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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至23 分开

 

陈然醒来时,室内仍然是一片漆黑,厚重的窗帘遮盖了光亮,他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空调呼呼地吹着,他蜷在被子里,身上有轻微酸痛。轻微规律的呼吸声在他耳畔响起,一只修长的手臂虚虚地环抱住他。

他仰起脸,看到贺妄安静的睡脸。他没有什么动作,只是那么看着,贺妄的脸实在太有迷惑性,他看痴了。脑袋里迟钝地回想起睡前他们做的一切,贺妄的东西插了进来,他的脸猛地通红一片,整个人的温度轰然升高,下意识就想往床下跑。

刚被他摸到床边,被子都还没完全掀开,他又被拦腰抱回去,贺妄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很自然地抚摸着他柔软肚皮,“折腾什么?”

陈然听不见,他意识到贺妄说了什么,但助听器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眼神很茫然。贺妄的嘴角轻微扬起,他把人搂的更紧了些,而后亲了上去。

肚子上的手也逐渐往上,拢住他的微微凸起的圆润乳肉,小小的乳尖在抚摸下也慢慢鼓起来,陈然哼唧着呻吟了一声,贺妄的身体逐渐往下,含住了香软的乳头。

粗粝的舌尖拨弄着那可怜的凸起,贺妄闻到陈然身上的热乎香气,他把人更深地压在身下,吃的愈发用力。

陈然柔软的身体几乎任他摆弄,两个娇嫩的乳头都被吃的又红又肿,贺妄的唇舌顺着他的胸腹往下,在他小小的肚脐上留下轻柔的吻。陈然的身体敏感地弓起来,快感从胸口蔓延到整个身体,腿间的嫩屄食髓知味地泛出湿意。

贺妄手指摸进去,那道肉缝已经变得又软又热,正在随着陈然的急促呼吸吞吐粘腻的淫水。陈然的腿被抬起来,睡前才被破开的穴不需要太多扩张,贺妄单手握住粗硬的阴茎,低垂着眼,用阴茎漫不经心地拍打在白嫩湿热的阴阜上,陈然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双腿下意识想合上,但是贺妄压着他,便无法抵抗。

他不知道自己的腿间是怎么样淫靡一副景象,前面的粉色阴茎半硬起来,龟头敏感地溢出腺液,微微肿起的阴蒂从阴唇中凸起,反而更勾起人肆意蹂躏的欲望。窄小的肉缝被两瓣厚粉的蚌肉包裹着,被阴茎扇得微微张开小口,露出里头红色的嫩肉。

陈然深深地喘息,他竭力地搂住贺妄的脖子,想要接吻。贺妄没有拒绝,顺着他的意思双唇相碰。舌头侵入陈然嘴里的瞬间,龟头也顺势滑了进入。陈然还有些没适应,这次贺妄没有再犹豫,他睁开眼,看到陈然紧闭双眼,眼角眉梢都还是紧张,肉穴在他插入的时候就在一寸一寸地绞紧。

贺妄被紧致的快感夹的头皮发麻,双手撑在陈然身侧,快速用力地抽送了起来。陈然的眼角渗出眼泪,贺妄替他抹去,而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二人交合的地方。

“陈然,没带套……”

陈然仍旧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泪眼朦胧地茫然看着他,贺妄修长的指尖坏心思地按住他凸起的阴蒂,陈然的身体抖起来,有些祈求地抓住他的手臂。

“没带套的话,射进去,你会怀孕吗?”

陈然听不见,对他恶劣的话语一无所知。而这场深夜才展开的情事,才刚刚开始。暑假的最后十天,陈然过的颠三倒四的。开荤过后的贺妄隐隐有些变化,他在陈然面前不再掩饰,他性格中的那些恶劣因子陈然也隐隐有所感知。

首先是重欲。也许是因为已经和陈然做过最亲密的事,也许是他已经得逞,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陈然的欲望。他们这十天,堪称荒淫无度。经常陈然在做自己的事情,无意间看向贺妄一眼,回过神来就被压在了身下。

他稚嫩单纯的眼神似乎是贺妄情欲的催化剂,他的身体都被玩熟了,被贺妄一碰,就能流一手的水。尤其是胸口,被贺妄啃的满是红痕,乳头几乎一直是肿着的。

其次是他很少再去故意堆砌情绪。他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面无表情的,偶尔陈然做错事了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很少有特别的表达,不再故意假装。

