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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许《一梦华胥》03

 

高城还记得,在钢七连还没有解散的时候,他从食堂打了饭,路过甘小宁白铁军他们身边的时候,听见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讨论恋爱、女朋友、对象。一帮二十来岁的青年,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这其实也挺正常,高城没在意,绝大多数的话他都没听到,只听见甘小宁故作深沉的最后一句话:“时常想起是对一个人心动的开始。”

当时高城对这句话有点嗤之以鼻,老想起这个人就是心动的开始了?他有事没事还经常想起许三多那个孬兵呢,那这也能叫心动吗?这得叫心烦才是,毕竟许三多之前干过,桩桩件件的“光荣事迹”,高城躺到床上睡觉时,偶尔想起一件,也能叫他活生生被从梦里气醒。

他是个直性子,瞧不上就是瞧不上,许三多打从一开始就没给高城留下什么好印象,太怯懦,太迟钝,又太容易去依赖一个对他好的人,这种软弱让许三多根本就不适合留在部队里,所以高城拒绝了史今想要留下许三多的请求,可哪知天意弄人,兜兜转转,许三多还是被分配到他的钢七连,他最深以为傲的钢七连,那时候高城满面怒火,他问许三多,你是个好兵吗?

而后在他的意料之中,许三多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不是。”

高城想,原来你自己也知道。他不认为许三多会有更多的成长了,哪怕史今再怎么说要给许三多时间,该怎么把一株草养成一棵参天大树?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高城对许三多全然不抱任何希望,于是开始漠视,他将目光从许三多身上跨越过去,并不认为一株在墙角的草能生长的多高。

但很奇怪,总有人对他说许三多的好,听得高城耳朵里起茧子,王团说人都要改变的,史今说再耐心等等他,高城几乎想要抱臂冷笑了,他心里想,好啊,那我就看着吧,看看这个孬兵到底能蜕变成什么样子?看看这场关于许三多的争执,到底谁输谁赢。

毫无疑问,他输得惨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许是在窗口看到许三多一次次摔下去,却没有抬腿离开的时候,也许是在看到他在考核中对答如流的时候,在他用了更多时间去咬牙训练的时候,在看到三百三十三个回环的时候,在看到单杠上血迹的时候,高城甩着被烟头烫到的手,在嘈杂的喊声,奔跑声中,忽然意识到,许三多,绝不是他判断的,是一株平平无奇,且细弱无力的草。

那是一棵发芽较晚,却在萌发出第一片绿叶之后,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且全然蜕变的白杨树,高城之前的结论被推翻个彻底,他输得彻彻底底,一败涂地,却不能说是不欢喜的,他开始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重新看待许三多,优秀、隐忍、挑不出缺点,唯一让高城有些微词的,就是许三多对史今的依赖。

小狗,高城在心底这么形容,但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面对史今的时候,许三多那双眼睛亮晶晶的,要是身后有尾巴,肯定正撒了欢的摇着,像只小狗,对亲近的人就黏黏糊糊,对不亲近的人,则敬而远之,尤其是…对他高城。

没关系,只要他足够优秀,不给钢七连丢脸就行,剩下的高城不在乎,他说自己毫不在乎,的确,挂在最中央的锦旗,刻下的光盘,每件事都证明了,他的确不怎么在乎许三多。

高城知道许三多怕他,后来又变成恨他,原因是他没让许三多去送史今最后一程,高城站宿舍门口,看许三多大闹,随即又大哭,看史今摸许三多脸,看他们两个人相对流泪。真是儿女情长…高城想,然后别过头去忍住自己眼眶里的酸涩,他不在乎许三多恨他,反正他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许三多这个兵,哪怕许三多已经足够优异。

他不喜欢,在许三多当三班的代理班长时不喜欢,在钢七连被拆散的七零八落的时候也不喜欢,高城近乎茫然地站在空荡荡的操场上,看自己身后还剩下最后一个兵,许三多沉默地站着,笔直,一棵挺拔的白杨树。

高城不信天意,可这到底算不算造化弄人,最后留下的是许三多,偌大的钢七连,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用足够挑剔的眼光去打量许三多,他不喜欢许三多,不喜欢许三多此时的平静,不喜欢许三多在高城说出挑衅之后的沉默,不喜欢许三多…那双沉静的黑色眼睛。高城忽然充满怒气。他想,为什么?你在我面前不会像面对史今那样亲近,我理解,那为什么你也不对我发火,你明明恨我,为什么此刻偏偏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在漠视我?就像…我之前对你做的那样,原来,这就是你的报复吗?许三多?

