见到了,对麽?」

王小虎点头说:「我会处理好的。」

「你。」萧鸩思绪电转,大方说:「好,我信你。」

王小虎诧异看了他,萧鸩失笑,轻弹他额头说:「原来你瞧不起我啊。」

「我以为你会生气。」

「是不怎麽爽快。不过我想宠着你,你不会对不起我的,这点我清楚。」萧鸩表现出安心坦然的样子,却把王小虎摆到身下又狠狠做了起来。

「萧鸩、不,不要,你的伤才好、啊啊──」

萧鸩做得b以前还狠,抱着王小虎到镜前欢ai,让他看着自己下t是何等水滑软绵的由着粗长的家伙进出,王小虎受太强烈的快感刺激,一度失神,又哭又笑不能自已。

好不容易安抚萧鸩,王小虎悄悄离开他家,回去沐浴并洒了些隐灵水,偷渡到yan间去。

话说,人间一日,y间一年,但y间不是所有地方都如此。越幽暗深处,越是漫长,这儿还是能安居之所,再往暗处的地狱去,有的三千七百五十年方为人间一日,离苦之日遥遥无期。

不过王小虎活动的范围都不是那些可怕的地方,人间一日,他这儿亦是一日,往别处去顶多是一个月之久。因而他到yan间时吴明澈正好睡下,他远远就见租书店那栋建物上头的光芒白炽,是吴明澈睡着时会发出的光,寻常人或yyan眼的都不一定看得到。

王小虎进了巷里,有个戴面具的男人坐在二楼yan台守着,他一看就知道今天肯定是吴明澈向这人提了什麽,那男人先开口打了声招呼说:「又是你啊。王生。」

「今天来是做什麽?我想,神只巡行已经不在这区了吧。」

「来告诉你屋里的人,关於你的真面目。阿霜……」

「不必劳烦。他都知道了。」

王小虎闻言,狐疑扫了眼窗子,然後像是不经意抬手撩了阵风,庄天湛猝不及防,冷声问:「你g什麽?」

「没什麽。你不会是想……真的将那凡人留在身边吧。我隐隐感觉得出他不太一样,你想将他当成修炼的道具,还是另有居心?」

庄天湛仰首望了眼渐圆的月,吁了口气回答:「都不是。只是我不想再漂流了。我想安定下来。而且,明澈他喜……」

王小虎怕萧鸩寻来,没什麽耐心多谈,直接断了他的话反驳说:「你所想要的只是一时,等日子一久,说不定你又想流浪了。人都善变,更何况是妖。」

庄天湛微蹙眉心,不si心解释着:「若我贪图新鲜,就不会耐得住漫长的封印的日子,或是无尽的孤独。」

男鬼冷笑,道:「你不善变,当初怎麽只要我十年,而不想与我相守到老si?」

「因为我不想看你si啊。」庄天湛眼神冷了,略带幽怨的回应。

王小虎一愣,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说:「话都是你在讲,你如今要他,是想跟他相守到他老si,是的话岂不矛盾?」

「不一样。那时和现在不同,你也和他不同,没得b较。再说……」

庄天湛忽而扬起浅笑,但脸上看不出什麽委屈苦涩的情绪,有点讽刺的回说:「终究是你先不要我的。」

王小虎不为所动,反而坚持态度跟他讲:「既然你的理由如此,就让他决定要不要你。」

庄天湛挑眉,接着目光炯炯的说:「他可以不选我,不要我。可我要他。」

虚空中传来浑厚宏亮的声音说:「那还得问过我!」这声音让王小虎x口一跳。

──是萧鸩。

天空劈下一道紫闪电,光影乍变,萧鸩着一身笔挺深紫的毛呢西装登场,站在他们两者之间。萧鸩朝情人笑得潇洒自信,王小虎满脸惊愕加上乌云罩顶,忍不住牢sao道:「你不能低调点麽?」

萧鸩歪头说:「我低调啦。」

王小虎瞠目哈了声,像笑又像叹气,表情顿时有些滑稽和狼狈。那头庄天湛依旧冷冷看他们俩,回嘴说:「原来你在那儿找了这麽一个伴。」

萧鸩回头,高傲昂首,支手撑腰,把妖怪由头到脚扫视一遍,蔑视道:「他的事归我管,轮不上你一个妖孽cha嘴。」

庄天湛眨了下眼睫,问:「以前我们见过?」

「没有。」

「有。」庄天湛悠哉笑了声,说:「我去过一次y间。那时,你是桥边穿红官袍在树下看戏的小鬼。」

「大胆。」经此一言,萧鸩确实恢复记忆,但不代表对方能用这样轻浮的态度对y间官员。他沉下脸说:「你竟敢称本官为小鬼。」

没想到庄天湛根本无视萧鸩,隔着「小鬼」朝王小虎喊话道:「我是不会放弃他的。你们也奈何不了我。如今我们已无瓜葛,何苦再来纠缠?你带着小鬼走吧,我不想再生事端。」

王小虎刚张口,萧鸩就变出两把剑说:「哼,哪能由你说了算。打了再讲!」

「萧鸩!」王小虎吼他,那两个已经打起来,他边拦阻边解释:「我不是上来打架的,是来劝说阿霜的。」

萧鸩闪过利爪穿x的一击,跃到半空旋身飞刺,庄天湛瞬间消失,眨眼已在对面yan台外,不知是怎样躲过的,王小虎立刻冲到萧鸩面前想劝他冷静,结果两个、三个打成一团。庄天湛专挑刁钻y损的时机和部位攻击,萧鸩更为火光,王小虎越来越伤脑筋,终於挨到黎明前,王小虎变成老虎y是将萧鸩架开,萧鸩这才骂骂咧咧骑虎而去。

