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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了

 

渣攻身体已经不大好了,他不再往外面跑了。

早些和他一起风流的好友,大多埋了土,健在的多同他一样半截身子也入了土,也不与他多来往了。

他越活越觉得孤家寡人,老宅里的仆人换了一批又一批,眼前的风景过了一幕又一幕,今年冬天陪在他身边的终于只剩下了受。

早年受是他的狗。

不算人。

是他招招手,就不知羞耻迎上来的存在。

那时他瞧不起受,瞧他还不如他掉地上的灰。

受站在阳台上,细雪落在他的眉眼,衣摆随风飒飒的摆动,勾勒他削瘦的腰身,渣攻眨了眨模糊的眼,招呼他过来,那儿冷,别冻出病。

受没理他。

受静静的凝视着他种的玫瑰,它们早早冻死在了某个夜里,冰霜裹挟着枯根埋没在白茫茫的雪里,眼里空茫的盯着空荡的花园。

渣攻吃力地靠拐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拐杖“嗒嗒”地敲在地上,渣攻心里莫名慌张,他紧张的加快步伐走向受。

受转过身,他的头发上落着碎雪如夹在黑发中的白发丝,他苍白脸上没有一点血色,满身寒霜。

渣攻愣住了。

渣攻焦虑了,这边叫仆人给受熬碗姜汤,那边急着打电话给家座医生让人给受瞧瞧,情绪激动的咳个半天,仆人想上前扶着他,他提着拐杖就往他身上招呼,怒道:“没长眼睛吗?我叫你扶我了吗?滚出去!”

仆人吃痛的不敢出声,连滚带爬跑了。

受淡然的看着渣攻在那边一昧的忙活,平静的走进了房间,走到房门口,他叫住渣攻:“别管我了,我想休息一会。”

渣攻坚挺着的背陡然颓了下来,不动了。

现在无论怎样,受和渣攻都隔着一点距离,顶着夫妻的名头,再亲近也亲近不到心里了。

受觉得渣攻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他为了一个幼稚的傻逼,为了填补这个傻逼内心的空洞,埋进了十几年的时光,就像沉入深潭的石头,寻不到踪迹。

再说爱,就是他疯了。

渣攻再老,人也应该清楚不能太强求了。

若天底下所有的好处都让他占尽了,缘分线就断了。

受觉得现在渣攻在他面前的深情模样未免太过做作。

进了房间,受洗了澡,换了衣服。

他戴上银丝眼镜,眼神神秘蒙蔽,明黄的灯光里,纤长的眼睫投下剪影,洁白的衬衫整齐的扣着扣子,露出一截富有男性魅力的脖颈。

他打开电脑,熟练的点开底下人发来的企业方案,光滑的镜片印着行行黑字,眼神锋利地扫过文档,指尖流畅地敲击键盘。

手机传来消息,受淡淡的扫了一眼。

“薛总,我想你了。”

受打字的时候一顿,没管。

却也没拒绝。

楼下的渣攻味同嚼蜡,他喝着补身的鸡汤,让周嫂特意盛一碗保温,打算等会儿自己送去。

年轻的时候他总拿工作当幌子,现在赋了闲,再没了借口。现在的家业全靠受撑着,在受忙的时候他渐渐插不上的话,偶尔发表一下的意见就能冷场。

渣攻与受脱节了。

现在受迁就他,连工作大多都在家里。渣攻明白那是看在他仅有的面子上。

他越发像根迟暮的树,偶尔受能靠在他身上歇一歇,他都高兴得让枯木上生出新芽。

渣攻又喝了口鸡汤,鲜香四溢,鸡肉质细嫩,略有嚼头,滑嫩臻鲜。

他品着鸡汤,或许是老了,他现在喜欢拿如今生活和过去相提并论,他想起在过去的某一天,受曾经为他熬了十几个小时的鸡汤,他搂着情人回家,他让情人喝了一碗,情人娇嗔什么难喝的东西,于是剩下的汤全喂了狗。

受当时盯着他们,浅色的眼瞳如剔透的玻璃珠,漂亮可空洞。

他眼前倏地一动,他抬眼,是穿着白衬衫,搭着银丝眼镜的受边别着袖扣边从楼上下来,气度斐然。

他嚅动着想问他去哪儿,目光触及受那冷淡的眼睛,他便没开口。

受淡淡的扫过他,脑海里划过上个月爬床的小鲜肉的脸,“我晚上加班。”

“别等了,我晚上不回来。”

