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听了,只是默默无言。“她说的,甚合我意,”沈瑾白心想,“以前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沈瑾白又问。
萧非笑着回答道:“我胡乱猜的。”又道:“沈姑娘,我从小到大,听了不少的故事,也曾听过一些前辈的往事。有些前辈,江湖人说他们狷狂、疯魔,可我倒觉得这样的评价没什么,他们也只是所思所想和常人不同罢了,又没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只是把事情都做到了极致而已,谁规定每个人都要活成一个模样呢?活得自在,不就好了?”
沈瑾白听见这话,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萧非的话总是能触动她。她回头看向萧非,望着她的眼睛,只觉萧非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可怜。她甚至有点不敢相信方才的那些话是出自这样一个小姑娘的口中,这样一个柔弱温顺的小姑娘。
夕阳下,两人就这样站着,相对而望。
“她实在是善解人意,”沈瑾白心想,“她知道我喜欢听什么。”
沈瑾白想着,又扭了头去,继续向前走。只听萧非又问:“沈姑娘,那你现在做的事,你还打算继续吗?”
沈瑾白想了想,回答道:“做。”
孟家和韶云派的关系实在畸形。就算孟家一开始对韶云派有恩,这么些年,韶云派也早该把恩情还尽了,如今孟家对韶云派只是束缚。钱财不够,一些弟子无法长久地留在山上,还没得到深造就要下山,教出来的全是平庸之辈,下山了也没办法在江湖上拼出一番天地,只能去做护卫,根本没办法给韶云派扬名立万……实在是可惜了这一套剑法。
沈瑾白想不出任何韶云派还需要孟家的理由,相信就算离开孟家的资助,韶云派也不会忘记孟家当年之恩……又何必非要苦苦维持现状呢?
想着,沈瑾白终于忍不住了,她抽出了被萧非紧握着的手,回头就走。“沈姑娘,你去哪?”萧非忙问。
沈瑾白停了脚步,回答道:“我去找季陵,问一问他。”
萧非有些奇怪,连忙追上了她,问:“你知道他在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她看起来有些委屈,沈瑾白看见她如此模样,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萧非看见她这般语塞的模样,不由得低下了头来,不情不愿地又委屈巴巴地说着:“你定是有自己的考量,是我多虑了,你别见怪。”说着,她又抬起头来对着沈瑾白一笑:“沈姑娘,你注意安全,我会为你留着饭的。”
花环
沈瑾白见萧非如此说,心中更加过意不去了,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方才陈广峻那般指责她时,她都没有这样的负罪感。她看着萧非,故作淡定地清了清嗓子,道:“好,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