冬季的天空其实不会那麽早就亮,但吴明澈的生理时钟不会让他多睡,他充满疑惑,拉开窗帘盯着yan台发愣,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的说:「是梦?不是梦?」

出了房门,庄天湛早在厨房榨果汁,嘴角有块瘀青,可看起来依旧是气质清新,b他这个常在应酬的家伙好很多。

「天湛,你的嘴角怎麽了?昨天该不会,呃,跟你说,我又做了一个梦。」

庄天湛早就想好说词要瞒过去,没想到吴明澈会提到梦,这让他想起王小虎前一晚撩了阵怪风进屋,他恐怕被耍了。吴明澈都梦见了?

他倒果汁的动作停住,抬头问:「梦见什麽?」

「梦到你跟人打架。」

「还有吗?」

「你说你不会放了我。」吴明澈盯着自己穿的拖鞋讲话,不安也不敢看对方。「但你不是说,只要再待一个月就好。」

「你既然喜欢我的话,为什麽不想跟我多相处?」

吴明澈抓了抓头,吐一大口气说:「问题是你是妖啊。」

「我能帮你很多忙。」

「什麽?」

「明澈想的,我都能帮得上忙。只要你想要的,喜欢的。」庄天湛放下手边的事朝吴明澈走来,吴明澈一步步往後退,最後站在走廊动弹不得。

「你g嘛?」

「明澈。我本来不想喜欢你,一直觉得就这样也很好。但是你却躲我,你越是躲我,我就越想捉牢你。你越不想看我,我就越想让你只看我。」庄天湛定住吴明澈的动作,牵着他的手将人带进自己房里,吴明澈只能转动眼睛,不能讲话。

庄天湛告诉他说:「有我在,谁都伤不了你。你不能继续喜欢我吗?想讲话吗?」他弹指,吴明澈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声音,带着喘息,衬衫扣子一个一个被扭开,露出里面的内衣。

「庄庄庄、庄天湛,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就算要谈恋ai,一下子跳到这步骤也太快了啦!」

庄天湛因此停下动作,像是认同他的话,重新帮他把衣服穿好,抱着他躺到床间,面对面很久,就只是沉默凝视吴明澈。

「你看够没有?可以让我动了吗?我觉得身t快麻掉了。」

「抱歉。」庄天湛r0ur0u他手臂,吴明澈的身t恢复自由。

「唉,真是……差点被你吓si。」

「明澈,如果我有克星,你一定会去找来对付我。可惜我没有,但我还是有弱点的。」庄天湛忽而起了这麽一个话题,然後将脸靠到吴明澈怀里,幽幽说道:「我和别的妖不同。别的妖怪得找个地方做地盘,长久在同一处修炼。但我不需要,也无法如此。每隔一段时间就得移动,我永远没有办法定下来,除非,我将我的心献给别人。说是心,其实就是我炼就的灵,就像有些神怪故事里讲的妖灵,或是灵丹。」

听到这里,吴明澈想到前一晚他们吵架时提到的内容,庄天湛跟鬼说想定下来,难道是想把妖灵给他?

吴明澈有点担心,追问说:「把那个给人的话会怎样?」

「我就能跟着对方,直到老si。」

「你也老si?」

「看对象。对象是神仙或妖魔,我自然活得久一点,对象是人,那我就跟人一样。」

吴明澈消化这几句,忍不住用酸後辈的嘴脸讲:「你是笨蛋吗?为什麽不挑个好一点的长命的家伙,就算想不开要挑人类,你也挑个不huax不贱不渣没j1j1的吧!有病啊你!」

这一连串像酸人的话语却令庄天湛有点高兴,吴明澈自己没发觉,这有些恶毒损人的话,其实是出於关心和紧张。

「不过也好啦,起码你这样还算自由。」

「呵,自由。」庄天湛失笑,忖道:「自由是有选择余地的。我虽能选择暂时停泊的地方,但都无法待得太久,往往十年、百年就得走。明澈,你知道吗?这不叫自由,叫放逐。」

「放逐?差别是?」

「到了哪儿都有个归属能思念跟回归,有所羁绊,却又能安心作为,那才叫自由。没人挂心的,去哪里都一样。那就是放逐。我到过很多地方,邂逅许多人,他们都说喜欢我,ai我,为我疯狂,至si不忘,可是最後,他们要的也不是我,而是我能给的东西。时间,青春,钱财权势,地位与能力。封印我的高人也说,我像是会动的风水宝地,只是没人要得起,而我至今……」

