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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窥见了一点他的表情

 

他想做林恩的床伴里最好的那一个,让林恩无法再随意将他抛弃。也许他做到了,百依百顺,雌伏在男人身下,做林恩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已经快一年,是与林恩保持关系最久的那一个。

但林恩最后还是腻烦了,劣根性开始驱使他的目光不再停留于希尔在精液的灌溉下愈发娇媚熟成的身体上。

希尔被肏开了,阴唇肥厚微微外张,即使穿了内裤也会鼓起肉嘟嘟的阴户,曾经还能藏起来的阴蒂如今又红又肿,像熟透的果实,林恩肏他时随便碰碰,就尖叫着潮喷,把鸡巴绞紧。

他的乳头也是,林恩总在心情不好时靠蹂躏折磨那颗小乳粒泄愤,右乳破皮红肿,左乳却无人问津,稍稍留意就会发现这怪异的不对称,被玩得畸形又淫荡。

第二天早晨他在厨房为林恩做早餐,暖融融的阳光倾斜,正在用喷火枪烤芝士,系了碎花样式的围裙,赤裸着,凹陷的后腰和臀部勾勒流畅美好的线条。

如果是往常,林恩会走过来,拍打希尔肉感的臀,再揉捏几下,比希尔粗了一圈的小麦色的手臂环绕对方的腰,在他耳侧亲吻。

但今天之后林恩不会再这么做了,昨晚他对希尔说了“到此为止”,那就是到此为止。他从不做任何会让对方误会还可以挽留的举动,更不要说希尔的家族是他们家仰人鼻息讨生活的贵族,他之前是被美色诱惑,但不想给自己找更多的麻烦。

林恩之前把希尔叫“小婊子”“小荡妇”“骚逼甜心”,现在又用令人讽刺的恭敬语气说:“大人,您什么时候从我的小出租屋里搬出去?”

希尔哀求:“林恩……”

林恩单手握住希尔两只手腕举过头顶,给他套件圆领毛衣,希尔乱糟糟的脑袋从衣领伸出来,两只手还困在衣服里,可怜地看他。

林恩无动于衷,微笑:“小少爷,穿裤子也需要我伺候吗?”

希尔被赶了出去。

希尔写信,写很多封,里面是道歉和乞求,在信里说自己的骚逼想念林恩的大鸡巴,说他什么都能做,林恩怎么玩他都行。他记得林恩有个朋友,总用淫邪的目光看他,就又在信里说可以把自己带出去玩,他再也不会躲起来不听话。

将这些单词亲手写下时,希尔开始恍惚,仿佛自己的自尊和人格都随着笔尖落下的洇墨被抽走。

信纸被眼泪打湿,交给了邮差,邮差后来找上他,说邮箱都塞满了,林恩一封都没打开过。

一周后希尔来到林恩的房门前,在敲门之前,开始脱衣服。

裁剪考究的外套褪下,落在布满斑痕的水泥地上,白嫩的皮肤在粗糙的楼道灯下不复莹莹。他穿了一条挂脖样式的轻纱睡裙,大开背向下镂空到股缝,挂脖的款式有着褶皱形成的微妙弧度,遮掩他贫瘠的双乳。

站在楼道,在这场无人注目的自我羞辱里,抬起手,颤抖。

门还未敲响,就被从里打开,吵闹声立刻倾泻而出,开门的是林恩的朋友,醉醺醺地准备出去买更多酒。

他惊讶地看希尔,打量他的模样,那层纱连乳头的颜色都遮不尽,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衣服”,注意到这,表情又变得很怜悯。

希尔面上闪过羞恼的神色,那是对平民理所应当的轻视和与这种轻视相对应的对自己如今情境的不堪其辱。

但他还是连忙开口:“我找林恩,霍克,你帮帮我。”

霍克没搭理他,侧身想走,又想到希尔已经被甩了,沾了啤酒和饼干碎屑的手指顺手拧了拧希尔在轻纱下突起的右乳头,好心提醒:“你改天再来吧。”

他往屋内看了一眼。

希尔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面色发白,也往里看去,他们在开派对,穿过长长挤挤的玄关,林恩坐在玄关尽头客厅的单人沙发,沙发背上坐了个红唇女人,正俏笑着往林恩嘴里渡烟。

“林恩……”

