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傻和猥琐不一样1
“你,要不要上去”
楼下,宁椰乖乖地站在吴屿面前,眼神里的意思明目张胆。
吴屿双手cha兜,挺拔的背稍稍弯了一点,像是加重了语气抢先道:“不要。你上去吧。然后从那个窗子里伸头出来告诉我一声就行。”
宁椰眉一塌。
“这儿离你住的地方好远啊,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宁椰来回晃了晃,耍起赖来。
“你上去坐会儿吧,我给你泡茶喝,是真的茶,不是冰红茶也不是可乐雪碧,是真的好茶!”
“你要是怕睡不着,红酒也可以,我也有!”
“还有,我家里很多好玩的,我之前还买了跳舞机,好久没看你跳舞了”
宁椰绕到吴屿身后,把他往楼道里推。
吴屿忍着笑,半推半就地被宁椰推进了家门。
在吴屿踏进客厅那一刻,宁椰迅速转身把大门关上,左三道右三道地上了锁,锁si。
吴屿:
“你”
“这么晚了,我这儿好几个房间,你随便选!省得还要再跑回去。”宁椰紧抓着手里的钥匙,转头跑去冰箱里拿茶叶。
吴屿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坐到了沙发上,往后一靠,心情复杂。
每次房租凑不齐的他就有这种焦灼又倔强的心情。
这时,小杨的消息来了:
“兄弟,今晚回来吗?”
吴屿回了条:不回了。
小杨那头来了个害羞笑,说正好,他今晚带nv朋友回去过夜。
吴屿g了g嘴角。
然后小杨在那边又支支吾吾来了一句:“兄弟明天下班以后有事儿吗?”
“怎么了?”吴屿问。
“到时候再说。”
吴屿心里猜知大概是有些不太好说出口的事情。
他正想着,宁椰泡了茶端过来,一pgu坐到他旁边:“来来来,这个是安神茶,喝了助眠。”说完嘻嘻地傻笑起来。
吴屿默默拿起杯子来喝,然后自觉地说了句:“和以前一样。我睡沙发。”
宁椰惊喜地一眨眼,然后咬着嘴唇继续得寸进尺:“以前老这样,你就不想睡睡床啊?”
“你的沙发b我床还大,我知足了。”
宁椰:
“行,我给你拿被子去。沙发跟空调挨着,晚上可冷了,你需不需要暖床的啊,要不那床被子里送个暖床的给你吧?”宁椰面不改se地说。
吴屿抱着胳膊,气笑了:“我以前就觉得你傻,现在没想到还多了猥琐这个特征?”
宁椰一听,脸一垮:“才不是,你说过,猥琐和傻是有区别的!我是傻,就是因为我傻但是不猥琐,你那天晚上才救我的!”
吴屿往后一靠,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忍了忍漫上嘴边的笑。
宁椰和吴屿的的事。
宁椰本来以为就算是巷子里有人,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尤其是这帮混混,混混和变态b起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都说不定呢。
但她看到了吴屿。不是因为吴屿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心,一看就是混混头子,也不是因为他有一张很难让nv生不脸红的脸,唯一把宁椰的目光x1引过去,并生发出了强烈的求救yu的,是吴屿身上穿着的南城一中的校服。
不是所有学生都可以上南城一中的。
凡是上了南城一中的学生,应该都不是坏人。
宁椰下意识地转头看吴屿,眼睛水汪汪地,嘴角也委屈地撇下来。
你救救我。
同学,你救救我。
这时那个男人察觉到宁椰的小动作,小刀刀尖噗地一下扎进了宁椰的腰。
“你找si吗?大不了把你交给那群混混,也是被轮的下场。”那人凑近了宁椰的耳朵,恶劣地伸着舌头t1an了一下宁椰的耳廓。
宁椰浑身筛糠一样地抖了起来,忍不住呜呜呜地ch0u泣出声。
“啧啧啧,真可怜,那nv孩儿不知道犯什么事儿了,被爸爸教训了”小弟好不容易给吴屿把烟点上了,松了口气,随口感叹。
可是吴屿猛x1了几口烟,就跳了下来,往前走了几步,刚巧挡住了宁椰和那男人的去路。
宁椰表面愣愣地,心却紧张地扑腾不止。
那男人想绕过他,向左走,吴屿就默默地跟到左边,男人带着宁椰向右走,吴屿就跟到右边。
挡道的意图不能更明显。
“麻烦让一下,我nv儿放学回去还要写作业呢。”变态不慌不忙。
宁椰委屈巴巴地撇着嘴角,只是sisi地盯着吴屿看,所有的心理活动都从目光里透出来。
“你是她爸爸?”吴屿把ch0u了一半的烟扔到地上,随意地抬起脚捻灭,抱着胳膊打量了下面前的男人。
“对。我nv儿。犯了点错,我刚刚教训她来着,现在在哭呢。”男人的另一只手伸过来,装模做样地0了0宁椰的头。
吴屿冷冷地瞟了一眼他的动作,看过来,对宁椰说:“他是你爸爸吗?”
宁椰一愣,眨着眼睛,哑巴一样地张了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
腰后刚刚被扎出了血,但是因为她太害怕,感官木到几乎没能察觉到疼痛,这个时候她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到底该说真话还是假话。
吴屿看她浑身发抖,走近了几步,他高大挺拔的影子盖了过来,宁椰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吴屿那双淡漠却目光坚定的眼睛。
吴屿反问了她一句:“信不过我啊?行,那你跟他走吧。”
说完他就转了身。大有放手不管的架势。反正他也不认识宁椰,给了机会她又不理,那就跟他没关系了。
宁椰心往下猛地一跳,嗓子眼边的话就一gu脑地弹出了口:
“不是!他不是!你救救我!!”
宁椰刚喊出那句话,甚至都来不及呼救一声,腰间的那把刀就猛地往前一突。
完了,这下肯定b刚才那下痛!
“啊!”
宁椰身子一斜,吓得叫了一声。这一声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吴屿抓着她肩膀,把她快准狠地薅了过去。
吴屿一把将宁椰拉到身后,那男人没把刀t0ng出手,小刀刃上还沾着血,他一张y谋败露的脸y沉沉的。
吴屿身后的那些小弟们扔烟头的扔烟头,抄家伙的抄家伙,立即聚了过来,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老大,你说,我们怎么收拾他!taade,今儿必须给嫂子报仇!”那个给吴屿点烟的小弟一手拎着铁棍,一手指着那个被他们围在中间无路可退的变态,得意地说。
“”吴屿白了那小弟一眼,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什么嫂子?给我把人撂下,然后报警!”
宁椰双手还惊魂未定地抓着吴屿的腰,眨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那句嫂子说得是什么意思。
她傻愣愣地抬起头,吴屿正斜眼俯视着她,那时,15岁的宁椰找不出矫情的词汇来形容一个男生的背会给人多么大的安全感,在那个恰恰好的当时,她和那个t0ng她的变态之间隔着吴屿,就像是穿上了盔甲,平地筑起了铜墙铁壁,风吹不进来,雨也打不sh她的头发,她可以傻不拉几地庆幸自己劫后余生有惊无险,还顺带着感叹一下,吴屿的眼睛真好看,好像鼻子嘴也不赖,不对,脸型也好看,好像越看越好看。
那晚宁椰吴屿一起去报的案,宁椰在派出所包扎的伤口,然后爸爸妈妈就来了。要不是真的经历过,宁椰一直以为这样的事情要么出现在社会新闻头条,要么出现在一些没有营养的网络里。
宁椰爸爸妈妈把吴屿当恩人,一定要亲自带着礼物登门感谢吴屿还有他的家人。
“不用了,叔叔阿姨,我爸妈不在身边,我是南城一中的走读生,自己租房子照顾自己。”吴屿低下了头,整理了下校服衣摆,那里被宁椰r0u皱了,还拉垮了一小团。宁椰不好意思地咬咬嘴唇。
宁椰爸爸妈妈听出了吴屿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不再提登门拜谢的事,转为三天两头让宁椰把吴屿带回家吃饭。
高一那年,一直到高三结束,高考前夕吴屿失踪之前,吴屿一直都是宁椰家的大恩人,宁椰爸爸妈妈把他这个宁椰的救命恩人当亲儿子一样照顾。
而宁椰也在那晚以后,对校霸混混这个概念代表着的人有了全新的认识。
如果校霸是吴屿这样的,那校霸该是多么可ai啊。
后来,宁椰坐在吴屿身边,托腮偷看他的侧脸,无数次地这样想着。
“你说,你那个时候是怎么看出来我是被他威胁着不敢求救的呢?”宁椰后来问他。
吴屿轻哼了一声:“你是傻,他是猥琐,你们俩能一样吗?”