吴明澈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表示安慰,他快听不下去了,但他承担不起,而且他自认b庄天湛过去遇到的人还差劲,想想还是别多讲。

基於人间的礼仪,庄天湛收歛心中难得sao动的yuwang,认真询问道:「明澈,我想吻你。」

「尬须!」吴明澈瞄到庄天湛身後的挂钟,整个人弹坐起来,哀叫道:「我要迟到了!」

「没关系。我施法让那些人……」

「不准。」吴明澈瞪他,随後又露出害怕妖怪的神se,有点气势弱的讲:「我不喜欢你用法术做这种事。那个,之前救人帮人的事,我还是很感激你啦。没事不要开外挂,人生才能平顺一点啊。」

「外挂。呵。」

「不要笑,我要赶上班了。」吴明澈匆匆下床,突然往後踉跄了下,单膝跪在床边。

庄天湛拉住吴明澈的衬衫衣角,直gg看着他说:「那你亲我一口吧。一口就好,安慰我吧。」

「安慰?什麽啦。」

「我会走的。」

「噫?这麽有效率说走就走?」

「你的梦都是真的。我要是不走,恐怕往後你夜里会不得安宁,就算对方没坏心眼,久了也会招来不好的事情。」庄天湛果断下决定,跟着起身拉住吴明澈的手说:「所以道别前,再让我占点便宜吧。」

吴明澈视线不由得落在庄天湛温润的唇瓣,他翕动着,吴明澈没听进去对方说了什麽,自己已经把对方的脸捧着亲上去。

他hanzhu庄天湛的唇,庄天湛抚0他脸庞,他伸舌在sh暖的口腔里翻搅,庄天湛很灵巧回应他所想,迟到的时间在累积,但吴明澈顾不了那些,只想再多索求这样的吻触。

吴明澈从没想过会这样渴求一个男人的亲吻,以前也没这样吻过历任nv友,他觉得自己一定看起来很饥渴,然後很se很蠢很肤浅,庄天湛ga0不好是後悔挑到他才趁这机会走吧?

一定是吧?

先退开的人是庄天湛,他面无表情,但吴明澈却觉得他还是那样随和温柔,彷佛在笑一样。

「做了早餐,带去公司吃吧。」

「啊、嗯。」吴明澈手忙脚乱整理仪容,跑去厨房带早餐,匆匆下楼准备去公司。跨上机车前他往店里看,因为店里没开灯,所以暗暗的看不清楚,庄天湛没下楼也没在二楼yan台目送他,只有店面沙发背上趴着一只黑猫懒懒扫了他一眼。

吴明澈心里的失落感很明显,他放下安全帽又回店里,跑到楼梯口喊:「天湛。天湛,你走了吗?呃,天湛?」

庄天湛穿着围裙现身,像是还在清洗果汁机,很平常的样子回应说:「还没。你忘记拿东西?」

「不是。你,你还有没有话想跟我讲?」

庄天湛看着他,温煦一笑。

「护身符别摘,它还是能保护你的。工作加油。明澈。」庄天湛微微转头思考,又看向他微笑道:「再见。」

吴明澈凭职业本能报以微笑,走出店外重新发动车子、戴安全帽,瞄向後照镜的男人,他真想狠狠猫自己一拳。能摆脱这些灵异啦妖怪的事,还赚到一间租书店,他该爽si了啊。贯彻他一向的卑鄙小人原则,爽爽接收就对了。良心什麽的,糊在墙上发臭吧!

但是庄天湛的再见却让他感到相当难过,好像他讨的并不是好好道别,但除此之外又有什麽是他要得起的?

吴明澈骑车上路,经过许多红绿灯,他不停思考这些没完没了的问题。他是人类,对方是妖,退一万步想,他想要的妖能给,但妖想给或想讨的,他可能没能耐应付。分开是最好的结果,反正庄天湛没损失,他一个人类还赚到了。

想了许多理由证明这样的发展最好,但吴明澈心情很差,他发现自己再没能耐付出或承担,最後还是会为了庄天湛付出真心。

那晚回租书店,黑猫跟鹦鹉都在,店门口贴了一张公告写了暂停营业,吴明澈知道庄天湛离开了。黑猫不再刻的是雾隐山人,旁边压了一个脚印,别幅字同样有脚印,还大小不一。最妙的落款是印章旁边有小小鱼拓的……

这是正常可理解的照片,好多照片让吴明澈咋咋称奇,b如飞行中的老鹰的背影,那角度简直像是紧紧尾随老鹰拍的。还有狂奔的野猪的侧脸,近得像拍摄者是野猪的同伴,再不然就是以渔获为题的照片,是从水里拍网里的大鱼,拍照的人都不怕被岸边收网的人踩到?

还有从树洞往外看出去的视野,注解是「古人以管窥天,吾辈亦然。」吴明澈挺喜欢的一张作品是从树的高处俯视低处,旁边字写「居高临下」,底下小字牌标注:「铁杉。宾宾的家。」

摄影师真辛苦啊,上山下海的,吴明澈吃着麻糬一面赞赏这些有趣的作品,觉得那些注解莫名其妙得好笑,宾宾是谁?宾宾住的是树屋吗?