希尔想进去,可刚踏进一步,屋内明亮的光照亮他廉价的纱裙,又惶惶退后,躲在暗处角落。

午夜之后派对才结束,林恩搂着他今天新搭讪的漂亮女人在门口送客,等最后一个朋友也摇摇晃晃地下楼,准备转身继续他的私人夜晚时,希尔从角落里突然出现。

想起身,但蹲了太久双腿发麻,希尔跪倒在地上,拉扯林恩的裤脚,含着泪仰望他,看上去实在太可怜。

他不愿去想林恩身旁女人此时的目光是怎样,自尊心也让他说不出更多的话语,张口,只流露一声弃猫般的哽咽。

林恩看上去吓了一跳,大概说了很多难听肮脏的话语,烦躁地踢腿,想把他甩开,像甩街上讨人嫌的乞丐。

希尔被踹得腹部疼痛,蜷缩身体,手却不愿放开,握住林恩穿着拖鞋的脚踝。

过了好久,他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头顶传来,像是因怜悯而施恩:“我们可以三人行,我不介意,那也很爽。林恩,要试试吗?”

希尔抬头在泪水中仰视,看见女人娇媚无骨般攀附在林恩身上,垂眼暼他,浓妆红唇,还有与林恩的身体挤压时从抹胸裙里泄露的柔软酥胸。

然后他又听见他苦苦哀求一周跪在脚下求也不回心转意的林恩叹了口气,就这样,用那种无奈又宠爱的语气说:“好吧。”

希尔恍惚低头看自己平坦贫瘠的胸膛。

不论如何,一周之后,希尔终于再一次进入了林恩的房间。

他跪坐在床脚,像个局外人,目睹林恩和女人一进门就开始拥抱,互相脱衣服,倒在床上,激烈地亲吻,林恩的大手抚摸女人丰腴的身体,又娴熟地捏住乳头挑逗。

希尔从来没有被林恩那样细致又热情地对待过。

大部分时候,是他羞涩又大胆地主动邀请,跪在地上给林恩口交,用唇舌伺候好林恩,再在林恩的目光下摆出各种淫贱的姿势,用娇喘、骚话,勾引林恩插进来,把它当作奖赏。

此刻林恩与别的女人吻得难舍难分,像一对相爱的恋人一样抱紧对方,希尔羡慕地看着,却只是如这一年以来他一直所做的第一件事一样,乖顺地双手双脚爬过去,挤进林恩与女人交缠的身体的缝隙,亲吻林恩的龟头,将它含了进去。

林恩的身体停顿,然后两人吻得更激烈了。希尔的脑袋被男人和女人分别的两条腿夹得死死的,快要呼吸不了,前后夹击,连吞吐都做不到,一周没吃过鸡巴的喉咙还没适应,就被迫来了个深喉。

龟头被柔软狭小的喉咙挤压,伴随希尔反呕时的收缩颤抖,林恩舒爽地抱住身前的女人,享受希尔娴熟的口交服务,也如愿以偿地掐住了女人一只手抓不完的巨乳。

希尔感受到林恩对他的服务的回应,林恩从未表现得如此外显过,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幸福,热流涌上,绞紧了双腿,靠夹腿获取隔靴搔痒的快感。

然后他感知到林恩的大手挤进他的脑袋和女人身体的缝隙,却不是抚摸他,而是抚摸女人多毛黑红的阴唇,手指在女人的阴蒂上按压,手腕抖动,把希尔的脑袋硌得很痛。

女人高昂的呻吟声传来,还很含糊,他们还在亲吻,房间内水声渍渍作响。

希尔知道林恩很擅长接吻,热情、猛烈,让人沉溺进野兽般的色欲,可以尽情释放自己,又有着被热烈执着爱着的错觉。

他垂眼,口腔被塞得满当当,被压在鸡巴下面的舌头艰难地舔舐按摩柱身,把双腿绞得更紧,听着女人被抚慰的叫床声,假装自己的阴蒂也正在被爱抚。

林恩没有射在自己嘴里,女人高潮后,就很有兴致地摆弄他的身体,把他摆弄成士下座跪趴的姿势,脚跟挨着屁股,头抵着床垫,又跟着在他一旁摆成同样的姿势。

从林恩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两个白花花的肥厚屁股压在脚上,花穴和屁眼翕张,看不见脸,丧失了“人”的特性,等待他的宠幸,是两个被挑选的物品。

