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看着陈沈氏,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箱子的事情定然不能告诉她,可蒋沅儿出身低微,只怕姑母一时也不能接受。更何况这是他们二人的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来说比较好。因此,沈瑾白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罢了,”陈沈氏叹了口气,“我也不问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你们平安,我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陈沈氏说着,又道:“如今还在年里,不便去退亲,总得顾着些人家的面子。你等着,等过了正月十五,我便同你姑丈一起,帮你退婚。”
元宵
祠堂里,陈广峻仰头望着天空。已是傍晚,再过些时候,月亮便要上来了。今日已是正月十五,天子巡城与民同乐的日子,按计划,他该出去拦圣驾、告御状、为民申冤了。
可如今他却被困在了这一方祠堂里。他手脚上都绑了铁链,实在是不能活动自如。就算他身上有些武艺,也不能施展,更何谈闯出祠堂,去大街上拦驾呢?
他心中焦急不已,过了这一日,不知何时他才能见到皇帝。而如今他所有的希望,都在皇帝身上,也只有皇帝有这个权力处置那许多高官了。
正想着,他忽然听见外边有动静,再一回神,只见沈瑾白翻墙进来了。沈瑾白这些日子一直在陈沈氏的房间里侍疾,因如今正月十五,陈沈氏实在是担忧儿子,便让她过来瞧一瞧。
沈瑾白无奈,只好过来了。她其实并不想来,因为她总觉得,去告御状并不是什么好法子,而如今陈广峻心心念念的却又只有这一件事,实在令人头疼。
“表妹,”陈广峻见了沈瑾白,十分激动,“你来了。我娘可还好?”
沈瑾白答道:“她这些日子,气色倒是比从前好了些,只是还是没劲儿,下不得床。”又道:“你放心,有非非在,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只是如今姑母身体实在虚弱,我们还是少让她操心些为好。”
沈瑾白说着,又看了看陈广峻,只见陈广峻一脸内疚。“都怪我,”陈广峻说,“是我把她气病了。本来还想着回来以后,我可以多帮帮她,她也不用那么累,可我一回来,却把她气病了……”
沈瑾白垂了眸,答道:“非非说了,姑母是积劳成疾,倒和你没太大关系。只能说这陈府太大了些、人太多了些,各个都不是让人省心的。”
“是啊,”陈广峻叹道,“从上到下,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说着,陈广峻却又晃了晃手脚上的铁链,催促着沈瑾白:“表妹,你快把我放了吧,我还要出去办事呢。”
沈瑾白看着陈广峻,沉默了一瞬,又问:“你还要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