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有点太奇怪了,不过何已知也可以理解,郑韩尼看到雁行家时的激动。
甚至因为房间太小,三只狗不能一起玩,每次只能一只狗去。
轮到戈多时,小狗太兴奋,一不小心就把纸球刨到了床底下。
门卡贴在门上,发出“滴”的一声。
何已知去捡的时候发现,床和墙离得太近,连正常地蹲着趴下去都做不到……这个距离,轮椅根本进不来。
吃完晚饭回到酒店,在电梯门口分别时,雁行叫住哈欠连天的几人:“明天早上7点钟在楼下集合。”
察觉到话里的暗示,何已知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逃避地用手捂住脸。
一下车,几人就被惊掉了下巴。
青年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海边的中级赛3
这句话像一块滚烫的烙铁,狠狠地从剧作家的脊髓上碾过去——
让他整个后背都是麻的,血液像着了火不受控制地在身体里乱窜。
他不是没有被雁行诱惑过。
非常清楚这个男人故意引诱时可以有多甜蜜。
他会把过量的糖果放在你的面前,再用温柔的语调哄着你吃下去,最后问你会不会太甜想不想喝咖啡……一切都水到渠成,就像他邀请何已知住进他家时那样。
但现在的雁行不是那样的。
他挂着笑,但那很明显不发自内心,而是某种恶劣的、刻意的挑衅。
从那牵起的嘴唇上,青年感受不到一丝甜蜜的气息。
哈士奇蹭沙发的声音消失了,替换成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和pvc相反,阿狗总是入睡得很快,但是很怕被惊醒。这可能是流浪狗缺乏安全感的通性。
于是青年知道了,与任何海洋的风无关,是雁行在发抖。
但那领口的颤动没有停止,反而因为他忽然起身的动作,摇晃得更厉害了。
他再次看过去。
在还住在眉月胡同的时候,何已知看过雁行的比赛纪录片,作为调查以及监视pvc的调剂品,在电脑屏幕上看了不止一遍。
而且是比他这段时间心神不定的动心更深切、长久的喜欢……
意识到这点后,再去看就会发现,不仅是领口,他环抱的手臂、死握的手指、抿紧的嘴唇和低垂的睫毛……统统都在颤唞。如同一叶海上的浮萍。
房间里的空气分明是静止的,紧闭的窗帘的也纹丝不动。
是错觉吗?
有那么几个瞬间,何已知已经被这演技欺骗到了,下意识地认为雁行是像往常一样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