他的阴茎兴奋地跳动两下,但这两个屁股对他来说功能并没有什么不同,女人是丰腴的类型,希尔看着瘦,却只是骨架小,一大一小两个屁股,像只是缩放后复制一份而已。

如此,他便觉得自己先肏哪个都行,这时女人突然转头,很妩媚地对他挑眉,摇晃屁股,在勾引他选择自己。

他不合时宜地想起——没想到他竟然还记得——希尔第一次找上他时,也是这样,外套下穿着毫无体面的纱衣,像在献祭自己,眼睛湿漉,生涩地讨好。

与之一并想起的,是他当时为接受希尔的勾引给自己找的理由,他觉得希尔看他时是和那些渴望自己那根鸡巴带来的快感的女人们的谄媚迷离不一样的表情,很新奇,那瞬异样的触动让他和希尔保持了有史以来最久的床伴关系。

而现在希尔跪趴在床上,看不见表情,只剩一个白花花的屁股,好像变得和那些熟媚放荡的女人们没什么不同。

然后他看见那个稍小的屁股在细微的颤抖,希尔对女人的“作弊”勾引无所察觉,为了汲取氧气偏过头,林恩窥见了一点他的表情,看见希尔在无声地哭。

不知为何,和一年前同样的那种触动再一次袭击了他,也许林恩这辈子都无法知道这种心脏麻痹背后的含义,他只是在这个夜晚说:“希尔,你走吧。”

但希尔没有走,女人走了。

她也发现了希尔在哭,天知道她只是想找一个一夜情而已,好心收留一个同样饥渴的伙伴,愿意分享鸡巴,结果一个在她旁边哭,一个莫名其妙让别人走。

她一点也不想卷入两人缠缠绵绵的感情纠纷,不再伺候,认命地穿好衣服,看希尔哭得实在太可怜,又乖巧,连骂咧的话都勉强忍下。

房间安静下来,林恩下床,走到希尔面前,手背抚摸希尔的脸颊。

希尔闻到一点腥臊味,那是林恩手指上女人高潮时的淫液残留的味道。

希尔握住他的手,偏头亲吻,啄着,又把手指放进自己的嘴里,湿润的舌头缠裹,这一切林恩都接受了,慢慢的,希尔抱住他的脖颈,仰头与他亲吻。

刚刚在床上和女人吻得难舍难分的嘴唇又亲吻上希尔,又重新变得冷静、被动,审视希尔的给予与供奉,再决定要回报其中几分之几。

希尔好像下定了决心,表情哀哀又迷恋,这种悲伤的痴态让林恩联想起大教堂里那些衣不蔽体的石膏雕塑,圣洁,又有献祭意象,仿佛色情于他而言是轻侮。

这个独属于林恩的圣子说:“林恩,我变成女人吧,你把我当女人吧。”

林恩像从一场太久的大梦中醒来,他迷茫地想:原来我之前没有吗?

希尔有一个与女人别无二致的逼,和小得林恩甚至没什么心思嘲笑的阴茎,他一直把希尔当女人肏。其实没有吗?他是同性恋?

可是从今晚之后,林恩大概再也没机会怀疑自己的性取向了。

因为希尔说:我变成女人吧。

希尔的家族门庭显赫,堆金积玉,庇护着珀加纳畔的子民,也接受子民的供奉。希尔降生那天,他的姐姐们围着摇篮,注视他的雌雄双体,伯爵夫人,他的母亲,也注视他,最后宣布:“一个男婴在家族诞生了。”

于是希尔成为了一个男孩。

在他二十一岁还有三个月满二十二岁的这天,他刚流尽了泪水,亲吻林恩无情的嘴唇,说,我变成女人吧。

林恩硬着鸡巴,却没有肏希尔,希尔保持着那个被女人摆弄出来的姿势,埋头给林恩口了出来。

林恩射精时垂眼,就看见希尔弓身时凸显的腰椎,浅浅的腰窝,熟透般白嫩的丰满臀肉。

希尔被射了满脸,抬起头,在羞辱下,对他又轻又媚地笑。

第二天一早希尔再次站在厨房为林恩准备早餐,但是仅仅一周过去,发现厨房的食材少得可怜,很多拆封过的即食包装袋,是昨晚办派对的残骸。

他重新系上那个碎花围裙,任劳任怨地开始打扫卫生。等做到跪在地上用抹布将湿透的地擦干这最后一步时,林恩才起床。

希尔埋头苦干,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鞋,抬起头,林恩正倚着卧室门框,垂眼,不知道在这看了多久。

希尔跪趴在地上惴惴不安地看他,最后林恩叹了口气,说:“大人,还是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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