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骊君听了这笑,一时毛骨悚然,却还是壮着胆子问道:“你笑什么?”
沈秋娘擦了擦眼角的泪,又看向傅骊君:“我当然是想到了更合适的报仇方法!”她说着,一步一步向傅骊君走去,又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她抬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又柔声道:“来吧,骊君,我带你去看,当年的真相——”
她说着,一把抓住了傅骊君的手。傅骊君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拉入了一片混沌。
“你看吧,看清楚些,这些都是我的记忆,”耳畔的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的情景却越来越清晰,“然后,是否报仇,都由你来决定——”
“好曲!只是,我还没听够呢,”她听见了父亲傅如贾略显轻佻的声音,此时还年轻的他在酒楼里伸手拦住了刚刚下台的沈秋娘,“秋娘若是有意,何不来我家奏上一曲?”
“傅公子,”沈秋娘抱着琵琶向后退了一步,又垂首道,“还请自重。”她说罢,转身便向后院走去。
“哼,”傅如贾看着沈秋娘的背影,一掸袖子,“一个乐人,装什么清高。”
“什么……”傅骊君皱了皱眉。
“张娘子,”她又看见了她的母亲何徽玉,穿着一身男装,立在张干娘身前,“说吧,要多少钱,才能买下她。”
张干娘笑了:“何夫人,你何必给自己添堵呢?我听说你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傅家千金如今也就一岁?还是两岁?这时候,不应该花些心思,取悦丈夫么?”
“这与你无关,”何徽玉冷了脸,“你只需告诉我,要多少钱。”
“为何!张干娘,我们明明说好了的,”沈秋娘急急地抓住了张干娘的袖子,“期限将至,赎身的钱已攒够了,你怎能将我的卖身契又转给旁人!”
张干娘不耐烦了,她一把甩开了沈秋娘的手,将她摔在地上,又将门重重关上。“秋娘,你别怨我,”张干娘一边锁着门,一边说道,“傅家给的钱,可是你赎身价的三倍。”
“那你也不能背信弃义,又将我转手卖出!”沈秋娘好容易爬起来,在屋内疯狂地敲着门。
“别挣扎了,傅家也算是个好去处,”张干娘将门锁好,又向后退了两步,一招手,便有人来钉她的窗子,“你这后半辈子,有夫君疼爱,就等着吃香喝辣吧。”说罢,她不顾沈秋娘的叫喊声,转身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