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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撞见总裁书房/做我的妻子而不是合伙人

 

那么这对耳环,就是她的“品味”与“腔调”,是她对金钱和物质的一种调侃,是她身上的“松弛感”。

她乐于向他人显摆这种东西。这b炫富更加高级。

可只有柏成峻知道——季玫瑰这个人啊,究竟是有多喜欢金钱,喜欢物质,喜欢权利。

她迷恋红尘俗世里的一切奢靡和繁华,享受丝绸的质感与红酒的纯粹。她热ai卷入到这种人间烟火气,同时,也野心b0b0,渴望做这个人间的主人,渴望做金字塔的规则制定者,渴望……享受所有人的膜拜。

这个世界上只有野心家才会成功。

而季玫瑰,恰好就是那种容易成功的人。

柏成峻自认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nv人,但他也不急于揭穿。毕竟,她去参加轰趴都还会记得炫一下两人的恩ai,帮他立稳一个“婚姻幸福”的人设,这至少说明,她是一个很认真负责的合作伙伴,挺会替甲方考虑的。

只是……

柏成峻的眼眸依旧是沉了沉,随手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你去查一下季玫瑰大学时候谈过多少个男朋友。”

“啊……啊??什么,什么,老板?”

老板要查老板娘的恋ai史?

柏成峻眼眸微敛:“尤其是,有没有谁送过她一对珍珠耳环。”

柏成峻这个人,擅长的事情很多。

其中有一件,就是擅长嫉妒。

季玫瑰在人前编织的那一套童话ai情版本——什么“学生时代送的定情信物”,只能骗一些对他们两人完全不了解的外人而已。

事实是,在季玫瑰大学的时候,两人根本不熟,更别提在谈什么恋ai。他和她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套用在那种“白衬衫校园恋ai”的模版中去的,真要谈恋ai,恐怕是那个白衬衫男孩更加适合她——

柏成峻忽然就蹙了蹙眉。

结婚半年,他已经很少会去想顾凉亭的名字。

这不是一个能匹配得上他的竞争对手,根本不足为惧,他也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但此刻,柏成峻的嫉妒心和疑心,不由地又从四面八方爬了过来,开始推敲一些若有似无的细节。

b如,他开始揣测,为什么季玫瑰会编织出一个“校园恋ai”的版本?明明秀恩ai的方式很多,他婚后也送过她很多用来给外人看的奢侈礼物。

还是说,在季玫瑰的心里,始终都对“校园恋ai”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审美期待?

又或者,她在编这个故事的时候,心里对应的人选,实际上是顾凉亭?

柏成峻低头,心中冷笑一声。

那个男孩子,也就能送得起她几百块钱一对的平价耳环了。

他让助理去查这件事。

如果什么都查不出来,那最好。或许大概率,这只是季玫瑰随口一提的虚构故事,不存在什么真实的对应。

但若是能查出什么……

柏成峻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把自己面前的一叠文件全部都给推远。

此刻的季玫瑰,自然不知道,那头已经有人在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用丰富的想象力自己给自己找事儿。

她结束一天的工作,晚上又赴了一个饭局。

等结束已经是夜晚十一点多。她疲惫地坐上车。

窗外刚好泛出深夜的雾气来。

她摇下车窗,百无聊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同一时刻,柏成峻在自己书桌的电脑上,看着季玫瑰ch0u烟。

拍摄画面很模糊,颜se是灰调的。但不妨碍柏成峻能想象到她穿的吊带长裙定然是鲜yan的大红se,坐在车内像是夜se中骤然铺开的一朵鲜yan的花,娇小而华丽,盛大又璀璨。

而她探出窗户的半截手臂,定也是白皙到几乎透明。

她指尖夹着一点袅袅的烟雾,顺着夜风飘过来,像是她绝美侧脸上一点漫不经心的叹息。

等柏成峻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对着监控画面看了太久。

她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车内ch0u一根烟,竟然就这么轻易地g走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让他一动不动,沉入一种忘记时间的审美里。

柏成峻决定要关掉这个页面。

他还有太过的公事需要做,怎么可能会容忍一个nv人占用自己这么久的时间。

但鼠标在“关闭”上停留了许久,他都没按下去。然后,他就看到,画面里的季玫瑰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柏成峻本能就开始警惕起来。

深更半夜,快十二点。坐在安静的车内,只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这个nv人,想要给谁打电话?

是耐不住寂寞,想找人聊几句sao?