但被高城认定是在报复他的许三多仍旧淡然如水,在收拾完他制造出的一地狼藉之后,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敲门来叫他吃饭,许三多用很软和的声音喊他连长,现在他只是许三多一个人的连长了,他手下只有这一个兵,他的七连,令他最深以为傲的猛虎钢七连,此刻唯余空荡。

但他不是许三多,高城没法随时随地想落泪就能落泪,他把音乐拧到最大声,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失态的哭声,他在黑暗中发火,将录音机砸落,然后,然后许三多就冲进来,愕然面对高城的眼泪,他替高城包扎手上的伤口,但在高城捉住他的手时,就立刻僵硬地抽了回来。

他应该大为恼火,不管许三多才是,应该是等待许三多替他包扎完毕,再关门出去才是,可在许三多抽回手后,高城心中的怒火忽然又涌上来,他一把抓住许三多,在许三多无措的眼神里,报复,又像是发泄般的,带着恶意,吻向许三多的嘴唇。

然后高城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在一片黑暗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在做梦,那些形形色色的,有关许三多的回忆,都是他的梦境,包括最后荒唐的那个吻。他现在不是钢七连的连长,而是装甲侦察营的副营长,他在自己的单人宿舍,梦到了许三多。

“时常想起一个人是心动的开始。”甘小宁的话忽然又在耳边回响,更何况,高城现在都梦到了,还在梦里…高城啧了一声,烦躁地去摸床头柜上的烟盒,但里面已经空了,他恶狠狠地将烟盒砸出去,他对许三多没有那种喜欢!那只是个荒唐的梦而已!高城这样说服自己,然后将被子蒙过头顶,重新酝酿睡意。

这回高城已经在许三多的宿舍里了。

屋里没开灯,只有月光从窗户里照进来,高城如今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梦里了,他躺在下铺,许三多睡在上铺,这是哪段回忆来着?他因为焦躁而睡不着,踹着许三多的床板让他跟自己聊天,然后意外地发现自己滑稽的像只猴子。

许三多在说话,语气很慢:“班长说了,你有理想,有思想,有抱负,有水准……”

高城叫停,不想再回忆一次这尴尬且难堪的时刻,反正是在梦里,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他问许三多,但由于语气太暴躁,像是质问或者审讯:“班长说班长说,你就会说你们班长是吧!你是怎么想的?许三多?你,是怎么想我的?”

许三多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在高城以为他为了不回答这个问题估计是选择装睡的时候,上铺的人发出了声音,许三多说:“连长,你是个很厉害的人,是个很好的人。”

“真心话?”

“真心话。”

“但我知道你讨厌我,许三多,你现在肯定还在恨我吧?我没有让你送你最亲爱的班长,瞧瞧那天,你跟你班长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你看向我的那双眼睛,里头的恨意快把我打成筛子了。”高城没察觉出自己话里的醋意,或者此刻他也不在乎了:“看我现在这样,你痛快了吗?许三多,你是不是觉得很高兴?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他失去耐心,直接爬到了上铺,许三多没想到高城会来这出,赶忙转过身去,可高城很用力地抓着他的胳膊,强行将许三多转向自己,许三多顾及着他们这是在上铺,因此反抗也显得无力,许三多身形比高城要矮很多,因此高城几乎是轻而易举地就把许三多笼罩在自己身下。许三多不愿意直视高城的眼睛,别过头去不看他,但被高城钳住了下巴,迫不得已与高城对视,也让高城看到了他正流泪的眼睛,泛着泪光闪烁,像是今晚夜空上的星星。

高城忽然愣住,他觉得自己似乎忽视了什么,在现实里的那天晚上,他在许三多的下铺,想方设法地要许三多和他说话,他太难受了,五味杂陈,是七连被拆分的七零八落的失意愤怒,是看着空荡荡宿舍的孤寂忧伤。那么当时在上铺,和他说话的许三多又再想什么呢?直到如今在梦里,他爬到许三多的床铺,看到许三多无声地掉泪,高城终于意识到,许三多的伤感,和他当时的伤感是一样多的。

