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徐,”李琳琅回答道,“徐定。他原本是陇西人,后来陇西战乱频发,他便来了长安,自己开了个小作坊。”李琳琅说着,又对李景修笑道:“哥哥,他可是我好容易才找到的。”
“不、不知、二位到到到到此、有、有何贵、贵干?”徐定有些口吃,他紧张得结结巴巴地问着,眼睛也不敢直视两人,只小心翼翼地到处乱瞟。
李景修倒是十分客气,称了一句:“徐匠师。”又道:“听闻徐匠师擅长冶炼打铁,我这里有一柄剑,不知是用何法打制而成,还请徐匠师帮忙参详一二。”说着,他一挥手,便有侍卫捧着一柄剑走上前来,将剑递给了徐定。
徐定接过那柄剑,谨慎地退后了几步,这才拔出剑来。剑光一闪,划起风鸣,他脸色一变,又忙回过头来对兄妹二人道:“还请、请两位殿、殿下移步堂堂、堂厅。”他说着,忙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景修见了,便和李琳琅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一同进了那堂厅。徐定将那柄剑放在了桌上,仔细瞧了瞧,又忙拔下了自己的一根白发,对着那剑刃吹了过去……白发登时便断了。
“果然好剑,”说这句话时,徐定一激动突然不结巴了,又抬头对二人道,“这这法子草民从、从前见过,是灌、灌钢法,但和中原地区现用的灌、灌钢法也不同,是改进后的灌钢法。这是、是陇西的一名铁匠改进的,可惜他、他刚改进出来没、没多久,还没来得及传授给徒、徒弟,就病死了。”
“那此法不是失传了?匠师是如何得知此法的?”李景修忙问着,却听李琳琅轻轻咳嗽了一声。
徐定依旧结结巴巴地回答着:“草民曾、曾见过成品。”
“你可否能复原出这灌钢法?”李琳琅却开了口,问着。
徐定低了头:“草民无能。”
“哦?丁匠师连试一试都不愿吗?”李琳琅问。
徐定浑身一震,却依旧摇了摇头。李景修眯了眯眼,却对李琳琅道:“虞安,这位匠师姓徐。”
“哦,是小妹记错了,”李琳琅笑了笑,又道,“既如此,我们还是到别处去寻吧。”
“也好。”李景修说着,对徐定微微颔首致意,又眼神示意侍卫过来拿上剑,随即便大步出了堂厅。
“恭送……”徐定连忙行礼送行,可这话还结结巴巴地没说完,便见李琳琅不紧不慢走到了自己身前,又微微俯下身来,轻笑一声。
“陇西包铁匠有两个徒弟,一个徒弟无奈投了敌,一个徒弟被迫犯了法。于是一个远遁漠北,一个东逃长安;一个改名换姓,一个隐姓埋名……”李琳琅说着,摇了摇头,“丁铁匠,你还要本宫接着说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