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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唔啊——痛……轻、轻点儿……”

小区内的街灯次第亮起,暮色已彻底笼罩天穹,令人遐想连篇的、尾音带着轻颤的暧昧呻吟在床板反复发出吱嘎声后随着一声剧烈的“咚”戛然而止,眼角挂着泪鼻头通红的少年侧躺在床上,t恤被掀开一半,青青紫紫的细腰上沾着刚涂完的跌打损伤药,本着好心要给少年把药揉开浸入肌理的男人被一脚踹得发蒙,罕见地沉默了将近半分钟后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陆攸宁这辈子没想过自己还有体会屁股疼到仿佛裂成四瓣的感觉。少年好脚法。

实在不能怪祝瑾辰,虽然心理上知道陆攸宁这么做是为了活血化瘀早点让韩宙掐出来的那点伤赶紧好,但生理上被碰到伤口反复揉搓实在太疼了,要是祝瑾辰真的还是原来那个还未满17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祝瑾辰,他决计是不敢一脚把陆攸宁踹下床的。况且和陆攸宁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还是以背对着他被触碰腰臀的姿势,祝瑾辰想不应激都难。

踹人一时爽,踹完…陆攸宁好像也不能把祝瑾辰怎么样。忍着痛扶墙起身,陆攸宁摆摆手阻止了祝瑾辰下床扶他的动作让他继续趴着让药晾干,祝瑾辰本来也没想真的扶陆攸宁,非常顺水推舟地又倒了下去。少年丝毫不觉危险地躺在男人床上,刚刚发过力的脚耷拉在床尾,脚心透露着健康的粉白,脚趾圆嘟嘟的,好像是局促又好像是下意识地蜷了蜷。细长的跟腱勾连着笔直的小腿,再朝上是带着些肉感隐入家具短裤内的大腿。此时如果抓着祝瑾辰的脚踝把他直接拉近的话。

陆攸宁扶完墙开始扶额,生理反应告诉他他倒也没有完全被踹麻了。

下腹处的疼痛不是幻觉,只差几公分遭殃的就是此刻硬起来的玩意儿。不过陆攸宁倒也感谢祝瑾辰这一踹,他看着此刻大喇喇躺在床上看似翻书实则刷手机的小孩儿,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扶额的手微微颤抖,却不是因为疼痛。

还活着。祝瑾辰还活着。

陆攸宁在下午的会议上短暂地眩晕了几分钟。外人看来是陆总过于敬业终于露出些许疲态,听着方案假寐一会儿也可以理解,秘书刚要给陆攸宁泡杯咖啡醒醒神,陆攸宁却猛地睁开了布满猩红血丝的双眼唰地起身,询问了将近十遍现在的年份和具体时间,接着才恢复原状。陆攸宁显然没有把心放在会议上,但会议结束后的安排却指派得极为清晰,这让刚才以为陆攸宁分心对他暗有腹诽的员工们对老板的工作能力又大吃一惊,但只有陆攸宁自己知道,这个项目后续如何投放发展收益怎样他早就烂熟于心,因为曾经的他已经做过了。

11月8日。秋末。距离祝瑾辰的17岁生日还有3天。陆攸宁重生了。

重生后的陆攸宁有必须要立即确认的一件事,有一个非见不可、无法确认安危他会原地疯掉的人。他赶去禾中,但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又去了趟警局,没在那里看到本该因聚众斗殴被拘、无奈打电话给他要他来捞人的祝瑾辰。陆攸宁死死盯着自己不敢关掉消息提示音的手机屏幕,几度解锁后把手摁在祝瑾辰的电话上还是没敢拨出去,他怕这只是一场梦,他早就永恒地失去了自己的弟弟。

最后陆攸宁决定回家看看。

指纹解锁后空寂的、没有亮灯的客厅沉默着迎接陆攸宁,整间房子让他感到陌生,即便26岁的陆攸宁每天都回家,但此刻的陆攸宁20岁,20岁的他因为忙着管理刚起步的公司,再加上刻意的逃避和冷落,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回过家、照看他法定意义上的弟弟祝瑾辰了。被一个电话叫到警局捞人,回家的路上祝瑾辰坐在后排打开窗吹风,侧着头一句话也没跟陆攸宁多说。到家以后陆攸宁气不过,摁着人直接扒了裤子揍屁股,结果一揍就揍歪了整件事的走向。

祝瑾辰个子再抽条也不过是个快要17岁的少年,根本敌不过陆攸宁这个成年人。裤子被撕了一半,又羞又气挣扎个不停,祝瑾辰一张俊脸充了血显得明艳中又带了点特别的诱人,人被摁着动弹不得嘴上却还叫嚣得厉害:“陆攸宁你把老子放开!谁准你…揍老子屁股了!”