他们守在这个空荡荡的钢七连,成为钢七连最后的两个兵,此刻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

高城出神的太久,直到许三多开始挣扎了,他们这个姿势实在暧昧,高城压在他身上,两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高城被他的挣扎弄得回神,看到许三多涨红的脸和眼中的羞涩,还有…高城目光向下移,落向许三多的唇,唇肉饱满,颜色微红,高城在之前的梦里吻过。

他喉结滚动两下,忽然觉着自己嗓子沙哑,他肯定是疯了,他想亲许三多,特别想,他明明不喜欢许三多……他真的不喜欢吗?在梦里,也要不讲出真心话吗?高城忽然自暴自弃,在梦里他不想装下去了,高城低头,吻住许三多的嘴唇,在他柔软的唇瓣上辗转碾压,看许三多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

高城的吻如同性格一样直接,他强硬地撬开许三多的齿关,给许三多一个非常热烈的亲吻,许三多被他压着,挣扎不开,被动地接受高城的吻,直到高城亲够了,抬起头来,他伸手把许三多眼角淌下来的泪给抹去了,声音低沉:“聊也聊不起来,亲你也要哭,你那么讨厌我?”

许三多难得高声反驳了:“不是!”

“怎么不是!我看你快恨死我了吧?就因为你班长那件事!”反正是个梦,高城今天就非要拿着这个事跟梦里的许三多较劲。

“我没有!”许三多急了。

高城叫的更响:“那你给我证明!”

接下来高城的眼睛猛然睁大了,因为许三多在犹豫几秒后就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使力让高城低下头,紧接着许三多闭眼,主动亲上了高城的嘴唇,他不会亲,双唇就贴着高城的唇,然后生涩地用舌尖舔弄了高城的唇瓣几下。

“连长…我…”许三多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高城又用吻给他堵住了,刚刚那个青涩的献吻,还有唇上,许三多舌尖的舔弄,快把高城的魂儿给勾走,高城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到自己怀里,粗暴地吻他,一只手急切地去撕扯许三多的衣服,床铺被这种动作晃荡的吱吱呀呀响,很有岌岌可危的风险。

睡觉的时候总穿的少,所以高城三下五除二就能给许三多脱个干净,然后用唇舌在许三多白皙的皮肤上亲吻标记,掩藏在衣物下的皮肤是惊人的白,一吻就能留个暧昧的红印子,高城恨不得给他全身上下都打了标记,因此每一处都细细舔舐,重重亲吻,到许三多腰腹时吻就轻了些,他还记得之前被单杠磨破的伤口,白色的绷带。

许三多被高城吻的整个人都酥软,他被高城搂着,整个人都在高城怀里,周身环绕的都是高城身上的气息,夹杂着苦涩的烟草味,高城的手抚摸他劲瘦的腰身,带着枪茧的手指在剐蹭过皮肤时就会引起许三多敏感的轻哼,高城从未听过许三多发出这种声音,带钩子似的,引得他下腹烧起一团火,他硬了,一根就这么直挺挺的,顶在许三多臀上。

硬挺的性器就隔了条薄薄的内裤,于是能清晰感觉到许三多臀肉的柔软紧实,高城按捺不住地动腰顶弄了几下,许三多一张好不容易消退下热度的脸就又红起来,支支吾吾说:“连长…你,你别用那个顶我…”

高城故意问:“哪个啊?”

许三多不吭声了,要从高城怀里撤出来,他不动还好,这一扭动身体挣扎,反而更是给高城磨蹭出火气来,高城按住许三多肩膀,一个使劲又把他按到自己身下了,他把自个儿身上仅剩的内裤也给脱下来,这回两人就是结结实实的坦诚相见,许三多看都不敢看他,紧张地抓着高城手臂,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连长,你这是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我喜欢你,所以就想跟你做,许三多,你给个准话,行不行?不行我就现在就走!”高城在梦里是真豁出去了。

许三多说:“可是连长你还说过,我是你的地狱,地狱…不是个好词。”

他面上看着默不作声,实则还真就一笔一笔给高城记在心里了,高城哭笑不得,捧着许三多的脸使劲亲他,然后他磨磨牙,语气发着狠:“许三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你懂不懂!”