或者是背地里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莺莺燕燕”,正等着她主动联络?

他几乎能想象到她脸上那种带着惆怅和寂寞的无边缱绻,坐在安静的车内,温柔地看着街角的雾气。

这种时候,她要是跟他解释她只是给“同事”或者“下属”打几个工作电话,他是绝对不会信的。

还是……她想要打电话给顾凉亭?

那个已经出国半年、许久未联络过的小男孩?

该si。柏成峻眼底有了戾气。

他原本不该把他放在眼中的,可今天偏偏已经是第二次想起这个名字。

一旦豁开一个口子,他的想法就会越来越多,他已经开始揣测季玫瑰是不是经常会想他,经常会坐在深夜的车里,思念两人之间曾经美好的一段日子……

而他柏成峻,则只是那个横刀夺ai的刽子手?每次被想到,都会在她心中作为一个反派的存在?

连柏成峻自己也没觉察到,他慢慢握紧了拳头,脸sey郁下去。

可下一秒,突兀的铃声,响起在书房里。

柏成峻一看。

来电显示:季玫瑰。

心脏深处有一瞬间的讶异的暂停。

季玫瑰……她给自己打了电话。

铃声响起在书房。

从电脑屏幕里,柏成峻能清晰看到,季玫瑰打电话的时候,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抖落了两下烟灰。

她连抖烟灰的样子都美。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接起了电话。

他当然不会愿意承认自己被她取悦到了。

只是,柏成峻的嗓音里不可避免带上了一些柔软的语调,连他自己都尚未察觉。

“玫瑰。”

他顿了顿,静静说,“……找我有事?”

监控画面里,季玫瑰慵懒地倚在驾驶座的座椅上。

“柏先生,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没打扰到你吧?”

她的语调透着一些沙沙的微醺,好像是刚喝了点酒,酒味没来得及被手机的收音给过滤掉。

柏成峻:“嗯,没事。”

他深呼x1一口气。

明明什么都闻不到的。可他竟然错觉自己好像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

是果酒,香桃味的。

“唔。”季玫瑰淡淡说,“没睡就好。”

她又ch0u了一根烟,吐出袅袅的烟雾,说。

“我前两天去参加herry的庆祝派对了。”

柏成峻:“嗯。”……我知道。

他不动声se,没表露情绪,但脑海里却闪过那一张灰暗调的、复古港风味道的照片,是她在人群中谈笑的一张模糊了的侧颜。

她在深夜给他打电话,是为了向他解释那一对珍珠耳环的事?

柏成峻沉y着,正在想着,自己是否该说一句——“这种小事不值一提,我不是那种喜欢关注细节的人”?

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季玫瑰问。

“柏先生,你不觉得……herry这个人,有些太过高调了?”

柏成峻蹙眉。

“herry?”

这可真是拐了一百八十度弯的话题。

季玫瑰淡淡ch0u着烟,说。

“是啊,他刚刚从棘手的官司里ch0u身,第一反应不是低调,而竟然是庆祝。这种庆祝里面带着一种嚣张,因为他是想要做给所有业界的行内人看的,告诉他们——我herry风头就是这么盛,后台就是这么y,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季玫瑰:“我说的更清楚一点,这场派对,其实就是他对他的对手们的挑衅,是一种很幼稚的情绪宣泄。”

柏成峻蹙眉,不动声se。

“……所以呢?”

他的书桌上还堆着成堆的文件资料要看,他实在没兴趣跟她大半夜的谈论一个他完全不感兴趣的男人。

季玫瑰:“你不觉得,herry在这件事上反应出来他的个人的成熟度,不是那么……让人满意?”

季玫瑰:“他很有才华,智商也很高,这一点我承认。如果他做二把手或技术类的管理层,应该是很不错,但把整个公司都牵在他的手里让他领着跑……让我现在有点担心。”

季玫瑰:“不知为什么,我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至于是什么预感,我说不准,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如我想象的那么顺利。”

柏成峻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

季玫瑰讨论的话题全然不是柏成峻想谈论的话题。

他已经在herry身上花费了六分钟,他开始心疼。

“所以呢,你担心公司的方向会跑偏?你怕他领着团队跑远了?”

季玫瑰沉默了一会儿,轻笑一声。

监控里,能看到季玫瑰又是深深地ch0u了一口烟,姿态里面带着一些犹豫。

“我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座上的王冠只有一个,那么你觉得,它会被冒进的天才拿到,还是被沉稳的野心家取走?”

