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白抬起头来,有些惊讶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方才说道:“老范啊,对,对,我们以前都一块儿玩的,关系可铁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吗?”
王永白赶忙说道:“贤侄,我说的是真的……”
他还待发表这长篇大论,却被我一下打断:“当不起‘贤侄’这两字——若真如你所说,当初不至于那般待我……”
王永白吞了一下口水,说:“当初的事儿,实在是小侄王当没有管教好……”
我看着这个努力解释、显得卑微谨慎的老头,回想起爷爷葬礼的那天,这家伙是如何的傲慢和盛气凌人……
不知为何,我心中多少有点儿畅快。
尽管我知道这点小畅快、小得意,有点儿过于小家子气了点……
但难得老子高兴!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吧?
徐策
因为知晓对方的“恶”,所以即便王永白表现得多么的温顺和客气,我都没有丝毫心软。
不但不心软,我还毫不客气地揭穿对方:“不必装腔作势了,王永白,都是聪明人,咱们掀开锅盖说实话,别拐着弯儿了——毕竟,老范告诉过我,当初的你,不过是一打杂的小弟,我爷爷瞧你可怜,才指点了你一下,让你改命,发达至今……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瞧上过你……”
听到我的话语,原本还惺惺作态,一脸慈祥的王永白脸色一变。
几秒钟以后,他胡子颤抖,自嘲地说道:“也对,说起来,其实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瞧得起我——若是瞧得起,他已经带着我去了归云墟,不至于让我后半生,都在苦苦找寻……”
我眯眼盯着他,说:“当初他们去往归云墟,兄弟十三人,最终回来的,只有三个……”
王永白说:“我知道,你爷爷,老范那狗东西,还有云飞兄!”
听到在这家伙的称呼,我不由得笑了。
看得出来,明着牌打,这老头儿就真实多了,居然也没有了太多隐藏。
我说:“听起来,你跟囚徒辜云飞,关系不错!”
王永白毫不隐瞒:“这么多人里,也就云飞兄瞧得起我一点……”
我毫不客气地揭穿:“不是他看得起你,可能也就只是觉得你有利用价值罢了……”
王永白自嘲地说:“或许吧……”
望着这位曾经的大佬,我好奇地问:“所以,你心心念念,这么渴望找到归云墟,是为什么呢?”
王永白看了我一眼,说:“瞧你这模样,又何必问我?”
我说:“你觉得我去了归云墟?”
王永白有点儿恼了:“难道不是吗?若不是去了归云墟,你又如何能够这么快速地崛起,在这不到两三年的时间,成就如今的威名?”
我摇头,坦诚地说:“不,我能有今天的地位,只不过是遇到了贵人而已——至于归云墟,我不但没去过,而且知道的,比你还少……”
王永白看了我一眼,说:“你有点过分了——既然都摊开来说了,又何必掩掩藏藏?”
我却笑了:“你觉得我在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