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完全地挂在何已知身上,手臂死死地扣着他的后背,脸埋在脖颈处,无力的腿垂在青年岔开的膝盖中间。
没有人说话,他们都在等,像在比谁坚持得更久。
在吊着的人即将脱力时,何已知搂住了他的腰,把人压到自己怀里。
雁行顺势放松下来,借着身体的重量将剧作家推倒下去。
何已知重重地倒在床上,脑袋撞到一个不平整的棱,是他把两张床拼在一起时的缝隙。
他们即将在这小学生行为造就的场地上,做小学生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这想法让他感到一丝不道德的愉悦。????雁行没有完全俯在他身上,而是用一只胳膊撑着床,细长的手指插进剧作家的头发,把他为了训练束起的头发扯散。
黑色的发圈滑入一只细瘦的手腕,被突出的腕骨卡住。
感受到雁行撑着身体的手臂快要支持不住,何已知干脆地抓住那只手,在一声失去支点的压抑惊呼中,反身将人拉起来,按在床上。
鞋子被甩掉了。
雁行躺在床上,发丝凌乱,胸腔因为惊恐而起伏。
即使这样,他也没有甩开何已知,而是温顺地将手指搭在青年的虎口上,好像真的在讨好。
动静惊扰到了窗边的动物,capta警觉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踏着碎步跑到床前,用一只前爪扒着床沿。尖尖的耳朵直愣愣地竖起。
雁行立刻伸出手去安慰它,但很快被何已知抓了回来。
青年捏着雁行的右手,轻轻拂过中指上那道疤。之前他也看见过这个伤痕,但只是从背面,因此一直以为是横向的,这时候才发现它其实是一个环形。
什么样的东西能造成这样的伤口?难道是一个戒指吗?
他想起侯灵秀所说的话。
不,紧到会留下伤口的戒指本就不该带得进去,而且也不会在右手中指。
他赶走自己的胡思乱想。
牧羊犬走后,雁行开始用另一只手解上衣的扣子,但左手并不够方便,于是他拽过剧作家的另一只手帮忙。
当扣子一颗颗被解开,暴露在他眼前的不光是柔软苍白的皮肤,还有曾经在他梦中出现过数次的蓝绿色。
何已知以为自己今晚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答案,没想到还能更多。
在月光下的胡同里一闪而过的翠色,尽管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却始终镌刻在他的记忆里,挥之不去。
而这个晚上,那神秘又张扬的生物终于在他面前毫无保留地露出羽毛,并且浸着夏夜的雨水,在他身下湿淋淋地颤唞……
海边的中级赛4
何已知刚进一楼餐厅,就看到大象跟外国电影里等人接头的间谍似的,拿着一大张报纸举在桌前看。
这年头别说是年轻人,连会用手机上网的中年人都不看报纸。但前壮汉看得津津有味,同一个板块翻来覆去读了好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