话音落下,她就挂了电话。

挂得很g脆。

听着里面的嘟嘟嘟的忙音,柏成峻被气笑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

温柔缱绻的夜se,午夜泛起的寂寞,独坐车内的寂静。

这些东西,都跟季玫瑰没什么关系。

她刚才那么忧忧郁郁地、带着酒后的微醺感坐在车里ch0u烟,并不是在思考怎么ga0一些漂亮弟弟。

而是在想,该怎么ga0她的钱。

许浩约了不下十次,终于把柏成峻给约出来了。

柏成峻这个人太难约了,他除了商务行程之外对别的局都不感兴趣,更几乎没有什么自己的个人社交。

许浩也认识他十来年了,有时候觉得,这么枯燥的、生活一板一眼的男人,真的是缺乏情趣啊,也不知道家里的娇妻究竟是怎么忍受得了他的。

“我特别想知道,你跟你老婆约会吗?”

酒吧的卡座里,许浩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八卦起来。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平常约会都去哪儿啊?会去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会之类的吗?”

“你会跟你老婆晚上散散步或者路边买一杯热n茶吗?”

“你们会在街角调tia0q1ng吗?或者趁着夜se在树下打啵儿什么的?”

柏成峻看了他一眼,眼神好像在看一个神经。

“没有。”

柏成峻说:“我和她的工作都很忙,晚上回家之后我们可能会在邮件上联系。”

许浩:“……”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柏成峻的身上压根不可能有“看看电影、听听音乐会”之类的生活痕迹。他的生活但凡有那么一丝丝的jg彩和快乐,他也不至于整天垮这么一张si人脸。

“哎,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竟然有点怜悯你。”许浩说。

“怜悯?”

柏成峻听了,只是嗤笑一声。他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需要人怜悯的。

许浩:“你看你啊,每天都泡公司办公室,晚上了就回自己公司附近租的公寓,你连家都很少回,你难道就不怕你老婆跟你感情淡了?”

柏成峻心想:本来就没有感情可言。

不可能更淡了。

许浩瞧着他的表情,问:“不会吧柏哥,真被我说中了?你跟季小姐吵架了啊?”

柏成峻摇晃着酒杯,想起来,倒是已经很久没见过季玫瑰了。

自从那天在老宅……她把自己按在洗手间的台面上“那样”了之后,他就没有再见过她。当然监控之类的除外。

他虽然帮她摆平了herry的事情,但依旧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太容易被ga0定”。她毕竟羞辱了他,也逾越了界限,他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

于是这些天,但凡知道她今晚会回去,他基本就不回去了。这算是他的赌气,也是他挽留自己尊严的方式。

许浩更加八卦了:“柏哥,你俩……这十天半个月也不同一次房,你们的夫妻生活真的没问题么?季小姐虽然是个nv强人,但毕竟也是nv人,也期待被男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吧?只要是nv人,就可以哄一哄解决问题!”

许浩开始支招了:“你主动表达一下姿态,买瓶限量款香水,买个几万块的包包,哄她开心!她收了礼物,说不定就好说话了!这是我泡妹子的惯常经验,基本不会错!”

柏成峻冷呵一声。

几万块的包包?

他再度看向许浩,眼底闪过嘲讽。

这些小打小闹的,季玫瑰才看不上呢。

她有钱,她自己会买。

这些小物件儿对她来说就像是每日涂抹在唇瓣上的口红se号,选什么、怎么选,无非是看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而已。

季玫瑰真正想要的是权利。

而把“权利”这个词再细化成一些更加具t的需求,那么于她而言,就是更快的ipo速度、更多的融资、更稀缺的资源。

以她前几次索要的“服务费”来看——他想取悦她一次,就要用动辄上亿的竞标项目作为交换。

卡座的灯光下,柏成峻平静地给许浩斟了半杯酒,说。

“我猜你这辈子,没泡过什么高端的nv人吧。”

许浩一头雾水:“……哈?”

柏成峻:“这一次,该换我对你怜悯了。”

他竟然真的投给许浩一个“怜悯”和“同情”的目光,然后摇摇头,起身走了。

许浩:“???”

啊?喂?

啥意思?

不是我正给你支招呢嘛?

把话说清楚啊?

