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事情出现过后,近万年以来,顶级大宗门的态度,就是一旦有小宗门诞生出元婴修士,就分给人家一口饭吃,别非得把人家往死路上逼,因为一名元婴修士虎入穷巷,最后会引起多大的恐怖,谁也不清楚。
元婴境修士大多数时候已经是宗门的执棋人了,再为些许利益冒生命危险赤膊上阵不值得。
哪怕危险系数很低。
“可我还是觉得太过冒险了。越国五大宗门,陈国三宗,庆国五大宗门,它们没有谁希望青阳子祖师可以炼成元婴,我们收缩势力据险而守还稳妥一些,现在这般请君入室……”
八师弟金遥是激进派,九师弟朱文是保守派,他此时此刻捏着玉杯吃着酒,这样喃喃低语道,而后举杯仰头一饮而尽、神色忧虑。
“这种事情是分不出对错是非的,事情没有发展到那一步,谁又能肯定自己做出的选择,就是最好的?”
张烈本心里比较倾向于保守派,因为自古以来大宗门内高阶修士结成金丹,或者炼成元婴,都是要收缩势力,据阵防守,避免被人干扰到自身心神。
然而整个南越一地局势混乱,金虹谷上层选择的剑走偏锋,也未必就是错的,这种选择也非常符合青阳子祖师的性情:迎劫而上,放手一搏。
大家饮宴,交谈,持续了两个日夜,而后金遥大醉醺醺、被侍女们掺扶着离去了。
张烈能够看出这家伙真的是醉了,是个爱饮的人,所以不以法力炼化酒气,而像张烈、朱文这样的人,除非喝下大量超过他们炼化能力的灵酒,否则很难会醉到这个地步,顶多就是微微醺醉。
拒绝大师姐让自己在洞府当中小住醒酒的提议,张烈来到七煞洞府入口处,脚下有五色之云凭空而现,载着他飞行出去。
没过多久,他就半空中遇到了七师弟玄玉英。
“五师兄,师弟有礼了。”
一边言说着,玄玉英一边大礼而拜。
“唉,玉英,你我师兄弟相识多年,不必如此。”张烈上前扶住玄玉英的手臂。
两人一同飞到一旁的山亭之间,落下交谈。
玄玉英有求于人,见张烈并没有高飞避开,还愿意与自己相遇交谈,就知道对方还顾念着师兄弟间的情谊。
只是此事对他太过于重要,因此话到嘴边,想要言说吐出却也是艰涩难言。
只是,看着三十多年过去了,五师兄的面容依如当年,神采气度更盛,而自身已然开始两鬓斑白。
那堵在喉咙间的话语,终究还是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