“你以为老子想管你?谁让老子是你监护人!”陆攸宁不为所动,掐着祝瑾辰的腰对着那两片挣扎中显得格外挺翘的屁股啪啪就是两巴掌,直把臀肉扇得直颤,立马显出了红艳艳的巴掌印。陆攸宁一时间喉头发紧,动作都停顿了几下,差点掐不住祝瑾辰。

陆攸宁的第一反应是祝瑾辰腰这么细屁股肉怎么这么多,第二反应是我操手心里怎么湿乎乎的,第三反应是这小子能不能别扭了,再扭他鸡巴就硬了。可惜祝瑾辰连陆攸宁说出口的话都不听,更没掌握读心术这门本领,继续肆无忌惮地扭来扭去嘴里骂个不停,直把陆攸宁蹭得彻底硬了,反身找到了祝瑾辰水流不止的源头,撞破了他的秘密,操了自己多长了口逼的便宜弟弟。

陆攸宁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祝瑾辰,祝瑾辰生得唇红齿白,脸颊上带着点没褪去的婴儿肥,围了条大红色的围巾在领口。外头天寒地冻,他穿得像颗球,个子矮墩墩的,像个会来回移动的奶团子。奶团子身上带着点香味儿,怯生生地挪步走到陆攸宁面前,朝他伸出手:“你好哥哥,我叫祝瑾辰。”

陆攸宁这人生来暴力执拗,白瞎了陆老爷子翻烂了半本诗经取的谦谦君子的名字。陆攸宁能接受祝瑾辰本身就是难得,他原先是真的愿意让祝瑾辰喊他哥哥,也愿意宠着他的,直到陆逢川和祝瑾辰他妈结了婚,陆攸宁误以为祝瑾辰是陆逢川的私生子后。祝瑾辰不知道哥哥为什么对他的态度急转直下,还是巴巴地跟在陆攸宁身后喊哥哥,把陆攸宁惹烦了,掏出户口本翻开第二页,冲着祝瑾辰吼要不是这玩意儿你他妈指不定在哪儿喝西北风呢,别成天跟在老子后面当跟屁虫。

那一次两个人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祝瑾辰很听陆攸宁的话,麻溜地滚蛋尽量不烦着陆攸宁,悄无声息长成了一棵歪掉的霸王花,抽烟喝酒打架几不误,一点也看不出从前是个被小混混霸凌、哭得浑身发抖毫无招架之力,和陆攸宁学了点拳脚功夫后才敢大声说话的小白花。

被摁在地板上操的时候祝瑾辰又哭得浑身发抖了,脸还是那张漂亮的脸,褪去了婴儿肥彻底显出美人相,被操得面色绯红眼睛里水光一片,终于不再披着那层跟陆攸宁对着干叫板的不良少年皮,重新抓紧了陆攸宁的胳膊颤着声音喊他哥哥。

听惯了祝瑾辰直呼其名的陆攸宁莫名觉得心悸。他在干什么?他上了自己的亲弟弟!祝瑾辰比陆攸宁小3岁。在他母亲遭受病痛折磨快要离世的时候,这个小他3岁的孩子出生了。他怎么可以对一个私生子产生愧疚和怜悯,光是看到他的眼泪就于心不忍?

“别这么喊我。”陆攸宁摁着祝瑾辰纤细的脖子,不让自己和那双眼睛对视。

“陆、陆攸宁……”祝瑾辰哭得抽抽噎噎的,一半是疼一半是爽,泪眼迷蒙地扭过头坚持要看陆攸宁,那双圆眼睛里盛满不解的疑惑和天真的欲望,“我们不是兄弟吗?你、为什么、要和我做这种事呢?因、因为小远哥吗?”

沈知远?关沈知远什么事?

来电铃声打断了陆攸宁的思绪,他从未发生过的回忆里猛地转醒,看向倒在床上接通电话的祝瑾辰。按照时差原本还应该在国外安眠,无论如何都不该在这个点醒过来的某人给祝瑾辰打来了一通越洋电话。

接通后,语调温柔但无法掩饰急切的男声传入祝瑾辰耳中。祝瑾辰状似无意,但的确故意地对上了神色略显不自然的陆攸宁的眼睛,微微弯了弯嘴角:“我没什么事,准备睡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小远哥?”