……

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柏成峻眼神一落,不由又回想起了……

刚才许浩给自己看的手机屏幕。

许浩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把柏成峻给约出去。

柏成峻很忙,基本不参加什么老朋友的私人局。

而许浩之所以能约他出去,就是用“那个网红妹妹又发关于季小姐的朋友圈了”作为筹码。

柏成峻当时说:“我对她怎么生活在别人朋友圈里不感兴趣。上次恰好是你来了我办公室,我才随便看一眼的。”

许浩:“哦,xx酒吧,今晚十一点,你ai来不来。”

十一点的时候,柏成峻准时地出现了。

完全不介意自己打自己的脸。

而这条朋友圈内容,其实也很平淡。无非就是拍了一张季玫瑰正在专柜店里试衣服的侧颜照片。

季玫瑰最近好像经常和这些漂亮网红妹妹混在一起。

她是真正的白富美,又是已经小有名气的nv企业家,那些十八线网红美nv自然很乐意能扎堆在她旁边。

她们以自己“成功扎下堆”为炫耀的资本,几乎就是像群跟班一样日日围着季玫瑰打转,吹吹彩虹p。

近些日子,网红妹妹们只要寻找到机会,就会立刻发一些跟季玫瑰有关的朋友圈,以彰显自己交往到了这种优质的富豪朋友。

而恰好,许浩是个泡妹高手,他的通讯录列表之中攒齐了八线到十八线的所有漂亮网红。因此,近些日子,他对于季玫瑰的走向,也是非常熟悉的。

“你家季小姐,这些日子似乎很忙。”

许浩一边滑动照片,一边说。

“你看她这些日子去的店,都是一些大牌啊!你看看,d家,h家,c家,每一家她都试选了好多衣服……”

许浩分析:“我觉得这个不太寻常啊,并不是一次普通的购物而已,看着好像是要……大ga0什么宴会一样,而且你看,她去过的店里面,一半还是男装店!”

柏成峻第一反应是蹙眉:“她在外面有男人?”

许浩要翻白眼了:“大哥,你为什么总是迫不及待给自己戴绿帽子呢?”

柏成峻凉飕飕的:“不然还能怎么解释?”

许浩真是服了:“……你难道就没想起来,下个礼拜你就要过生日了啊!过生日啊大哥!你的生日!”

柏成峻一愣。

他还真没想起来这件事。

除了一些招待圈内人出席的公开宴请之外,他从不在私底下过生日。

被许浩这么一提醒,柏成峻一时竟然也有点恍惚了:“……你的意思是,她在替我的生日宴做准备?”

“对啊,不然怎么解释她明明有很多工作行程,但这段日子却都频繁泡在男装店?她可能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吧?”

……

回到车内,柏成峻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一些微微颤抖。

直到现在,依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而这种不可置信里,好像又带着很隐约的、很压抑的、连他自己都不敢去承认的一点期待。

他试着用理智去分析:这个nv人这样取悦他,这一回又是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她送出jg心准备的生日礼物的时候,会不会又顺口跟他要一个商业项目?

毕竟,她从来不做不求回报的事情。

可心中被取悦的那一点快乐,又迅速让他把这个话题给按了下去。

他想,即使她真的跟他要商业项目,好像也没什么大关系。他既然高兴,给她就是了。

隐隐的,他开始期待起自己的生日惊喜。

季玫瑰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一抬头,门开了。

哟,真是稀客。

许久没回过家的柏大总裁,竟然难得回来了。

季玫瑰想在门口贴一对“蓬荜生辉”的对联。

“在忙?”

柏成峻换了鞋,在门口披衣服,只用侧脸跟她说话,语调淡淡。

季玫瑰继续在沙发上翻阅杂志,也只用侧脸回应他。

“今天不忙,就是腿有点酸,在家歇歇。”

柏成峻余光瞥到,她卧室的衣柜一角,露出一叠男士品牌的购物袋。

他无声地g了g唇角。

“下周四有空一起出来吃饭么?”他试探。

季玫瑰抬头:“……我俩一起吃饭?”眼神带着点匪夷所思。

柏成峻轻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一起去参加一个应酬局,有一些商业伙伴可以介绍给你。”

“哦。”

季玫瑰顿时觉得正常了,只是看了看时间,说,“不去了,周四要准备些事儿,走不开。”

这就对了。

他的生日是周五。

柏成峻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淡淡走回书房办公。等察觉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小时。

而电脑,竟然还没开机。

那漆黑的屏幕,倒映出他脸上出神时候的一点笑意。

季玫瑰合上杂志,走回自己卧室。

她给网红妹妹发了条消息。

“宝宝,我挑的那几件衣服,你都试了吗?要穿最x感、最显身材的哟。”

“知道知道,玫瑰姐姐!放心,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季玫瑰放下手机,扫了一眼日历。

这段时间为了给柏成峻准备生日惊喜,也真是忙得够够的了。

她辛苦啊。

柏成峻的生日当天。

临下班的时候,他收到了季玫瑰助理亲自过来送的包裹。

“柏总,我家老板说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让我务必把这个送到。”

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她送的成衣店西装,领带、马甲齐全。还有一瓶男士香水。

最深处夹着一张便笺,是季玫瑰的字迹。

“晚上有空么?”

