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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六年三月二十五

仲春二月正是热闹的时候,恰巧今日又是花朝节,此时的长安城内各处都在举办迎接花神的活动,喧闹非凡。唯独靠近宣平门大街的一处小小院落安静异常。长安城每面三门,东西南北四面共十二门,宣平门是东垣北门,离东西市较近。大楚没有宵禁,外面越闹,显得此处更静。

小院方方正正规规矩矩,院落用十字形回廊分成南前院,北正房,东厨,以及西院的望楼四个空间。

从南墙左侧开的大门进到前院,种着一棵桃树,在月光下分外动人,再往里进入内院,悬山顶北堂的门闭得严严实实,透过窗纸可以看到晃动的烛火旁对坐的一对新人。

食案上摆着两瓢盛着漱口的酒,以及新郎特意嘱咐的鱼肉。

金玙歪了歪头,看着对面的新妇低着头用筷子挑出细小的鱼刺,心中忐忑,怎么不见她吃呢?正在纳闷,那盘鱼肉就被新妇递给了金玙。

“夫君,请用。”

金玙目光难掩笑意:“多谢。”

温妟回以微笑。记得父亲向她说金家提亲之事时,她只问了两个问题,一是品性如何,二是长相如何。

父亲回答:“卫长公主与关内侯和离后,他依然在公主生病时去侍疾,可见是个孝子。至于长相,我还未见过他,无法评价。不过丞相和关内侯无比俊秀,想必应该不错。要不然你去悄悄地看看,不要引人注意就行。”

温妟没去便答应了亲事。今日在灯下细细端详,金玙的长相区区不错二字不足以形容他,明明是象征英武的剑眉,却配了一双含情的凤目,凤尾上扬摆出弧度,自带着一种韵味。最吸引温妟的不是这些,而是挺秀鼻梁下的双唇,不点而红,赏心悦目至极。

金玙在温妟注视下脸色有些发红,她和媒人口中的温妟仿佛不是一个人。媒人说温妟初来长安城时被高头大马吓坏了,所以一直用的是温顺的牛车,于是他以为温妟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还说温妟家乡好吃鱼,可今日温妟可是一口没吃。

金玙放下筷子问道:“夫人是不是觉得鱼不够鲜美?”

“倒也不是,我吃不得鱼,一吃鱼就浑身长疹子。”

“是我疏忽了。”金玙站起来要去叫立在门外的侍者,被温妟拦住了。

“因为之前与祖母一起住,养成了一日一食的习惯,现在让我吃我也吃不下,夫君若是吃完了就让他们撤下去吧。”

“那好。”

仆人们撤走了食具,又去内室床旁点上了熏香,迅速退出了房间。

内室靠北墙正中是一带屏扆的大床,右侧立着五尺高的漆木衣杆和一个同高的竹节熏炉。温妟站在一旁并未闻出是什么味道,金玙洗漱过站在她身后替她摘下了头饰。

温妟便转过身与他相对,纤纤十指解下了他的长冠。金玙这时候才发现温妟和他身高差不了多少,齐地男人的确是高高大大的,没想到女子也是如此。他剪下头发递给温妟,边看她将二人黑发用红缨束在一起,边道:“明日我们除了要去拜见父亲,还要去相府拜见叔叔,可能会有些累,我们早日歇下吧。”

两人的玄色深衣被一同挂在了衣杆上沾染上了相同的香味。

直到脱掉最后一件衣服被温妟拉着压倒在床上,金玙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也太过主动了。

“等等,等等。”

金玙叫停了温妟的动作,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她的手。

温妟放松了对金玙手腕的束缚,柔柔问道:“夫君不舒服?那我轻一些?”

金玙双目盯着着温妟,她离自己太近,那种漂亮又危险的气息也越来越浓,像一条斑斓的毒蛇又或是一头看似温顺实则吃人的猛虎。与初次见到的温妟完全不同,也许那天是表象,今日是本质。

温妟见状从他身上下来,随即躺在了床里侧,长臂一伸拉过被子盖住两人。

金玙转了身背对她,沉默一瞬把被子裹在自己身上下床吹灭了七枝灯,立在原地不动了。

温妟在黑暗里一挑眉。金玙喉头微动,他看不见温妟脸上狡黠的表情,温妟却将他看得一清二楚,一只犹犹豫豫在想是否应该被她吃掉的小狗。

温妟走到他身边,前倾身体与金玙脸贴脸,可怜兮兮道:“夫君把被子卷走,好冷啊。”

金玙惊道:“你你怎么”他甚至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他的新婚夫人,是大胆?不守礼数?抑或是体贴入微?

