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盆子居然敲的很有节奏,扯着脖子清唱:“日居月诸,照临下土。乃如之人兮,逝不古处?胡能有定?宁不我顾。日居月诸,下土是冒。乃如之人兮,逝不相好。胡能有定?宁不我报。日居月诸,出自东方。乃如之人兮,德音无良。胡能有定?俾也可忘。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秦时月唱的这个我还真知道,是诗经中名叫《日月》的一首古体诗,是描写关于一个怨妇的诗……竟然还挺有韵味,问题是,怨妇的歌,在这种场合下唱出来真的合适吗?
合适肯定是不合适的,可要是不琢磨歌词的话,曲调倒真的是挺应景的。
秦时月唱的挺潇洒,孟晓波都快疯了,我竟然听的有些呆了,奈何桥的桥面上一下子就安静了,只有秦时月的歌声在回荡,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一声哎!的长叹,孟晓波身边多了个身穿红色袍服的崔判官。
崔判官架子大,鬼差都朝他行礼,崔判官咳嗽了声,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破有深意的看的一眼秦时月,没有打断他的歌唱,看了我一眼,扭头看向杨森,沉声道:“杨森,本官在查察司查得你生前多善,机敏巧断,虽是横死,却是善死,本官主管查案司,赏善罚恶,管人生死,今我司缺一查案鬼差,你可愿随我当差办公啊?”
杨森点点头,认真道:‘我愿意,我愿你当鬼差,帮你查案办公。’
“随我走!”崔判官轻轻一挥衣袖,原本在我身边的杨森,忽悠一下子就到了崔判官的身边,老崔很酷,转身就走,杨森朝我摆摆手道:“我走了,我是鬼差了,你不用担心了,没准以后我还能见到你呢。”
秦时月的歌声缥缈:“日居月诸,东方自出。父兮母兮,畜我不卒。胡能有定?报我不述……”
看着杨森跟崔判官走远,我的情绪突然就崩溃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太顺了
或许是气氛烘托到这了,或许是杨森的离开让我感觉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或许是责怪自己的无能,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哭的很伤心,伤心的不能自己,其实我一点都不想哭,我觉得男人哭很丢人,可我就是抑制不住。
奈何桥头阴沉沉的,仿佛是配合我心境,原本平静的忘川河无风起浪,翻滚了起来,无数的恶鬼,毒虫在浪头中若隐若现,纷纷嚎哭,挣扎着想要摆脱忘川河水的束缚。
我哭的声音很大,在这阴沉沉的天地间都有回音了,我却一点都不想控制,我的几个师父见我哭的伤心,全都过来劝我:“乖徒儿你怎么了?哭什么呢?你一哭师父心里没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