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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样的女人(下)

 

我骑着车回到家,在家门前将摩拖车关上引擎熄火,乾爹一听见外头的摩拖车声音,他从屋内探看,瞧见我回来了,急忙地出来迎接,他开门着急的说:

「你这孩子,一个晚上是跑去哪里去了?也不接电话的!我跟你爸都担心你出了什麽事?」

「我没事!」我回乾爹的话:「我只是需要安静走一走!」

「回来就好!」乾爹欣慰的说:「你爸那边我昨晚跟他g0u通了!」乾爹看起来心事重重,眉头深锁的。莫非……父亲可能还是不答应我去日本!看乾爹的神se我也大概略个明白,为了不增加他们的负担,我心里也有一个打算,靠自己的力量去生活!不麻烦他们俩老。

「乾爹,我知道老爸的意思!没关系!我会自有打算的!」我平静的说。

「不是我们不让你去!你爸反对有他的原因!」乾爹理x的g0u通:「他怕你去会……」

「好了!乾爹……」我打断乾爹的话:「我累了!我想好好休息补眠!」

乾爹摇头叹气,我们父子之间没有继续谈下去,我将自己的摩拖车牵进屋内。父亲上班时间不在家,我和乾爹简单的吃了午餐,吃过午饭後,我上楼待在房间补眠没有出来。整个下午我待在房间内,一直在思考如何面对父亲?如果和父亲讨论真的完全没有结果。那麽,我就会考虑依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不和父亲发生冲突,低调照着自己的计划进行。,我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在日本生活,我凭自己实力考到日文n1检定,日文对话对我来说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我真正觉得他们老人家担忧的太多!

夜幕低垂,在房间就听到父亲进门的声音:

「他还知道回家?这小子完全不知道我们多着急,打了多少通电话跟简讯,一通电话都不回,真的是教育失败!」

「好了!好了!他回来就好了!」我听见乾爹在安抚父亲的情绪。

好多天我一直早出晚归的上下班,完全没有碰到父亲。後来就在某一天晚上下班时,我骑车在家里的巷口,发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位日本阿姨,她怎麽会出现这里?我骑车过去喊住她,日本阿姨见到我,愕然的望着我,我惊奇的对日本阿姨说:

「阿姨!你还记得我?前几天在豆浆店遇到的!」

「哦—」日本阿姨反应过来,她说:「年轻人,是你啊!」

「阿姨,你後来有找到你儿子了?」我关切的问。

「他—目前不在家,要过一阵子……才会回来!」

「你儿子住我们附近?我可以帮你打听看看!」我热烈的说。

日本阿姨眼神充满温柔,带着慈祥的笑容回应:

「年轻人!谢谢你!我有留纸条请他邻居转交了!」

我把车子停在路边,和日本阿姨聊了一会。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日本阿姨有一种熟悉感,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她。我实在说不出所以然,但我认为日本阿姨是个很和霭的长辈,我跟日本阿姨闲聊了一些,她问我家里有什麽人,我回覆日本阿姨,我和两个父亲生活,我的母亲生下我难产过世。空气凝固了一些寂静,突然日本阿姨说:

「年轻人!谢谢你的帮忙!我该走了!」

「阿姨,你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我关心的问。

「我住在台北朋友家!」日本阿姨轻声的回答。

「阿姨,我可以送你过去!」我说,并指着自己的机车。

「年轻人谢谢你!你的心意,阿姨感受到了!阿姨一向不麻烦别人!」日本阿姨致谢的,婉拒了我。我突然想到日本最为人所知的一个常识,日本人从众遵循一个原则,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我看着日本阿姨,虽然我很想送她到她朋友家,但她开口婉拒了我,我只好点头回应:

「那阿姨,你要找的儿子,他叫什麽名字?」

日本阿姨听了有点难以启齿,她避开我的眼光,看着地上的人行道:

「我没有给他取名字—」

「阿姨,我在捷运听到你儿子姓八木,或者我可以请我父亲帮忙!」

日本阿姨的表情略为尴尬,她没说什麽,我感觉她应该不好意思诉说个人的私事。

「年轻人,阿姨不方便透露太多—」日本阿姨开口说话了:「我不是一个好母亲,但是—我思念我的儿子,从他离开我後,对他的思念,从来没有一天减少过—」她落下泪,从口袋里取出手帕,拭去脸上的眼泪,一边不好意思的直抱歉说:「我的儿子如果他还在我身边的话,他应该也是跟你一样大了,我从来没有参与到他的成长过程,我是一个非常失败的母亲!」