渣攻想,什么工作非要受这么个总裁现在出去,他知道自己怀疑了受。

可他自己能怎么办,他知道自己不要脸,自己早年包了十几个情人的时候,还能舔着人脸让受跟个傻逼一样去接受,他的狐朋狗友甚至有几个比他都有良心,连劝带骂说渣攻不是个东西,不喜欢就别招惹受,别糟蹋他。

渣攻那时多牛啊,可把他牛坏了,他几乎满腹得色的看着受忙得团团转,让受跟个老妈子似的十几年为他当牛做马,还分文没有。

受找他要个说法,渣攻瞧不上他,受多贪啊,受就是个虚荣的表子,谁知道他为自己干了十几年里背地没捞个千把百万,谁知道他进公司的真正身份不会是对方派来的。

他包个小情儿,陪他几个月就是买车买房,几百万砸上去,那叫情投意合,小情人贪什么贪,人家不是陪睡陪玩了吗,人家付出了东西啊,什么贪。

受为他当牛作马,苦心孤诣管公司,陪睡陪管,分文没有,这叫人心不足,这叫受这样了还在公司肯定包藏祸心,心机深沉,果然目的不纯,活该如此。

渣攻一口就把受打上的标签,并因这个标签,心安理得地将受折磨得不人不鬼。

手机就在一旁,它静静的卧躺着,渣攻死死的盯着它,它将明亮的灯光印进黑暗的屏幕,灯光似乎都黯淡不少。

事实上,这不是第一次。

就像早年的渣攻,似乎永远有需要半夜出门的借口,总能从不同的人床上醒来开始他的第二天。

受现在也和他一样而已。

他刷完房卡,施施然走进去。

见到了陈青生。

陈青生跪在床脚,黑色的西装包裹着饱满胸膛和紧窄的腰腹,陈青生仰着头,呈现匍匐卑微的姿势,像条温顺的大犬,他柔声道:“薛总。”

受错过他,坐在床头,向他招了招手。

“爬过来。”

陈青生脱下西装,谦顺的爬了过去,裸露着半身线条完美流畅的肌理,他将脸埋进受的胸口,灼热的气息与受的呼吸相交,牙齿轻轻咬开衣扣,受露出喉结锁骨。

“薛总,我想你了。”

受挑起陈青生的下巴,手指细细勾勒着他英俊的眉眼。

“是吗?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记得你这两天应该在拍戏。”

他再不来,就又有新人来了。

想到之前他拍戏时一个男三对他明里暗里的讽刺,陈青生眼底一暗,温顺的将脸放在他手上婆挲,“薛总,你好久没找我了。”

“所以今天你找上了林施琅?”

受漫不经心的发问,陈青生心头一紧,下秒受猛地拽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拽着仰面向他。

“我允许了?”

陈青生吃痛的回应:“没,没有。”

受哼笑了声,手却不留情面,头颅碰撞床沿,陈青生眼前一黑,额头隐隐渗出血珠,他来不及反应便见受扯开自己的衬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受乌碎的头发投下细碎的阴影,笼住他晦暗不明的眼眸。

“脱。”

阴茎缓缓插进了紧窄的甬道内,烫得分泌出湿滑液体。受低喘了两声,手撑在他腹部上,接着摆弄起劲瘦的腰肢,陈青生难耐的抚摸着受光滑的脊背,不时被上涌的快感逼出几声粗喘。

陈青生喉结滚动,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受的腰肢,他冲动的舔舐上受的脖子,时刻注意着受的神情,见他没有抵触,他尝试用舌尖挑逗着受的喉结。

受微微仰头,腹部痉挛,内里夹着一根陈青生的东西,他主动让陈青生捅开里面纠缠的嫩肉,摇摆间溢出两声喘息,牢牢箍在他的东西。

香水和甜腻的气息在房间内迅速弥漫,淡淡的麝香与欢好的味道交织,淫靡又暧昧。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渣攻打来的。

在暧昧的喘息声和肉体碰撞的声响显得格外噪乱,受按住陈青生的肩膀,陈青生撑着发泄的出口,憋得汗顺着额头流下,浑身发抖,发出闷哼的声音。

“薛总,我快……”

受冷淡的回应,在情事中声音难免带着两分低哑。

“忍着,先给我砸了。”

陈青生吃力的侧过头,下身刺激的快感彻底被受掌控,他眼睛微微发红,全身肌肉紧绷,喘着气抓起受身边的手机向远处用力一咂。

“啪嗒。”

手机彻底息声。

陈青生剧烈颠动起来,受向来斯文的脸上染上一片潮红,睫毛颤抖,湿润的碎发紧贴额头。

受眯着眼一手撩开陈青生细碎的乌发,露出隐忍着快意的眉宇,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在高潮迭起间漫不经心印上吻。

“痛不痛?”