但同时也是陈然过的最开心,且心无旁骛的十天,他呆在贺妄身边,随时看得见,碰的着。他最爱和贺妄接吻,唇舌交缠和气息交错的滋味实在太好。他陷在贺妄织就的梦中,沉醉而痴迷。

夜晚的时候,贺妄会陪他看电影。房间里的灯被熄灭,偌大屏幕上的灯光投射在陈然脸上。他总是看的认真,纤长的睫毛缓慢地眨着,印出他认真的神情。荧蓝的灯光更衬得他皮肤白嫩,贺妄突然发现他鼻尖缀着一颗小小的痣,生动可爱。

他很容易被影片中的人物剧情牵动心神,剧情发展稍有不顺,他就会紧张地抱紧贺妄的胳膊。小小一个身体蜷缩在贺妄怀里,偶尔啜泣时身体还会轻轻颤抖。

而电影的终场往往以陈然被按在沙发上进入为结束,他太柔软,太单纯,哪怕每次都被折腾哭个不停,等再做最后一次爱,还以为只是短暂的分别,只是因为他不解释而生气。

可是陈然是个多么柔软的小孩,二人不欢而散,他被肏得腿软还是偷偷爬上窗台看,暮色四起时,贺妄只轻轻落下最后一眼便利落地离开。

他觉得自己不会回头,他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可没人能想到,陈然和张丽华是真的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许春双忧心着急了很长一段时间,自己身体也跟着熬不住进了医院。她被儿子儿媳正式接到身边照顾,暑假时许邵东不再去许镇,他长大一点,闹着要去各个地方旅游,许镇像是个遥远的梦,没人再去提及。

贺妄的大学生活风生水起,他这样的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他耀眼夺目,整个a大四年间只有他一个名人,因为没有人能和他相提并论。

很偶尔的时候,贺妄会想起许镇那个小小的院落,会想到那个夏日,他低头看到的纤细人影,想到那场阵雨中被他捂住耳朵的少年,只是那些潮湿的夏日,那些炙热的缠绵,似乎只是一场久远的清热梦境,早已经被抛诸脑后,渐渐无人记得。

初夏,阳光不算炙热,反而带着股和缓的意味。贺妄刚从一场会议中抽身出来,看了看表,不算太迟,于是打算去医院一趟。

许春双年前又开始住院,这几年下来,她身体愈发差了,年纪大了,身体各项机能都在下降。而且记性也差了,经常分不清时间,说的话颠三倒四。

到了医院,难得遇到许邵东也在,他也长大了,快要高考的人还成天到处跑,他不爱学习,贺妄小姨也拿他没办法,随着他混完这半年,就打算送出国去留学。

“奶奶我跟你说,我妈真的太可恶了,明明都已经接受我不爱学习的事实了,昨天我们那个模考成绩出来了,又把我打一顿,”许邵东坐在病床前,不高兴地抱怨道。

“妈妈也是为你好。”许春双慈爱地笑了笑,给苹果削皮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贺妄敲门进去,从她手里拿过水果刀和苹果,替她削完了那半个苹果,扔进了许邵东的手里。

“下次要吃自己动手。”

“哦,”许邵东大大咧咧地接过去,“表哥,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贺妄走到沙发前坐下,“今天开会结束的早。”

“哦,”许邵东应了一声,而后又接着抱怨,“表哥你知道我妈揍我的事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偷偷花了十几万吗?”

许邵东没想到自己干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心虚地啃了两口苹果,“什么叫做偷嘛,我是去买画了,我是为艺术投资好吧!现在那个画家的画可是一画难求,我还是拜托了我基友才帮我买到。”

贺妄道:“可我听小姨已经帮你退了?”

