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坦白
“我回来啦——”
“欢迎回来，”正在房间整理公安报告的安室透收拾好文件，藏好，走出房门看着樱山遥，“今天怎么这么早？”
已经恢复原本样貌的樱山遥无奈耸肩：“工作吹啦…被店长劝走了。”
安室透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
“谁知道…可能店长的房东儿子看我不顺眼吧。”樱山遥不在乎这个，靠近了安室透。
安室透：“？干什么？”
“透，我有事想跟你说。”
————
“…赏金猎人？”
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樱山遥，安室透微微瞪大了眼睛：“遥你是…赏金猎人？”
“嗯…”樱山遥抱着哈罗揉搓，小小的白柴甩了甩头，跳下沙发钻进狗窝，黑发青年抿了抿唇，“以前捡到我的老师就是赏金猎人。”
安室透眉头一挑：“捡到…？什么意思？”
“啊…”樱山遥伸手挠了挠脸，尴尬的笑了笑，“我没有父母，是被奶奶养大的，奶奶去世之后，我就因为一些事被退了学…我年纪小，打工也没人要，时间一长房租也交不起，之后就被老师捡到，做了他的副手。”
“什…！”安室透握紧了拳头，“遥你可是雄虫！”
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位珍贵的雄虫！
“……”哦对，还有这事。
樱山遥不在意的轻笑：“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是在遇见老师后才逐渐显露的吧，以前的我跟其他人一样，就是个普通人。”
嗯…制药的能力也算能力嘛！
安室透握住了他的手。
“我原本的名字不叫‘樱山遥’，这个名字是遇见老师之后才取的，”樱山遥开口，“我原本姓‘月海’，本名‘月海遥’。”
安室透一愣：“…‘月海’？”
金发青年看上去有些焦急：“月海翔太是你什么人？”
“唉…？”樱山遥眨眨眼睛，“那是我爸爸…怎么了？”
“………”
金发青年动了动唇，看向樱山遥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开口：“我十三岁那年，曾经被绑架过。”
“当时救我出来的警官，和遥你一样，有着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那位警官为了救出被绑架的孩子们…在和歹徒搏斗时，受了致命伤…”
小诸伏…？萩原研二看见诸伏景光表情复杂的看着樱山遥。
zero说的…是真的。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双手握紧，因为我也在被绑架的孩子中…月海警官就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被枪打中的。
萩原研二瞪大眼睛：什…？！
“是…吗…”樱山遥眨了一下眼睛，垂下眼眸，看不清神色，“原来我爸爸是警察吗…可是奶奶她从来不说爸爸妈妈的事情…”
…这是世界融合之后带来的自动合理化吗？
樱山遥有些恍惚。
“遥？遥！”安室透抓住了樱山遥的肩膀。
“我没事…”樱山遥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惊讶。”
安室透看着他，叹了口气：“那你…有想要问我的吗？”
海蓝色的眼眸眨了眨，樱山遥轻笑：“我对透的事情很感兴趣，所以…让以前的朋友查了查。”
安室透：“……”
金发青年没好气的抬手敲了一下樱山遥的头：“查到什么了？”
樱山遥乖巧的眨眨眼，没有正面回答：“嗯…我的朋友透你可能听过。”
“…嗯？”
黑发青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头：“呃…他叫「啄木鸟」。”
安室透：“……”
金发青年一下子愣住了：“…那个赏金组织「巴别塔」的那个黑客？！”
“准确的说黑客应该是「诺亚」。”樱山遥解释道，“他们两个人共用一个账号，啄木鸟虽然也会一些计算机技术，但他最主要还是负责对外交接业务。”
“所以…？”安室透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樱山遥讨好的笑笑：“诺亚去警察厅溜达了一圈。”
安室透：“……”
安室透：“！！！”
“你知道了？！”
“嗯呢，”樱山遥一把抱住安室透，“放心吧，啄木鸟他们不是乱说话的性格，而且他们也怕我报复啊。”
“………”
安室透伸手扶额，轻轻的叹了口气：“算了…”
樱山遥眨巴眨巴眼睛：“要不…让他们保密？”
金发青年扯了一下他的耳朵：“不要想危险的事！”
“痛痛痛…”樱山遥委屈的开口，“没有～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和啄木鸟他们签一个保密契约…再说，我就算是赏金猎人，我也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安室透一愣，想了想：“说起来…遥你是赏金猎人，那你的代号是什么？”
“我吗？”樱山遥弯了弯眼眸，“我的代号是「月读」。”
「月读」…用毒专家，同时也是「巴别塔」的成员——
脑中冒出属于「巴别塔」的情报资料，安室透看着樱山遥：“我记得「月读」不是已经宣布退隐了吗？”
“我退隐了啊，”樱山遥点头，“可退隐不代表人脉也没了。”
“而且…我现在身无分文。”
黑发青年夸张的叹了口气：“给谁打工不是打呀，还不如给透你干活儿呢～”
安室透一头雾水：“你的委托金我记得不少吧？”
“安全屋里手机都不见了，更别说卡了。”樱山遥扁着嘴，“估计是被我那个混蛋老师拿走了吧。”
“…啊？”安室透无语了。
他起身：“你等我一下。”
樱山遥拉住他：“等等等等，不用给我钱的啦，我本来吃住就在这里…或许警官先生可以考虑一下发我工资？”
安室透没忍住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脸：“在家里就算了，在外面不能这么说！”