日本阿姨满脸的泪水,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但我能t会感受,就像我母亲离开我没能在我身边一样。我握住日本阿姨的手:

「阿姨,你不要难过!我相信前方有光,不要放弃希望!」

日本阿姨抬起头来,她静静的看着我,好一会儿,她说:「可是,事情不是那麽的简单哪!」

我困惑着看着日本阿姨,不明白她的意思。日本阿姨勉强挤出笑容:「我只希望我儿子过的幸福快乐就好。」

我看着日本阿姨,她大概有她的无奈。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麽事情和儿子分隔两地,但我能感受至亲家人分散,不能团聚,是件痛苦的事。就像我母亲生下我难产过世,我甚至觉得如果母亲如果没有生话我,那麽她和父亲的命运会因此改写,想到母亲,我自己也不禁的潸然泪下。

「孩子,别哭!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知道这残酷的真相,你会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你是一个幸福的人,即使没有妈妈在身边,但你却有两个爸爸疼ai你,我相信他们对你的ai绝对不会b你母亲少。我原本是个幸福的人,跟你一样有疼ai我的家人,但一场意外却改变了我的命运。我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意外怀孕,也许你会认为孩子的父亲呢?我也想让孩子的父亲负责,但是那是我人生的一辈子最痛苦的事。因为我怀孕,我高中没有毕业,我离开我最亲ai的家人,一个人流浪生活,我当时身边没有足够的钱租房子,我睡在公园,也睡在废弃的仓库,我後来到处打零工,勉强租了一间小套房,开始在异乡流浪的生活。我後来生下孩子後,当时的n粉相当昂贵,我为了赚取孩子的n粉钱,打两份零工,但照顾孩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赚来的钱无法应付我们母子的生活。我常常一天工作十八个小时,还要请人帮我带孩子,这个生活真的太苦了。我自己有想过要把孩子送去给他的父亲,但是我心里的声音告诉我,如果送去给孩子的亲生父亲,等於把孩子送入火坑,我当时身陷痛苦,在浜名湖上,我带孩子投湖自尽,结果,我们母子被一个年轻男子给救回来,我当时对人生心灰意冷,孩子被湖水呛到的哭个不停,而我却被孩子的哭声把我唤醒。我被年轻人救下来後,他把我母子俩安顿到一个休养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位年轻人,我们母子俩早就在湖中自行结束生命。我们母子後来被年轻人照顾,我感到十分的羞愧,我当时认为,我自己一个人投湖自尽就算了,还要拉孩子跟我一起陪葬,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妈妈。我一无所有,我连高中都没有毕业,孩子跟我只会受苦。後来隔天,我哭跪在年轻人面前,我告诉他我的遭遇,请他照顾我的孩子,我不愿让孩子跟着我受苦!於是,那年轻人答应我的请求,带着孩子走了!後来,我後悔了!发现孩子已经不见了,而我却苦找了二十几年……」

「阿姨……」我听了相当难过:「所以你才到台湾来找你儿子,不过你现在知道他的消息,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团圆的!」

日本阿姨苦笑的,带着惆怅。

「我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我从来没有做过一个好妈妈的责任,陪伴他的成长,他也不知道我这个亲生妈妈的存在。」

看着日本阿姨的落寞感,我心中十分揪心。我好想帮日本阿姨,但深怕帮忙她,会被她拒绝。後来,日本阿姨突然说:

「我该走了!」

日本阿姨提起她的包包,在路边向计程车招手。

「阿姨,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可以跟你儿子团圆!」

计程车来了,我帮日本阿姨开了车门,她坐进车内,点头向我答谢,我关上车门,不知为由,我感到一gu哀伤。

骑着车回家路上,手机里传来讯息,是弄弄传来的,我停在路边,开启手机密码收看弄弄传给我的讯息内容:

柳生学长:

你後来跟伯父g0u通的如何?顺利吗?

我简略回覆给弄弄讯息:

冷战中!

