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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同住

 

课业繁重,她选择了住校,在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其实这并不容易,但很奇怪的是,周女士同意了。

她当然不会说是因为讨厌看到赵虔——赵虔住进了她的家,周女士说以后他会照顾她。

在左朝曦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个男人凭什么照顾他,家里做饭的阿姨都比这个男人顺眼不知道多少倍。

自从周女士把赵虔丢在这个家里后,她回来的次数就变多了,这在从前是很少有的。

以前一年周女士在家住的时间都没有这一个月的时间多。

左朝曦把这异常归于新婚夫妻的新鲜感。

以前左朝曦总觉得寒假时间太短,现在她只觉得度日如年,她时长想,他们为什么不能自己出去住,周女士名下的房产不少,为什么偏偏要与她相看两厌?

赵虔真的很听周长雯的话,周女士让他在家照顾左朝曦他就真的每天出现在左朝曦面前。

早上的早餐时间,那个靠脸上位的小白脸早就坐在了餐桌前,左朝曦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餐桌前坐着的那个人影时脚下一软差点从楼梯上滚下去。

赵虔听见声音看向楼梯处,就见少女惨白着一张脸从楼梯上爬起来,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头就往楼上走去,看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赵虔转回头,开始吃早饭。

中午左朝曦没下楼,饭菜已经做好了,赵虔在餐桌前坐了一会,还是上楼,在少女紧闭的房门前默了默,敲门。

房间里传来少女闷闷的声音,“什么事?”

做饭的阿姨被周女士辞退了,家里就剩她和赵虔两个活人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在敲门。

“吃饭了。”男人的声音透过实木门传到躺在床上的少女耳中,让她下去和一个陌生男人同桌吃饭,不如杀了她。

“不想吃。”左朝曦开口。

门外安静了下来,就在左朝曦以为这人已经走了的时候,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他说,“待会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你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

左朝曦隔着门喊,”晚上我有事出去吃。“

男人说,”好。“

然后就真的再也没有声音了。

左朝曦舒了一口气,摊在床上不动了。

等过了一个小时下去之后,客厅里果然没人了,左朝曦去厨房转了一圈,微波炉旁边放着一个便当盒,是之前有时候她带去学校吃午饭用的。

现在是寒假,她也很长一段时间没用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沉甸甸的,打开一看,果然

左朝曦站在厨房里,手上是装满了饭菜的便当盒。

可能装便当的人也不知道她爱吃什么,几个格子里不同的菜装的满满当当,看起来色泽不错,拿在手里还是温热的。

左朝曦盯着手中的便当盒沉默了很久。

离开厨房的时候便当盒已经被重新盖上放回了桌面上,看起来就像从来没有被人打开过一样。

晚上赵虔回到家的时候左朝曦果然不在家里。

他打开灯,将回来时顺便在楼下超市里买的菜拿去厨房处理。

左朝曦不回来,这别墅里就只有他一个人。厨房里的便当盒好好的放在那,无人问津,他打开便当盒,将里面已经冷掉的饭菜倒进垃圾桶。

周长雯说过她这个女儿很难搞,那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他并不意外。

别墅的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了,她在门口看见客厅是暗着的才放心开门。

左朝曦已经做好了打开门一片漆黑的准备,可谁知玄关处的灯亮着,就好像是左朝曦开门的手愣在那里,暖调的灯光落在地面上,她怔怔看着,就好像有人在等她回家一样。

真是奇怪的想法。

鞋架上摆着男式的鞋,赵虔在家。

她径直走到楼上,在看到走廊尽头赵虔的房间时停下了脚步,赵虔现在住的那个房间就是周女士的房间,他们是夫妻,住一间房很正常,可周女士常常不在家,就可怜她这位年轻的小爸独守空房了。

左朝曦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被自己脑海中的想法给吓了一跳。

小爸?

