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所以寸步难行,感到棘手,是因为他好像无法说服柏林不跟塞西尔联系。
狼群之间产生摩擦,解决的方式简单粗暴,根本不用细想,打一架就完了。不管谁对谁错,哪怕根本没有理由,想揍就揍,揍完就神清气爽了。但是柏林不一样,邬珩尧压根不想跟他打架,也不可能跟他打架,他想的是,是……总之,他倒是挺想揍塞西尔一顿的。
但是跟一个人类打架的话,揍也揍不爽,一拳头下去,脆弱的人类就直接一命呜呼了,那样会造成巨大的麻烦。
打也不能打,满脑袋只长肌肉不长脑细胞的邬珩尧陷入了苦恼中。
柏林有自己的想法,邬珩尧很清楚他看上去超级好说话,脾气也好,实际上他想做的事一定会做,他不想做的事谁也勉强不了。
这几天邬珩尧难得努力利用了一下互联网,试着搜寻了一下,唯一的办法好像就只能是靠“制造矛盾”。通过语言的艺术加工,对话之间的一定引导,来阻止他们之间交集的加深。
然而作为一头野蛮生长的狼,不擅长搞这些天书一样的套路,邬珩尧表示有看没懂,看完只觉得人类恐怖如斯,以后要对看似弱小的人类提高一点警惕心,除此之外没了。
他不得不说,韩宇哲看上去是他们几个里面,最有可能掌握“人心”这门技术的人了。
“你再盯着我看,”韩宇哲终于受不了的缓缓抬眼,杀人的目光阴恻恻地跟邬珩尧对上,森然开口,“就死定了。”
落进韩宇哲漆黑幽深到浓稠的瞳孔里,正常人早被他周身散发的冰寒死亡气息吓退了,邬珩尧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丝毫不受威胁地反而凑近了些:“喂,韩宇哲。”
他鬼鬼祟祟地扫了一眼柏林,确认柏林没有注意这边,压低嗓音跟韩宇哲咬耳朵:“你也看塞西尔那小子不顺眼,对吧?”
韩宇哲在邬珩尧靠近的那一刻面无表情地偏头,略显嫌弃地躲了一下,听完平静地斜睨着邬珩尧,淡声道:“你想做什么。”
“我做不了什么,我没你聪明。”邬珩尧将指节捏的咔咔作响,蠢蠢欲动,“我不想看这个塞西尔老缠着柏林。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柏林对他失去兴趣吗?”
邬珩尧神经大条,说话的时候全凭直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韩宇哲微微眯起眼,撑着脑袋似笑非笑:“你觉得……”
他慢悠悠说完了后半句,咬字明显加重在某个词上,“是柏林对他有兴趣,是吗?”
不是塞西尔单方面缠着柏林,而是柏林也愿意在赶工作很累的时候,依然抽时间回复他的消息。
邬珩尧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他说出来的时候完全是顺口,听韩宇哲这么一强调,先是下意识地反驳“怎么可能”——随后又拧眉思考,不确定地想,好像他确实是有点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