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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棋坛事变(加都加了再加一更)

 

李奉渊道:“前些日江南来信,今年外祖母花甲之寿,让我若有时间便下江南看看。”

李奉渊的外祖母当年本就不满李瑛与洛风鸢的婚事,落风鸢病逝之后,她悲nv痛极,更少与将军府来往,这些年一直居住在江南。

李奉渊曾与她书信,她也鲜少回,即便回信,信中口吻亦是冷淡漠然。

她不喜李瑛这个nv婿,怨nv儿的si是李瑛的疏忽所致,连带着神似李瑛的外孙李奉渊,她或也是带着怨愤。

也如今主动来信,想来是终于从悲痛中走出,才肯见他。

既是这个原因,宋静便不好再劝。他算了算时日,又道:“少爷如果贺寿归来加紧行程,或许还能赶上武赛。”

李奉渊道:“若应下后途中又生变,赶不回来岂不落人口舌,还是拒了为好。明日我书信一封,说明缘由,你派人送入g0ng中。”

宋静只好应下:“是。”

宋静退下,李姝菀又从拨乱的算盘珠子里抬起了头,她看向李奉渊,问道:“哥哥,你……”

她本是想问“你要去江南吗?何时回来。

可话到嘴边,却又只改成平平淡淡的一句:“你不去武赛了吗?”

李姝菀听杨惊春提起过武赛,她说杨修禅这些日一直在家中搭弓挽箭,拉着兄弟练蹴鞠,决心要在人前一展身手,展示杨家儿郎的风采。

武赛既是b赛,自然设了坐席。各家不参赛的少爷小姐都可在一旁欣赏年轻人的风姿。

李姝菀本还期待着在席间看李奉渊展示武艺,没想他却不能去。

李奉渊听她语气有些低落,问她:“想我去?”

这算什么问题,他武艺如此出众,不去不是可惜。

李姝菀正要回答,李奉渊忽然又问:“是想我陪你去武赛?还是不想同我暂别?”

他侧目看着她,李姝菀挪开视线,低下头不说话了。

自她来到将军府,便从来没有与李奉渊分开过,心中自然不舍。

可他此番是要去看他的外祖母,于情于理,她都不该相阻。

她拨正算盘,将记乱的账又重头算起。

李奉渊看她脑袋越埋越低,抬腿走过去:“不高兴了?”

李姝菀摇头,声儿低低的:“没有,只是这账怎么都算不清楚。”

李奉渊没有拆穿她,他站在她身后,手越过她肩头,将账册一合:“那便不算了。”

李奉渊这些年头一次出远门,准备只带刘大一路随行。宋静怕出岔子,劝李奉渊多带几名随从,路上稳妥些。

然而李奉渊自己一身武艺,连如今的杨老将军也难敌他,他嫌旁人拖累,没应。

宋静劝不动从前的李奉渊,而今他大了,更听不进宋静连声絮语。

但宋静怎么都放心不下,李奉渊临行前一日晚,他梦见李奉渊去江南的途中遇到山匪,李奉渊拔剑拼杀斩尽匪寇,自己也被砍出一身血。

宋静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第二日一早,宋静挑了十来名身强t壮的侍卫打算塞给李奉渊,不过他并没去找李奉渊,而是直奔了东厢。

李姝菀今日向先生告了半日假,替李奉渊送行,天蒙亮便醒了。

宋静来时,桃青正替她梳发。狸奴在她脚边蜷着。

宋静站在一旁,先同李姝菀寒暄了几句,而后状似随意问道:“小姐昨夜睡得可好?”

李奉渊此去江南要离开二十来日,这些日李姝菀的不舍藏都藏不住,宋静是看得清清楚楚。李奉渊今天要走,她昨晚又怎么睡得香。

果不其然,桃青替李姝菀回道:“小姐这几日都没睡好,昨天半夜里更是醒来好几回。宋官事,要不去请个郎中来瞧瞧,开几副安神的药。”

宋静应道:“好,待会儿送走少爷,我便让人去医馆请郎中。”

李姝菀这儿伺候的人安排得足,一般用不着宋静守着。往常早晨这时辰,他不是在厨房盯着便是往李奉渊那处去了。

今早他在李姝菀这儿无所事事地站着,李姝菀猜他或是有话要说,开口问道:“宋叔,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讲?”

