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可浑身的气场却与身着朝袍时候一样,吓得李无言赶忙行礼道:“陛下!你怎么来了?!”
吴帝偏宠拦腰抱晋苏
“怎么不能来?”晋苏察觉到了李无言的异样,不由问道。
晋苏的声音虽然含着笑意,但却有着莫名的迫人姿态,让李无言一时语塞,忽然道:“臣有眼无珠!没认出公子来,请公子恕罪!”
晋苏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道:“不怪你不认得。”
晋苏这样的人精,李无言眼神滴溜溜一转,他便知道他心思在动,如此这般地将话头转移到别处,可见其心虚。
但晋苏却如他所愿,没有再继续追问。
吴帝只一眼便看出了晋苏心中所想,心照不宣地只问道:“清晨遇王仙镇民袭击的位置在哪里?”
“在山顶上。”李无言好似松了口气。
“带我们上去。”吴帝道。
“是。”李无言这才站起身来,在前面引路。
吴帝和晋苏便跟着李无言一路往山上走去。
山路走俏崎岖,晋苏才走到半山腰就觉得自己已有些喘不过气。
蛊毒对于身体的影响已然深入体内。
晋苏有时也会想,蛊毒是不是真的会有解药,如果有解药是不是只会让他如现在一般不受人控制,却不能让他的身体恢复如常。
从此以后,他是不是便一直吹不得寒风、离不开汤药,不能策马狂奔,不能昼夜不寐。
如果是这样的人生,晋苏有时宁愿不要。
他自小便不愿待在梁王宫受束缚,他一边遵守着来自梁王宫的规则成为一个礼数周全的太子,然而骨子里的他喜爱自由,他自知自己是洒脱、随性的,或许这也是他仍然不愿意回应戚渊渟的原因。
如果一切尘埃落定,他会想再四处游历,会想再回到松兹山打山鸡、摘野果,唯独不想成为戚渊渟的帝贤,不想仍然身处在王宫之内,受着宫规的束缚,与人虚与委蛇。
“等一下。”吴帝忽然出声,将正在神游的晋苏拉回现实。
“怎么了?”晋苏见戚渊渟拉过自己的手,神色严肃,不免有些奇怪。
“我背你。”吴帝说道,说着便也不等晋苏回答,径自走到晋苏跟前,弯下了腰。
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君,当着李无言等人的面亲自背帝贤其实是不合礼教规矩的事情,然而吴帝做的却毫不避讳。
晋苏并非忸怩、守规矩之人,然而此刻他本就有些伤感于自己的体弱,无心让戚渊渟背,便摇头拒绝:“我还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