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誉王的兵符,如果收回来,会重新落到某个亲王的手里,而这个亲王又和颜相人走得甚近。
而典刑司杨蒙又是颜党。
戚渊渟这是想借此削弱颜党,顺便敲打敲打他们。
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但景王瞬间便凭借着有限的信息推测出了背后的渊源。
果然自己也曾身居高位,对其中的权术争斗了解地一清二楚。
景王轻叹了口气,在吴帝落在自己肩头的手背上拍了怕。他这一拍,有如兄长的宽慰,生生击中他一颗无奈疲累的心。
“送药人一出现你就出现了,你是早猜到会有这一出吗?”景王问道。
吴帝摇了摇头,忽然不回答了。
两人一时没有再说话,隔着氤氲的水汽,吴帝的目光落在景王轻闭的双眼上,柔和的呼吸,湿润的空气,让他有一瞬地痴迷。
“那”
景王的嘴唇轻轻动了动,传出许久未曾休息好的,低沉地像是洞箫低吟一般的声音。
吴帝连忙别开视线。
“你以兵符的罪名抓我进去,如今放我出来,怎么跟百官解释?”
他到现在还想着这个?
不是质问他为何明知典刑司滥用私刑还将计就计,而是替他想兵符怎么解释。
吴帝落在景王身上的目光又多了一丝无可名状的情绪,虽然如此,但他只淡淡说道:“孤自有打算。”
景王便也不再多问,轻轻应了一声,声音里却带了一丝睡意。
吴帝瞧了他一眼,从衣服里掏出一瓶金疮药,道:“别睡,先把脸上的药上了。”
“好。”景王随意应道,却是连眼睛没有睁开,分明是马上就要睡着了。
吴帝绕到景王身边,用食指轻轻抬起景王的下巴,那虚弱憔悴却不减一丝美貌的脸庞便以极尽地距离展现在了吴帝跟前。
剖真心景王应对无措
看着景王那张温润淡然的脸,吴帝握着金疮药的右手有些轻颤,唯恐自己将药倒下去的这一刻,这种毫无保留的宁静美好就会被他亲手打碎。
“晋苏。”吴帝轻唤了几声,把景王喊得不甚耐烦地睁开眼来,才道,“会有点疼。”
景王脸上还是那副闲散随意的模样,只是出口却又毒了起来:“你绞杀猎物之前还非要把它叫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