弄弄又传来讯息:

这样不好吧?学长,不是说要你好好的跟伯父g0u通?

我回覆说: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我的话他们最好会接受???

弄弄说:

学长,不管怎样,他们都是你的长辈,他们有他们的考量,如果你试着可以先写一封信给他们,让他们听听你的意见,我想用书信g0u通,是最好的理x方式,减少冲突!

嗯,我试试看吧!我想了一下,传发给弄弄。

加油,学长!我会替你祷告,会有好的结果的!

距离公司指派到大阪分公司还有二十六天,我的心也像热锅上的蚂蚁,外派到日本是我毕生的梦想。可是我和父亲之间,却阻隔一层厚厚的心墙,我们父子之间却没有踏出一步来跟对方g0u通。看着手机萤幕上的日期,彷佛告诉我时间的b近。弄弄常不时的提醒我,放下身段,取决於自己的心态。也许弄弄说的没错,我和父亲个x都属於刚y的x格,谁都不会先踏出一步退让,这样父子之间只会产生心结,谈不出结果的。就因为我父亲是生我养我的人,再怎麽样都不能顶撞父亲,因为他是长辈,弄弄说我父亲ai我b生命宝贵。她说我该放下身段,踏出这一步,不要跟父亲赌气。而我骑着车来到北投法鼓山农禅寺,农禅寺的建筑是清水模风格,一踏进农禅寺气氛非常平静而庄严,我希望能向佛祖请求给个指引方向。

当我进入大殿,西边的上面的心经镂空墙面,随着光线照进大殿,地上照映着心经字,我烦乱的心情此刻获得平静。但不知无来由地,我感到一gu沉甸甸的心,不知不觉地跪在跪垫上,双手合十的向佛祖祈求指点迷津,我意外听到前排的nv士与佛祖的对话:

「佛祖,我该如何与我的孩子相认?」

「我一直深藏在我心里,」我看着前排那位nv士的背影有熟悉感,她接着说:「二十八年前,一场意外,他们qianbao了京美,把京美凌nve致si。我一直自责没有意识到她的求救电话,而我却也被陷入在危险里。我被水野他们轮番qianbao得逞,我後来趁他们不在逃走了,後来,我发现我怀孕了,我让父母蒙羞,我甚至从楼梯跳下来,却流不掉这个孩子,我没有钱做堕胎手术,肚里的生命一天一天长大,最後我选择远离故乡,隐姓埋名的生活。」那个nv人啜泣的说:「经过这麽多年,我老了,对於过去的种种,我不再怨恨,我只想看我的儿子知辉过的平安,我就心满意足!」

「知辉?」我听了愕然,难道有人与我同名?

「当我打听到是恭一郎先生带着我的儿子来到台湾生活,」那个nv人说出熟悉的名字。「我当下心想,也许这样的安排,对孩子都好,让他平安的在台湾长大。」

知辉?恭一郎?难道……这位在我面前的是我母亲?

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天底下哪有那麽巧合的事情?我的第六感直觉告诉我,在我面前的是那位她?

我的手在颤抖,一步步往前拍了拍那位nv子的肩膀,那个nv子转身过来,她愕然的吓了一跳!

果然没错!是日本阿姨……不!也许可能是我的亲生母亲……

「你……你怎麽……」

「这句话应该是我最想问的吧?」我的声音颤抖的说。

「我……」

「你是谁?」我问:「你刚才在佛祖面前,提到我的名字?还有我的父亲……」

「我……」日本阿姨说不出话来。

我看着她,她不知如何回答,眼泪夺眶而出,空气下却只有佛经环绕着我们,本来我心中该有一gu怒火,但我却怎麽也怒火不起来,我看着她说:

「你到底是谁?」

她看着我,却无法说出口。她起了身,跑向大殿外,哭喊:

「我没脸见你!我真的没脸见你!」

「你说啊!」我追到大殿外。

「孩子!我不该来这一趟!」她停下脚步,双手掩面哭泣。「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请你原谅我……」

「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压抑着情绪,我想弄清真相。「你不告诉我,我不会放你走的!」

