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唐衿心里的疑惑一点一滴的全收入耳中,禄封面色平静,唇瓣微启:“因为,你在这里。”
余光瞥到一位太监急匆匆地往殿内跑去,唐衿侧头看了一眼,又看向禄封,只见禄封的眼神依旧在自己身上,对旁边的事物的变化没有半点动静,好似全世界就只能看见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后,唐衿莫名有些悚然。
察觉到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禄封心神微顿;他……在怕我?
这可不是禄封想要的局面,他略微蹙起眉心,仔细想了想自己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却想不出个一二三。
索性也就不想了,而是伸出手抓住唐衿的肩膀,略微一个用力,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嗓音清冷:“别跪着。”
刚从殿里跑出来的太监看到这一幕后,心尖一颤,暗道;乖乖,这太后还没吭声呢,怎么他就让人给站起来了?国师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
心里吐槽着,他表面上却不敢说什么,低头哈腰着:“嘿嘿,国师,唐大人,太后娘娘有请,两位请进吧~”
他往后一撤,让出一条道路来。
国师收了伞,和唐衿一起进去。
殿内。
倾身侧卧在软榻上休息的太后余光瞥到人影进来,一看到白衣出尘的男人,脸色微变,缓缓坐起身来。
“嗯?国师怎么到这儿来了?莫不是……有关国运?”
太后一身素色宫服,头上珠钗不多,手里盘着一串佛珠,她天天吃斋礼佛,可面上却让人看不出半点慈悲之意,只有疏远与冷漠,眼底还有厌倦之色。
“国运势强,正是如日中天之时,并无大碍,太后请放心。”
“嗯。”
太后这才点了点头,唤人:“来人,赐坐。”
很快,就有人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一旁给禄封坐。
至于唐衿,不让他跪着已是极大的恩赐。
禄封落坐后,并没说话,太后等了一会儿,终忍不住开口:“国师,那你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国师身份高贵神圣,因为有他,纪猷才能翻身,并稳坐江山,因此,相传,得国师者得天下。
如此神人,尽管是太后,也不敢得罪。
唐衿自始自终都站在一旁,太后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明显把他当成了透明人,同样也是下马威的一种。
禄封自然察觉到了这点,转头看向唐衿,并没有正眼看太后:“吾经过之时,看到唐公子跪在烈日之下,一时好奇,想知道,太后为何如此惩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