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冥府门犬‘汪’了一声,将爪子放在了他的小腿上,拍了拍。
樊星然勾起嘴角,再次说了一次:“谢谢。”
躺下来的时候,樊星然才觉得大脑开始一点一点的抽疼。
浑身卸下了所有的力气,就连头发上沾染的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湿意都在刺-激着他的脑袋。
下午到晚上发生的一切,对樊星然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而现在樊星然彻底一个人冷静下来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意识中的某些潜藏起来的担忧。
和正常人都没有谈过恋爱的樊星然,现在直接挑战了完全不敢想象的难度。
头很疼。
有太多太多问题要解决,而他甚至都无法从这些凌乱的问题中找到一个头绪。
他抱着要对这段感情负责的态度和空格见面,可真正的见面后樊星然才发现负责这两个字几乎是难于登天。
甚至现在,樊星然只要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到在空格那漆黑的发丝之下那张恐怖的脸,恐惧会开始蔓延。
他这样,要怎么才能对空格负责。
樊星然翻过身,侧头拿起手机。
然:没有睡觉,对吗?
:嗯。
然:不睡觉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创造世界。
然:不是说不喜欢创造世界吗?
:我只会维持它的基本生存,不会听从任何生灵的祷告。
樊星然看着手机,却依稀能接受到空格对‘创造’这件事本身的排斥和迷惘。
神生来就带着责任,人生来就被赋予责任,神排斥创造,人类也会反抗既定的命运。
也许,空格和他似乎相差的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然:我可能会比想象中更早的接受你的现在,我们的相处中让我认识到的是你本身。
然:今天我可能表现的不好,我会改正的。
:我应该让你知道一件事。
:即便我厌恶奇迹神,可我感谢它创造了你。
:我能接受你的一切。
樊星然微微抿唇。
伸出手捂住了双眼。
樊星然从来都对自己很失望,可却从来都没有因为失望难过到这般地步。
他如果再精神强悍一些就好了。
樊星然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却完全低估了迷梦新生对他的催眠。
在发现樊星然辗转难眠的时候,奋力的开了朵花,浅浅的甜香立刻遍布了整个屋内。
樊星然睡的很沉,他依旧梦到了空格。
只是这次梦里的空格,顶着那恐怖的形象,依旧和他在一起和睦的做着恋人之间会做的事情,即便那恐怖的一切在大庭广众之下都不会引起任何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