“啊?我靠,”许邵东立马哭丧个脸,“表哥我求你了,你拦着我妈,我真的排了好久的队,我超级想要那幅画,我求你了,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贺妄面无表情看着他祈求的样子,半天才道:“那幅画已经送到我家了,记得去拿下次有想要的直接找我,不要偷偷干这种事。”

二人话题告一段落,贺妄才看向正一脸高兴的许春双,“小贺来啦,然然怎么没跟着来啊,奶奶也想他了……”

贺妄的动作猛地一顿,二人视线对视,显然许春双的情况愈发严重了,但是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让他顿在原地很久,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反而是许邵东叹了口气,“奶奶又开始了,她最近越来越混了,经常分不清时间,然然哥哥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但话虽如此,许邵东是个孝顺孩子,还是选择了撒谎安慰,“奶奶,然然哥哥今天有事没来,下次会来的。”

太久了,许邵东都已经十七岁,是他当年遇到陈然的年纪。比起许邵东为了买画一掷千金,十七岁的自己是更加可恶的恶劣自大。只不过他的恶劣只对着那一个柔软无言的少年施展,没有人知道。

没想到的是今天的许春双很难糊弄过去,她对着贺妄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老人家的那双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却温暖地覆盖住他的手,“小贺啊,然然是个特别的孩子,奶奶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你要好好对他,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你包容点,然然是很善良的……”

是有些似曾相识的话。

贺妄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到许春双脸上浮现的温柔神色,没有打断。许邵东听得奇奇怪怪的,觉得奶奶这话跟托付终身似的,到后面实在忍不住,把桌子上水杯递到许春双手上,才打断了她的思路。

临要走的时候,许春双又猛地用力握住贺妄手腕,“小贺,下次和然然一起来啊,和然然说,奶奶想他了。”

贺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护士把许春双的注意力转移开了,他和许邵东一并走出了病房。

“唉,我奶奶也是的,她这些年就是惦记然然哥哥,现在生病也还是惦记,也是,他当年走的突然,到底是去哪了……”许邵东叹气,絮絮叨叨地说道。

贺妄身高腿长,步子走的大,很快把他丢在身后。许邵东发现了又着急地跟上去,“哥,哥,我想看那个漫画,我记得你有原版漫画,借给我看呗~”

“在老宅,自己回去找。”

“好嘞。”

许邵东性格也不知道像谁,话多的很,走路也不老实,蹦蹦跳跳地绕着贺妄走。贺妄从刚刚开始心里就涌上一股烦闷情绪,懒得搭理他,打算尽快上车走人。

也因此,他没有看见另一边,跟在他们身后,从拐弯处走出的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二人都没有说话,却可以通过手语熟练地交流。

“说了很多次,不许在学校打架。”

“他们笑你是他们不对,我就要打。”

“我只是偶尔去接你,他们见不到我几次。”

“我就要打他们。”

“你这么不讲理,我要告诉你爸爸了。”

“哼,说就说,你是告状鬼。”

这句话结束后,小的那个就生气地扭过头,想挣脱被牵着的手没成功,气鼓鼓地撅着嘴。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擦伤,被处理过后抹上了药水,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大的也生气,扭过头也不理他,但是手紧紧拉着,不让他偷跑。

价格昂贵一点的画作在配送时一般也会格外用心,确保不会再运输途中有任何损坏造成客户的不满。他们在和贺妄联系过后,才选在了周日这天送货上门。

原本贺妄并不打算打开许邵东的东西的,但是配送人员请他开箱验货后再签收。东西已经送来了再联系许邵东过来肯定是来不及的,不想耽误对方的时间,贺妄便直接打开了快递。

精美的画框被泡沫用心地固定,似乎是生怕有一丁点的损坏,贺妄大致地检查了一下四周,没什么问题后目光才落到画框中间的画作上。

他的人生在成年后很少有这样的愣神时刻,但注视着那幅画,熟悉的景色一时间竟然让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直到快递人员疑问地开口:“您好,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贺妄才勉强收拾回心神,签收后送走了快递人员。大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寂静,贺妄的目光再次回到靠在墙上的那副画上。熟悉的笔触让他有些恍惚,他走到画前蹲了下去,忍不住隔着玻璃轻轻抚摸着画中的落日。

这副画名为《故乡》,所画的地方他也不陌生,是许镇的落日。临近傍晚,橙黄的日光柔和地映照在广阔的海面,也为一栋栋楼点缀上色彩。虽然并不是他记忆中从那个二楼看出去的景色,但他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画的是许镇,右下角甚至有那棵巨大的榕树,像以前一样,孤独又温柔地守护着这个小镇,那个夏天的回忆在他脑海里,似乎有一瞬间的倒带。

此外,整体的构思,作画的风格,习惯,和他记忆里的陈然,有80%的熟悉度。

贺妄拨通了许邵东的电话,开门见山:“画送到了,许邵东,这副画的作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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