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感恩的诗篇。”
广义相对论。
冰锥手术。
进入了眼眶,抵达了额叶。
那是一种……
喊都喊不出来的至极痛楚与究极恐惧。
“是千百个迷宫传来的回音。”
“是千百个岗哨传来的喊话。”
“也是千百个话筒发出的命令。”
说罢……
女人的表情永远凝固在那无穷无尽的惊骇恐惧之中。
兰迪拿出怀里的诗集,找到了他较为中意的一段。
“啊,蛆虫,无眼无耳的黑心伙伴。”
“看,你们中间来了个快乐的死者。”
“请径直穿过她的遗体,不带一点内疚。”
“告诉我,还会有什么来折磨。”
“这没有灵魂的旧肉身,这死人中的死人。”
他合上书本,听着第二圆舞曲,有些陶醉。
而柯林,从未见过如此疯癫之人。
“你恢复意识了……”
“真是抱歉,我没想到会那么快,这……”
兰迪看了看自己浑身是血的衣物,有些失措,补充道:“我真是太没礼貌了,希望你见谅。”
维瓦尔第
这幅景象,能令任何人为之动摇。
当柯林想要起身时,却发现无法灵活调动身体,仅仅只是能活动肩胛骨部位和大腿,站都站不起来,他看见自己的手腕和脚后跟上方有着巨大的创口。
原来自己手脚的肌腱都被挑断了,如同机械的轴承断裂,完全无法运转,同时还有整整八根针管连着采血瓶源源不断汲取着自己的血液,防止因为恶魔的暗示让身体快速恢复,令自己持续维持在枯竭状态,无法从异空间抽调丁点力量。
这无疑是最坏的局面,没有之一。
自己陷入了死局。
到此为止了么。
此时唱片机正在放着维瓦尔第的管弦乐,柯林分辨得出是哪位作曲者的曲风,但猜不出具体是哪首曲子。
和sct的人谈判是异想天开的念头,何况眼前这个男人,即使在疯人中,也称得上是疯人。
柯林并不抱任何希望,自己的时间回溯只能使用三次,且一次比一次虚弱,时间也只是几个钟头内,天知道自己失去了多长时间的意识。
就算他杀掉了自己,也不过是再重复一遍同样的命运罢了。
柯林打算激怒他,让这件烂事尽快结束。
这一切都糟糕透顶,不仅是死亡四次才能彻底死透,而是这一切。
反正也不过是余生而已。
“你的母亲是在墨西哥的脱依舞俱乐部生下的你么,我实在想不到,是什么样的环境会催生你这样的人。”
柯林面无表情,口吻冰冷。
兰迪擦拭着身上的血,对这种言辞侮辱毫不在意,反而顿时来了兴趣。
“很遗憾,她是一位相当模范的家长,啊,真是怀念她做的华夫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