柏成峻的唇角g起一点笑意来。

他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算是谢过她赠的礼物。

打完之后自我审视了一下,感觉自己打得太多了。

“谢谢”这种话,一说出来,就显得他太没腔调。

于是他把这些字一一删去,最终只留下一个言简意赅的:

“有。”

季玫瑰很快发来了一个地址,邀请他晚上过去。

柏成峻回复了一个“嗯”之后,就收了手机,披上西装外套,推开办公室的门。

助理发现自家总裁今天的心情……似乎有些不错。哪怕只是做“推门”这一个动作,似乎都能感觉到他的手掌的力度带着一点类似于“期待”之类的东西。

临出门之前,柏成峻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驱车绕了远路,去了郊外一家定制店。

“柏先生,您要的情侣戒指已经定制好了。”

“嗯。”

柏成峻取了戒指,把这个礼盒收在了自己的西装内侧。

……她既然要送他礼物,他不回礼就显得小气。

开车等在一处红灯口的时候,柏成峻意外地发现,自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竟然在无意识地叩击。

叩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仿佛是觉得这个红灯太漫长了,他有点等不及。

可他平时不是那么急躁的人。

今天不知怎么了,只稍在路口多滞留了几分钟,他的心就好像要越过他的身t往前冲了。

季玫瑰给的地址,是一处私人俱乐部。

他进入之后,很快被引荐到了五楼。

b起一楼派对般的喧嚣和热闹,五楼反而有闹中取静之感。

“季小姐为您预定的房间……哦,是这个方向。”

侍者很快带着柏成峻到了一间暗玫瑰se的房门门口。

柏成峻眉头一挑。

走廊的颜se太暧昧。此刻又是深夜了。

季玫瑰把自己约到一个……这么有情趣暗示意味的地方,究竟,是想g嘛?

“这nv人。”

他低低骂了一句。

季玫瑰每一次撩拨他,都是为了从他这里弄到东西。

这一次……应该也是如此。

柏成峻已经料想到了自己踏进这扇门之后可能会付出一些让他r0u痛的代价。

他又暗暗盘算了一下自己手头上正在进行的商业项目。

……每一个都是好项目。每一个他都不想失去。

但话虽然如此,他的手还是诚实地握在了门把手上……

一边对他而言是让人r0u痛的付出,一边对他又是绝顶微妙的诱惑……

两边在微妙地拉扯着,最后,他的心中还是趋向了yuwang的召唤,顺从了内心的本能,一点点地、缓慢地……

把这扇门给推开。

侍者已经无声地退出了。

柏成峻在暗紫se交织着的一点光里,踏上了松软的地毯,像是踩在虚幻和梦魇交界的一点云端。

他的心跳无声加快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抗拒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直到,身后忽然有人抱住了他的x膛。

那双手环着他,似是g引,一点点牵引着他,来到了洒满了玫瑰花瓣的大床边。

那抚0在他身前的一双手,柔软无骨,一点点0上了他的x肌,又撩拨着画圈圈……

突然,没有任何预兆的,柏成峻一把拽住这手臂,把人粗暴地拉出了暗处。

侍者刚从房间外退出去,还没来得及完全走出这条走廊,忽然就听见门里面传来了砸东西的声音。

侍者一愣。

正诧异的功夫,门就被粗暴地打开,一个穿着x感轻纱的nv人被像是丢一袋垃圾一样,从门里丢了出来,重重砸在了地上。

这动静闹得侍者脚下的地板都震了震。

接着,侍者就看到刚才那个英俊高大的男人堵在门口。

出于光线和角度的关系,侍者看到的柏成峻就好像一堵巨大的、黑se的怪物y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团漆黑在发话。

“季玫瑰呢?”