「孩子,真的不要!」她抬起头来,娇小的身子微微颤抖。「这残酷的真相伴随我一生就好,我不想让你淌这个恶水真相进来……」她流着泪水:「不要知道我是谁,你是柳生恭一郎的儿子就好!」

「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她摇头的回答。

「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会回家问我爸真相!」我说。

她摇摇头,抓着我的手。

「你是我的亲生妈妈?」我红着眼眶看着她。

「我没有资格当你的妈妈,我真的没有资格……」

「所以,」我听了,哽在喉咙里想问的那个答案,一字一句的说:「你就是生下我的人,对吗?」

她卸下她的防备,完全溃堤的拥抱我,流着眼泪对我说:「我的儿子,我对不起你,在这个场面跟你相认……」

当她叫我一声儿子的时候,我流泪了。原来,我的亲生妈妈一直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却感受到她拥抱我的温度。刹那之间,在我面前谜样的nv人,居然是我的亲生妈妈,我彷佛觉得一切种种的迟疑及困惑,都不重要了。我却不由自主的喊了她一声:

「妈妈!」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的亲生母亲激动的哭喊:「你喊我一声妈妈,我等了二十八年!」

我们母子却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也或许,这是佛祖指引的安排,让我们母子相认。

我们走在池边的连廊上,当母亲告诉我种种的一切,当年发生的事件,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再度掀起她的伤口,原来我亲生父亲另有其人。但她却不想提起,我感受到她的恐惧,双手不停颤抖。我握着母亲的手,我会用尽我一切的力量保护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我陪她走到捷运站,望着她那张历经风霜的脸庞,那麽的憔悴,我无法想像这些年,她到底是怎麽生活的?後来,我心里有一gu强烈的心情,我必须帮她,同时也帮我自己,我自己去找当年的答案!

这一天终於来临,我请托在电视台从事社会新闻的大学学弟小夫,帮我找当年的新闻案件。这天晚上,我找弄弄来我家一趟,我希望她能够在我失去理智的时候,能够在我身边拉我一把。於是,我们在家里的客厅,打开小夫给我的影印本历史档案,此刻我的心情有点复杂,我的手心却在冒汗着。这份秘密档案,连结许多人的命运,我得亲自找答案。当我拆开档案的封口时,我停下了动作,我犹豫了,後来,我把档案袋交给弄弄,请她帮我打开这秘密档案。

弄弄也深呼x1了一下,她看着我说:

「那我打开它罗!」

弄弄打开档案封口,取出档案里的文件,一张一张文件排开,映入我眼帘的是几个大标题字:

一九九o年神户nv子高校生水泥埋屍案

丧心病狂五人对松下京美折磨4天

水野泰男及共犯残无人道

我从另一份文件发现到一张照片,照片中nv子高校生的容颜笑的那麽灿烂,新闻标题上写着:

水野、长谷川、青木三人1unj十八岁高校生

井上久美子行踪不明

我看完这些震撼的新闻,我内心感到十分的罪恶感,我身t里留着那些杀人犯变态的血ye,我甚至为逝去的松下京美感到难过,最後我哭了: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我是那些人的儿子……」

顿间,客厅的大门开了。我看到乾爹站在门口,一脸凝重的看着我,而爸爸却盯着客厅茶几上的档案文件看,他机械化的走过来,他拿起这些文件档案盯看,他跌坐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老天!他还是知道了!」

乾爹走了进来,看着我说:

「她来找过你?」

我看着乾爹,又看了爸爸,我似乎有些明白,原来妈妈有找过他们,而他们却没有告诉我。我愤怒的说:

「原来她有找过你们?」

「知辉,你冷静一下!」乾爹安抚我愤怒的情绪。

「我要什麽冷静?」我怒火中烧:「她来找过你们,你们却不说?你们到底是谁啊?」

我怒视着爸爸,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乾爹听了一脸的错愕,他说他和爸爸一直在找适当的时间跟我谈,却没想到我先发现。後来,爸爸开口说话了:

「知辉,你坐下来吧!我们该好好谈谈你的身世。」

爸爸平静的看着我,他脱下了他的老花眼镜,放在茶几上,而乾爹说他先去厨房泡壶热茶,弄弄起身表示她也去厨房帮乾爹的忙。整个客厅就剩下我和爸爸俩人促膝而谈。好一会儿,父亲他说:

「我想,你的亲生妈妈一定来找过你了!」

我看着爸爸,他的脸庞几天没见,感觉苍老了很多,但在我眼前的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心里疑问在我面前的那个人,我还要叫爸爸?