祝瑾辰其实很少以哭来示弱,只是眼睛太圆太大,总是显得水汪汪的,给人感觉一脸无辜,像某种柔软无害的小动物。兔子急了咬人,祝瑾辰急了踢人命根,身为半个男人他自然知道男人的弱点在哪儿,这一招在揍人打架被牵制时极为好用,受害者之一的韩宙就是这样缓缓拜倒在祝瑾辰校裤之下的。

同样的招式在陆攸宁面前显然不算太适用,三岁的年龄差隔着成年人和少年的鸿沟,祝瑾辰连腿都来不及完全弯曲再发力,脚踝就被陆攸宁抓着整个人被拖到他面前,膝盖强制性分开后被狠狠地顶进去。祝瑾辰只在床上会被干哭,眼睛亮亮的,眼尾坠着泪珠,连带着鼻头也泛红,一开始还会收敛着气息咬着嘴唇不肯发出羞耻的声音,被干开了什么胡话都说得出来,叫得淫荡又勾人,平时清亮的声音都变成甜糯黏腻的钩子。

“我回房间了。”挂断电话,陆攸宁还撑着墙看着祝瑾辰愣神,不知道在想点什么。祝瑾辰慢吞吞地放下t恤下摆挪到床边穿鞋,不等陆攸宁回话,退出他的房间回了自己的卧室。关门上锁一气呵成,祝瑾辰扶着腰趴着床上,摁了摁胸口,长舒一口气。还好跑得快,上个药都能硬那么厉害,陆攸宁真是个禽兽。祝瑾辰回想着刚才陆攸宁盯着他的眼神,会产生下一秒就被吞掉的毛骨悚然绝对不是错觉。少年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尚未被造访过的地方湿乎乎的,不是因为洗过澡后没有吹干。

被打屁股打流水也就算了。祝瑾辰磨了磨后槽牙僵直了背感受到了身体的微妙变化,怎么涂个药摸了把腰也会湿?要是早知道陆攸宁莫名其妙开始跟他演起兄友弟恭的戏码,祝瑾辰就跟江帆尽回去睡了。本来想规避掉这场架就是为了保住屁股不被揍不被陆攸宁上,怎么没被陆攸宁抓到把柄,祝瑾辰还是有种屁股不保的错觉?有问题,陆攸宁绝对有问题。

祝瑾辰爬起来又确认一番房间门关没关好,手刚贴门把手上,就听敲门声笃笃响了两下。他本来就有些紧张,骤然听见这动静吓了一跳,又把腰给扭了,忍不住发出“哎呦”一声痛呼。

“怎么了小辰?”陆攸宁拧了两下门把手没拧开,下一秒门自己开了,扶着腰的祝瑾辰脸色涨红,不是羞涩是气的,没好气地看向陆攸宁:“干嘛?”

“给你送杯牛奶,喝完睡觉对身体好。”陆攸宁手里稳稳端着一杯刚热完温度正好的纯牛奶,祝瑾辰接过去咕嘟咕嘟,试图一口气牛饮完奈何量太多,喝到一半放下杯子缓了口气。嘴唇上沾了一圈白色液体,祝瑾辰伸出舌头舔了舔后仰脖继续喝。少年的脖颈纤长,喉结在吞咽时上下滑动,凸起不像正常男性那么明显。脖侧有一枚深褐色的痣,点缀在皮肤上像纤尘不染的纯色绸缎上落下一滴墨点。

不明白陆攸宁突然转性演起好哥哥葫芦里接下来要卖什么药,但热牛奶祝瑾辰还是要喝的。他才17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多喝牛奶的确对窜个子有好处。虽然祝瑾辰有181,但陆攸宁比他高半个头,也不像祝瑾辰骨架小人也瘦,站在祝瑾辰面前还是会给祝瑾辰一种下一秒这人就能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起来的错觉。别说陆攸宁了,下午和韩宙对峙,韩宙掐祝瑾辰的时候祝瑾辰也有点反抗无能,还是靠踢鸟取胜的。

“谢谢。”祝瑾辰把奶喝完,杯子递还给陆攸宁,客客气气地道了声谢。陆攸宁接杯子的手哽了一下,他看着祝瑾辰一副乖巧礼貌的疏离样子,感觉喉头有些堵。

“还有什么事吗?”祝瑾辰看陆攸宁还杵在门口,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脑子飞速运转了一下补充道,“噢,小远哥说他马上要放假了,准备回国一趟。”说完了沈知远的消息,祝瑾辰炸了眨眼睛看向陆攸宁,手默默抓紧门把手随时准备关门。陆攸宁声音略显晦涩沙哑,低低地嗯了一声让祝瑾辰早点睡,晚安的安字话音刚落,门在门前嘭一声毫无留恋地关上了。