宁椰听到这个答案乐呵呵的,一点没有听出吴屿话里的嫌弃意思,还笑得没心没肺。
现在,宁椰看着往后一靠把自己命门抓得sisi的吴屿,好奇心又来了。
“吴屿,你当初是怎么具t看出来我傻他猥琐的呀?我现在看人觉得大家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这种跟气质有关的东西。”宁椰就势坐到了吴屿身边。
这话把吴屿给逗笑了,还是地把吴屿拖到旁边男装店里,买了一套宽松舒适质量好,自然也很贵的衣服。
吴屿被宁椰推着进了舞蹈教室。
站在那个镜面教室里看着焕然一新的自己,他依稀看到了从前,那个能看到爸爸妈妈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十几岁男孩儿,他曾经多么热ai舞蹈,现在就有多么惶恐和紧张。
他一直以为在那以后,他就没有资格再跳舞了,更别提依靠着跳舞养活自己。
可是在音乐响起的时候,那个和他以前街舞老师很像的男人进来对他打招呼,他才发现自己对于眼前这一切有多么怀念。
宁椰在门外看着他,面试吴屿的也是个小哥哥,两个人看上去交流得很不错。
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吴屿和那个小哥哥跳的动作一模一样。
宁椰惊喜得快要跳起来。
吴屿跳起舞来真的太太太太太太好看了。她是个舞蹈小白,只ai看不会跳,她也只ai看吴屿跳。
看到吴屿在一边跳一边渐渐享受其中。宁椰捂着扑通不止的心跳,想着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吴屿的。
大概就是某一天看到他在舞蹈教室里自己默默地活动活动了手脚。
那个时候都没有音乐,可是吴屿大高个子带上帽子往中间一站,就是个帅气酷盖,气场都传到了窗户之外。
心动都是一瞬间的事。
宁椰承认,那确实是因为吴屿的se相让自己为之倾倒。
面试完,吴屿当场被告知下周可以上班。
宁椰立刻当起了老妈子的角se,开始谈起了各种商业条件,把给吴屿的待遇薪酬谈到了最好。
理所当然地,宁椰利用着吴屿的那么一点点感激,又一次把他拉回了家。
本来吴屿还是不同意的。
但是宁椰说:“你想想,你室友下午战况多激烈啊!你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闻到味道呢!多影响睡眠质量啊。”
吴屿:你懂得还挺多啊。
吴屿忍不住r0u了r0u宁椰的头,最后妥协了。
在宁椰缠着他要和他一起下厨解决晚饭的时候,吴屿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早就想说的话:
“谢谢你。”
宁椰笑眯眯地靠近,踮起脚给他绑围裙后面的带子。
虽然吴屿很不解,带子明明在身后,宁椰非要凑过来用一种拥抱的姿势0索着给他绑
应该是单纯要蹭一个自然的拥抱吧。
吴屿摇摇头。
这时,宁椰狡黠一笑:
“就口头谢谢啊?”
“你要我怎么谢?”
“亲我一下。”宁椰一脸期待地闭上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吴屿斜了她一眼,伸手推了一把她脑袋,把她推一边去了。
想得美。
吴屿忍不住g了g嘴角,开始在灶台前忙活。
宁椰返回来,也不气恼,别有心思地说:“那我们一起做吧。”
吴屿:
他横眼看她。
宁椰笑着回:“怎么?我说一起做饭啊,你觉得是一起做什么?”
吴屿:
吴屿喜欢吃醋,酸酸的白醋,之前每次吴屿去宁椰家吃饭,宁椰妈妈都要准备好一道招牌凉菜:拍h瓜。加很多醋,酸到宁椰都有心理y影了。
可是吴屿却喜欢得不得了。后来,宁椰特意学会了那道拍h瓜,以后吴屿来的每一次,吃的都是她亲手做的拍h瓜。看他光盘,是宁椰t会过的,b次次都名列前茅还要有成就感的事情。
吴屿知道宁椰不喜欢吃猪r0u,尤其是肥r0u,应该就是不喜欢猪r0u的味道。宁椰偏aij鸭鱼,还有牛羊r0u。宁椰喜欢吃鲜鲜的东西,喜欢吃辣,却又不能吃太辣。宁椰最ai的蒜蓉虾,是吴屿高中在饭店打工的时候特意跟着后厨学的,那个傻丫头也不太会去虾线,每次吴屿做这道菜一个接着一个给宁椰剥虾的时候,他都要在心里反反复复吐槽宁椰一番。吐槽完继续给她剥虾。
“你在市中心找了工作的话,是不是应该考虑在附近租个房子啊。”
晚饭后,宁椰和吴屿并排坐着看电视,她瞅准了时机说。
吴屿心里正烦着这个,自己上个月房租还没交,虽然梁璐给了钱,可是这钱太烫手,他一下子不知道未来该怎么打算,才是最好的。要是真的和梁璐shang了才能维持后来的生活,他总觉得一切都不对。
“我觉得我这房子就不错,而且你要是搬进来的话,我们两个分摊房租,一人大概两千不到,多划算啊。”宁椰想想就开心,说得手舞足蹈:“我舅舅给我找的房子,他认识人,所以给我的价格是很优惠的,你在其他地方就不行了。”
宁椰看吴屿没说话,知道他心里还有顾虑。
“吴屿,你看,你当街舞老师的话,一个月是一万块收入,房租两千固定花销,其他的可变成本都是自己支配的,一个月你还能省下很多,自己还债啊什么的都可以,完全就是靠自己啊”
说到还债,吴屿回头看了她一眼。
宁椰坐了起来:“我不是相信你被人包养了啊,我就是觉得,你来北都这么多年,过得不好,肯定有些过得不好的苦,就算是作为朋友,该为你考虑的这些也是我该做的啊,你也并不是就是依靠我啊什么的”
“你们男人都特别不喜欢被说成是吃软饭的,这我都理解!所以你肯定是吃y饭的,你跟我合租了,房租也是你出,你还有一个固定工作固定收入,多好呀。”
“而且你想想,你要是还回原来那个地方,路那么远,每天上下班要花四五个小时,你每天工作那么辛苦,得不到足够的休息,如果你对休息不在乎的话,那至少也要考虑一下交通效率吧,每天坐地铁就是个不小的开销,还要防止迟到,还要顾虑各种弹x时间,肯定是住在我这儿x价b最高了呀。”
宁椰一旦说起道理来就是一套一套的,连珠pa0一般,吴屿根本cha不上嘴。
但其实,他挺喜欢看宁椰说得有理有据眉飞se舞的小表情的。
嚣张又怂。
明明很希望他留下,又怂怂地,生怕她自己会伤害到他。
吴屿不自觉地g了g嘴角。
“你笑了!吴屿!你同意了对不对!”宁椰凑近,拿着抱枕,激动蓄势。
吴屿轻轻咳了一声:“那你不许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保证,我发誓,不经过你同意,我连根手指头都不碰你!”宁椰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信你个鬼,今天下午还没经过他同意就牵他手呢
但是吴屿不介意。他打心底里并不介意。
“好。”
宁椰蹦了起来,像被一个天大的红包兜头砸中。
那个周末,宁椰和吴屿一起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吴屿收拾大件床铺,宁椰收拾小件衣服,吴屿衣柜最里面有一件白衬衫,宁椰拿出来一看,眼前一亮,原来是南城一中的校服。
蓝se领子白se衬衫,x侧口袋上规规矩矩地绣着他的名字。
她转身,举着衣架,yan光刚好照过来,把那件校服照得闪闪发光。
宁椰一晃神,仿佛看到吴屿那挺拔的身t罩在校服下,周身x1满了yan光朝她走过来的画面。
不过很快,她的目光就被上衣口袋的一块y影x1引过去了。口袋里有东西。
宁椰把校服从衣架上拿下来,手伸到口袋里一0,0到个小照片。
吴屿正好抱着被子转身过来,看宁椰拿着他的校服,一个箭步冲过来,猛地一把把校服薅了过去。
“欸”照片离探出口袋只有最后一步,还是被吴屿截了胡。
“什么照片啊?”
“要你管?”吴屿把校服抓在手里,转身藏到了自己大行李箱的最深处。
宁椰微微撅嘴:“切,不看就不看。我一点儿也不想看!”
吴屿没理她,低头继续收拾东西的时候,他r0u了r0u自己的脸,可能是有些红了吧,幸好没上头,没让她看到
藏在他校服上衣口袋里将近五年的照片,是那张被宁椰故意“恶ga0”,弄成了结婚照的大头贴。
当初他明明跟宁椰说过他不喜欢,他会扔掉,却仍是自相矛盾地把这张喜庆的合照安然放在校服口袋里保存了这么久。
校服不知道洗过多少遍,这照片拿起来又放下,却最终都没舍得丢。
吴屿其实笑过自己很多次,既然连宁椰微信都能删,留着这张假照片还有什么意思呢?
没什么意思,只是看到的时候还能理所应当地嫌弃一下她而已。
吴屿经常这么嘴y地想。
正式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吴屿正式和宁椰成为室友。
“所以这个月房租我先转给你吗?”
晚饭后,电视开着,放一档很解压的游戏综艺。
宁椰削好一盘苹果,拿了两根牙签过来,对他粲然一笑:“不用啊,你工作地拥抱过吴屿了。
他的怀里好暖,他的腰,真的是好触感,背也是,好想把手伸进去0他里面的皮肤
“宁椰!”吴屿低头气急败坏地把她吼回了现实。
宁椰还厚着脸皮,在吴屿x前抬起脸,嘻嘻笑着讨饶:“被狗吓软了腿,让我缓一缓。”
“我数三个数,再不放手我就推了啊。”
宁椰皱着眉对他做了个鬼脸:“你这人!孤独终老吧!抱一下都不行,哼!”
宁椰松开吴屿,拿钥匙开了门,气鼓鼓地换鞋,然后没忘把吴屿的鞋也拿过来,他一到门口就方便换。
佯装生气,宁椰知道自己在隐藏着什么。她在隐藏自己时时刻刻都呼之yu出的心动感,对于吴屿无条件的迷恋,这种东西充满了她的生命,但是只有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会充满她的脑海,让她那段时间什么都做不了,只剩下想念吴屿这一件事。
以前吴屿不在她身边,她能做的事情只有千回百转反反复复地想念他,然后孤独地等着那种思念的煎熬慢慢变淡,她会哭,会抱着枕头索取一点点身t的温暖,会做梦,梦里见到的吴屿b任何时候都美好。
可现在吴屿就在她身边,她打开门就能听到吴屿在外面烧水做饭或者起床刷牙洗脸洗澡的声音,吴屿离她那么近,她抱着吴屿的时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想美梦成真啊,她为吴屿做的每一个梦,都不是什么纯洁的小nv生的梦,她想占有吴屿,她真的想把吴屿给吃了。
虽说身高和吴屿差了差不多二十厘米,打也打不过,但是她就是想把吴屿给吃了。
宁椰压着x子把颂姐吹毛求疵的那点点东西给ga0定,准备出门喝杯水冷静下,到客厅倒了水,转身就看到吴屿脱了放在沙发上的衬衣。
这么说,吴屿在洗澡?