那声音很低,也很危险,让听到的人都抖了抖。

x感nv人扯了一团桌布在身上裹着,不甘心道:“……是、是季小姐安排我过来的!她还许诺了重金,让我、让我好好伺候您!……我、我还以为这是你们夫妻之间惯常的情趣活动呢……”

“我问你她人呢?”

那声音又危险了几分,像是刀刃贴着你脖子过去。

x感nv人被吓哭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她说……她说这些天忙得太累了,得好好放松一下,好像是在家里ga0了一个派对吧……”

柏成峻蹙眉:ga0派对?

x感nv人本能地想要讨好柏成峻,就着急开口,想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

“……哦对了!我们其他几个姐妹听说她要在家里ga0派对,都在帮忙往派对里拉小鲜r0u帅哥!大家、大家都挺想要讨好她的,毕竟,哪个nv人不喜欢帅弟弟呢……如果正巧有她看得上的……”

这nv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多提供一些信息,柏成峻对自己的态度就会稍好一点。

谁知道这么一说,柏成峻就更炸了,几乎是带着一团黑se的火焰走到了她的面前。锃亮皮鞋的鞋底踩在地板上,有冷峻的叩击之感。

她闭上眼睛,被面前这种沉重的压迫感被弄得喘不过气。她甚至很担心柏成峻会不会抬起一脚,拿皮鞋对着她的脸,往下一碾。

好在,柏成峻大概是b较珍惜自己的皮鞋,没碾。

nv人睁开眼的时候,柏成峻已经转身走了。

从背影看,走得怒气冲冲,头顶仿佛带着乌黑的瘴气。

所过之处,连两边做摆设用的盆栽绿植,仿佛都萎了一点。

柏成峻一路风驰电掣地回来。

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车速开得不知道究竟有多快。

开车的短暂十分钟里,也足够他的怒火一路蹭蹭上涨,突破他表面的冷静自持。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今天,他的生日。

而季玫瑰给他送的礼物,却是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妖yan贱货送上他的床。

……该si!难道你真对那nv人的私生活了如指掌?他要是染病回家了怎么办!

柏成峻的身t洁癖和jg神洁癖在这一刻,齐刷刷地发作。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已经不g净了。

还好没有其他更深入的肢t接触了,仅仅只是拽过那nv人的手臂……

想到他拽过那nv人的手臂,柏成峻又是恶心得难以发作,像是胃里面吞下了一只癞蛤蟆,想吐又吐不出来。

他赶紧在路边停了车,用消毒sh巾把自己的手来来回回擦了一通。

他擦得很粗暴,简直像是要在自己手上蹭掉一层皮。

擦完了,又想起来那nv人的廉价的香水味还沾染在他的西装外套上,他想也不想,反手脱下西装往窗外的垃圾桶上一丢,又把领带扯下来也给丢了。

他可真是觉得太恶心了!恶心得就像是要把癞蛤蟆的尸t永远留在胃里。他这辈子怕是都难以真正地身心接纳了,只要每每想到这件事,他绝对都会ch0u出纸巾原地g呕一番。

毕竟碰过了就是碰过了,这种事情覆水难收,他坐不上时光机返回去先戴上三层橡胶手套再把人拽出来……

这该si的季玫瑰!她知不知道自己给他这辈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还在他生日这天!

他反手就给自己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

“给我约个心理医生。”

“啊……啊?柏总,你……”

“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等我,我需要最好、最专业的心理咨询。”

挂了电话,他依然还是浑身不自在。

难受si了,心情也极度烦躁。

最过分的是,她把自己扔给那个带了细菌和未知病毒的nv人,而她自己竟然还在家里面开派对庆祝!

她在开派对庆祝!

还在泡年轻的漂亮弟弟!

她……她……

柏成峻咬牙切齿,恨得自己心窝子都在烧。

这种愤怒爆发得太强烈了,太快了,像是龙卷风一样,以至于柏成峻连语言都率先失去了。

言语根本跟不上他的情绪,被甩在了后头,他现在连骂人该骂什么都绊住了,只剩下一脚踩到底部的油门,还有飙得越来越快的车速。

季、玫、瑰。

他把她的名字含在牙齿里,一口一个,咬得碎碎的。

柏成峻带着一身的冷煞气息,重重推开了门。

出乎他意料的,客厅里很安静。

他在推开门的那一瞬间,从烈日滚滚燃烧的荒漠,立时到了一片鸟语花香的南方雨林。

只一道门板的距离,薄薄的几厘米,顿时将他带到另外一个情绪世界。

里面的季玫瑰正在沙发上看书。

屋内放着小野丽莎的《玫瑰人生》,慵懒微醺的一点调调。她手旁放了一个小矮凳,凳上随意铺了s风的纯白se方巾,方巾一半垂落在地板上,像是她慵懒披落下来的卷发。

矮凳上立了一瓶开瓶了的红酒,旁边的高脚杯倒了小半杯。

屋角落一盏暖se的立灯,像是圣诞老人提着小夜灯给你带礼物一样,悄悄的打亮沙发上的一寸地方。

季玫瑰听到开门的声音,抬起头来,对上柏成峻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莫名其妙的迷茫。

