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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民宅里,睡梦中的小女孩迷迷糊糊醒来,她呆呆地看向窗外,只见外面血雾弥漫,血色之月高悬于夜空,浓郁的月光穿透雾气洒进屋内,仿佛将周围涂上了一层猩红鲜血。
“嘶……”
就在这时,小女孩听到门外有什么声音。
小女孩穿上拖鞋,小心翼翼打开门,发现对面房间的妈妈也出来了,她小声问道:“妈妈,爸爸呢?”
女人也是刚醒,而且显然被窗外的血雾吓到了,她嘟囔着:“爸爸前半夜还在,现在不知道去哪了……”
今天白天,女人的丈夫是第一批完成新型血疗的人,回家吃晚饭时都兴致高昂,不断炫耀自己从此不怕兽化疫病了。
两人晚上是一起睡下的,可此时,女人身后的房间空无一人,原本同床共枕的丈夫不知去了哪里。
“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出现了,很轻,似乎是从一楼传来。
小女孩和女人手牵着手,小心翼翼走下楼,月光借由楼道窗户在地板蔓延着,那种猩红的颜色颜色落在人身上更显诡异。
两人来到一楼,从拐角处探出头,在厨房看到了一个人影。
对方身上穿着熟悉的睡衣,小女孩原本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些下来,她轻声呼唤着:“爸爸,你在……”
小女孩话还没说完,嘴巴突然被捂住了,只见女人神色惊慌,紧紧捂着她的嘴,眼中的恐惧像决堤般涌现。
“嘶……嘶……好痛……”孩子的父亲孤零零站在厨房之中,血色月光像水一样在身上流淌,他的一只手艰难撑着桌子,另一只手赫然已经发生某种异变,肌肉畸形隆起,膨胀了好几倍大小,皮肤表面不断生长出浓密的皮毛,初现雏形的爪子变粗变锐,犹如剃刀般锋利。
男人不断发出紊乱而沉重的呼吸声,痛苦地用爪子挠着地面,抓出一道道几尺深的爪痕,脸部骨骼也开始畸变,额面凹陷,口鼻凸出,口中的唾液滴答落在地板上,竟具备着强腐蚀性,将地砖烧出阵阵白烟。
“好痛啊……好痛啊……”男人的声音已经变成了野兽般的低嚎,压抑而扭曲,几乎难以辨别其发音,而那双狰狞的兽瞳却在流着清澈的液体,仿佛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
这时,男人注意到了楼梯口惊恐的母女,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似在与某种力量做着对抗,但从结果上看显然是徒劳,他身体上的畸变开始快速扩散,血肉扭曲的声音不断响起,随之到来的还有完全变形的哽咽声:“快跑……快跑……”
在小女孩和女人惊恐的注视下,男人身体的异常组织从手臂蔓延向胸腔,体表开始长出绒毛,原本瘦小的胳膊和腿也开始飞速鼓起,就像体内有一头恶魔正在苏醒,试图冲出体外。
“快跑……快跑啊!!!”随着最后一声惨叫,男人再也压制不住畸变的身体,身躯彻底兽化,疯长的獠牙不断从口中刺出。
“吼——”化作疫兽的男人发出凌厉的兽吼,疯狂扑向自己的妻女,躯体被撕裂的声音不断回响,鲜血染红了原本温馨的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