他们最后还是没在上铺做,高城先下来的,等许三多也从上头慢吞吞地爬下来,高城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给他按到床上了,许三多浑身上下都被他亲了,摸了一个遍,可此刻只觉无论碰触多少遍都不会觉得满足。

他一只手拢住许三多的胸肉揉捏,双指夹住敏感的乳头,用指尖的薄茧摩擦,另一只手则探到许三多身下,握住许三多硬着的性器替他撸动,许三多被这双重刺激弄得忍不住叫出声来,他红着脸伸手,也轻轻碰了碰高城的那根,高城喘了一声,身下的性器往许三多手心间狠狠挺动几下,许三多被他这种反应鼓励到了,于是也学着高城那样,给他抚慰起来。

他两个人都没经验,高城好歹还给自己撸过,也听说过男的和男的是怎么做的,不过全是理论,从没有实践,许三多就是一点不懂了,于是没多久就喘息着射出来,精液弄了高城一手,高城知道得润滑一下,于是将那些精液全抹到许三多臀间那个隐秘的穴口上。

“连长,为什么还要弄这里?”许三多问,他眼神里纯然懵懂,这种眼神让高城更为情动了,他抓着许三多的手继续替自己撸动抚摸,空闲的那只手一根手指已经戳进了那紧致的肉穴里:“因为等会,我就要干到你里面去。”

许三多第一次听高城说这种下流话,羞臊的不知如何回应,但很快也来不及再多想别的了,毕竟他一只手得帮着高城纾解性器,身下的穴还有异物戳弄的感觉,借着精液的润滑显然是不够的,高城一根手指进去都觉着紧,他咬着牙给许三多扩张,高热的肉壁紧紧缠着高城的手指,他已经可以想象操进去的时候这湿软的穴会怎么吸缠他的性器。

加到三根手指的时候他似乎是插到了许三多的敏感点,因为许三多很激烈地挣扎了一下,本来低低的细碎呻吟也控制不住地成了一声带着软意的喘,高城感觉自己被他叫的都能射出来,加快动作用手指干他,高城好像每个方面都擅长,这方面学了学也能无师自通,次次按着敏感点那儿戳插,给许三多指奸的又高潮一次后,他才将自己早就硬邦邦的性器顶过去,试探性地插进一点儿,

许三多闷哼出声,高城只进了一点儿,连顶端其实都没完全进去,但他就已经有些受不了,下意识地夹紧穴排斥,高城被他吸的头皮发麻,低头缠着许三多的舌亲吻,浅浅地来回戳刺,等那阵子不适期过去,许三多身体里也涌上难以言喻地燥热来,他悄悄地抬腰,试图多吞一点高城的性器进去,被高城逮了个正着。

“这么想要啊?许三多?自己都往里吞了?”高城声音又哑又低,撩拨的许三多耳垂上都染了红晕,下一秒高城就缓慢且坚定地往里操,这回许三多哪怕是夹紧了也没用了,彻彻底底地被高城给操到了底。

硬热的东西肏到最深处了,在白皙平坦的小腹上甚至有微微凸起,高城看一眼就受不住,掐着许三多的腰开始干他,许三多还没完全适应高城的尺寸,就被激烈地捣弄抽送给弄得叫出声来,他察觉到自己叫的声音大了些,连忙捂住嘴,高城却把许三多的手给拽下来,说没事,没人会来。

因为这是他的梦。

许三多信了高城的话,放任着自己叫出声来,呻吟声被激烈的顶弄搞得支离破碎,穴肉可以清晰体会到高城柱身上的青筋脉络,他控制不住地夹紧,随后被高城更用力地操弄开,强烈地快感刺激出生理性泪水,他用手勾着高城的脖子,身体被高城肏的晃动,但始终是被高城扣在怀里的。

在操干的间隙高城低头看他,看许三多失神的眼睛,心中被异样的情感涨满,这是许三多从未给任何人看过的一面,被操弄到茫然无措的脸,没给他班长看过,也没给死老a看过,只让高城自己尽数收入眼帘,他失控地猛烈肏着许三多,心中划过悔意,他也许早就该说出来的,说不定在现实里,许三多也会这样,服帖地在他怀里,任他操弄抽插。