柏成峻愣住了。

他的怒火在推门之前太汹涌,现在仿佛刹那被冰冻封印。

没有看到自己预想之中的派对里的闹哄哄的情景,柏成峻一时竟然有点……

他摔上了门,大踏步走进去,在客厅里来回走了一圈,确认没有一丝半点来过人的迹象之后——

他才转身,面无表情看向季玫瑰。

季玫瑰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时间。

她的第一反应是。

“柏总,您这么……快啊?”

这么……快啊?

瞧着她眼底的那一点饶有兴趣和八卦的表情……

很好,柏成峻的怒火又重新熊熊燃烧起来。

他冷笑一声,冷得像是冰天雪地里拔出来的杀人刀。

“……你怎么没在家里开派对?今天这好日子,不该庆祝么?”

季玫瑰反问:“开什么派对?”

她随即反应过来了:“哦——是那个网红妹妹跟你说的吧?”

季玫瑰笑了,仿佛面前的柏成峻是个智商低下的小学生。

“放心,那只是随口一句玩笑而已,我知道你很重视自己的私人领地,不喜欢被外人冒犯。我就算真要开派对,我也不会选在家里面——毕竟,我很重视我的盟友的生活方式的,也很重视我们之间的界限。”

和那些网红妹妹相b起来,季玫瑰更有头脑,也更懂分寸。漂亮妹妹们喜欢热闹、喜欢嗨,撺掇她ga0个轰趴,但季玫瑰只当玩笑话,听过就算。

毕竟这房子是柏成峻的房子,她还没有做主的权利,更不会去挑衅他的权威。更何况以柏成峻的这种洁癖x子,哪怕家门口只是一只狗路过——只要那狗不能拿出疫苗接种证和每月t内外驱虫的记录的话,柏成峻都不会让它好过。

连狗都如此,更何况进来几个大活人呢,而且还是一群……

季玫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问:“柏先生,你该不会是听那美nv说我要泡帅弟弟,所以着急赶回家了吧?”

见到柏成峻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样子,季玫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着急呢,风风火火呢,原来是——打算过来捉j啊?”

柏成峻简直要恼羞成怒了:“你——”

“柏先生,你大可以放心,我这个人知道分寸的。”

季玫瑰优雅地向后一仰,让自己舒服地软在沙发上。

她半阖着眼睛,抿了一口红酒,轻松又随意。

那打量着柏成峻的眼神,很明显带着一点调笑的笑意。

“柏先生,你可以完全地相信我——不是出于对妻子的相信,而是出于对生意伙伴的相信。”

“我们既然‘各取所需’地结婚了,自然就相当于签了一纸有效力的合同,谁要是违约了,那就是缺乏做生意的诚信。”

“作为你的盟友,我当然要维护好和你在公开场合的关系,并且遵守我的合同内容。”

“像这种‘在派对上和帅哥tia0q1ng’之类的会引起风言风语的东西,我不光不会沾染,还会直接在源头上掐灭它的任何可能。狗仔和媒t们就算把每个姓氏的豪门丑闻全都翻上一遍,也绝对翻不到我这里来——毕竟我不喜欢给人留把柄。”

“这倒不是说我这人不喜欢帅哥,而是因为,我擅长算账。对我来说,做这种事情所带来的收益远远不如成本。一个小帅哥能带给我的情绪价值,实在b不上我违约后为我带来的麻烦。”

季玫瑰漫不经心地绕着自己的一根卷发,边说,边饶有兴致地观察柏成峻脸上的表情。

“所以啊,柏先生。”

她把“柏先生”三个字的尾音拉低,唇齿中带着微妙的笑意。

“我觉得……你实在没有必要缺乏安全感。

“哪怕今晚这里凑齐了一百个帅哥,加在一起,在我的心目中恐怕也不会有你的分量那么重。

“到目前为止,你依然是我要服务的最大的客户。

“这不是因为我多ai你,而是你足够有实力。有实力的男人才够做我的客户呢。”

