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雁行所说,提前适应场地是必须的。
这种新处理过的地面,很适合赛犬奔跑,出现磕碰也不容易受伤,但也许是因为不习惯,人跑起来总觉得使不上劲。
“是不是应该换硬一点的鞋子?”不小心摔倒后,pvc坐在地上,嘟囔着掰起脚踝。
山竹看过去,忽然大笑起来:“vc哥你这鞋底比脸还干净!”
艺术家皱着眉抵头一看,发现还真是,因为磨损严重,鞋底都没有纹路了,光滑得跟一张饼似的。
他用手搓了搓,好像是比脸都滑……
雁行说这样很不安全,让山竹压着pvc当场去营地的运动用品店买了双新鞋,山竹也凑热闹地给自己买了一双,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同款回来,顺便还比了比谁的脚宽,大学生以微弱的优势胜出。
不出所料地又被侯灵秀说了幼稚。
最后一只
面包车的轮胎扬起灰尘,给光秃的郊区染上土黄色的滤镜。
预选赛1
周六,太阳准时地升起。
今天是世界范围内含金量最高的犬敏捷赛事8英寸大师赛,首次在国内举办团体预选赛的第一天。
人活着经常陷入一种循环,过度地期待或者畏惧某一天的到来,而当它真的来临时,又为发现那只是寻常普通的一天而失望,进而投入对下一件“人生大事”的紧张。
可事实上,无论是多么重要的早晨,醒来时依然会发困,鼻腔依然会因为干燥的秋天难受,赤脚踩在地上依然会感觉冰凉,充满凹陷的塑料拖鞋也不会少一分硌脚。
在卫生间洗脸的时候,何已知发觉头发比自己印象中变长了一些。
最长的地方快要能挨到胸口,随着弯腰浸入洗漱台的水里,又被他抓起来,湿着挽到脑后,垂下来的额发也不知不觉到了下颌骨的位置。
头发和发圈在两只手中交替,缠到第二圈时,头皮已经感觉到紧绷,但是他没有停手,而是又多绕了半圈,把长出来的部分扎成不标准的圆髻。
蓟北火灾之后一直用的框架眼镜被放到一边,何已知擦干手,拆开崭新的隐形眼镜包装,由于太久没戴,掰开眼皮的动作有些生疏。
模糊的余光里,他知道雁行靠在门边,倚着轮椅的扶手看他。
五年多以前,正是这个人向他提出了长发和隐形眼镜的建议。
自从临榆岛回来,他总会时不时地对何已知做出一些暧昧的举动,尤其是发觉青年想退缩的意思后,更是铁了心地招惹他。
“那不就成变态了吗?”青年无奈。
把薄片放入眼睛,眨眼让它与眼球贴合,异物感消失后,视野随之变得清晰。
两只都戴完,何已知才从镜子里看见左右后脑勺都漏了一缕头发没有扎上去,而一旁的雁行就那么看着他给自己弄了一个公主头,也没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