是他错了,高城错把一棵坚韧挺拔的白杨树看成一株细弱绵软的草,最后又为此输的彻底,将门虎子,天之骄子,结果连一整颗心都搭了上去。

高城操着许三多,手上却忽然发力,托着许三多的臀将他整个抱了起来,许三多猝不及防,好在手还搂着高城脖子,急忙又将双腿缠上了高城的腰,他起初没明白高城这是要做什么,等高城保持着这个姿势站起来,由下而上的深深顶他,许三多才算是懂了,但那时候早来不及了,高城边操他边往门边走,每一下都能戳弄到敏感点,而后将他顶在了门板上干,许三多又急又恼,摇着头说不行,不能在这里做,高城不听他的,在他脖颈烙下自己的吻痕,说许三多,怕被发现啊?那你就叫小声点。

许三多声音小了,下面的肉穴却夹得越发紧了,几乎是绞的高城性器在里面寸步难行的地步,高城发着狠捅他,非要给许三多干开不可,门板都被高城大力的撞击弄得响动不停。

“许三多。”高城喘息着叫他,在得到许三多颤声回应后,就把头埋到许三多肩膀上:“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高城知道梦里的许三多不懂,可还是想这样告诉他,都怪我明白的太晚,想要带你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曾经说过的话成了真,他说自己和许三多是两条平行线,永不相交,结果到最后,他们一个是装甲侦察营的副营长,一个是老a的最出类拔萃的尖子,还真就没有,再次交集的可能,高城从来没说过,但他的确后悔。

是我醒悟的太晚,于是才失之交臂,当时说出的,你来烦我,我很高兴,就已经是高城唯一能讲出的,最出格的话了。

高城埋在许三多的肩膀上,忽然感觉许三多在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像是某种安慰,他抬起头来,看到许三多柔软的目光,眼里有情欲,却也有爱意。

“连长,疼吗?”许三多说,高城愣住了,为这句没来由的话,但下一秒他整个人都僵住了,梦里的许三多手指抚摸上他的脸庞,那手指触碰的,无疑就是他落下伤疤的那个位置。

可…可梦里的许三多怎么会知道?但他已经来不及想那么多,因为许三多抬头,唇瓣碰触上高城脸上伤疤的位置。

高城是真的彻底失控,他把许三多重新按回床上,发了疯似的操他,直到尽数射进许三多后穴里,许三多颤抖着将他绞紧,跟随着高城的动作,也达到了高潮。

结束后高城终于想起来刚刚的事,他想问梦里的许三多为什么会知道,但是就在这种关键时刻,起床号吹响了,高城条件反射地从梦里惊醒,坐起来,捂着脸骂了句脏话,然后换好衣服,鬼鬼祟祟地把内裤床单都洗了。

这一上午,高城都因为那个梦,有点魂不守舍,中午他食不知味地嚼着口中饭菜,正兀自出神,甘小宁却跑来叫他,说是有个他的电话。

高城过去接了,刚说了个喂,就听到对面许三多的声音。

许三多声音和原来一样,和梦里也一样,软和的,温吞的,但就是语速有些快,好像有些紧张:“连长,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话…算数吗?”

那一瞬间高城感觉天上有个大馅饼砸下来了,砸的他眼冒金星,但实在心花怒放,他紧紧抓着话筒,毫不犹豫地做出回答。

“许三多,永远作数。”

<高城的梦>end

伍六一在看到许三多第一眼时,其实就已经有预感,这个怯懦的,并且闹了大笑话的新兵,将会抢走史今所有的注意力。

可那又有什么办法?伍六一了解他唯一的朋友,史今从不轻言放弃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一团泥巴,他也会亲手将泥巴捏成形,直到成为一个真正的兵,因为在伍六一刚来部队的时候,史今就是这样照顾他的,而如今,他又将亲自照顾另一个,看起来完全不像样的兵。

伍六一心里是说不清的滋味,或许嫉妒占了这情绪里的大多数部分,史今是他的战友,他的班长,他的朋友,也是他…伍六一不愿意将心中某些感情拆分的太过清晰,他知道史今对他没那种意思,所以从未期待能够得到回应,只以朋友的身份止步,得到史今的关心就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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