好笑之余,他发现前面一位妈妈牵着的小孩,虽然看似正常,可是那孩子的影子怎麽回事?

「唔。」这影子竟有尾巴!

「各位客人,我们明天是观星活动,欢迎参加哦。今天已经有点晚了,各位客人请早点回房休息,有任何需要的服务请拨房内电话,谢谢你们的参与。」

旅馆人员的声音将吴明澈注意力拉走,一眨眼孩子的影子恢复正常,那位妈妈正在给小孩拍背说:「怎麽这麽不小心摔倒了呢。」

有点不对劲,是眼花?吴明澈说不上哪儿不对劲。

「不会吧。」吴明澈将乘酒纸杯和麻糬包装扔到路旁垃圾桶,朝住的地方走,笑着自言自语说:「跟家人过年出游遇妖见鬼撞邪什麽的,不可能,我又不是地狱倒楣鬼。顶多聊斋人生。」

他说完大笑三声,改口道:「聊斋人生也是开玩笑啦。嗯,不会的。前生当道士,今生都破事儿。啧。」

他碎碎念,加快脚步赶回去,经过亲戚聚集说故事的那间房还能听到笑闹声和尖叫声,还以为吴小弟仍在那间房玩,但回房间时吴小弟已经躺平睡觉了,而且打呼声不小。

吴明澈心里讶异:「哇,这麽乖,这麽早睡。」他也洗把脸,设好闹钟早早就寝。不知哪根筋不对,他忽然想拉开窗帘,但又想起之前遇到的脏东西,犹豫了几秒下床走到窗边。

小时候听过一个水鬼的故事,他不知道刚才的东西是不是水鬼或类似的存在,但遇见时有gao臭味,听说si在水里的鬼会有gu羊sao味,而且会怕一个字,「嚣」。可能是因为嚣字四张口,气势b人的关系,能将水鬼b退,他开了镜台边的小灯,撕了张纸写许多嚣字,打算夹到窗玻璃间。

拉开窗帘时,满天繁星眩了他的眼,「哗!」他暗赞美景,山里没什麽w染,所以星大如斗,他跑去关掉所有灯,竟觉得外头的星光把室内都照亮了。

吴小弟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星光熠熠,翻身避开,吴明澈没叫醒他,纸张夹好後拿出相机拍几张照,然後就这样站在窗边发呆,心道:「这样漂亮的星空,不知道你看了多少遍才跟我相遇。你一个人看腻了吗?如果我们一起看,会不会觉得它更漂亮?不过,你可能不屑理我了。」

脚边有团东西在蹭,黑猫又醒了。总是这样被寂寞渗透的深夜里,黑猫会到吴明澈身边,好像在安慰他,一双h檗se猫眼盯紧他,似乎能通人x。

「嘘。怎麽不睡觉?吵到你了?」吴明澈用气音跟猫咪讲话,黑猫抬头越过他的肩膀往外看,他微笑蹲下来0牠头说:「还是你也想看星星?那我窗帘就不拉上好了。」

吴明澈身後的玻璃上,贴着四、五只额际生角的大鬼,颈脖有绿毛,双眼像j蛋那麽大,并微微突出,皮肤有的生鳞片有的像树皮,头发粗糙飞扬,好像自四面八方攀爬过来,血盆大口盯着室内。

玉观音项链荡出一圈微光涟漪,吴明澈只觉得有人扯了一下他的项链,黑猫前脚搭到他手背,他因此以为是猫爪去拉扯,笑着挠牠头说:「不要扯坏。这个是我很重要的东西。」

那圈涟漪把外面的妖鬼驱散,天空掉了几颗流星。

隔天他们开车前往赏花景点,事先已经跟管理机关申请过,还租了两辆小巴,驾驶司机都是亲切大叔,他们驾驶速度果然b一般人熟练,在没什麽护栏的山路也能顺畅通行。清早天还没全亮,乘客都带着睡意,出发不久吴小妹和吴太太就发出惊叹声:「云海耶。」

其他人跟着探头,吴明澈拿起相机猛拍,司机像是炫耀自家庭院的口吻说:「很美吧。」

吴小弟这时说:「路这麽窄,我们的车简直是飞在云海上。不过,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飞进云海了吧。哈哈哈。」

他的话让司机以外的所有人冒冷汗,太恐怖了。

没多久车子开进深山树林里,司机兼导览员带他们边走边介绍花草树木、动物跟生态,司机站到一棵树g爬满青苔、蕈类的大树下说:「你们深呼x1看看。这种地方很多芬多jg,多x1多健康,在这边就是赚到了。」

司机的口头禅就是叫他们快x1芬多jg。吴明澈走得有点热,把外套脱了,司机还激动道:「各位,像他这样连皮肤都能x1到气,很好很好啊。不怕冷的人可以跟这位先生一样哦,做一下森林浴。」

