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眼睛,也是在一场场厮杀中,被挖走,现在这双再次生长的半瞎的眼睛,只能依靠这冰绡视物。
祁寒之低笑道:“也就你会心疼为师了。”
谢星尘垂头给他上药,抹药膏的手指在伤处打圈,闻言抬头笑道:“那当然,师尊难道不是只有我这么一个乖徒吗?”
他抹完药,前倾着上半身。
凑近祁寒之的唇,却不亲上去,反而盯着祁寒之,眨着眼问道:“难道,师尊还要再收几个乖徒?”
祁寒之克制不住,唇角溢出笑意,“当然不会。”
话落,手掌扣住谢星后的脑勺,重重地吻了上去,唇齿交缠,气息沉重又紊乱:“为师只心动你一个。”
“唔,师尊,手!注意你的手!”
“断了也无碍。”
“……”
凌千鹤
翌日,清晨熹微,太阳光芒跃于叶间,折射出一线温暖。
闻淑玉装束整齐,站在屋外犹豫了一下,抬手敲门问道,“祁尊者,谢道友,醒……”
话未说完,祁寒之开了门。闻淑玉行了晚辈礼:“祁尊者。”
他没看见谢星尘,问:“谢道友,还没起吗?”
祁寒之抬起食指比在唇峰处,示意闻淑玉和他去远点的地方说话,不要打扰谢星尘。
走远了一段路,闻淑玉才敢说话,道:“祁尊者,掌门和各位长老都决定在峡谷对凌师弟进行审判,我是来为两位引路的。”
祁寒之:“嗯,等下。”
他撂下这句话,就掐着诀闪身进了屋内。
屋内,谢星尘才穿好衣服,束好发带,眼神愤然。闻淑玉敲门之时,他还是一丝不挂的。
——暂宿他人之处,行这种事多有不便,祁寒之便只能看不能吃。但还不死心,偏要把谢星尘剥得精光,两人坦诚相对地睡。
身后脚步声响起,祁寒之道:“怎么不用为师给你的发带?”
谢星尘:“那条发带,弟子不小心弄丢了。”
祁寒之没怪他,“丢了也罢,为师送你条新的就是。”
他走上前,用一条雪白发带,揽起谢星尘的墨发,“这条可别丢了。”
谢星尘:“为何?”
难道这条有什么特别之处?
祁寒之:“这条有为师的一缕神识,确保关键时候,为师可以及时来救你。”
谢星尘听了,却不是很高兴。
一缕神识?照修真界这设定,一缕神识不就和灵魂的一部分差不多吗?
祁寒之:“不是为师现在抽取的,这缕神识早就不听为师话,不愿与为师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