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连人畜都不分?
那还怎么交差?
一阵阴风刮来,手中画卷不受控制,飞向空中,落在了一只修长的手中。
“江折柳,与本尊说说,怎么突然回宗了?”
声线极其寒冷,如淬了冰。
江折柳怔然,手中一空,看向目覆冰绡的祁寒之。
上前,跪在石板地面。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祁寒之,“当年是弟子不懂事,望师尊原谅弟子,弟子从今以后愿意为孤寒峰出力。”
江折柳冒了冷汗,时隔多年,祁寒之威压不减,甚至比当年还要令人胆寒。
“这么说,本尊若是不原谅你,你也不会放弃?”
江折柳点头,强忍着害怕,抬头看祁寒之,以表诚意。
“是,弟子从今以后,一定听师尊的话。”
话未完,阴寒的风异常强悍。
江折柳整个人被掀飞,重重砸在不平的山丘,山丘粗砺的表层磨破后背。
江折柳吐出一口血。
他知道这次回宗会被打,这是他该受的。
江折柳摔在流水中,血染红整条小河流,忍着剧痛,跪下,“师尊教训的是。”
“你和本尊徒儿很亲近?”
江折柳明白祁寒之说的徒儿是谢星尘,咽下喉中腥甜,“没,只今天一面之缘。”
寒霜漫天,山丘之中的流水被冻住,祁寒之起了杀心。
江折柳磕头,额头沁血,“师尊,师弟若是知道弟子死了,会难过的。”
“师弟性格开朗,弟子若是死于师尊手下,被师弟知道……”
江折柳说到一半,声音被咽吞在喉咙间,祁寒之禁了他的言。
祁寒之来到他身前,雪色衣摆曳地,沾上了血水。
他声线极寒:“本尊要是杀了你,不想让他知道,谢星尘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此事。至于伤心,本尊不会让他为了你难过。”
江折柳瞪大瞳孔,清秀的脸上露出惶然。
“不过——”
“本尊现在不想杀你,滚远点。”
祁寒之站起身,寒霜收拢,消失在霜雪之中。
禁言咒解除,江折柳胸腔气血翻涌,吐出喉中鲜血,面色惨白。
“哎,这还真是一份刀尖舔血的差事。”
自嘲完,江折柳抬手,抹了一把脸,从血池中站起身,全身血淋淋。
血池波纹微荡。
孤寒峰。
灯火跃动,光亮照在画卷之上。
画卷的主人,画的虽然丑陋至极,但隐隐约约能看出画的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