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王五哥一拍手,“我让伙计去瞧瞧便好了!”王五哥说着,又赶紧回自己房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来,递给了崔灵仪:“崔姑娘,这是我的衣服,可能不太合身,你且将就穿着。”
“多谢。”崔灵仪说着,接过了衣服。只听王五哥又问着:“崔姑娘,之后我该到哪里去寻你呢?”
“你不必寻我,我来找你,”崔灵仪将那衣服展开看了看,又挂在了自己手臂上,“只是官府若追查到此,你免不了同他们周旋了。”
“姑娘放心吧,”王五哥自信地拍了拍胸膛,“我们经商之人走南闯北的,最擅长同人打交道了。”
“那便好,多谢你了。”崔灵仪说着,对着王五哥行了个礼,然后便转身进了屋子去换衣服。再出门时,她已是男装,梳了男子发式,还把她的旧衣服也拿了出来,直接扔进了厨房灶台里。
“明日你们做饭时,可要好好烧一烧柴火了。”崔灵仪对王五哥说着,看了看天色,道:“告辞了。”说着,她又抱着剑,灵巧地翻过了墙去。她要给自己找个好一点的安身之处了。
而这安身之处,便是扬州府衙。忙活了一天,崔灵仪总算在扬州府衙的房顶上小憩了一会儿。所幸如今天气不算冷,夜里虽有风吹着,但可比寒凛冬日好多了。
只是崔灵仪依旧没怎么睡。她心里一时记挂着癸娘,恨自己的失察,又顺着癸娘的主意,以至于她身陷囹圄;一时又想着姜惜容,怨自己那时心灰意冷竟没有及时赶来。若那时她便赶来,只怕早就找到姜惜容了。
胡思乱想了一夜,天总算亮了。崔灵仪睁开眼,又等了片刻,便听见有人击鼓鸣冤。探头一看,果然是醉春楼柳妈。
“可算等到了。”崔灵仪想着,在屋顶翻身坐起,乐呵呵地看着柳妈哭哭啼啼地进了衙门。听着柳妈在公堂上控诉自己罪行,崔灵仪却在屋顶晒起了太阳。等到府衙派了一队小吏去查案,崔灵仪才终于打起了精神。她环顾四周,挑了个清静所在,盯住了一个落单小吏。她一跃而下,背后偷袭,手起落下,这小吏竟被她一掌打晕。
“借你这身皮一用。”崔灵仪说着,转身拖着这小吏进了间没人的屋子,又上手扒下了这身衣服。再出门时,她已然是这府衙中最寻常的一个小吏。
醉春楼认准了她的脸,这扬州府衙可没有。整个扬州城都不会想到,昨日里在醉春楼行凶伤人的大恶人,今日竟在扬州府衙里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