「我……」我难以启齿,却又说了出来:「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亲生爸爸!」

「你从哪里找到这些资料的?」在我面前我叫了多年的爸爸,那个人问。

「我找我学弟小夫,他帮我找的新闻资料。」我回答他,并且继续说:「我今天在北投的法鼓山又遇到我的亲生妈妈,她看起来那麽瘦弱,我完全不知道她那些年是什麽过的?後来她向佛祖忏悔,我才听到事情的一切真相。原来我是杀人犯的儿子,而我却是那个被qianbao的少nv,足足找了二十八年的儿子。」

那个人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後来他又仰下头来看着我,他说:

「你有你亲生妈妈的联络方式?」

「她并没有给我她的联络方式,她也不想让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回答那个人的话。而我却说不出口喊他一声父亲,因为我们没有相同的血缘关系。

「前一阵子你不在家,她来找过我,我当时也有点意外,她怎麽找到这里的?但我和你乾爹心里也明白,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你自己的身世!」

「如果我今天没有去法鼓山,那麽我有可能被蒙在鼓里,」我说,我的心就像被刀割,很痛很痛。「我今天总算才知道,原来我的亲生妈妈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而你却不是我的血缘关系的亲人……」

「当时你妈妈走投无路,」生育养我的那个人,他说:「她带着襁褓中婴儿的你,投湖自尽,当时我是外景记者时,见到这一幕,完全奋不顾身的把你跟你母亲给救回来。她当时哭着说,她没脸见家人,她养不起你,而且她连孩子的爸爸是哪一个?她都不知道……」

原来我是一个被1unj生下来的杂种,我凄然一笑:「既然我连亲生爸爸是谁都不知道?那她当时却应该把我淹si在湖里!而你为什麽要救我们?为什麽?为什麽?」

「不为什麽?因为你是无辜的!你并没有错!你妈妈也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渣!」养育我的那个人说。

我听他这麽说,我在他面前流泪了,原来他并不会因为杀人犯的儿子而厌恶,反而给我更多的ai。乾爹後来从厨房走出来,他端着一壶茶放在茶几上,沏了一杯茶给我,乾爹说:

「後来你爸爸公司调派他来台湾,我跟你爸在学生时代就是一对恋人,」乾爹接着说:「当时的日本社会观感和法律问题,我们一直很想找代理孕母来生我们的孩子,你爸就这麽的带着你到台湾来了。」

原来他们是一对同志恋人,并不是兄弟关系。我诧异的看着他们,却说不出话来。弄弄从厨房切好一盘水果,她轻松的放置在茶几上,惊奇的说:「我就说咩!你们的关系匪浅!nv人的直觉是对的!」

弄弄的一席话,却让空气凝固很久的气氛化为乌有,而我却喊了那个人一声:「爸爸!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我们父子三人相拥而泣。

我们父子之间在客厅深谈许久,父亲终於首肯答应我工作外派到日本,也该让我回到我亲生母亲身边,照顾我的母亲,让我们母子团聚重逢。我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的亲生妈妈,但是台北市那麽大,人海茫茫中我该何处寻她?我想到我在送妈妈到捷运站时,有留下我的手机号码给她,我真希望妈妈能够尽快拨通电话给我,我想分享这份好消息给她。

三天後,一通陌生的电话,在清晨划破了宁静,我猜是妈妈打来的,我急忙的接通了电话,电话那方传来另一个陌生nv士的声音:

「喂!请问是柳生知辉先生本人?」

「是!我是!」我回答。

「我这里是xx医院,请问井上久美子是你什麽人?」

「她是我母亲!」

「井上nv士在路上发生了车祸,送医到院前心跳停止,急救宣告不治,麻烦家属来医院一趟!」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这不是真的!

「妈!」我哭喊了出来。

我和父亲办理了母亲的後事,将她火化放进骨灰瓮,母亲一直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到自己的故乡。派出所的员警拨通电话给我,请我赴警局一趟,他们交付了母亲生前的行李袋,我打开行李袋里有一封信,是母亲生前写给我的:

我亲ai的儿子:

妈妈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你相遇重逢,我这一生值得,心满意足了!