“难道夫君不喜欢?”

金玙默默地将被子分了一半给温妟。温妟笑着揽过他的腰让他靠得自己更近一点,眷与金锐完全不同,身上衣裙颜色鲜艳,颈间戴着绿松石珠串,一张圆脸,笑意盈盈,她挥了挥手让仆人下去了。

温妟与金玙走上前拜道:“叔父,叔母。”

章眷趁二人不注意抽走了金锐手中的竹册后说:“起来吧,起来吧。”

金锐对此习以为常,将注意力转到金玙身上。

“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你婚假休完去地方做个县令长吧,磨练个几年再调你回长安。”

金玙双臂弯在胸前向叔叔行礼道:“多谢叔父替侄子筹谋。”

温妟与金玙分坐在两侧席上,她正掩着唇与章眷聊天,未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金锐见他望着温妟,摸着自己的胡须说:“明日温妟回门,你同你岳父说明白,这几年他可要见不到他的女儿了。”

金玙惊讶地望着叔叔,双臂都没来得及放下去便问:“她也随我去地方任职?”

金锐开怀一笑,道:“去吧去吧,我怎么舍得侄子刚成婚就要饱受相思之苦呢。”

金玙再次朝叔叔一拜。自他八岁时父亲与生母和离后,叔叔叔母就把他接过来养在膝下,养育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如今又为他前途仔细思虑,他欠叔叔的太多了。

“好了,我还有些公事就不陪你们了。妙青,温妟,我可等着我的长孙了。”

章眷起身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袖,看着他出了院子,眉眼弯弯地笑着对温妟解释:“他一贯如此,你别介意。”

“在家时父亲便叮嘱我叔叔是大楚的重臣,身居要职,叔叔公务繁忙,我更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只不过若是有事,我可要来劳烦叔母了。”

“那是自然,妙青从小长在我身边,如今你们成了婚,我们便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章眷因有邀约未久留他们,等二人起身告辞离开时,章眷叫住了金玙。

“温妟你先去吧,我有些话要同他说。”

“好。”

章眷望着温妟背影对侄子叮嘱道:“你两年纪还小,先不着急要孩子,晚个一年半载也没什么。”

金玙点点头,叔叔和叔母眷与金锐完全不同,身上衣裙颜色鲜艳,颈间戴着绿松石珠串,一张圆脸,笑意盈盈,她挥了挥手让仆人下去了。

温妟与金玙走上前拜道:“叔父,叔母。”

章眷趁二人不注意抽走了金锐手中的竹册后说:“起来吧,起来吧。”

金锐对此习以为常,将注意力转到金玙身上。

“我和你父亲商议过了,你婚假休完去地方做个县长吧,磨练个几年再调你回长安。”

金玙双臂弯在胸前向叔叔行礼道:“多谢叔父替侄子筹谋。”

温妟与金玙分坐在两侧席上,她正掩着唇与章眷聊天,未注意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金锐见他望着温妟,摸着自己的胡须说:“明日温妟回门,你同你岳父说明白,这几年他可要见不到他的女儿了。”

金玙惊讶地望着叔叔,双臂都没来得及放下去便问:“她也随我去地方任职?”

金锐开怀一笑,道:“去吧去吧,我怎么舍得侄子刚成婚就要饱受相思之苦呢。”

金玙再次朝叔叔一拜。自他八岁时父亲与生母和离后,叔叔叔母就把他接过来养在膝下,养育之恩实在无以为报,如今又为他前途仔细思虑,他欠叔叔的太多了。

“好了,我还有些公事就不陪你们了。妙青,温妟,我可等着我的长孙了。”

章眷起身替他整理了一番衣袖,看着他出了院子,眉眼弯弯地笑着对温妟解释:“他一贯如此,你别介意。”

“在家时父亲便叮嘱我叔叔是大楚的重臣,身居要职,叔叔公务繁忙,我更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只不过若是有事,我可要来劳烦叔母了。”

“那是自然,妙青从小长在我身边,如今你们成了婚,我们便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

章眷因有邀约未久留他们,等二人起身告辞离开时,章眷叫住了金玙。

“温妟你先去吧,我有些话要同他说。”

“好。”

章眷望着温妟背影对侄子叮嘱道:“你两年纪还小,先不着急要孩子,晚个一年半载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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