宋静正不知道要怎么提,听她问起,轻轻叹了口气:“说来怕惹小姐不高兴,老奴昨晚做了个梦,惊得心慌。”

李姝菀偏头看他:“什么梦?”

宋静徐徐道:“老奴梦见少爷去江南的路上遇上一伙劫财越货的山匪,起了争执。”

他提这梦,本意是打算让李姝菀等会儿帮忙去劝一劝李奉渊,让李奉渊多带几名随从一道下江南,并不想吓着李姝菀,是以简简单单说了这么一句便停了。

李姝菀听得担忧,蹙眉道:“哥哥这一去的路途中盗匪猖獗吗?”

宋静忙安慰道:“少爷去江南走官道,想来遇不上匪徒。只是个诡梦罢了,老奴不该说的,平白让小姐担心。只是梦里少爷身边无人护着,老奴想起少爷此去江南又只带了一人随行……”

李姝菀才松了口气,听见这话心又吊了起来,难以置信道:“只一人吗?谁?刘大?”

李姝菀平时出个门李奉渊都起码安排六人跟着,很难想象李奉渊自己出门竟只带一名随从。

宋静终于把话引到关键上,忙道:“是。只刘大一人。老奴本打算安排十多名随从,不过少爷担心人多拖累脚程,老奴便只好作罢。”

李姝菀听得这话,刚展平的眉一紧:“路途遥远,自然是稳妥最为重要,怎能任x。”

桃青cha上最后一支发簪,李姝菀站起身便往西厢去,边走边吩咐道:“还是要有侍卫护着才安全,宋叔,劳你再去挑些能手,备下良马一路跟哥哥去江南,我去劝劝哥哥。”

宋静弯眼一笑,忙应道:“老奴这就去安排。”

今日虽要离京,李奉渊一早还是去了武场练枪。风雨不惧,李姝菀一日都未曾见他歇过。

西厢门开着,李姝菀进去,李奉渊正坐在椅中擦拭长剑。剑鞘斜放在桌上。

他方沐过浴,头发未束,凌乱散在肩背,长及腰身。

几根发丝缓缓从额前垂落,挡住视野,他抬起手将额前的发随意往后一抹,露出剑眉星目。

跟在李姝菀身后的桃青微微看红了脸。

李奉渊见李姝菀此刻来,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门外天光,问道:“今日不贪睡了?”

李姝菀走过去,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来,轻声道:“睡不着。”

李姝菀直接问道:“哥哥,你这次去江南只带刘大吗?”

李奉渊一听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擦着剑,头也不抬:“宋叔和你说的?”

李姝菀“嗯”了声,劝道:“哥哥,再多带几人吧。山高路远,你若只带着刘大,宋叔不能安心的。”

李奉渊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眼看向她。李姝菀微抿着唇,亦看着他,神se有几分祈求之意,显然怕他不答应。

宋静劝了好几次李奉渊都置若罔闻,李姝菀这一劝,李奉渊倒并未直接拒绝。他问她:“是宋叔不能安心,还是你不能安心?”

这话问得奇怪。李姝菀不懂这有何分别,李奉渊看她神se茫然,语气平平地解释道:“宋叔看着我长大,或许是可怜我从前一个人,自小我无论做什么他都总忧心忡忡,担心飞来横祸。不必太在意。”

宋静受李瑛嘱托,这些年照顾着李奉渊和李姝菀,深觉肩头的担子b天大,忧思过重已成了习惯,偶尔让人负担。

李奉渊说着又道:“若是你也不能放心——”

这次他话没说完,李姝菀便轻声回道:“我自然也不放心的。”

她声儿低低的,听来柔柔弱弱,一双杏眼满心满意地望着他,尽是藏不住的担忧。

好似他这一去,她便要没了哥哥。

李奉渊猜到宋静多半是说了什么话唬她,才叫她一早来当说客。

不过李奉渊并没深究,他看李姝菀面露忧se,直接答应了下来:“既如此,我此去便多带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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