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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不许用手

 

那是一间卧室,不比徐清之在家里住得大,但也不显局促。除一张床外,靠墙放着一个柜子,床边还有一张矮桌,房间深处还有一扇门,大约是通往浴室。

叶栖没有进去,他只是站在门口吩咐道:“明早六点,在卧室门外等我。”

“是。”

徐清之应道。他本以为这个晚上还会发生更多他不得不逼自己接受的事,可没想到叶栖就这样转身离开了。

“主人?”他不由问道,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立刻低下头去,恨不得叶栖根本没听见这句话。

“有事?”叶栖垂眸看他。

徐清之一时卡了壳,身上还火辣辣地疼,他不敢撒谎,在脑海中翻检半天,才从调教师的只言片语中找到一句足以应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您……不使用奴隶?”

叶栖微微笑了笑:“你倒是着急。”

他没做解释,就这样走了。脚步不急不缓,徐清之却一声也不敢吭,目送他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他才终于有余力仔细观察这个房间。

整个房间的装饰色调和调教区一致,柔软的地毯通铺整个房间,可这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安慰,低调豪华的蓝金配色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在“自己的”卧室里,都没有站起来的资格。诚然这里看不到任何摄像头,可方才的四十鞭已经为他留下了足够深的教训,他不敢赌。

这样想来,他也没了参观房间的心情,只是将各样东西草草看过。

柜子里有几件衣裳,有的是他曾穿过的袍子,还有的干脆就是几块布料甚或布条,他光是看着就脸上做烧,连忙阖上了门。

矮桌上却放了一样意想不到的东西,那是一个联络器。

徐清之带到腕上,那月光似的流动金属就自动环住了他的手腕,彼此间毫无一丝缝隙,几乎要和皮肤融为一体。

这是最新的技术,力求让使用者感受不到设备的存在,徐清之动动手腕,按下开机键。一个小型的全息屏幕弹出在眼前,就见屏幕上十分干净,最显眼的部分放着一个文件夹,他点开查阅,只见那竟是晚上叶栖刚和他说过的,家人的情况。除了冷冰冰的文字外,文件中甚至还配了图片和视频。

隔着薄薄的一层屏幕,他看到姐姐睡得正沉,母亲还被各种机器包围着,而幼弟正坐在书桌前,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所有的视频资料加在一起不过五分钟,徐清之颠来倒去地看了又看,慢慢蜷起了身子。

伤口还在痛,但是反正怎样都痛,他已经顾不得了。他紧紧地缩起身子,就像片刻前在调教室里那样,仿佛只有这种犹如在胚胎中的姿势,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可这安全感,也是虚幻的。

不知过了多久,徐清之恋恋不舍地关上文件,才发现联络器里已经内置了通讯软件,唯一一个通讯人员是他不认识的人:季云升。

这个名字陌生,徐清之从来没在资料中看到过,不知是谁,可也不敢问,只好先略过,想来有名有姓,总不会是他的“同事”。

徐清之关上灯,在黑暗中陷入失眠。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环境,空气中有陌生的香氛,床榻也并非他惯用的软硬。在调教室时他尚且还有一个时间,一天一天数过去总能熬过来,可终于来到这里,他却不知要靠什么撑下去了。

叶家从不做亏本生意,他这一卖就是一生,奴隶的身份非死不能脱,他再没有“熬过去就好”的盼头了。

而且或许是叶栖的交代,调教室教他的东西不多,对于第二天天亮后要面对的一切,他一无所知。这让他感到十分恐慌。寂静的房间中,他耳畔不停回荡着那些受训奴隶的求饶与惨叫。

那声音太过真切,仿佛真的发生在他耳边,他不得不睁开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再回到那个炼狱。

可人睁着眼是睡不了觉的,他只得再次打开对家人的监控报告,靠着一遍一遍确认他们的平安,强行逼自己陷入沉睡。

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每次翻身都会挣动身后的鞭伤,调配过的樨兰露虽然可以帮助伤口快速愈合,却不能让他免除伤口牵扯的疼痛,每次翻身他都会被疼醒,而后再花大量的时间才能重新睡着。

似乎只是翻了几个身,时间就到了第二天。

徐清之给自己定了五点的闹铃。可他没有想到,光下床就花了他十分钟的时间。

他刚刚坐起就愣在了原地,过矮的床榻和华贵艳丽的配色提醒着他,即使在自己的卧室,他也没有行走的资格。

在调教室跟随旁人跪行是一回事,可独处时依旧跪行是另一回事。

这让他觉得自己无比下贱。

大概这就是这种要求的作用吧,被压到心底深处,属于徐家二公子的那部分想,要让奴隶牢牢记住自己的身份,再没有比这种暗示更好用的了。

可如果不听令行事会怎样呢?徐清之觉得背后的伤又开始痛了起来,戴着通讯器的手腕变得沉甸甸的,他的家人还在叶栖手上,被拯救庇佑还是被吞噬毁灭,都只是叶栖一念之差。自他把自己亲手献上那刻起,就再也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了。