宁椰光着脚,小心翼翼地往浴室走去,毛玻璃门确实弱化了不少浴室内的美好r0ut,可是隐约可见的吴屿的身材,更让宁椰感到血冲脑门。
吴屿到底是吃什么长这么高,还长得这么馋人的?
就在她想靠近几步,看得更清楚一点的时候,浴室门唰得一下开了。
吴屿穿着内k披着浴巾走出来,高大的影子把宁椰整个人都盖住。
宁椰悻悻地原地刹车,鼻尖距离吴屿jg炼的x肌不到一公分,她能闻到吴屿身上散发着的她家沐浴露的香味。
“想g嘛?从楼下就开始揩油,一直占便宜占到现在,你现在很饥渴啊?”吴屿sh了头发,身上也沾了水,整个人都是极不负责任的sh身诱惑。
救命啊
宁椰睁大眼睛,冲他眨了眨:“嗯对,我现在很饥渴。”
“吴屿,我就明说了吧。”
“我想跟你za。”
“我梦里梦到的都不是什么哥哥妹妹的纯情画面,我梦到我们在za,就像gangchai1iehu0,我们两个,”
“在疯狂地za。”
“我们两个,在疯狂地za。”
听到这句话从宁椰口中说出来,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对宁椰的刻板印象里永远有着傻呆笨的吴屿来说,她能知道这个事,还能如此坦荡荡地说出来,真的是有种小孩儿长大了的错觉。
我想和你za。
宁椰想和他za。
梁璐也想和他za。
可是b起梁璐,以及之前他遇到的所有愿意为他疯狂的nv生,宁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永远带着一gu他始料未及的勇敢和坦荡。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se。gg净净的,全身上下一丝心眼都没有。她看着他的目光里,纯净得纤尘不染,只能映得下他一个人。
只有宁椰一个人能给他这种感觉。
那种他完完全全,从头到尾,明明心悦臣服,却清楚自己不配的感觉。
他配不上宁椰。
“可我不喜欢你。”吴屿这次没推开她,而是头也不回地绕开了她。“你会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shang吗?”
宁椰瞬间就鼻子一酸,撇下了嘴角。
吴屿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宁椰转身不管不顾地从背后紧紧地箍住了他的腰。
“我会。只要我喜欢他,哪怕他不喜欢我,我都可以跟他shang。”
吴屿深呼x1了几下,语气并没有软下来,斩钉截铁:“可我不会。我不会跟我不喜欢的人shang。”
宁椰两边嘴角都往下一撇,她是难受的。
尽管她说过,不管吴屿拒绝她多少次,她都会si心塌地无怨无悔地ai他ai到si,可是每次被拒绝的当下,她还是难过的。
“那我要怎么样,你才会喜欢我呢?”
“怎么样都不会。喜欢是一个太私人化的东西,我就是不喜欢你而已,你怎么努力都没用。”
吴屿说完这句话,心里暗暗有个声音在骂他太狠了。他确实对宁椰太狠了。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这辈子做得最后悔最惊心动魄的一件事,就是让宁椰参与到他一片狼藉狼狈不堪的生命里,他希望以后宁椰都离他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受他的影响。
他说完那句话的时候,宁椰就松手了。
他腰间一冷。莫名的,这个放手的动作把他的心扎得生疼。
宁椰刚刚还过热的脑子一下子凉得快要结冰。
饶是她觉得自己厚脸皮,这一刻除了委屈也还是委屈,但是她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她这个时候担心自己这么过分的举动要是把吴屿吓跑了该怎么办不哭不哭,追吴屿还长着呢,就算追不到也没关系,不要再让吴屿受苦了,不要再让吴屿出去看别人脸se被别人欺负了
“我”她想说句俏皮话缓和下气氛,可是一张口发现自己喉咙哽得像是吞下了一块铁。
这时,吴屿突然转身,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宁椰你听着,作为哥哥,我想告诉你,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样的男人,只要你发现他是不喜欢你的,哪怕你再喜欢他,都不要跟他shang。那个男人一定会伤害你,他一定会让你失望。”
宁椰愣住了,她不太懂吴屿话里的因果,但她从吴屿的眼神里读到了一种深刻的悲伤。
那种悲伤好熟悉,高三那年,宁椰和吴屿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逃亡,他们被堵在城市边角里相互依靠,宁椰第一次大着胆子紧紧抱着吴屿的时候,她抬起头来看到的他,脸上就是这样的神se。
吴屿太讨厌这样的感觉了,但是在宁椰面前他挣不脱。
他自卑。
他配不上宁椰。
他会伤害宁椰。
他会让她失望。
所以,他是不喜欢她的。
就算是喜欢,也要不喜欢她。
吴屿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留在原地的宁椰愣了愣,还在为吴屿刚刚的眼神而心疼。
吴屿啪得一声把门关上以后,门里门外两个人都在流眼泪。
吴屿至今记得他上高中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场景。
要不是中考的那个暑假,命运拿他开了刀,他会一直活在自己有个富爸爸的幻象里。
他爸吴森是个房地产老板,那年头赶上好时机大发了一笔横财。
吴屿小时候不常见到爸爸,妈妈对他说因为他爸爸忙着赚钱,才会每次都隔那么久才来看他们。
就是因为吴森会赚钱,吴屿小时候的生活才能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他上小学时就有了一张似乎是永远都不会枯竭的银行卡,他爸爸支持他学滑板,学街舞,学一切没什么用但是烧钱又好看的东西,虽然他爸爸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每一段不长的时间里,爸爸给他的印象都是好的。
如果没有后来那一群nv人找过来薅着他妈妈的头发骂她小三,骂他贱种的话,他的生活该是多么美好顺遂,他的家庭该是多么令人羡慕。
中考结束以后,他彻彻底底看清了自己的命运。
原来他爸爸才是真的富二代,只不过没什么实际的本事,除了情人特别多,留下的孩子也特别多以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杰作。
可永远有许多nv人愿意si心塌地地跟着他爸,愿意为他生孩子,因为他有钱,还因为他长得很好看。
吴屿有时候会稍微偏激地白那些夸他好看的人一眼,在他眼里,那种类似于他爸爸一样迷惑人的好看,不是什么好词。
吴森和吴屿妈妈的关系败露以后,吴屿的生活就从云端跌倒了谷底,不仅是经济财力再不能像以前一样源源不断,更难受的是身边旁观者对他和妈妈自尊的践踏。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总是被人骂作活该,小三的孩子享受了那么多不该有的特权,现在多惨都是活该。
他妈妈就是那年暑假进的医院,那群nv人把她打得伤痕累累。还要在搬家之后承受太多的jg神压力。
妈妈住院的时候,吴屿陪床照顾她,他躺在医院里,闻着冷飕飕的酒jg味,突然明白了书里说的,一夜之间长大是什么滋味。
他失去了很多朋友,那些曾经愿意跟随他讨他好处的人在事发之后纷纷转向,最后留下的反而是二胖这样的小混混。
二胖,就是那个小巷子里小心翼翼给他点烟的小跟班。
当初吴屿帮二胖还了笔债,二胖才没被那群债主打si。对于那时的吴屿来说,那真的是不算太多。可是失去了以后才知道,当初的不算太多,现在真的连边都够不着。
二胖就因为那笔救命钱,高中三年一直对吴屿忠心耿耿。
二胖本来是个混混小头子,因为他忠诚于吴屿,吴屿就变成了新的混混头子。
吴屿发现自己找到了同类,二胖这些人的世界很简单,看谁不顺眼,就是一个字打,谁都不能对彼此阵营的兄弟说三道四,谁都不能伤害这个依靠着信任建立起来的小团t,谁敢骂吴屿一句,几十个兄弟都要拎棍子起来揍。
吴屿以前学习成绩不算差,那个时候和这些混混之间的界限壁垒分明,可是中考以后,他一下子没有了学习的动力,就算是考上了南城一中这样的好学校,他都对未来兴趣寥寥。
他的生活早在被人骂作贱种的那一刻,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他心里是有恨的,他太不甘,就算是碎成了玻璃渣,也要让践踏他的人疼得捂脚。
为了妈妈,吴屿还是决定去找吴森,他没有收入,年龄太小,也不可能找长久工作,自出事以后,吴森为了避嫌,再没来找过他,吴屿的银行卡也被冻结了。可是妈妈的医药费不能停,她似乎是jg神上出了问题,有的时候甚至连他都不认识。
吴森没有把他拒之门外。其实要不是事情败露,在吴屿心中,吴森对他的好绝对称得上是个模范爸爸。后来听梁璐说,那是因为吴森原配妻子不能生,他一直想要个儿子,只有吴屿的妈妈,他众多情人之一,生的是儿子。
吴屿从没经历过那么屈辱的日子,虽然面对着的那个人是他父亲,是他直到十四岁,叛逆期开始之前都一直坚信着的最懂他的男人,可那个男人并不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有什么不对。
吴森以自己拥有众多情人众多后代为荣,他很享受自己作为皇帝众星捧月人人都离不开的优越感。