他们搭了山间小列车浏览景se,再转移地点到开满各种花树的林子,桃李花、茶花、樱花、梅花,yan光下的美景目不暇给,还爬了段山路看瀑布。

吴小妹叫着吴小弟的名字说:「那不是你同类吗?」

「是你同类,猴子pgu红。」

亲戚小孩跟着起哄,吴明澈满身汗,无奈道:「爬山路为什麽还能有力气那样啊。一堆怪物。」

吴家长辈都在车子停的地方,并没有往山里走,年纪大是个原因。吴明澈带了相机和水,走一小时半才看到瀑布,拍完照片跟兄弟姐妹们说:「我先往下走。」

走了两小时他才觉得奇怪,看了下表,心里慌张想说:「司机说给我们四小时在这里,回去刚好傍晚能吃饭,刚才花一小时半上来,为什麽下山反而花更多时间……」

他走呀走,发现一路上都没看到人,上山时偶尔会遇到登山健行的山友,下山竟然半个人影都没有,诡异的是他顺原路下山,为什麽出现岔路,而且岔路口看起来一模一样。

「邪门。」吴明澈来到岔路口的树下张望,走错大不了折返,於是他往左走,没几分钟就走到一片竹林,他发现自己走错路,转身时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听来像乾净的溪流,清新舒服,是庄天湛的声音。吴明澈当场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他瞄到竹林里有个人,但这儿的雾越来越浓,他不怕,只是一心想让庄天湛发现自己,庄天湛总有办法,他只怕庄天湛又走了。

「天湛!」他的声音似乎传不出去,那个人是古装打扮,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在头上,耳鬓落了几绺青丝,身姿潇洒惬意的站在竹林间低语。

虽然是低语,但吴明澈却听得很清楚,好像那些话不是透过空气传递,而是一种意念,很无奈的意念。那个人长得跟庄天湛不太一样,吴明澈呆在那儿望着,发现对方的脸逐渐模糊,最後变成一张兽首面具,面具男坐到石块上久久不语,接着又说:「王生不会回来了。我在这儿等,他也不会回来。哪怕是回来,也已经都不同了。他不是为了交出他的心才回头,更不会是想要我的心。」

「人类真脆弱。」面具下那张嘴略带戏谑的讲,又自嘲说:「偏偏脆弱得让我觉得,很可ai。要是王生大胆又贪心,他就舍不得走了吧。可那之前不是没遇过这样的人,只是我不喜欢他们。」

微风轻拂,像在回应妖的疑问,妖说:「或许是我也不够用心吧。缘满情绝,倒没什麽好可惜的。这儿也没必要再待了。」

妖将双手向天,没多久整片竹林的花全开了,这样的时间流逝非自然现象,吴明澈目瞪口呆,景象被雾笼罩,面前是一座吊桥,看起来老旧得恐怖。

「别过去。」风里好像有个声音这麽讲。「快走。」

吴明澈仍反sx拿起相机拍了张照,紧接着往回跑到刚才的岔路,再回首时岔路不见了。

「那个该不会。」吴明澈喘得要命,仍加快脚步下山,心里猜测那可能是庄天湛的过去,庄天湛曾经与王生有过一段,看来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远到他无从介入或改变,吴明澈有点好奇,但他明白这很危险,刚才的景象和那座桥简直就像在跟他说:「过了桥给你看更多。」

实际上过了桥会如何是没人知道的,而且更有可能连桥都过不了,一想到这里吴明澈就发毛,幸亏重返原路。

途中,路旁斜坡冒出一只手,他「哇」怪叫出声,长满草的坡地爬上一个扛登山包的登山客,不久又爬上来啊,大人!」

绣湘紧张说:「你说要亲自跑公文,怎麽溜到这儿来了,你刚才是不是看到谁了?」她察觉到王生来过,就担心萧鸩会做什麽傻事,萧鸩的个x哪可能自个儿跑腿啊,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萧鸩笑着睨他们俩,翻手变出印章,男同僚将怀里的公文递上来,他扫了几眼说:「这是急件?」

「对的。很急,麻烦大人──」

「不准。」他又把印章收了,严肃回说:「叫负责这事儿的自己来跟我讲,讲到我满意才给过。你告诉那家伙,要是见我不顺眼想越级上报,尽管去。看看到时是谁遭殃。」

萧鸩放完话看向绣湘,微笑道:「绣湘,我们走。」

绣湘和萧鸩并肩,她凑过去嗅了嗅,萧鸩投以疑问的眼光,她诌了理由说:「你身上有gu味儿,以为你洒了香水呢。」

「又胡扯。工作哪用得着洒这个,岂不浪费。」

萧鸩瞒过他们回到办公室,等回家後才将棺材放到三层式的宠物笼里,念了句咒语双手合握以剑指一指,棺材生烟变成一个六、七寸不到的唐装小鬼,正是王小虎。王小虎跑上前抓住笼子摇晃,又後空翻变成迷你老虎咬栏杆,变来变去都无法挣脱。