“唔唔唔！”樱山遥表情无辜，“偶纸到了啦～”
安室透这才松开手，轻叹一口气，把他抱在怀里。
“辛苦了。”
赏金组织「巴别塔」，那里面的赏金猎人们曾经是组织都想招揽的人才。
之所以最后放弃了，是因为「巴别塔」的首领「命」给予了警告——他无声无息的将组织的两座基地给毁灭了。
于是，组织就不再试图染指「巴别塔」，对方首领也没有了任何动作。
樱山遥眨眨眼，笑了笑：“还好啦，大家对我都挺好的～哦对了！”
他把两瓶药剂拿了出来。
“这是扔出去接触到空气就会立刻化为雾气的「云雾」，能立刻放倒别人——气体通过皮肤接触，小心别打碎了。”
“这个是「曜日」，是极速治疗药剂，打开之后就直接倒在伤口上就行。不过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副作用，就是会很疼。”
安室透接过两根试管，半月眼：“你这都是什么装备…又不是中世纪。”
樱山遥耸肩：“没办法，老师给我的配方大部分都是液体药剂…哦还有这个。”
他把那两瓶炸弹液体拿了出来。
紫灰色的眼眸一缩：“这是…？！”
“液体炸弹。”樱山遥没注意安室透的表情，“这是老师交给我研究，然后我复刻出来的。两种液体相接触就会爆炸，所以使用的时候小心点。”
安室透神色复杂的看着炸弹液体。
他认识这个东西。
这是那天突然遇上的炸弹事件，是他，还有hiro、松田、班长最后一次的见面。
那天过后，松田第二天就因为保护民众殉职，一个月后，hiro突然暴露，在天台上自杀…就连班长，也在四个月前出车祸去世。
“透？”
樱山遥看着面前的安室透。
“没事，”安室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叹了口气，“不过接下来需要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了…你这些药剂都需要单独保管才行。”
樱山遥蹭了蹭他的胸口，软软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扬起嘴角。
“嗯～都听透的～”
安室透换了一个位于高级小区的两层加一个阁楼的小型洋楼。
自带一个小院子，周围领居的距离也不近，小区安保和环境都很不错。
地下室变成了樱山遥的专属工作间，材料和机器都是安室透出的钱——毕竟薅组织羊毛一点儿也不心疼。
装药剂的瓶子也从玻璃瓶进化成了方便携带的塑胶小球，一扔出去就会破裂的那种。
塑胶球虽然摸起来是塑胶，但其材质是樱山遥研究自己的能力和体质所产生的副产物。
一些游戏系统认为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是拿不出来的。
而一些拿的出来的，基本上就是颠覆现有科技的东西。
比如现在穿在安室透身上的超薄拟态衬衫，可防弹、防刺、防火，就是樱山遥用自己的鳞片和游戏收藏品「气态凝胶」制作出来的。
总感觉自己的理解能力和动手能力又上了一个台阶。
放下手中的试管，樱山遥伸了个懒腰。
小樱山又在做什么？
不知道，我又看不懂。
他们科学家感觉跟魔法师似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小樱山真的是在玩儿魔法？
正常的科学家是科学侧的，而樱山是魔法侧的吧！
嘛…反正得到好处的也是zero，管他是科学还是魔法呢。
…小诸伏也学坏了啊。
几只幽灵互相吐槽着，而樱山遥拿出了手机。
【我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您做的吗？——遥】
这条短信是一个星期前发的，在这条短信下方，原本的‘未读’，变成了‘已读’。
【你猜:d】
樱山遥：“………”
很好，就是这个混蛋老师做的没跑了。
黑发青年再次发了一条信息。
【所以…「诺亚」就是我知道的那个诺亚方舟吗？——遥】
【:d】
这下连文字都没有了。
…所以原本就不是世界融合而是他一个三次元的一开始就生活在二次元吗。
他这个老师到底是什么身份啊，总不可能是什么世界意识什么的吧哈哈哈…
他又看了一眼突然震动的手机。
【ov＜】
樱山遥：！！！
破案了！这混蛋老师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类啊！！！
樱山遥收好手机，转身准备离开地下室时，脑中突然嗡鸣了一声。
穿着黑衬衫披着白大褂的黑发青年向后退了一步，撞到了桌子，桌面上装在试管架里的试管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呃…！”
脑中嗡鸣声并未褪去，黑发青年发出一声痛呼，耳边似是传来了绵延不断的海浪声，视野之中出现了深海的景象。
——是深蓝色的海。
黑发青年站在海中，海浪漫过他的小腿，又突然上涨，直接淹没了青年。
青年在海中不断坠落，细小的气泡升起，巨大的黑色阴影笼罩住了青年。和那抹阴影比起来，向下坠落的青年就仿佛是一粒沙子一样渺小。
【:d】
那个黑色阴影上出现了熟悉的颜文字。
樱山遥：！！！
混蛋老师——！！！
【请选择奖励——】
阴影上继续冒出了文字。
【1解锁收藏品。】
【2获得‘看见’能力。】
【3名为‘奇迹’的奇迹。】
【4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
黑发青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地下室的灯光有些晃眼睛，后背接触的地面冰冷冰冷的，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打湿，四肢也有些没有力气。
脑中的嗡鸣声消失了，但被耗费了极大精神和体力的樱山遥现在完全没有力气从地面上爬起来。
醒了醒了！
突然就倒下了…果然还是因为熬了几天的关系吧？
可zero现在不在家，也没人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