吴森说出轨是每个男人都会犯的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没有哪个男人的一生不留下些香yan的过往。
吴屿不敢说他恨他,甚至每次见面都要小心翼翼不能被吴森的原配妻子发现。因为吴森知道吴屿需要的是钱。他给吴屿的钱不可能再像过去那么肆无忌惮,划定了个差不多的数字,吴屿每个月就固定时候过来听吴森对他的“教诲”,然后才能拿到钱。吴森说他必须要上高中,要是他不接受教育了,那这钱也不会继续给。
唯一能让那种屈辱稍稍有点意义的,就是吴森给的钱会因为吴屿听话而变得越来越慷慨。
后来,吴屿就成了南城一中周围的学区房租户口中的校霸,校霸名声早早传到了南城一中的校园里,那批高一新生里没人不害怕吴屿的,光是那些睚眦必报的传闻就足够中学里只求安稳学习的乖乖nv乖乖男们走路看到他都绕道走了。这样也好,与其让这些人都怕他,也好过他们看不起他,任意用语言用举动侮辱他伤害他。
吴屿以为他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每个月去见那个他恶心痛恨到无以复加的男人,默默地领着钱回来给妈妈交住院费,剩下的自己和兄弟们分,不会太富足,但是维持混混们之间的游戏和玩乐情谊是足够了的。
他在那些屈辱的挣扎的灰暗的日子里学会了ch0u烟,学会了打很多高难度的电子游戏,学会了人狠话不多地报复,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成年,等到他可以完全摆脱吴森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要聚集一群人把吴森也打一顿,明明吴森才是他一切厄运的始作俑者。可那个男人却一直在他的生命里起着重要的作用。
生活太讽刺,命运对他苛刻如此。
直到那个普通又特殊的晚上,他遇到了被变态挟持的宁椰。
吴屿和宁椰的缘分不只是那晚的小巷子。
吴屿第一次见到宁椰的时候b那更早,只是宁椰那小脸盲根本不记得他。
高一他就和宁椰分在同一个班里,在班级同学看他进来都不自觉抬头,用目光追随他,然后低头和旁边人窃窃私语他的“不羁事迹”时,只有一个人特别扎眼。
低着头做题学习的宁椰。
宁椰从来不参与那些讨论,在遇到变态那晚之前,对吴屿的一切根本不好奇。
后来某次大扫除,吴屿踩着梯子去擦教室玻璃,不小心掉了一块毛巾到地上。
周围路过的同学坚决贯彻了看到吴屿绕道走的总思想,从直线走出了个半圆,也要装作自己看不到吴屿,吴屿也就看不到他的掩耳盗铃状。
那天宁椰刚好回来拿东西,出来看到有块毛巾掉到地上,抬头看到吴屿侧头看着她。
她就走过去,蹲下来,把毛巾捡起,凑到梯子边抬高胳膊,把毛巾递了上去。
宁椰把这一切做得理所当然,让吴屿都产生了一种疑问,这人是不是不认识我?
他接过毛巾,谢谢还没说出口,宁椰转身就走了,她还急着要赶回去多写几道物理题呢。
就那次,让吴屿彻底记住了这个特立独行,沉默寡言,成绩却总是在年纪榜单上金光闪闪的大学霸,宁椰。
后来在那个小巷子里,吴屿之前没见过宁椰的家人,却也确定,那个地方不是宁椰会来的,那个男人对宁椰的举动,也绝对不像个父亲。
吴屿觉得就算是他恰好救了宁椰,也不过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人下意识的举动,都是会伸手帮一下。
可是宁椰完完全全不是这样想的。
那年特别凑巧,吴屿本来的同桌和宁椰以前的同桌一起转了学,他们教室多出来的座位要清理出去。吴屿的桌子在最后一排,有几个校工过来没问清楚情况,看到最后一排孤零零的课桌,就把桌椅搬走了,以致于周一吴屿带着东西来,y是没看到自己的座位。
看到他站在那里,全班都静默,屏息等着看好戏。是吴屿转身逃课,还是老师进来直接治他个不守纪律,不管哪一种都是吃瓜前沿。
可是全班都没想到,一向没什么风头可出,踏踏实实好好学习的宁椰会在教室对角线的另一边高高地举起手,满脸欣喜地对吴屿喊了一声:
“吴屿!这里!”
没有人有足够的想象力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学霸学渣,市中心学区房和学校边廉租房,他们身上的特征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若说是吴屿心血来cha0纠缠一下学霸还可能有点意思,这宁椰的主动出击又是哪一遭,真的让人瞠目结舌,直呼看不懂了。
吴屿和宁椰就是那个时候成了同桌。
宁椰这个闷头学习只知道埋头苦g的脸盲学霸,班里认识的人说过话的人除了艾希,就只有吴屿了。
她从不在乎那些传闻里的什么拉帮结派,也不在乎班里哪个小姐姐又和哪个校草谈恋ai了,她在学校里心中只有学习,友情里只信任从小一路邻居到大的艾希,其他的时候嘛,她就只关注吴屿了。
吴屿学习不太行,但是挺喜欢t育活动,宁椰没错过任何一场吴屿的篮球b赛。
吴屿不喜欢写作业,有的时候连作业有哪些都不记,宁椰买了一本蓝se圆形便利贴,把每科的作业整理好列成条目贴到他的课本上。
不仅是宁椰一个人,宁椰一家人都对吴屿好。隔三岔五就让宁椰把吴屿带到家里来吃饭,甚至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给吴屿住。
后来吴屿曾经救过宁椰的消息就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
如果说吴屿也有反黑组的话,那反黑头子一定是宁椰。
吴屿就见过宁椰为他和别人红着脸辩论的活久见场景。那个人不是说话不负责任的学生,而是教学经验丰富对宁椰颇为欣赏的物理老师。
“老师,他只是没有写作业,您有必要把这件事上升到有没有出息上吗?”
“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学过物理,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这个世界上有几万亿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可以走,您不能因为有些路您自己没有走过,就觉得那是一条没出息不应该不可取的路,您这样做太傲慢太自私太不负责任了。”
nv生在扞卫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智商可言的,她一开始的选择就是自己的立场,任何人敢说任何一句话来伤害她要保护的人,她会在任何时候磨尖了利爪就jg准出击。
全班静默。
物理老师,那个年近四十气得手抖的秃头保守老学究,怒斥吴屿和宁椰两个人要么转学要么以后他的课都到外面去听。
后来一到物理课,吴屿和宁椰就一起到外面罚站。
吴屿对领罚司空见惯,可是宁椰从小到大都是光辉学霸,这样的惩罚真的算是丢脸了。
吴屿转头看着眼眶发红的宁椰,忍不住伸手r0u了一把她的学生发。
“你笨啊,这种事有什么好跟老师杠的?”
“他怎么可以那么说你。谁都不许说你不好!”宁椰气得掉眼泪。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在我眼里,你全世界最好!”宁椰撇着嘴角,可怜巴巴地抬眼看着他。
“傻瓜!”吴屿扭开脸,拍了拍她的头。转头觉得眼眶发胀。
宁椰眼里的吴屿,和他传闻里的样子截然不同。吴屿每次上他们家吃饭都会帮着洗碗甚至是做菜,他留下来住,离开的时候一定会细心地把房间每个角落都打扫得gg净净,吴屿身上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修养,宁椰一家对他的照顾他都记在心里。那不是传闻里有关于他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以暴制暴的样子。
宁椰遇到吴屿之后,再没相信过别人,她只坚信自己眼里的吴屿是那么那么的好。
而吴屿眼里的宁椰,都不是啥好词。傻,情商真的低,每天除了学习没有什么其他ai好;笨,是真的笨,根本不会说谎,有时候明明不是叔叔阿姨请他回去吃饭,宁椰也要在放学后缠他很久,多半都是因为叔叔阿姨不在家,宁椰想让吴屿跟她一起回家给她做饭,真是想得美;还特别固执,他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他说过那些光辉事迹并非只是传闻,他确实参与了很多很多打斗,该记录在案的一项没少,可是宁椰一家真的不在乎。这点真的是连他吴屿都佩服。
为什么就是有那么一家人这么一条心地觉得他是个好人呢?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好人。
宁椰说她爸爸是律师,什么人间险恶都见过,吴屿这事儿放在明面上细究过错,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呢。宁椰妈妈是个文艺nv作家,吴屿去宁椰家吃饭的时候听过的最多的话就是宁椰妈妈说她初恋男友是个远近闻名的学生头子,为了追她,不知道跟多少竞争对手打过架。听得宁椰爸爸直翻白眼,潜台词都在问,那你怎么没嫁给他呢。
吴屿没见过这么可ai的一家人。
那些个孤独的被人辱骂的暗黑时光都没让他掉眼泪,却有好几次在宁椰家里接过宁椰妈妈送来的水果,心酸得想哭。
吴屿对这一切满怀着感激,也依然恐慌。
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因为自己,连累了别人。
有一回宁椰缠他缠得紧,直接跟到了他的廉租房,就是甩不掉,吴屿没办法,开门让她进去,恰巧街边走来三个高年级的技校学生,看到宁椰站在吴屿门口,回头小声打趣道:
“他还真有b1a0子送上门啊?”