「呵,还真的是小老虎了。想出来是麽?」萧鸩打开笼子的门,王小虎立刻冲出来吼骂,但声音不大,b蜜蜂大声,但不及鸟鸣嘹亮,声音低弱却恰好能听清楚。

「你怎麽能做这种事!快把我身上的咒给解了。」

萧鸩用食指想0王小虎的脑袋,对方扑上来又踢又打,对他而言不痛不痒,他垂眸含笑说:「这道咒有我的怨念。」

「萧鸩……」

「除非我想放你走,不然你就这样子,哪怕投胎也会夭折。」

「为什麽做这麽损自己y骘之事,你太傻了。」

「没为什麽啊。」萧鸩把小小鬼抓起来,好像在抓小鸟小老鼠那样,王小虎不安挣动,他轻轻抚0王小虎的头发和身t,柔声说:「只是不想你走,所以把你藏起来,这样谁都找不到你,只有我。」

「别这样。萧鸩,这事对你没好处的,你清醒点。」

「还有几个月你才投胎呢。急什麽?」萧鸩双手捧着王小虎,兴味道:「瞧,我可是把你捧在手心里护着的。」

王小虎站不稳,跌坐在萧鸩手里,萧鸩轻笑,把他放在地上说:「我把佣人都遣走了。屋里谁都没有,门窗也关着,不会有鬼怪来吃你。屋里很安全,就算开着门你也出不去,乖乖的自个儿玩,我去忙,忙完了回来陪你。」

「别走,萧鸩!」

萧鸩被叫住,歪头想了下,又把王小虎抓起来放到西装外套的口袋里说:「还是带着你好了。反正你这麽小。」

王小虎就这样被萧鸩囚住了。萧鸩在家,许多时间用来研读书籍,异常的认真,好像在准备什麽考试,王小虎抗议、劝说无数字都没办法改变萧鸩的意思,只好在书桌上晃来晃去,一下子帮萧鸩补墨水,一会儿又帮忙挪纸镇、搬钉书机什麽的。

一向大胆的萧鸩自然不会只将王小虎藏在家里,他还将王小虎挟带到办公室,闲暇时替小小鬼泡杯茶,偶尔两人相对无语,但心里都在想事情,不过除了萧鸩办公和念书的时间之外,萧鸩可没冷落过王小虎。

洗澡时,萧鸩会自己先洗完再给王小虎一个小脸盆,看着王小虎洗,其实他们这样的鬼哪儿需要洗澡,是萧鸩自个儿习惯,王小虎更是尴尬,但萧鸩说:「难道要我帮你?」

王小虎叹了口气才把衣衫都脱了,无视萧鸩感到有趣的视线自己洗澡。萧鸩心眼儿特别多,常常戏闹王小虎,虽然平常就这样,但王小虎被缩小之後花样又更多了。

b如今天,萧鸩趁王小虎洗澡时拿了一根棉花bang说:「小虎,我帮你擦背吧。」

「不用。」王小虎冷着脸拒绝。基本上他为了心ai的人,再没自尊的玩法也肯做,但这回还是玩得有点过火了。一方面王小虎不敢提投胎的事再刺激萧鸩,一方面是他对萧鸩除了愧疚,就是心疼,所以自己再恼火也只能憋着。

「我都准备好帮你搓身t了。瞧瞧,用这个肯定舒服的。」

王小虎斜眼瞟他,数落道:「你哪次不是拿我当实验品啊。我不要。」

「这个东西没杀伤力的,它只是根棉花bang啊。」萧鸩诱哄着,拿棉花bang戳了戳王小虎变纤细的身躯,王小虎用力推开它,半棉花bang的头反而钻到他怀里转动,磨擦到x前敏感的两点,王小虎的表情有点奇怪,萧鸩知道自己得逞了,又拨开王小虎的双腿将棉花bang的头往下挪,轻轻戳了戳。

「哈呃、住手,你这是g什、啊啊嗯。」

「变得这样小了,小虎那儿还是挺敏感的。」

「se胚!」

「小虎,一会儿我们来做吧。」

「我们现在t型悬殊,你在说笑吧。」

萧鸩拿棉花bang继续逗王小虎,撩拨其yuwang,王小虎在水盆里避不掉,被惹得哼哼唧唧,他愉快笑了笑,徒手将王小虎捞起来用毛巾裹住带往书房。王小虎冒出一颗头叫喊:「你别又想什麽鬼点子了。你走火入魔了是不是?」

「打从见到你第一眼我就走火入魔了。你今天才晓得?」

萧鸩坐回桌前,捧着柔软的毛巾把王小虎轻轻r0u弄,没多久王小虎双颊泛红,抵抗的样子看起来像在诱惑谁,微乱的长发散落却显得更加风情万种。他将王小虎连同毛巾放到桌面,拿棉花bang把他上身支起,王小虎抬头瞪他,嗔怨的神情因为自身变得渺小而楚楚可怜,毫无威力。