陈青生心口一跳,被下面快感刺得酥了半边,受缩紧,陈青生感受性器被箍得发麻,他挤出破碎的音调,“薛总,我想射了。”

“唔。”

陈青生控制不住地发泄了出来,受扬起眉,勒紧了他跳动的性器。

结束后受缓缓直起身,精液从大腿内侧流落,淫靡不堪的香艳令陈青生面色一红。

事后,受慵懒的坐躺在床上,指节间夹着一根烟。

他清浅的眼眸还盏着细碎的泪水,神情怠怠,浴室传来哗啦啦的声音,半晌陈青生从里面出来裸着身体爬向受。

受淡淡抿了口烟,冷而艳,雅而怠的神情被袅袅白烟缭绕,陈青生心脏漏了一拍,愣愣的躺在受身边痴望着。

受评价道:“腰挺好的。”

白玉的指尖弹了弹烟灰,潮红暧昧的眼角轻轻一瞥,陈青生柔声道:“薛总,我请了三天假。”

受熄了烟,阖着眼休憇,在陈青生惊喜的目光里搂住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半晌轻笑一声。

“你倒是乖觉。”

天空将将破晓,受也早早醒了。

可能是早年的经历,他现在的睡眠很浅,大多时候醒后他都在思索。

或者说他在想。

陈青生朦胧的睁开眼,窗帘间一线破晓的明光落在薛总的半张侧颜,光与影交织描摹他俊美的轮廓,目光流转他冷漠的线条上。

受微阖着眼,注意到他的目光,他偏头:“你醒了。”

陈青生迷住了,他尝试的起身想搂住受

和他在醒后更进一步,门口不适时地传来声响,陈青生脸色变了变。

很不好。

是薛秘书。

他面容冷漠,身着笔挺的西装,扣子系得一丝不苟,表情严谨漠然。

他在看到受身上暧昧的痕迹时表情出现变动,受披上衬衫叫住他:“过来。”

他俯身细心地为受系上衣扣,表情有些严肃:“昨夜您并未接先生的电话。”

受挑了下眉,薛衡继续道:“所以他打到我那儿去了,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考虑到我工作的特殊性,请别再给我的工作加量了,薛总。”语气熟稔。

“你在怪我。”

“不敢。”

陈青生坐起身,他插不上也不能插话。但他会将赤裸的半身躁热的贴上受光滑的脊背,有劲的手臂将受搂着,在他的耳边低喃:“薛总……”

“松开。”

陈青生一愣,受直起身,由薛衡为自己穿戴整齐,直至戴上眼镜,他眼前的视景清晰起来,薛衡琥珀色眼眸映着他的面容,受隔着镜片与他对视。

“我以为那个点,他会叫你去陪他。”

薛衡恭敬的站在他身侧,神情有些异样:“即使我姓薛,可我并不符合他的味口,薛总。”

受不置可否的应了声,将摔坏的手机递给他。

事实上,他并不赞成薛衡的说法,毕竟对于一个人型的牲畜你没法从任何法典文献上找出有效条款令他违背下半身发情的欲/望,这对于他不亚于要他的命,即使是现在。

“走吧。”

受兀自离开,薛衡目送受离开,他并没有动身跟上。

房间里仅剩他和陈青生,对于陈青生,薛衡居皱了皱眉头,随即道:“陈先生,您不该自作主张。”

陈青生掀起大半被单,上半身暧昧的痕迹显露无遗,他撩起额前的碎发,语气挑衅道:“可他并没有怪我。”

他和薛衡不对付,准确的说,受身边几乎所有像他这样爬床成功的情人都和薛衡不对付。

或许是出于雄性对所属物的占有欲作祟,对于同为竞争对手间的嫌隙与偏见,可能还有针对受对薛衡独有的偏宠,他们不对付。

“薛秘书。”

薛衡冷冷道:“你逾矩了。”

【真是糟糕透了。】

薛衡居高临下道:

“究我本职,在不损害薛总及公司利益的情况下,我不会对您与薛总的包养关系存续期间您的任何活动进行干涉与置喙,但我希望您能清楚薛总买您回去是为了消遣而不是为了与您谈恋爱。”

“您需要认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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