逼迫自己双膝及地花费了他太长时间,打理好自己踏出门去则花了更久。

徐清之跪在走廊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那是一条无比漫长的走廊,奢华的配色从地板通铺到两壁,而他要从这条似乎望不到头的走廊里跪爬过去。

这条走廊很宽敞,甚至堪称空旷,这让徐清之觉得仿佛四壁都是旁人嘲讽的视线,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尊心和自己的目的,他只能留下一个,而他已经失去了保留前者的权利。

徐清之缓慢将手肘压到地上,挪动膝盖。

一步接着一步,他靠数自己的步伐转移注意力。但这用处不大,他很快就陷入了四肢前行怎样才算一步的困惑。为了避免深入思考这个问题,他转而尝试着假想自己不是独自行走,他想象着叶栖将他带来时的情景。假设自己是不得不服从命令而不是赤身裸体的独自跪行让他稍微好了一点。

等到终于到了生活区,徐清之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爬了一个世纪。他在那装潢恢复正常的区域边缘站起身来,来不及揉一揉疼痛难忍的膝盖,快步走到叶栖的门边,近乎感激地跪了下去。

多荒谬啊,为了能直立行走的这几步路,他竟然真的涌出了感激之情。

他在路上花费了太多时间,此时距离六点只剩几分钟了,他平复下心情,双眸低垂,视线落在门边,等待着叶栖打开这扇大门。

时间很快超过六点,他等了远超出自己想象的时间,但是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在等待中,他突然想起曾经调教师的吩咐。

每天早上,都要准备好自己,以备主人使用。

可他完全忘了。

徐清之跪在门前,手足僵硬,脊背浮起细密一层冷汗。新环境带来的冲击太大,他居然忘了灌肠。身后蜜穴紧致干涩,哪里适合主人亵玩。

叶栖随时可能出来,他已经来不及做任何补救措施了。徐清之绝望地想,不知背上还有没有地方以供责打,或许他今天就又要靠樨兰露救命了。

叶栖打理好自己出门时,就见刚收的小奴隶乖乖按吩咐跪在门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吓得煞白。

他示意徐清之跟着他来到餐厅,随口问道:“怎么了?”

徐清之跟随他在餐桌边跪定,一咬牙,自己交代道:“回主人,奴隶……忘了灌肠,请主人责罚。”

餐桌上已经有家政机器人摆好了热气腾腾的早餐,叶栖随手招来一个机器人,从它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支营养剂,闻言瞥了小奴隶一眼,他倒没想到徐二公子有这么大气性:“不愿意?”

“奴隶不敢,”徐清之立刻道,话音出口才意识到回话错了规矩,忙找补道:“回主人,奴隶是真的……忘了。”

他面色苍白,像是昨天真的被打怕了,叶栖姑且当他没胆子撒谎,淡淡道:“看来是调教师不够尽心。”

徐清之心头一跳,这话不详,他怕极了再被送回去,更怕叶栖对他失望,满腔剖白的话堵在喉间,最终仍是只能低下头去,吐出干巴巴一句:“请主人责罚。”

叶栖把那支营养剂倒进一个浅盘,让机器人摆到徐清之面前:“念在你第一次犯错,吃完再罚。”

他脚尖点了点那个盘子:“不许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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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徐清之从来没觉得,吃饭也会是一场酷刑。

醴馆的奴隶为保证身体洁净,允许入口的从来只有清澈如水的营养剂,可就这一小瓶营养剂,他也不被允许简单喝下。

“吃饭”的姿势他也曾学过的,跪伏及地,双手置于碗侧,用舌尖慢慢舔。人类的舌头本没有这项功能,为了将这个姿势练到足够优雅好看,徐清之那几天下半张脸都是木的。

但练习总有收获,他是大老板亲自点名送去的人,调教师用尽十二分力气,将他每一分姿势都教导的到位,他已经可以很完美的掌握优雅“进食”的秘诀了。

只除了,那点始终销磨不尽的羞耻心。

调教室中有其他奴隶陪着,有调教师的鞭子逼着,似乎什么都可以熬过去。可在这窗明几净的餐厅中,在主人的脚下,没有任何催促与逼迫,曾经做惯了的动作突然再度变得艰难起来。

叶栖吃了一个小笼包,瞥见他还跪在原地没动,淡淡道:“怎么,吃饭也忘了?”