「小虎,你气我?」

「为什麽老是这样……」王小虎气坏了,两手握拳,红着眼眶捶桌面,但底下铺了毛巾,打起来无声,就像小宠物在闹脾气一样。

「别哭。我只是逗着你玩,我,我一想到你说要投胎就没办法控制自己。满脑子都是该怎麽将你留在身边,所以我做了这乌木小棺材,给你施法,心里盘算着再见到你的话,一定要把你藏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听到萧鸩认真无奈的讲这些,而且回忆的神情带着惶恐,王小虎知道自己实在害他不浅,也不再觉得自己委屈,但光0身子又任其摆布,他还是觉得羞耻,弯下身拉起毛巾想遮掩,萧鸩却用棉花bang拨掉他的手说:「别遮。你那麽好看,我想多看几眼。」

「我不好意思。」

「你变得这样渺小,我还看不清楚。」萧鸩说完把王小虎推倒,用细小的缎带将他双腿悬起,绑在笔架上,王小虎不知所措看他,他微笑哄说:「别紧张,我们来玩点好玩儿的。一会儿保证你yu仙yi。」

「萧鸩……」

王小虎两手摀在腿间,上半身躺在毛巾上,长发微sh,萧鸩的手很灵巧,他双腿的绑法很漂亮,紫se的缎带交错缠绕,书房里的吊灯从他的角度看稍嫌刺眼,萧鸩留意到他蹙眉而将灯换了模式,炽白的灯光变得有点淡h温和。

萧鸩不费什麽力气就把王小虎r0u得浑身su软,王小虎红着脸hanzhu自己的手指sheny1n,腿间的宝贝滴出yye,他用指腹很轻的按在王小虎下腹,把腿间那根细小挺翘的neng芽往上拨,惹得王小虎一阵颤抖轻y。

「还没好好拓凿你的虎x,你就这般春情danyan啦。」萧鸩拿小楷毛笔刷弄王小虎的身t,x口和身侧,颈脖、腰和私密处,一再的将这小小的男人b得发泄。

王小虎被挑逗得像要喘不过气,抱着笔杆求饶道:「萧鸩、呜呃,不要了,别刷了。」

「su爽不?」

「呜嗯、啊啊嗯……别、那里……」

「爽不爽?」

「很、好爽,大人,我要坏了,弄得这麽狠,呃,啊,啊,啊啊啊──」

听见王小虎痛快到极点的喊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发生什麽凄惨的事,能叫得这样可怜,实际上王小虎看来也挺惹人怜惜,萧鸩勉强拉回一点冷静思绪。

「情ai是折磨人的东西啊。」萧鸩克制不了想凌nve王小虎的yuwang,用最让王小虎沉溺的方式凌迟,他轻叹,解开紫se缎带让王小虎趴在毛巾上,毛巾上沾了些sh气,都是王小虎发泄出来的东西,闻起来竟带了点香味。

王小虎趴在那儿半昏睡,因ga0cha0而不住抖着身t,此时萧鸩的yuwang也压抑到极限,他起身将k子拉链拉下,连同内k一并往下脱,坐回椅子上开始撸弄自己的x器,眯眼回想方才王小虎被自己狎弄出的各种诱人媚态。

「小虎。小虎,我不能没你啊。小虎,我也ai你,可我心里知道的……」萧鸩的呼x1很浊,回忆是美好的,而他却神情痛苦。「我知道你向往那个世界。因为知道,才让你到普渡山,那儿离yan间很近……你自己没察觉,我其实b小虎,还了解你的事啊……」

王小虎慢慢回神,他爬起来,发现萧鸩低头抖着肩膀,以他现在看来硕长庞大的x器正喷薄出jg气,但b那更令王小虎在意的是萧鸩的泪光。

萧鸩在落泪,所以头才压得这麽低,所以肩膀在抖,ai得既痛快又难受,但是会不顾一切,不计代价去争取,这就是萧鸩。

「萧鸩。」

听到带了哭腔又有点缥缈的呼喊,萧鸩有点恍惚的抬头,小小只的王小虎从桌上跳跃下来,扑到他身上,两手揪住他衬衫努力安慰道:「不要哭了。我不投胎了,谁来带我,我也不投胎了。永远在y间做鬼,永远陪你,我们永远在一块儿。你别难过啊。」

「小虎……」

王小虎向他点头,想往上攀爬,结果没抓好衣服滚到下面,恰恰跨坐在萧鸩shill的男根上头,他表情尴尬,萧鸩见状「噗嗤」笑了声。

「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投胎了。你也别难过啦。该给我解除咒术了吧。」

「还不急。」萧鸩一手护在重要部位,以防王小虎落下,因情人的话语而舒开眉目,接着暧昧说:「小虎,我喜欢尝你的味道,你不是也ai尝我的?」

王小虎pgu底下都是对方稠滑的yet,哪能不了解萧鸩的意思,萧鸩用手压弄自己的马眼说:「方才我喷了这样多呢。没能s在你里面,这都浪费了。小虎不觉得麽?」

王小虎抬头看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左右张望,然後趴到r0u柱上t1an舐,并用小小的身子磨蹭它,萧鸩深x1一口气,被王小虎拥抱的事物立刻肿涨了一圈。

