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一皱眉,觉得这是谁家小辈,如此浅薄修为就能被放出来御剑,然而当离得稍近,看清楚是谁的时候,张烈更加恼火,下一刻就加速飞掠过去了。
伏低身体几乎趴在剑光上的方寄柔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下一刻就被拽着后衣领提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这么点修为就敢御剑?我记得你家就你一个了,拿了我的抚恤金你又能留给谁?”
“不,不是的师兄,是您师尊,是您师尊来了。”
“什么?”
“不然我怎会急急忙忙的来找您,真的是师祖来了。”
闻言,张烈用了一道法力把方寄柔包裹住,然后往下方树荫处一扔,然后也不管身后方寄柔发出的惨叫声,剑光一卷人就已然向仙芝峰的方向急速飞掠而去了。
“应该不是发现了什么,否则方寄柔根本不可能活着过来给我送信。那师尊为何会来到砺锋山?听说这段时间燕家闹得非常凶,像师尊这样的人物此时应该在北方才对。”
因为全力飞遁,因此很快张烈就返回到仙芝峰。
若非尹逸飞的隔阂,张烈应该是非常尊敬自己的师尊的,这些年来的提点指导,为自己奠厚了修行上的根基,若是没有这样一位师尊,地煞剑经上的很多剑理,自己很可能到现在都完全看不懂,理解不了。
在抵达仙芝峰自家洞府后,燕婉已经在外面端茶倒水的忙着了。
张烈没有理会她,而是快步走入内室。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位背对而立,一身黑袍负剑,正在欣赏着石壁上图形、剑理的高瘦阴冷道人:师尊,七煞道人尹天仇。
“弟子张烈,拜见师尊。”
张烈上前,执道家大礼参拜。
这个世界上,尊师敬祖,对于一名修仙者来说,与师长的交集,可能要比与自己父母的交集还多。
就像张烈,这一世被查出灵根后,就被带到山上,其后二十年,此生父母都未再见过,只是在从南域炎洲前往北域寒洲的时候,最后见了一眼已经成为地主的父母。
张烈有上一世的记忆,因此他能够看出儿女绕膝的父母,在注视自己时,眼底深处的隔阂与敬畏:这便是此界的仙凡之别了。
因此,修仙者很多时候视师如父,许多师徒之间的关系亲近,更超血缘子女。
“嗯,起来吧。看来你这两年没有白过,很多剑理感悟颇有意思,不过这些东西你就这样写在厅堂上,随便那两个仆役小丫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