这是什么叫法。她回想起今天下午在夏笑笑家的时候,夏笑笑说,你妈终于给你找继父了啊,还找个这么年轻的,你平时叫他什么?爸?怪怪的,哈哈哈,干脆你叫他小爸吧,反正他那么年轻。

当时她只是笑,笑里多少带了不屑和鄙夷,可此刻站在漆黑的走廊里,想起男人那与众不同的姝丽面容,又想起厨房里那份温热的便当,小爸两个字在唇舌边辗转反侧,她好像又品出了些许不一样的味道来。

之后的几天两人还是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吃饭,赵虔也摸清楚了左朝曦的意思,在多次叫她下楼吃饭无果后就歇了心思,只不过每次都会给她留一份饭在厨房,一开始左朝曦还装作没看见,直到周女士又一次回家。

之前就说了,周女士很少回家,换成频率的话就几乎是一个礼拜才见一次人吧,这次她回来的很突然。

今天天气还不错,正午的阳光落在房间了,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暖洋洋的,左朝曦躺在床上看手机,听到几声敲门声,她以为是赵虔,有些奇怪,明明前几天就已经不上来叫他吃饭了,今天是什么意思,还不死心?

她甚至都没有坐起来就冲房间外喊,“不吃!”

敲门声果然停了。

就在她腹诽这赵虔真是贼心不死,这么上赶着来讨好她肯定是为了在周女士面前好好露脸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

左朝曦被开门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这个男人怎么敢来开他的房门,平时看着老实,真是没想到还有这一面啊。

就在她坐起来冷着一张脸准备对这个不知好歹没有分寸感的男人口诛笔伐时,她愣住了。

因为来者不是她以为的那个便宜男人,而是面色不善的周长雯周女士。

周长雯进来后就随手把门关上了,扫了一眼愣在床上的左朝曦,”为什么不去吃饭?“

她总不能说是自己不想看见那个赵虔吧。

“不喜欢。”她从床上起来,也没看周长雯,转身去把窗帘拉地更开些,没事找事。

周长雯站在原地没动,看她动作,“不喜欢赵虔,还是不喜欢他做的饭?”

拉窗帘的手一紧,没想到周女士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左朝曦有些意外地转过身对上周长雯的视线。

周女士的目光很平静,好像不是在处理什么家庭纠纷,而是在看一场无关自己的家庭伦理剧,浑身撒发着一股置身事外的平淡气息。

“不知道。”她又没吃过赵虔做的饭,怎么知道是他更讨厌还是饭更难吃。不过想起之前在便当盒里的饭菜,那倒是色香俱全,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想到这里她居然觉得有点饿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窗户,将室内染上温暖的色调,周长雯沉默了片刻,走了,离开前丢下一句话,“下楼吃饭,以后也是。”

呵,还以为周女士上来干嘛,结果是给她那个新婚丈夫撑腰,左朝曦凝视着大敞的门,自嘲一笑。

这顿饭左朝曦还是下去吃了,她饿了,周女士看起来也饿了,吃饭的时候总是看那个赵虔。

碗里只余下薄薄一层的白生生的米饭被筷子戳的东一点西一块,吃个饭还要眉来眼去,让人看了心梗。

安静的餐桌上响起啪嗒一声,“我吃完了。”

左朝曦把碗一放就要走,人都已经站起来了却没料到周女士开口,“坐下把饭吃完。”

左朝曦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她——周女士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对她多做一个表情银行账户上的数字就要少一个零。

“我吃好了。”她重申道。

“你自己看你吃完了吗?”似乎是不满左朝曦的反抗,周长雯放下筷子,脸色难看,“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这样吃饭的?坐下把饭吃完,不然这个月生活费你自己想办法。”

这简直

左朝曦被气的脸色泛红,这个人怎么能这样,还当着别人的面,这算什么,给那个男人出气吗,就因为她之前下了他的面子?

凭什么,那不过是个男人,自己才是她的女儿,这简直是,简直是,见色忘女!

