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含糊道:“下楼的时候跌伤的。”
他以为任白延会严厉地指责自己随便下楼的事情,谁料他只是淡淡道:“把手拿出来。”
冬歉想了想,磨磨蹭蹭地伸出了手。
任白延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来,沾着药膏在伤处轻轻地打着圈,在冬歉擦伤的地方轻轻地涂抹。
冰凉的药膏抹在火辣辣的伤口上,怪舒服的。
任白延垂下眼帘,看起来格外有耐心,擦药的动作很轻很细致,好像生怕弄疼他似的。
任谁看,都会觉得这是一个对自己爱护有加的人。
但这样的人也会在冬歉成年的时候亲自操刀,将他的脸剥下来送给旁人,延续别人光鲜亮丽的人生。
这样表里不一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任白延发现冬歉一直在看他,抬眸看他,缓缓笑了:“小歉,我脸上有东西吗?”
冬歉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敷衍他的理由,干脆实话实说道:“任医生,我还以为你会怪我。”
任白延笑了:“我怎么舍得怪你。”
他垂着眼眸,爱抚地看着他:“我知道你是待在房间里太无聊了才出去的,下次,我陪你一起,怎么样?”
他碰着自己的手指冰冷,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原著里面就是这样,自从将冬歉从孤儿院抱回来后,任白延给了冬歉最大的宠爱。
他给冬歉穿最好的衣服,给他准备最可口的饭菜,衣食住行上从来不苛待他,冬歉想要什么他就会给他什么,甚至于就连冬歉失眠,抱着枕头坐着轮椅来到他的房间的时候,他也会温柔的将冬歉从轮椅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枕边。
冬歉生病的时候,他就贴身照顾他,寸步不离。
有一次冬歉烧糊涂了,他就温柔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冬歉的背,耐心哄着:“小歉,不难受了,不难受了。”
直到冬歉发现了换脸的真相,伤心欲绝地想要从白家逃走之后,他才对冬歉展现出自己那种近乎残忍的一面,看冬歉的目光跟看畜生没什么两样
他觉得任白延应该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小宠物,可以把他宠上天去,但也随时可以将他打入地狱。
等到时机来临的时候,他也不会不舍得落下自己的屠刀。
恐怕任白延对他态度的转变,正是原主被囚禁时变得麻木漠然,丧失求生欲的原因。
在得知真相之前,在他的心目中,任白延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了
毕竟,只有任白延给过他无微不至的关爱。