徐清之脸色一白:“奴隶不敢。”

他逼着自己垂下头去,纵使精神上再不愿意,身体也记住了应该有的姿势,肩颈一带呈现出漂亮的曲线。顶着叶栖的目光,他垂下视线,缓缓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

唯一的安慰是,这份营养剂只有一丝淡淡的薄荷味,像是在喝被稀释了几倍的薄荷糖水,比调教室中刻意被调配成精液味道的营养剂好入口的多。

他竭力忘掉一切,只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小盘营养剂上,一点一点将那个浅盘舔了个干净。他不知道叶栖的习惯,纵使喝到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也分毫都不敢剩。

话又说回来,主人赏赐的东西,他哪里有资格拒绝呢。

一顿早饭就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结束了。叶栖用饭时也不喜出声,只是就着这日的行程安排和专呈他的邸报吃完了一餐饭,算了算时间,他站起身来。

徐清之亦步亦趋的跟着他,再次回到调教区。

这次他们进的不是很深,在门边一个小房间就停下来。房间里照旧只有一张单人沙发靠墙放着。

叶栖吩咐他在房间中间跪好,亲自去取了一条刑具。他特意将那根细长的玩意儿给徐清之看了一眼:“用过这个吗?”

那是一根光滑细长的篾条,手柄处细细缠了护手,整体不足半指宽,看上去颤颤巍巍,但怎么看也不是能轻松挨下的,徐清之畏惧的摇了摇头:“回主人,奴隶没用过。”

“那就记着点。”叶栖点了点他的腰,示意他将腰塌下去,这个姿势将臀部更高的举了起来,徐清之几乎能感到自己干涩的后穴在空气中轻轻翕张。

下一秒,一股尖锐的痛猛地袭上了后穴,那条极细的篾条整整从穴上抽过,仿佛一道闪电自脑中劈过,徐清之过了两秒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尖叫。

太痛了,从未想到过会被责打的地方被这样毫不留情的责罚,他下意识就要去捂住后面,两个手腕又毫不留情的挨了两下,才带着两条红痕缩了回来。

叶栖脚尖轻轻点了点地板,示意他恢复姿势。

徐清之眨掉眼中的泪水,逼迫自己回到一开始的姿势。身后一定肿了,最脆弱的那处火辣辣的疼,他不敢想还有几鞭要挨,只得试探着求饶:“主人,奴隶知错了……”

“知错,就要罚,是不是?”叶栖声色不动,将篾条点在他臀尖:“念你触犯,只打十鞭,小惩大诫,自己数着。”

话音未落,又是一鞭打在穴口,徐清之硬生生咽下尖叫,挣扎出一个“二”字来。

可身后的鞭又停住了,叶栖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该数几?”

是了,他怎么忘了,叶栖的规矩,姿势变了,数错,数漏都不算数。且不说方才第一鞭他就动了,单是他没有数出来,那一鞭也不算数。

徐清之声音沙哑:“对不起主人,奴隶数错了。”

回应他的是又一鞭,这次他牢记了教训,指尖深深扣紧地毯,硬是忍住了没有动,自喉咙里逼出一个“一”字。

接下来的鞭子犹如奖赏,狂风骤雨般落在穴上,徐清之声音嘶哑,,只觉得身后那处不再是自己的,他都不知自己是如何忍住的,指尖在地毯上按得直发白。

终于十鞭打完,他整个人犹如从水里拎出来一般,汗水淋淋的从身上披下,背后的冷汗滴入臀缝,疼得他眼前都是花的。

叶栖将篾条随手放在一旁,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是这一天以来,他们第一次身体接触。徐清之不知自己怎么了,竟险些为那点转瞬即逝的温柔触碰再度落下泪来。

“记着这个疼,长点记性。”叶栖淡淡道。

徐清之无声闭了闭眼:“奴隶记住了。”

只是他到底不擅遮掩,声音里的哭腔昭然若揭。

叶栖由着他咽下一声哽咽,带着他走到里面一个房间。

那是个和卫生间很像的地方,只除了多出许多徐清之根本想象不出用处的道具。

叶栖站在门口,示意他自己进去。

臀缝一定已经肿了,每一次行动间的摩擦都犹如酷刑,爬进去短短这一小段路,徐清之又疼出一身汗,脸上不知不觉浸满了泪水。

叶栖好笑的为他擦了擦眼泪:“这么爱哭?”

“回主人,真的好疼……”徐清之轻声道,乖觉得舔干净了凑到他唇边的手指。他尝到自己泪水的味道。

“把你的功课做完。”叶栖享受完小奴隶的卖乖,却丝毫没有心软,吩咐道。

徐清之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可他身后已是火辣辣的疼,再插进去一个灌肠器……光是想象,就足以让他脸色煞白。

“你要我亲自动手?”叶栖淡淡道。

徐清之自然不敢,想也知道,若是让叶栖动手,必然有更难过的法子等着他。

他顺着叶栖的意思拆开一套全新的灌肠器,末端接上1000l的灌肠液。那是日常灌肠的最大剂量,他的身体还记得灌肠液在身体中翻滚的痛苦,捏着管子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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