她站起来,斟了半杯红酒,把高脚杯递给柏成峻。

“让我们庆祝我们的婚姻不会有裂痕吧。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伴侣关系。”

“别人的婚姻有裂痕,是因为他们靠感情维系,但感情又是这个世上最最靠不住的东西。”

“但我们不一样,柏先生。”

她笑,“我们靠‘实力’维系我们的婚姻。只要你足够强,我也足够强,我们身上都有对方可图的东西,我们的婚姻就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我们联手,一起g掉其他的人,做食物链最顶端的猎食者,做森林的王,然后一起分享王冠上的珍珠。”

她的嗓音太有蛊惑力,她眼底的笑意又太g人。

同样是“撩拨”,俱乐部里的那个nv人会让他觉得恶心,可季玫瑰却让他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什么细微的电流给击中了,颤栗感让他心跳加快。

该si,是因为她撩拨的手段更加高级么?

真正大师级的g引,原来只是站在你面前,看着你轻笑,你就忍不住会腿软……?

柏成峻强迫自己不去接她手中的那一杯红酒,也强迫自己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盯住她。

他问:“你觉得我们的婚姻可以一直持续下去?”

季玫瑰想了想。

“我说‘可以一直持续下去’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我们两个都保持着强大的实力。”

“但你知道,人和人之间的竞争与角逐,究竟有多激烈。”

“如果其中一个人变弱了,让对方无利可图了,那么这段婚姻自然而然就会破碎。”

季玫瑰笑了笑,转了一下红酒杯的角度。

“……所以,柏先生,你可千万要坐稳你的高高在上的位置,别被拉下神坛来。因为我这个人喜欢抬头仰望浩瀚星空,不喜欢低头去看脚下的蝼蚁。”

“如果哪一天柏先生不够强了,那么我只好——”

季玫瑰认真想了想。

柏成峻压抑下自己心底的那种种念头,冷着一张脸,问:“只好怎么样?”

季玫瑰抿了一口酒,忽地巧笑嫣然。

“那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只要我自己足够强了就行。”

她又往沙发上一躺,似乎是开始展望未来了。

“等跟你离婚了之后,我就恢复自由了,到时就可以去夜店通宵喝酒,参加点不正经的派对。哦,还可以顺便多泡几个漂亮弟弟,一次包养个十几个,每个人的备注就按他们的身高t重和星座吧,b如180+68kg+狮子座……”

“够了。”

柏成峻怒地打断她。

心里那gu子无名的火气,又蹭蹭蹿了上来。

“别生气呀,柏总。”

季玫瑰瞧他这副严肃的模样,乐了。

这人明显就把她的话当真了。

这个男人越是经不起半点玩笑,她就越想要开开他的玩笑,看他反应。

“到时候我也可以包养你呀——只要你的身价不是那么贵的话。

“说起来柏先生的身材我也挺喜欢,要是你身上没有其他的‘价值属x’,只剩下属于男人的‘x属x’的话,我说不定也会斥重金包养你的。”

“到时候,柏先生的这个备注名……要么就拟成185+72+天蝎座?”

“闭嘴!”

柏成峻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他抓过她递过来的高脚杯,抬头,暴躁地一饮而尽。

低头的时候,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觉得你这辈子不会有这个机会能包养小鲜r0u了。”

“因为我会一直很强,永远强下去。”

“或许你该好好想想的是,该如何取悦我,让我继续保持与你合作的兴趣。”

“至少你要明白我们当前的局面——你非我不可,但我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季玫瑰笑了笑,无动于衷,却只是说。

“这么好的葡萄酒,你就这么牛饮了。真的很可惜喂!”

柏成峻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他保持着自己的“强者”姿态,大踏步就离开。

走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

“对了,你往我床上塞nv人的这件事,不会就这么轻易翻篇的。”

季玫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她把书页一合上,二郎腿优雅地一翘,就开始和他一起评价那nv人。

“怎么样,x挺大的吧?我费了很多力气,才找到一个y件各方面都b较符合我预期的……”

柏成峻气疯了:“季玫瑰!!”

“g嘛啊?”

“柏先生,我也是觉得你平常生活太枯燥无趣了,大半年没见你有什么x生活。我这不是替你解忧么?”

柏成峻恶狠狠地咽下了这口气。

“好,你很好。”

“季玫瑰,这账,我会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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