一片压得很低的哄笑声。
吴屿瞬间眼神一冷,火直往心头冒,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群路过的人,把宁椰让进来,开了电风扇,说自己去买几支雪糕回来,宁椰还说她想要巧克力味。
吴屿出门,直接上去把那伙人叫住了。
宁椰则坐在吴屿的房间里,打开p3听音乐,摊开作业本开始写英语理解。
“刚刚说了什么?”吴屿平视着那个跟他差不多高的人,刚刚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没说什么呀。不记得了。”那人看吴屿只有一个人,而他们有三个,压根不害怕。
“那我让你长长记x!”吴屿的拳头出得又快又狠,正中那人的鼻梁,当下就流了血。
三个人在角落里扭打在一起。
宁椰提着笔在试卷上g画出abcd,在看到chote这个单词的时候,下意识地t1an了t1an嘴唇,似乎是在期待待会儿吴屿带回来的雪糕该有多么甜。
可是吴屿回来的时候,没带回雪糕,带了一身伤。
他那张白得发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唇边还肿得红了一块。
“这是怎么回事啊?”宁椰摘了耳机,站起来,向他跑过去。
吴屿摆摆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有人骂骂我”
宁椰用棉签沾了药水给他涂伤的时候,吴屿垂眼偷看她认真又心疼的小表情。
“你应该把我叫上去的,谁敢骂你,我也上去踹他几脚。”
“你可是学霸,不要这么暴力。”别跟我一样。
“我不是学霸,要是学霸就是看到有人欺负你都不能还手,那我就不当学霸了!我就是我。谁骂你,就是在骂我。无缘无故骂我,我当然不能让他好过了!”宁椰理直气壮地反击。
对,是的,谁敢骂你,就是在骂我。吴屿移开目光,看向别处,他心里很酸,酸得发疼。
谁都不许骂宁椰。谁骂宁椰,就是在骂他吴屿。
可是他最痛苦的一点自知是,宁椰是因为他才被骂的。
他恨着别人的同时,也在恨着自己。
骂他可以,别骂宁椰。
他不许任何人伤害宁椰。
后来老师也找他谈话了,就是因为为他说话,宁椰和物理老师才有了矛盾,让他们班的一个大学霸物理成绩有所下降,班主任实在坐不住。他语重心长地对吴屿说,宁椰未来的前途会有多么多么好,千万不能因为他而断送了,虽说是他救了宁椰,但是一码归一码,再想着报恩也不能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啊。班主任说既然宁椰这么愿意听他的话,吴屿就应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来,宁椰少和他来往,会过得更好。
就在班主任跟他谈完,当天放学后,宁椰留在教室里等他。
吴屿下了决心,准备在那时候彻底跟宁椰决断,就算不能做到老si不相往来,也绝对不会再任由宁椰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
可是在他气势汹汹意志坚决地走到宁椰面前的时候。
宁椰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里盛着满满的期待和喜悦,开口就说了一句:
“吴屿,我喜欢你。”
坚决意志就地崩解,再凶猛的气势也瞬间偃旗息鼓,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宁椰,又反视着自己。突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刚刚要g嘛来着?要绝交?要让宁椰离开他的生活
可是宁椰说了什么?宁椰说喜欢他。
吴屿僵在原地,好半天,咬着牙说了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伴着宁椰瞬间委屈下来的哭声,吴屿觉得自己也是一样的委屈。
“别哭了,你哭起来真的丑。”
他眨了眨眼看向别处,装不在乎。
那是他拒绝宁椰的,后来宁椰说的每一次喜欢,他都回了一句不喜欢。
他的拒绝灌满了宁椰的青春。
对,我就是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你,满意没?
现在,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的吴屿,听到那边的宁椰洗澡关灯回房间,砰的一下关上门,他辗转反侧,气急败坏地挠了挠头发,皱着眉说:
“听到没有,我就是不喜欢你。”
转个背用手捂住脸,他眼眶瞬间涌上了热泪。
后来两个人都没让那天晚上的尴尬持续太久。
不记得是用微信上的一个表情包,还是用一场停电后打着手电筒的客厅小聚,总之当吴屿又开始毒舌吐槽宁椰的时候,就没什么事了。
经由训练中心引荐,吴屿加入了一个挺有名的街舞社,日常教学之余,认识了一群喜欢跳舞还谈得来的朋友。
在宁椰眼里,那些朋友都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好看。
尤其是nv街舞老师,个个都跟选秀节目里当红的小姐姐一样x1睛。
至于其他男老师嘛,在宁椰眼里,没一个能b得上吴屿的。
街舞社里夸吴屿的nv生从学员到老师,甚至波及招聘hr姐姐,无一不觉得除去那直男冰山x格,吴屿那张脸真的足够赏心悦目到让nv人都嫉妒。
为了x1引更多人来学街舞,吴屿变相成了街舞社的门面,每次上一些宣传试听课的时候都要搭配其他甜美小姐姐跳一支舞,激起观众对于学习舞蹈的热情。
宁椰其实挺不喜欢看吴屿和其他小姐姐搭档跳舞,就吴屿那张初恋脸,和好看的小姐姐摆在一起,就很有cp感。无数次,她在门口和前台小姐姐一边聊天一边等吴屿,看着跟着音乐舞步默契的两人,以及围观的学生举起手机拍照录屏留下他们的回忆,宁椰就一边暗戳戳地吃醋。
而吴屿那个撩人不自知的冰山大直男,从来没发现过。跳完舞后还会客客气气地跟人家握手道谢,每次宁椰远远看着都会酸溜溜地想,吴屿跟她说话的时候怎么就老是一副嫌弃又不耐烦的表情呢。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吴屿工资下来,他第一时间想还宁椰的钱。算了算数字,不巧,刚好5200。他犹豫个大半天没发出去,这个数字太容易让人多想。
就在他对着手机愣神的时候,街舞社几个同事过来叫他,几个人约好发完第一个月工资后,就一起聚一波夜宵摊。他g脆把手机按熄屏,先跟他们出去吃饭,还钱的事,晚上再跟宁椰当面算清楚b较好。
街舞社里nv生b男生少,但是男生倒是个个都有自己nv朋友,nv生虽然优质,却个个单身。当然这不是吴屿故意打听的,是和同事们聊天时别人有意无意告诉他的,尤其是在他再三否认自己和宁椰的关系以后,那三个nv生就一直是别人推荐他认识和多接触名单中的前三名。但是对于他来说,能记清她们三个长得差不多的英文名,每次见到不至于把名字叫错就已经是最多的接触了:
一个叫cici,一个叫,一个叫okie。发se也差不多,长得也差不多,前一周他是真的只能叫一声喂或者欸,含含糊糊混过去的。
他还记得那时候宁椰教过他,如果不记得她们名字了,防止尴尬,对街舞社所有的nv孩子都可以叫小姐姐。
那个办法还挺好用的。
夜宵摊一聚,吴屿的座位被提前安排了,身边坐了一个nv同事,应该是,好像之前没和她合作过宣传课,吃夜宵的时候,两个人格外客气,保持着社交礼貌距离。
后来菜一上,一边聊天一边吃,就好像跟他越坐越近,两人的胳膊肘老是碰到一起。吴屿00脖子,想了想,把长袖外套脱了下来,状似无意地隔在了他和之间,又往右手边男生那里坐了一点才放心。
吃得差不多,就到了年轻人聚会必备的游戏环节,从数字炸弹,砍手指这种稍微带点儿运气x质的暖场游戏,逐渐深入,一直玩到真心话大冒险。
酒过半酣,谁都没力气完成什么大冒险,g脆默认都是真心话。
不能说真心话的就直接罚酒三杯,不想喝吐的话就必须说真话。
啤酒瓶转了好几轮,终于众望所归地转到了吴屿这边,一伙人瞬间打起了jg神。毕竟他们这个新同事跳得好长得好,周身围绕着的都是神秘感,像个从天而降的低调ai豆。
“谈过恋ai吗?”一个男同事问。
这个太好答了。
吴屿摇摇头,说:“没有。”眼神淡漠,却坚定。
全桌惊讶。
“你这个条件都没谈过恋ai吗?”
“如果不是直的,也没关系,男孩子之间也算是ai情啦。”
后面这句话把吴屿逗笑了,他还是摇摇头说:“直男,喜欢nv生,真的没谈过恋ai。”
“为什么呀?”在他身边,好奇的表情尤为明显。
“就不知道怎么谈。”吴屿如实回答。
“谈恋ai就是谈啊,还要知道怎么谈了以后再去喜欢别人吗?”继续直视着他问。
吴屿不置可否。他确实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谈。
不知道怎么谈才能把对对方的伤害降到最小,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过去一一袒露,他最难以权衡的,就是既希望她了解全部的自己,又害怕因为那样的自己,给她带去从一开始就沾染上的最毒的伤害。
他的出身,他的父亲,他欠下的那些债,他接触的那些人,每一道都是刻在生命里的疤,怎么一一揭开来给别人看呢?
是他不够成熟不够强大,他真的不懂。
游戏继续,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他知道了社长初夜用了多少个bitao,也莫名其妙地懂了nv生最难堪的事情是把大姨妈弄到了裙子上还不自知,最后一个酒瓶口就不知什么时候对向了他。
“有没有正在暗恋着的人呀?”
吴屿被问得一愣,瞬间就不知道脸上该摆什么表情了。
“是有的,对吗,你这个表情?”离他近的人都一下子捕捉到了他眼神里的慌张。
“我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吗?”
“那就喝酒,那个杯子,倒满,三杯,一口气!”
“没问题。”吴屿二话不说就开始倒酒,然后仰头一杯接着一杯地灌。终于放下酒杯的时候,他如释重负,示意这趴可以过了。
可是那些同事不愿意放过他。
“你这算惩罚,得问到你可以答了的问题为止。”
“来来来,我再问一个,有没有暗恋一个人超过三年的?”