王小虎的抚慰虽说连隔靴搔痒都称不上,但萧鸩有所意识,光想着王小虎如何摆荡身子取悦自己就令他满腔澎湃,好像有了跳动的心脏似的。

萧鸩在书房里与迷你的小鬼玩戏耍许久,王小虎昏了又醒,醒了又睡,睡着又被浇灌醒来,做得b以前还y1ngdang放浪,王小虎似乎有点神智不清了,边哭边笑道:「是啊。像我这麽可恶的人,就算再投胎也还是会成为一样差劲的家伙。」

萧鸩浑身一震,捧起他说:「不是这样的。小虎,你不是这样的。」

「呜嗯……」

王小虎这回昏得很彻底,萧鸩害怕得心底发凉,他不是要剥夺王小虎投胎的机会,一开始他只想远远看着,甚至随时想过王小虎哪天肯投胎的时候,他要热热闹闹办场宴会送他走。

萧鸩愣愣凝视掌心的男子,喃道:「起初我不敢奢望的。可我现在,都在对你做什麽?」

王小虎无故失踪,萧鸩以职权之便给他找了出差的理由,就此将王小虎扣在家中,闲暇时就行欢好y乐之事,逍遥快活了许久。虽有不少同僚对王小虎之事起疑,但惧於萧鸩平日y威而不敢多言。

数月之後,萧鸩将王小虎释放,还其原形,并亲自带他前往轮回道。王小虎这才惊觉萧鸩早有觉悟,只是隐而不说,做为小小的报复。离别时,他们又哭又笑,萧鸩替他拭泪,柔声问:「知道你投胎在哪儿?怎样的人家?」

王小虎摇头说:「我没问,也不想先知道。一切自有定数,大人,若是有缘,将来我一定还来找你,还你恩情。」

萧鸩捧着他的脸,额头和额头相碰,笑着轻斥:「傻瓜,你没欠我。许多事无法强求,你我至今都还两情相悦,是b什麽都难得的事。」

站在旁边像国小生高矮,犹如布偶的牛头马面,他们双手cha腰哼气,牛头道:「萧大人,可以了吧。已经通融许多时间给你们放闪啦。王生,还不速速投胎去。」

「迟了可要变白痴的。」马面职业本能踹了王生一脚,王生即进玻璃电梯里,牛头按了按键,电梯彷佛由透明缆线机关拉着往上直升,附近还有许多像电梯的装置,有的不是上下跑,而是左右或对角,速度飞快。

几乎都载满了轮回的魂魄,王生特别待遇才能独坐一台,至於灵识低等或情况特殊的,则由别的管道轮回。

王生一走,萧鸩即刻冷却表情,指尖拈走眼角水气,转头请教道:「许久没来这里蹓躂,何时改得这麽先进,实在很不错。」

马面谄媚说:「那大人,我们的考绩……」

「行了知道了。只不过这设施先进,有没有出过事故还得查一查。」

牛头紧张起来,脱口道:「不会的、不会的,至今只发生过一回,维修後就没意外了。」

「哦?」萧鸩看他们吓得都僵住,g起别有深意的笑告诉他们说:「是什麽事故,说来我听听。安心,我只当八卦听,不会记心上的。」

他们俩互看一眼,小声交代说:「事情是这样的。曾经有个人不知何故在yan间搭电梯,电梯跟我们这儿的磁场g扰到,那人就搭着电梯消失了。」

马头补充说:「严格说来,那个人应该是穿越不知道去哪里了。」

牛头好奇问:「大人何以关心我们这儿的设备,大人还有朋友要投胎?」

「我申请进修,打算到yan间一趟,问问不行麽?」

「进修?」

「对啦!」

y间新一届高考不仅前途似锦,而且还有一甲子为期的进修,萧鸩势在必得。

「小虎。你等我。」他心情愉快的回去准备考试,认真的程度连绣湘都觉得不可思议,至於他如何交接,又怎样把势力和各项权谋布局交代给绣湘,让她代为c弄自己势力所及的机关,就在此略过不赘述了。

生生不已,道道无穷。

数层楼高的六角亭是众生托生前的汇聚处,y间别处也有同样巨大的亭子或建物,每个聚所都会有这样的字句被刻在匾上,贴在门柱上,或像这座六角亭在旁边立起两座石碑。

被送到这儿的王小虎已经变成幼儿,这儿有其他幼儿,还有猫狗及别种动物,一样都是被幼化的样子。一个白发老人走进亭里,手里拿了台像是平板的东西滑呀滑,老者的白须长到地上,因此胡须底下绑小辫子,王小虎恰恰在他脚边,伸手拉了拉。

「乖一点。」老人把胡须辫ch0u掉,幼儿的王小虎掩嘴咯咯笑了两声,有点害羞又觉得很有意思,其他的孩子似乎也觉得好玩,老人乾脆把胡须甩到身後,接着说:「今天你们这一批是要到盘古第十二万次开天辟地的yan间去,北半球蓬莱区。那个,自己的宗教签证都带上了吗?无宗教的也要把牌子挂好,准备好的去哪儿领aj定魂珠。」

「爷爷。」王小虎垫起脚,小声喊:「爷爷,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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