刚才祝瑾辰看陆攸宁的眼神里有戒备、疏离、客气,就是没有对亲人该有的亲切和孩子气。

陆攸宁听见咔哒一声响,祝瑾辰又把门锁上了。

他握着手里还温热的玻璃杯,上面还留有祝瑾辰的手捏过、嘴唇触碰过的温度。祝瑾辰的皮肤触感细腻而软滑,他太白了,淤青在腰上显得更为可怖。祝瑾辰怕疼怕痒,从小就娇气,长大了收敛能忍了很多,要不是疼极了,刚才也不会踹自己。掌心和皮肉相贴,劲瘦的腰手掌轻轻松松就能覆盖掉一半,祝瑾辰太瘦了。

偏偏就是这样一个又瘦又怕疼的人,在车祸里死于扎穿内脏引发大出血的肋骨骨折。他拨通120等副驾驶昏迷的沈知远被抬上担架,跟着救护车一路朝医院而去,近乎噪声的不间断鸣笛中他听着陆攸宁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地看向平躺着的沈知远,哑着嗓子开口:“陆攸宁,我和你说太多话了,现在好渴啊。”

陆攸宁慢慢地下楼,重新倒满杯子,贴着祝瑾辰刚才喝过的地方,把一整杯水灌了进去。

一截粉笔“嗖”地从讲台上飞来,在稳稳砸中睡得香甜的少年圆润的后脑袋以前被一只手拦住。祝瑾辰醒时江帆尽正捏着笔顺势站起来答题,声音忽远忽近传进祝瑾辰耳朵里。一切又像被浸泡于水中,祝瑾辰感觉自己忽重忽轻,或许醒来后供他安睡的课堂才是梦境。祝瑾辰很清晰地记得自己死了,死得很彻底,他自己都参加了葬礼。所有人看起来都很难过,祝瑾辰自己却没什么感觉,可能是人死如灯灭,情丝也顺带着从灵魂里抽离了出去。比起思考为什么陆攸宁和韩宙会动手互殴,沈知远临出事前说的“我喜欢你”是什么意思,祝瑾辰只想告诉自己后来成为医生的发小江帆尽,自己的死他没必要那么自责,那种情况大罗神仙来了都救不活。祝瑾辰想毫无牵挂地走,不希望任何人为他的死担责。

沈知远用那张和祝瑾辰有五六分像,只是眼型更为纤长一点的脸不断流泪,祝瑾辰其实没觉得他俩长得像有什么不好的,沈知远的身体那么差劲,陆攸宁的精力过分旺盛,性生活不和谐会成为每对情侣分手的诱因,祝瑾辰和陆攸宁不是情侣只是兄弟,所以他俩上床也不存在分不分手可言。英勇的祝瑾辰代替沈知远承受了陆攸宁牌打桩机,也代替身体不好早早出国养病的沈知远提前死在了身强体健的26岁。

人在死后原来真的存在灵魂。也或许是意识残留,总之祝瑾辰的的确确是死了,他能感觉到自己从太平间的冷冻室被挪到了殡仪馆,入殓师用温水软化了他僵硬的面部肌肉,合上他的眼睛,给他两颊都塞入棉花以显得像生前那样饱满,最后给他描了描眉毛化了个淡妆。祝瑾辰暗暗自恋了一下,他本身就有一副好皮囊,就算死了硬了肯定没有生前好看了,也不需要麻烦人家给他打扮修补太久,他还是一样英俊潇洒帅气漂亮。死掉的祝瑾辰臭屁着被放进棺椁推到灵堂静静摆放,幸好周边人来人往听不见鬼的心声,否则肯定又要对着祝瑾辰的自恋样翻个白眼,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还不是绣花枕头一包草,脑袋空空烂泥扶不上墙。

要不是陆攸宁和祝瑾辰是法律承认的兄弟,陆老爷子去世之前以不能断绝兄弟关系为条件才让陆攸宁坐稳远道的第一把交椅,就祝瑾辰仗着有陆攸宁和远道集团撑腰到处霍霍惹是生非的架势,说他是被陆攸宁宠坏了小人得志的小情人还差不多。陆攸宁接手爷爷的公司后把上下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比老爷子年轻时还要雷厉风行手段狠辣,摊上这么个纨绔弟弟,只会更衬托出他年少有为青年才俊。

更何况他和祝瑾辰根本就不是亲兄弟,陆攸宁也没表现得对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多上心,一年到头在家的日子没几天,更没空关心祝瑾辰不回家是去哪儿野了。虽然不喜欢他,但祝瑾辰不管捅多大的篓子陆攸宁还是得替他兜着,毕竟对外都是陆家人,分不得你我。

司仪念稿的声音听得祝瑾辰犯困,原来人死了以后也没办法就此长眠,跟活着的时候一样困得快打哈欠了还是睡不着。听见了陆攸宁的声音后,祝瑾辰更不困了,要不是时机不对,他还真想睁眼看看陆攸宁此时是什么表情,光听声音还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陆攸宁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会变个人。

陆攸宁应该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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