吴屿一呆,突然嘴角就往下一撇,然后轻轻一笑:“对不起,这个我也回答不了。”
“兄dei,你这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吧。”
“哎呀,吴屿,有点儿游戏jg神呀,再说,暗恋嘛,谁都有,你咋连说出口都不行呢?”
吴屿摇摇头,自觉地去倒酒:“对不起,对不起,不知道怎么说,我喝酒,我喝酒。”
又是三杯白的,辣得上头。
“那行吧,真心话就算了,给你个大冒险。你对微信置顶第一的那个好友,发一句我喜欢你,加个ai心那种。”
“行行行!这个好,这个好。”
“五分钟不许撤回。”
周围起着哄。
吴屿又是突然静默了下来。
微信置顶只有一个人,就是宁椰。
要对宁椰发我喜欢你?
疯了吧,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吴屿摆摆手:“不行。我还是继续喝酒吧。”
夜宵摊的纸杯子,满满九杯白酒,不到五分钟,全进了吴屿肚子,像个瀑布激流把他灌得眼冒金星。
其实每个问题都有答案,可怕的是,每个答案都是在第一时间跳到他脑海里的,就匍匐在他嘴边,稍微一用力就呼之yu出。
你现在暗恋的人是谁?
宁椰。
你暗恋了超过三年的人是谁?
宁椰。
如果要说一句我喜欢你,你会对谁说?
还是宁椰。
只有宁椰。
可是没人b他更清楚,他不能说。
他喜欢上宁椰的时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少年,一个街井混混:他会跟人打架见血,会在派出所冷着眼自我反省:为什么那些人骂了他和妈妈,他就只能听着忍着却不能动手;他是个亲手把自己父亲送进牢里的人,告别屈辱的一月一度发放生活费的日子以后,他的周末再也不是数学题和作业本,而是炸j店小饭馆里的脏盘子和剩菜剩饭;他还是个逃避过高考的人,高考前夕,他的母亲在医院里安静地si去,没人能懂彻底变成了孤儿的他靠在垃圾桶旁边ch0u完一支烟以后,抬头看着渐渐黑下去的天,心里蔓延上来的那种绝望。
他离他心ai的nv孩儿好远好远啊。
他甚至都不敢把这些事告诉宁椰。在他心里,宁椰应该永远都做个小脸盲,书呆子,她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周身都带着光,她有爸爸妈妈疼,她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宁椰永远都不该和他这种人在一起。
他在宁椰面前感受到的,是深刻切骨的自卑。
至此,自罚三杯,三缄其口,不管别人再问多少遍,宁椰都是他烂在肚子里的秘密。
他喜欢她,像外表平和内心炽热的烈酒,吞咽入喉,大醉一场,哪怕呛到泪流不止,也不肯开口。
吴屿太擅长把这些情绪隐藏起来了。这么多年,他特别骄傲,他可以隐藏得这么好。
夜宵摊上街舞社聚会的人还兴头正浓的时候,在他们背后的一个小角落里,宁椰一个人占了一桌,但她没有点菜,桌上还摆着办公的文件和电脑,分明是苦巴巴地在赶颂姐的ddl。
因为是工作日,夜宵摊上的人不算多,老板娘看她没点菜也占据着空位,却也没多说什么。
宁椰就这么厚着脸皮地坐了一晚上。其实街舞社的人来了多久,她就在这儿坐了多久。
至于原因还不是因为吴屿出来跟其他nv生一起吃饭了没带着她嘛?
可是坐了一晚上,吴屿和人家小姐姐始终保持着令人安心的安全距离,她默默在旁修改着文档,无奈地喂了一晚上蚊子。
也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好high的样子。这样的聚会多好啊,不像是颂姐带着她参加的,不是装b就是装牛b,冠冕堂皇地说着场面话,还要跟交际花一样地卖笑陪酒,她有的时候真不明白,怎么在舅舅和艾希眼里这样令人羡慕的工作,在她眼里就那么煎熬呢。
等吴屿那桌嚷嚷着买单的时候,宁椰大呼一口气,啪得一下拍si粘在她腿上的第三只蚊子,烦躁地动了动胳膊抖了抖腿。
那边有个nv生搀着路都有点走不稳的吴屿往外走。
吴屿极其不适应,巧妙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胳膊ch0u了出来,拿出手机,对那个nv生说:“你不用管我,我打电话叫人来接我。”
“没事,你报地址给我,我送你上出租车吧。”有点不依不饶。
吴屿就势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宁椰打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喝多了,眼尾余光一瞟,那边走来一个穿着浅绿碎花连衣裙的nv孩儿,乍一看真的好像宁椰,尤其是脚上穿的那个银se小凉鞋,当初他还觉得丑来着,可是宁椰穿上去,却能显得脚踝又细又白。
直到宁椰都走到他面前来,伸手把他垂下来的外套接了过去。
还真是她。
她身上有一点点柠檬香水味,真他妈好闻。
“吴屿,你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来接你啦~”
她说。
“今天喝酒喝得开心吗?”
宁椰侧头看他,问。
坐在出租车上的吴屿斜靠着窗边,看着外面飞速掠过的霓虹,一言不发。
他慢慢转过头,眼里一片懵。
“啊?你说什么”
宁椰笑出声,这是真喝多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到家了。”宁椰拍拍他肩膀,凑到他耳边说。
“哦。”他面无表情,又慢慢把头转了回去。
下了出租车,宁椰扶着吴屿进了电梯,今天不适宜走楼梯,因为吴屿根本连路都走不稳。
宁椰好不容易拉拉扯扯地把吴屿带进了门,他就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难受我想喝水”吴屿扭着身t,不耐烦地抱怨,他坐在空调边,冷风呼呼地吹,整个人从内而外是冰火两重天。
“来了来了,水来了。”
宁椰连忙去饮水机旁边倒水,连滚带爬地扑到吴屿面前,拯救了那个他朦胧中要塞进嘴里咬一咬的抱枕。
“喝这个,喝这个,大哥,那是枕头。”宁椰蹲在他身边,把水杯的玻璃x1管塞到他嘴里,一手稳着杯子,一手费力地从他怀里抢枕头。
吴屿x1了几口,烦躁地把x1管一丢,抓住宁椰的手腕,梗着脖子把杯子一咬,咕嘟咕嘟地用力往喉咙里灌。
宁椰被他这狂野的喝水姿势惊到:“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吴屿还是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喝完水后,又下意识地睡下去,顺着手腕抓住了宁椰的手,就那么握着。宁椰呆了三秒,拧着胳膊把水杯送到茶几上,无奈地在他面前就着他的动作坐到了地上。吴屿闭着眼半梦半醒,抓着宁椰的手,纂成一团,越抓越紧。
宁椰憋着笑,细细看他皱着眉头的睡颜。你看他这人,连睡觉都这么不开心。
她靠近,轻轻用另一只手点上他皱紧的眉心,一边说一边r0u了r0u。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这里也该有放松的时候呀。”
吴屿呵出的气拂在她掌心,撩得她心头一痒,吴屿的鼻梁凉凉的,触感好滑,是不是帅哥的鼻梁都这么好0呀?她手指往下点了点他的唇,吴屿下意识地打开了嘴,宁椰的手指一搁上去,他合了下嘴唇正好从侧面包住了她的一个指节,像是在浅吻。
宁椰顿时红得耳根子都发烫,好像之前都没跟吴屿这么亲密过。
就在她缩回手回味的间隙,吴屿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把她另一只手也松开,宁椰顺势站了起来,r0ur0u发热的脸,到厨房里去冲了一杯蜂蜜水。
等她拿着杯子回来,吴屿不在客厅沙发上了。转头一看,他自己房间门大敞,吴屿就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鞋都没脱,两条长腿垂在床沿边晃。
醉成那样的人偶尔清醒的时候还会梦游?
宁椰进了他房间,关上门,把空调调到合适的温度,风向也打好,确定他不会太冷。转头看着吴屿那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她叹了口气。
至少鞋得脱掉,袜子也要脱掉吧。
至少,你得整个人都睡在床上吧,大哥!
宁椰脱了吴屿的鞋和袜子,看到放在他床头的睡衣,想都没想,她就上手去扒吴屿k子了,穿着这么紧身的牛仔k怎么会睡得舒服!宁椰力气使大了,扒下来的k子不止一条,那黑丛丛的一团露出一角时,她下意识地就闭上了眼,然后伸出手抻了抻他内k的两角,确保她脱下来的只是外面的k子。
只要她脸皮够厚,给吴屿换k子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好害羞的。
嗯。k子穿上了,还有外套,外套也可以脱的。她才不是占便宜,她就是想让吴屿睡得舒服点。
吴屿的上半身b下半身诱惑力大得多。下半身对于宁椰来说好歹还有点因为少nv的羞涩而不敢看,那上半身简直就是块肥美的红烧r0u,任何时候都让宁椰馋得流口水。
因为跳舞跳得多,吴屿的腹肌紧实g练,他皮肤偏白,毛孔也细,0上去又滑又暖又舒服。宁椰把他的短袖衫往上一掀,两只手打开,掌心放在他的腹肌和腰窝上,她就刚好坐在吴屿的大腿上。
能实实在在地0到吴屿的腹肌和腰,竟然不是在梦里,简直此生无憾啊!
宁椰幸福地偷笑,想着给吴屿换好衣服之后就溜之大吉,反正自己这么揩油,他又不知道。她俯低上身,想用力把短袖从吴屿头上给拽下来,就在这时,一只手0到了她脸上,那滚烫的触感来得猝不及防,吓得她浑身一抖。
她垂眼一看,吴屿此时正半睁着眼,眼se迷离地看着她。
宁椰从没见过那么温柔的吴屿。
温柔到诱人。
他的目光里带着浓到化不开的喜悦,眼波里有种含情的深邃。
吴屿这是醒了,还是没醒啊?