空气沉闷,在场的三个人,两人的脸色都很难看,唯有一人雷打不动一样端坐在那里吃饭,这让他很快就被盯上了。

左朝曦看向那个仍捧着碗吃饭的男人。

简直碍眼至极,他到底有没有眼色,她承认这人做饭的水平和之前的煮饭阿姨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这不是他的免死金牌。

她不是刻意浪费粮食,只是今天这顿饭吃的她实在是食不下咽,看着自己的母亲和一个比她小了一轮的男人眉来眼去,她不能接受。

左朝曦只是自动捕捉了周长雯频频看向赵虔的视线,刻意忽视了其实赵虔全程根本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一眼,只是一心一意的坐在桌边吃饭。

甚至,如果一定要追究的话,因为周长雯坐在赵虔身边,而左朝曦坐在两人对面,赵虔夹菜时瞥见左朝曦的视线都要比看周长雯的多。

可是左朝曦不管,如果说之前周长雯对她的忽视可以用工作繁忙来解释,那么现在,赵虔的出现就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靶子——都怪这个男人,他诡计多端,借着自己的一张好脸皮刻意勾引了一位事业有成的单身母亲,还顺利地与之结婚,住进了她的房子,每天给自己的继女下套子,打的算盘就是等有一天让周长雯生下他的孩子,他好真正的鸠占鹊巢。

这些想法在左朝曦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在周长雯说出那句不给她生活费的时候就已经成型。

“好啊。”目光从那个对这一场闹剧无动于衷的男人身上收回,左朝曦看向坐在他旁边冷着一张脸的周长雯,

“那你就不要给我,把钱都去给这个男人吧,反着你喜欢他不是吗,作为你的女儿我最后提醒你一句,你最好把你的钱袋子给捂紧了,别等被人甩了才追悔莫及!”

说完这些话,左朝曦久违地感到神清气爽,身体里的阴霾好像在一瞬间都散去了,连头脑都清晰不少。

左朝曦自己说爽了,下一秒身子一斜,躲过一个迎面而来的东西,身后响起陶瓷破碎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周长雯:

周长雯已经站了起来,本来在面前的碗已经不见了,变成了左朝曦身后的一地碎渣,保养得当的一张脸上满是怒意,左朝曦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周女士了,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没教养的女儿!”

这句话像是一个开关,叫最温婉的鸟鸣也嘲哳起来,“对,对”

左朝曦笑了,边笑边往后退,“我没有教,养”这两个字艰难地从吐出,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哽咽,鼻子在一瞬间发酸,泪腺在一刹那分泌,“那你就把我丢了啊,反正你早就想这么做了不是吗,我是累赘,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和别人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吧!”

原本一件小事发酵成这样,坐在那里吃饭的男人终于吃不下饭了。

赵虔站起来想要去拉欲走过去的周长雯,对脸色难看的女人摇了摇头。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周长雯停下了去拉左朝曦的动作。

不远处的左朝曦被这一幕刺激地双手颤抖,她就这么听这个男人的话?他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魂药!

“好啊,我看你们两个人就好得很。”少女笑了,眼泪终于从盈满了泪水的眼角滑落,好像荷叶上的一滴露水,又像是

“朝曦!”

又像是莹润皮肤上蜿蜒的殷红鲜血,温热又泛着慑人的寒意。

周长雯的惊呼声,椅子被骤然拖动在地板上留下的吱呀声,慌乱的脚步声,还有

捂着脖子跌坐在地上的刹那,好像一切都被无限放大了,周围嘈杂的声音,自己安静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扑通

扑通

不对,这一下声音太重了,不是她的心跳声。

她茫然地抬起头,从满目鲜红中抬起头。

一张带着焦急的漂亮脸蛋像一把锐利的刀划破她面前鲜红的锦缎,裁出一片名为赵虔的风景。

眼前的黑暗交织着暗红的光晕,让人觉得晕眩不安,左朝曦想要睁开眼,却浑身无力,好像鬼压床一般,只有意识清醒。

耳边有嗡嗡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说话,隔着千重万重远,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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