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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微蹙,心底忽然涌上一股子酸意,他移开视线:“嗯,每一任禄族的继承人都会被扔进魔窟里进行炼狱模式的训练,由于过程过于惨烈,会对人的精神产生伤害,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所以结束试炼后,防止影响到本体。会抽出一块继承着那部分记忆情感的魂魄,锁在里面,直到死亡后,才会取出来。”

“只是……”禄封神色一顿,再次看向唐衿,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若有所思:“这是第一次,有人进去幻境后,还能与里面的魂魄碎片交流,并产生不该有的变化……就好似,进入另一个真正存在的世界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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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唐衿了然点头。

“你不感到奇怪?”禄封对于他的平静感到诧异。

经过大风大浪的唐衿什么没见过?这点事也不算什么,实话实说当然不行,只是,他只道:“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禄封轻轻点头,随后从怀里拿出用红绳穿好的半块玉佩,递给唐衿:“这玉护了你一次,如今碎成了两半,我把其中一半给你,当个纪念吧。”

“……”

唐衿刚想问另一半呢,余光就瞥到禄封腰际旁边挂着的玉佩,迟疑了下,伸手接过。

禄封微怔,看着唐衿将玉佩挂在腰际后,神色柔和了几分,眼神里藏着欣喜:“我以为……”

“嗯?”

“你不会要它。”

唐衿没吭声,只是安静地看着禄封。

“因为……”禄封垂下眼帘:“现在的它,只是一块报废品,没有任何能力。”

“是吗?”唐衿摸了摸玉:“可是,在我看来,它挺不错的。”

这个挺不错的,明明是在夸玉,禄封却敏锐地察觉到其它的信号,眼神骤然亮起。

他直直盯着唐衿,有些不敢相信,似乎在确定什么。

“对了。”唐衿忽然问,表情严肃,连带着禄封也认真了几分。

“嗯?”

“你是怎么从魔窟深处出来的?”

禄封神色微顿,略微低首,没有回应。

他不说,唐衿也没打算逼迫:“没关系,不想说那就不说。”

唐衿转身准备离开,因为刚才和禄封出来时,纪猷的脸色很不好看,他不能在外面多待。

脚步刚一转,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抓住,唐衿脚步一顿,诧异地转过头时,便看到禄封低着头,眉眼被额发挡住,看不清神色。

“……哥哥。”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

“什么?”唐衿眨巴了下眼睛,没听清。

禄封沉默了片刻,松开他的手,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道:“没事只是……没想到,你那一劫,竟是因我而起,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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