宁椰被吓得不敢动,吴屿的手还摩挲着她的脸,从额角缓缓抚到唇边。
然后吴屿对着宁椰粲然一笑,唇角g出了一个甜甜的括弧,直击宁椰面门。
他那张脸的攻击力太强了。
还没完,吴屿笑完,又似乎是恢复了神志一般用拇指暧昧地点了点宁椰的嘴唇,用了些力道蹭了过去。嘴唇被他带到一侧,露出了一小排洁白的牙,宁椰就短暂地尝到了吴屿手指的味道。
宁椰瞬间全身燥热起来。
“是你诱惑我的。不怪我。我只是犯了谁都会犯的错哦!”
她看着吴屿,起身,就着他未落的手,吻了下去
那晚吴屿做了个梦。
他第一次做那种说出来会羞的梦。他梦到了宁椰,慢慢在他面前脱下衣服的宁椰,从看到那对白鸽一样扑出来的shangru时,吴屿就觉得喉咙一阵痒,真实到宛如就在眼前,可是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恍恍惚惚地看着她。看着她完完全全在自己面前展露的美好身t,她baeng光洁的细腻皮肤,她放在他腰边的腿,肌肤剐蹭间带起的阵阵颤栗,让他不自觉地闷哼出声。
然后真的到了最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宁椰就坐在他身上一起一伏,他甚至能听到她隐忍克制却动听g魂的sheny1n,他下意识地认为这只是一场梦,太真实的一场梦。他能把很多压抑住的yuwang在梦里释放出来,宁椰低下头来吻他的时候,他张开嘴迎合,虚实之间,那种迅速叠加起来的快感,真实得让他yu罢不能。
眼皮慢慢变得好沉重,本来就模模糊糊的宁椰在一起一伏间变得更加模糊。
好吧,肯定是一场梦啦,醒来就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吴屿那一觉是真的睡到自然醒,睁眼的瞬间,脑子缓缓启动,还判断了一下他到底在哪儿。
是他的房间没错。房间也只有他一个人。
然后记起来的就是那个真实到让他烦躁的春梦。
吴屿定了定神,掀开被子起床,瞬间被赤身0t的自己吓得呆了好几秒。
什么?!
看着床边散落一地的衣服,他起身把被子一团,露出一片狼藉的床单,大脑瞬间跟麻花一样地拧了好几个揪,随后砰得一声跟炸弹一样爆裂开来:
那个春梦,不会真taade,是真的吧?!
宁椰在工位上连续忙了五个多小时,午饭也是拜托同事带的,其他时间就定在座位上,因为颂姐那个nv魔头,她认真压榨起员工来真的不!是!人!
宁椰在热ai工作的背景乐里短暂地忘了昨晚和吴屿回味无穷的一夜,只是苦恼地赶着颂姐交代给她的12345项清单化任务。一向有事没事就喜欢发微信给吴屿的宁椰,y是一整天都没找到时间给吴屿发消息。
吴屿则对这个反常异常惶恐,他这个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哄nv生的人,对着可能是跟自己滚过一晚床单的人的微信对话框,打一行删一行,来来回回几十遍,一个表情包都没发出去。
平时宁椰不是很能聊吗?怎么今天就不行了?
做贼心虚还是心怀鬼胎?当初说过的不逾矩不占他便宜的呢!简直是过分。
最终,到了下班时间,他下课出来,刷着微信消息,置顶那个人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时候,吴屿才察觉,会不会又是工作很忙?
“你几点下班?”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最稳妥的切入口。
然后他坐在购物广场的椅子上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来宁椰的一句语音回信。
“对不起呀,我今天太忙了,刚刚才看手机,我现在才下班,你到家了吗?”
本来他憋了一肚子的气,越想越不舒服,做好了准备,不管宁椰回什么,他都要抱怨一下她让他等了这么久实在是过分,可是点开微信,听到宁椰的声音,吴屿满脑子都是梦里她那阵g魂摄魄的sheny1n,一下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里烦躁得不行。
“我来接你。”他回了一句,然后匆匆下楼。
在购物中心门口,宁椰斜背着一个小挎包,来来回回踱着轻快的小步子,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歌一边等他。
她今天梳了个双马尾麻花辫,跟往常一样清新可ai。
“吴屿,我来接你啦~”看到他的瞬间,宁椰笑靥如花。
倒是吴屿那个yu言又止的样子显得扭捏。
“对不起啊,你是不是等了很久?今晚我请你吃饭吧。”
他们并排走,吴屿嘴张了至少有五次,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而宁椰那个厚脸皮的,似乎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她是个nv孩子,她不在意的吗!
不行,吴屿知道他不说出这个来,是没办法假装太平跟着宁椰吃饭,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
“那个我我们俩昨晚”他觉得那些话有点烫口。
宁椰停下来,笑得有点腼腆:“我们俩昨晚za了呀。”
她表情害羞,说的话却坦坦荡荡。
说得他脸都红了。站在原地别过眼自己挠头。
“你”吴屿犹犹豫豫,不知道该说啥,支支吾吾地往外蹦字儿:“我我喝多了我”
“没事呀,是我趁人之危强迫你的,错在我,不要你负责!”
这个世界上有b宁椰更不讲道理的人嘛?吴屿看着她,觉得自己词穷了。
“这个不是谁负责不负责的问题,是我们当初怎么约定的?”
“可是,那事儿就我们俩知道呀,你不说我不说,不就没事了吗?再说了,上过床了就不能做朋友了吗?”
吴屿真想过去把她嘴捂上,动不动就是shangza啊这样的词,一点都不矜持。
“我说过,我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shang的现在”
“现在你不喜欢的人把你强了,你说怎么办吧!”宁椰大无畏地抬头仰视着他,显然被他支支吾吾不知所云的不坦荡给弄得有些烦。
吴屿:
“你怎么不讲道理呢?”吴屿嘴角有点ch0u。
“那我还你一次,今晚让你睡我。”宁椰咧开嘴,偏头一笑,把不讲道理进行到底。
“你你再这么说,我我要搬出去了!”吴屿是有杀手锏的。
宁椰立时一撅嘴,气得目光里都透着一gu倔:“吴屿,你再敢离开我!我!我就!我”
“我认错还不行吗?”
“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做,下次不会了,下次看到你躺在床上绝对不动什么怀心思了。”
“你别走。”
宁椰凑近他,张开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下巴抵在他x口,眼巴巴地看着他,对他明目张胆地撒娇。
“我今晚就收拾行李!”吴屿咬着牙,稳住越来越快的心跳,顺便憋了憋笑。
“啊不要嘛,吴屿哥哥,你别走,卡机嘛~~~”宁椰摇着头,在他胳膊上蹭来蹭去。
吴屿嫌她矫情,把她一推,趾高气昂地往前走,宁椰连忙跟上,抓着他胳膊继续求:“你别走嘛~”
他一边躲,一边笑,两人打打闹闹地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宁椰才看到吴屿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她一下子放了心。
宁椰想念一家面馆的酸辣j丁米线,他俩坐上了一班晚间地铁。
赶上另一波下班高峰,没有座位,吴屿和宁椰相对着站在一起。
宁椰抬头看着吴屿淡漠的眼和jg致的脸,突然忍不住又感叹了一句:“吴屿,我好喜欢你呀。”
吴屿垂下眼扭过头,对着宁椰的那边侧脸还留着点可ai的n膘,宁椰踮脚凑上前,亲了他一口。
这时地铁一个抖动,宁椰往前一栽,吴屿立刻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稳住后,在宁椰清澈的目光攻击下,吴屿耳后微红,眼睫一颤,脸颊发烫,他扭头说:
“别说了。”
别说了,我知道。
宁椰就势自然地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x口,满足地闭上眼。
“好,我不说了。”
没有b那晚更轻柔的风,她周身都是吴屿的气息,美好到令人心颤。
宁椰高中的时候,最不擅长的一门学科就是语文。虽说她妈妈是位作家,可她从小到大最头疼的就是写作,几个小时冒不出一段话,妈妈的艺术创作细胞她是一点儿都没遗传到。也许宁椰就是更像爸爸一点,擅长逻辑推理,擅长那些不需要拐弯抹角就能明白的道理和定律。
最让宁椰打瞌睡的一门课是语文课,而语文课里她最烦的就是古诗词。
可她至今还记得她学过的,柳永的那首《雨霖铃》,里面有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她学完后就跟艾希偷笑过,她说那句话把她和吴屿的名字放在了一起,宁椰说他们是吴屿宁椰cp,很般配的样子。
艾希一脸难以置信加鄙夷:“小椰子,无语凝噎这cp听上去就不像是啥好结局的cp。”
“管他呢,只要我和吴屿是cp就行。”宁椰傻笑。
大概从喜欢上一个人开始,nv孩就读得懂情诗了,读得懂那瞬间无法用语言描述出来的思念和酸涩。她常常远远看着吴屿,内心装满了喜悦,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她只知道她要好好ai这个人ai一辈子。
如果喜欢上吴屿是她青春的开始,那只要她还ai着吴屿,她的青春就不算结束。
两人吃了晚饭,再坐地铁回来,宁椰心情好到冒泡。
到了楼下,他俩同时注意到了门口有一对拥吻的男nv,尴尬得对视了一眼。
但是那对旁若无人的情侣倒是吻得忘我。
宁椰看了几眼那个nv生,突然一愣。
紧跟着发现了异常的吴屿也偏了偏头在脑海里搜寻。
然后两人同时伸手拍了拍自己脑门,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宁椰嫌弃地瞟了一眼那个哼哼唧唧的nv生,大喊了一声:“艾希!!!!!”