你未来还有更好的人生打拼,还有疼ai你的两个爸爸,要好好的孝顺他们!他们对你的ai绝对不会少於我!

不论在天涯的哪个角落,我衷心希望你平安快乐!

母井上久美子

我读完母亲写给我的信,我满脸泪水,不断的溃堤。

最後,我们将母亲暂时安放在寺庙,一直到我准备外派到大阪,我们全家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她神户的娘家,我见到了我的外公外婆,他们见到母亲的骨灰瓮伤心不已,母亲终於和她娘家的家人团聚。

一年後,明仁天皇退位,德仁天皇继位,日本进入新年号令和。我带着鲜花来到母亲的墓前祭拜,我告诉祂在大阪工作和生活一切都顺利,请祂不用挂心烦恼,而祂在那个世界过的好吗?

六月的天空总是蔚蓝,带有热风和蝉叫声,夏来了。

会认识莞青学姐,要从我高中那一年开始说起,那个时候我念高一,莞青学姐高二,至於高三的学长学姐忙着准备大学联考。莞青学姐在校内一直是保持着第一名,也是学生会会长,我们学弟妹的榜样。

莞青学姐叫农莞青,农的姓氏很少,我曾经问过学姐,农姓在台湾姓氏很少见,学姐告诉我农姓的起源於南方民族,他们的祖先自神农氏,是炎帝的後裔,在周朝的时候,农业生产在当时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後代子孙以「农」姓为姓氏。

莞青学姐在校园内的心珑亭凉亭看书,她留着齐肩的头发,从学姐的侧脸来看,她的额头高高的,鼻子翘翘的,下巴完美宛如雕塑。听同学陈立轩说莞青学姐的妈妈是中法混血,农妈妈是个美人,只有少数的同学看过农妈妈的真面目。

我坐在靠窗座位看着在校园一隅凉亭下的莞青学姐,使我想起高一刚入学的时候,在校园内,有两个高二的nv生从我们身旁经过。陈立轩拍拍我的肩,对我说:

「你看,是高二的莞青学姐耶!」

「蛤?你在说什麽?」我问。

「陈奎,你是真的装傻还是假的装傻?」陈立轩诧异,他接着说:「咱们学校鼎鼎大名的农莞青是我们的校花耶!她爸农锦民是我们的家长会长!」

「哦!是哦!」我听了,简略回答。

「对啊!你看校园忠孝楼的东边凉亭就是莞青学姐她爸捐钱出来盖的!」陈立轩点头说着,他手指着校园凉亭:「听说莞青的姊姊因为课业压力大,疑似jg神失常,最後被送进jg神疗养院,後来听说农大姐因肺炎而病逝,所以才建此「心珑亭」,就是以农大姐的名字来命名的。

直到我後来跟陈立轩加入康辅社团,我才得知莞青学姐是康辅社长,一个不自我设限的社团,包含了戏剧、手语、舞蹈、团康以及歌曲教唱等等,也难怪莞青学姐的康辅社众多人争相报名。

我後来认识了二年级的公关学长李正峰,正峰学长说莞青学姐的爸爸娶了两个老婆,农大姐心珑是跟大老婆生的,大老婆生心珑学姐的时候,因为羊水栓塞,在分娩过程中,发生缺氧血压降低,最後保住了心珑学姐,大老婆产下了心珑学姐後就撤手人寰。直到心珑学姐三岁的时候,农会长续弦娶了莞青学姐的母亲高燕苓。在校没有一个学生不知道农家的故事,我听完正峰学长告诉我的故事後,对莞青学姐的故事产生了好奇。

高一下学期的五月,某天下午第二堂课钟响,这节是我的班导师方佳微的课,课上到一半时,有位nv同学从教室门外走了进来,惊愕发现是莞青学姐,大家见到莞青学姐高呼的议论纷纷。莞青学姐向班导师说了几句话,班导师听了点点头,班导师对台下的同学们说:

「大家安静!班长陈奎请你跟农莞青学姐至活动中心一趟!」

我从座位上起身,跟着莞青学姐步出了教室,前往学生活动中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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