艾希从男友的怀里挣脱出来,抹抹嘴唇,转头粲然一笑:
“小椰子!好久不见呀~”
“你又换男朋友了?”
宁椰脱口而出。
她记得艾希上一周跟她炫耀的那个小鲜r0u不是这个高大肌r0u男。
“司涛,我的健身教练。我的新男朋友。”艾希笑得依旧敞亮。
宁椰脸上带着僵笑。
“这是我闺蜜,小椰子,宁椰,我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好到穿一个k衩的那种!还有,那是”艾希瞟到吴屿,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人不重要,陌生人,叫吴屿,最不识好歹,直到没朋友的大直男,我们不理他。他俩虽然住一起,但是我打包票他俩之前清清白白,啥都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就是个室友关系。”
艾希这话一说,宁椰和吴屿都默默把头一低,有点心虚。
“艾希,要不和这位教练先生上去坐坐吧。”宁椰看着艾希这滔滔不绝的话匣子,堵着门怪尴尬的。
“不不不,不上去了,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嘛?二十四岁,本命生日啊!我送你个一周旅游怎么样?”艾希一个k朝宁椰扑过来。
宁椰冷着脸拒绝了:“怎么可能?我这天天工作强度,投行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颂姐那个工作作风你还不了解吗?”
“哦,秦颂啊?没事,我到时候跟她打个招呼,给你请假七天,让她把你的工作匀走。”
宁椰:把你给厉害的嘿
不过艾希确实挺厉害。她家特别厉害,若真论实力,b当年吴屿爸爸那家还要有钱,后来商业联姻,有钱之上加个有权,宁椰爸爸当初就给他们家当了挺长时间法务,然后才出去单开律所的,这一路上承了不少艾希家的照顾。宁椰舅舅是秦颂的上司,而艾希,和宁椰入的同一行,她是宁椰舅舅的上司。
这鄙视链她服气。
“你说过的,你欠我一场毕业旅游!”艾希对宁椰撒娇。
“那个谁,吴屿,你一起去!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放松下。”艾希继续她的安排工作。
两个人都兴趣寥寥。
“再说吧。走走走,我们先上去说说话什么的,你这出国一趟我好久没见到你了。”宁椰想cha科打诨。
艾希眯眼一笑:“我就通知你们一声,姐现在忙着呢,我想先吃个男人补补t力。”
宁椰眼一瞪,脸唰得红了。
吴屿叹了口气,他这下知道宁椰都是跟谁学的那些荤段子了。
“到时候我联系你啊,就在这个月末,你俩一起去。”艾希匆匆打了个招呼,抱着男友的胳膊就往她的那辆跑车走去。
宁椰回头尴尬地对吴屿笑了笑。
两个人都准备把艾希出现这个cha曲忘了。
若无其事地上了楼,宁椰一进门就看到了晒在客厅里的吴屿的床单。
她不好意思地偷瞄了吴屿一眼。
吴屿也在偷看她。
“那个”吴屿深x1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问得自然。
“疼吗?”
宁椰一愣,回头茫然地问了句:“啊?”
吴屿尴尬了,挠挠头,问:“床单上有血,你是第一次的话,疼吗?”
“不疼。”
就算是有点疼,也是开心的,就不疼了。宁椰傻笑了几下。
“翻篇了好不好。以后我们不提了。谁都不负责。行不行?”宁椰捂着嘴去收床单。
吴屿抢先几步:“我,我来我也没说不翻篇,我就问问。”
嘴上是这样说,可是身t却不是这样想。
吴屿连续几晚辗转反侧,闭上眼就梦到那晚的画面,通常都是瞬间惊醒,对着天花板眨眼都天亮。
他最苦恼的是,他不记得了。他那晚喝得太多,醉得太si,所有的细节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跟宁椰接吻的感觉,不记得进入她身t的感觉,甚至不记得她疼不疼,有没有哭,所有这些亲密的纠缠的画面,在那晚之前,他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就用这么仓促的方式,全都走过一遍,而他竟然完全不记得?
太烦了。
宁椰则跟他完全是两个心境,每天都开心得像是冒着泡的柠檬水,公司里所有同事都看得出来她开心,就算是被颂姐安排了一长列的工作任务,宁椰都没皱一下眉头,是真的身心愉快,享受生活。
她睡到了自己这辈子最想睡的人,si而无憾了呀。
颂姐专程过来找她的时候,宁椰还在认真工作。颂姐一来,她以为工作清单上还要再加几行。可是颂姐开门见山地说:“有人说要你带薪休假,准一周的假,月末休,不休完不许来上班。”
颂姐交代完这个放假通知就走了,宁椰愣在原地缓了好几秒。
然后她突然意识到,艾希这人说话向来就是这么说一不二。
“姑nn!我真的没心情去什么一周游!”午休的时候,宁椰抓着手机气急败坏。
“你答应过我的,本来高考后来个丽城一周游,拖到现在你连吴屿都找到了还不兑现承诺吗?”
“这也不差这一会儿啊,你这着急忙慌的,说走就走?艾希,我们俩都快24了,又不是14岁!”
“说明白点儿吧。我觉得你这心病,不能慢治,得快治。这次去丽城,我一定要帮你和吴屿两个人把话都说开。”
“艾希姐姐!我求求你,别掺和我们俩的事儿了,我不想跟他把话说开,有些事他不愿意告诉我,我理解,我不需要他对我完全坦诚,我就想尽我所能,现在好好保护他,不让他受委屈了。”
“可是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你不ai他了吗?他当初一声不响地离开,顾及过你的感受吗?他一旦成为你的心病,后来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也全都你一个人来承受,这样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宁椰,你之前那两次抑郁还不够吓人吗?”
宁椰喉咙一哽,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可是,我了解过他的过去,他这人是最不喜欢被人安排的呀。他也许不想去丽城呢?你这么b他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事,把他赶跑了怎么办呀。”宁椰难受起来。
她和吴屿之间,确实有很多没有明说的秘密,她不敢触碰的界限,她害怕她多索取一点点,吴屿就会转身离开。她宁可自己委屈吃醋难过,也不想再让吴屿从她生命里消失。
“如果他这么轻易地就想要离开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艾希恨铁不成钢。
“我不在乎他喜不喜欢我,我不在乎他是不是懂我的感受,我也不在乎他心里是不是有其他nv人,他过去和多少人在一起过,我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够了,他把我当妹妹当亲人也可以,只要他不再离开我,不再让我找不到他”
“小椰子,我问你,如果他真的都这样和你完全没有关联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离开你会过得更自由更幸福?”
宁椰像被一道雷劈得定在了原地。
“宁椰,你信我,你ai他这件事,必须要说开了,不能老是跟他玩暗恋付出那一套,你得宣誓主权呀!姐姐帮你,要是你俩真合适,这一周游以后,我保证你们能直接进民政局!”
宁椰动心了,毕竟艾希的恋ai经历足够写一本一千零一夜的惊奇故事,还都不带重样的,这样的实践恋ai大师在身边,说不定她那点小期待还有实现的可能。
“我对他那可不是暗恋,我喜欢他喜欢得还不够明目张胆啊?”
“在我这儿,没能最终在一起的感情都是暗恋,说明你没掌握到恋ai的诀窍。”
宁椰:我信了你的邪,男友一周换一个的频率,还好意思说没能最终在一起的感情!
“那你不能把他吓跑了吧。”
“不能,吓都吓得跑,这男人不要也罢。”
“你怎么ga0定他的假期呀?”
“他们街舞社社长小哥哥之前是我pa0友”
“再见!艾希!我怎么认识你这种开放到没朋友的人的!”宁椰瞬间又被气得跳脚。
吴屿“被放假”以后,其实挺惊讶的,原来艾希认识那么多人,那她会不会还认识梁璐?
他其实能猜到艾希和宁椰会想去丽城。
毕竟在高中那几年中二的岁月里,他拒绝宁椰以后,宁椰还愿意跟他做朋友。某次放学他和宁椰一起回家吃饭,艾希和他们同路,她左手搂着男朋友的胳膊,右手抓着宁椰,吴屿跟在宁椰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艾希和宁椰就一起想象过,度过了高中三年这枯燥单调无聊的日子,她们要去丽城玩一趟,远离城市远离道貌岸然的人们,和大自然亲密接触,吃遍那些奇奇怪怪叫不出名字的美食,高考后就去!
宁椰当时笑着回头看他,眼神在问你想不想去呀。
吴屿摆摆手,意思是随便。
宁椰当他默认,也兴奋地附和艾希。
后来吴屿不辞而别,宁椰应该是没去成丽城,一直拖到现在。
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挂断艾希的电话,宁椰给吴屿发了个小狗划水的小表情,准备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番。
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接在那个表情后面,吴屿就跟了两句话:
“下周去丽城的话,这几天是不是要多买几瓶防晒?”
丽城是西南部的一个旅游城市,当初宁椰偏好这里就是因为美食多,艾希则坚信这个城市很适合yan遇。
不过这次艾希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yan遇,她还带了司涛一起,不过宁椰也不知道司涛能不能挺过这个一周游。
b起北都的高楼林立人来人往,丽城的低矮竹屋更古se古香,少数当地人穿特se民族服装,而大多数游客的装束往往很明显。
四个人下了火车,艾希认识的导游朋友就过来接人了。第一件事是去酒店开房,把行李放下。
在前台的时候,艾希故意问宁椰:“你说要开几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